4 高端的綠茶 愛妃你就是太單純

回了長春宮,李思思泡澡的時候還在胳膊上捏了兩下:沒問題啊,瞧瞧這吹彈可破的粉嫩,她自個兒看了都沉醉,這皇帝是咋回事?

她這頭郁悶了,人康熙收拾好歇下的時候心裏想得還挺美:心說李氏美則美矣,就是這出身太低了,像當初的張氏,承寵後張揚起來,叫其他出身高門的好一番為難。如今朕叫她頭一個住在長春宮,沒有人為難不說,還不會太出風頭,也算是保護她一二。

想必李氏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只可惜男人跟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康熙那頭覺得少出風頭比較安全,可是在後宮女人這兒,少了這道風頭,就比較容易收獲白眼與嘲諷的攻擊。

因侍寝後的新人都要向皇後請安,李思思一大早的就過來坤寧宮外頭候着。

坤寧宮內。

皇後睡眼惺忪的摸了摸肚子,早早帶着大阿哥過來的馬佳庶妃見狀,殷切的捧了溫熱的帕子遞上。

大宮女暖春走了進來,輕聲道:“主子,李庶妃到了。”

正給皇後拭臉的馬佳庶妃手一頓,皇後皺了皺眉,揮手叫她下去,開口:“她來得倒是早。”

雖說心裏有些酸,但新人有眼色,沒有因為承寵就張揚,到底還是看得過去的。

就是有些可惜,她本來都打算好将人放出宮的。

又看到身邊馬佳庶妃一副殷勤的模樣,皇後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淡淡的開口了:“馬佳庶妃出去歇着吧,大阿哥那邊離不了額娘,本宮這裏自有人伺候。”

馬佳庶妃讪讪的道了聲是,出去後,正好和進來的李思思碰了個正着。

看着對方眉眼嬌媚的模樣,馬佳庶妃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李妹妹好福氣!只妹妹該知道,後宮規矩不可廢,可不能因為貪睡而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辰!”

“妾李氏,給皇後娘娘請安。”見皇後出來,李思思趕忙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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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譜擺到一半的馬佳庶妃尴尬的站在原地,見沒人搭理,灰溜溜的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起吧。”婦人發式更加考驗女子容貌,皇後落在李思思身上的眼神頓了頓,聲音極淡:“李庶妃往常在乾清宮伺候,該是明白道理規矩的,旁的本宮也不多說了,只往後記得伺候好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

每個新人都有這一遭,皇後心裏雖膈應,可也犯不着明面上去針對。

就是看着李庶妃這張臉,她心裏到底是後悔動手晚了的,早知有今日,半月前就該叫她出宮,這後宮裏的人自然是能少一個是一個。

現如今人已入了長春宮,兩宮太後在宮內的勢力比她這個進宮才四年的皇後要深多了,上回在馬佳氏生産時動了手就已被太皇太後警告,眼下要是……皇後垂下了眼眸,難保不叫那邊抓着小辮子奪走宮權。

再有,論到威脅,區區一個包衣女,如何比得上出身正黃旗又生了皇長子的馬佳氏來的大?

見李氏除了臉沒有別的長處,想必這般狐媚的長相,便是太皇太後那邊也不會叫她占了獨寵,心裏安定之後,說了兩句便将人打發走。

眼下重要的是,如果腹中是個皇子,這豎在前頭的皇長子該如何解決。

再說李思思,想着夢裏的皇後也是這般大度雍容,結果轉頭就給她挖了個大坑。今兒她都做好要被為難的準備了,沒想到人姿态那叫一個穩,俨然一副端莊大婦的模樣。

多想無益,回長春宮睡了個回籠覺,剛醒來,就見宋嬷嬷一臉喜意的走了進來:“主子,方才乾清宮來人了,說萬歲爺今兒晚上還點了您伺候!”

今兒主子回來可把她們吓壞了,畢竟承寵後的宮妃連塊布頭都撈不着的情況少有,要不是萬歲爺今晚又點了主子伺候,她們怕是該憂心怎麽幫主子争寵了!

還來啊?

李思思撇嘴,說實話,康熙這水平真不怎麽樣,橫沖直撞只顧自己快活,要不是營業得好有福利,她才懶得費勁巴拉的叫喚。

眼下聽到說今晚還要侍寝,李思思心裏是又高興又難受。

高興吧,那自然是因為自己沒有一晚就失寵,按照新潛三的規則,這庶妃位置算是坐穩當了。

難受吧,是因為她都那麽敬業的叫喚了,結果旁人有的她沒有,心裏自然是不爽快的。

這不,因着晚上要侍寝,她飯都沒扒拉兩口就又被扔桶裏洗刷刷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回康熙倒是沒端着裝着,人來了就直接開幹。

人皇帝老爺都這麽賣力了,李思思這邊過了頭一晚,自然放的比他更開。

什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只要骨頭沒說不,她就把自己當成塊海綿來揉搓!

康熙尋思着小美人不僅膽子大,這活兒也是極好的!

權臣倒了,太後也不拿他年齡小說事了,他如今正是執掌天下權的時候,碰着了美人主動,哪還用得着顧忌旁的?

這一不顧忌,導致的後果就是李思思險些累斷了小蠻腰,最後只能捏着嗓子讨饒:“……皇上,妾實在受不住了。”

接二連三再加上四五六,雖然睡了美男又得了實惠,但這種連續挂牌六天的營業,着實不在她的設想範圍內。

康熙視線滑過她緊繃的肚兜,音色沙啞:“愛妃且等等。”

這一等,就将李思思嘴裏的悶哼等成了嗯嗯啊啊。

因着與美人過于契合,康熙在身心愉悅的情況下,早把什麽護着一二忘到了後腦勺,大手一揮,賞賜跟流水似的往長春宮去。

這下可不得了!

各宮瞬間酸得咕嘟冒泡。

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是要休息的,所以皇帝一個月只有二十天時間會分散在各宮,就這,有些時候還是蓋棉被純睡覺。

眼下這一多半的日子叫一個新來的給占去了,衆人又哪裏能忍?

這不,皇後也坐不住了,叫小廚房炖了一盅湯,提着就往乾清宮去:“皇上,這是臣妾親自給您炖的湯,您嘗嘗可合胃口?”

康熙這幾天用力過猛,繞是年輕力壯也有些受不住了,見皇後來送湯,順勢喝了兩口:“皇後的手藝一向好,只你如今懷着孩子,這些叫宮人去做便是,別累着了自個兒。”

“能為皇上炖湯,是臣妾的福分。”

“對旁人來說是福分,可你是朕的皇後,這些小事很沒必要操心。”

皇後笑了笑,坐下後,狀似無意的開口:“其實臣妾是想着先用好東西堵您的嘴呢,只盼皇上別惱了臣妾接下來的話才好。”

康熙這下就明白了,默不作聲的喝了半碗湯。

皇後心裏一提,可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宮內近日有傳言,說李庶妃霸占皇上,臣妾想着,這到底于您名聲有礙……您看,李庶妃那兒,是不是該歇一歇?”

其實說實話,這破事兒她還真不想管。

反正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這兒,看不順眼的,等皇上膩味了,自然有收拾的機會。

可眼下皇上明擺着對那李氏正在興頭上,她這會子過來掃興,不是白白遭了皇上的厭棄?

只她是皇後,該對皇上行勸誡之責,若不然,太皇太後一句行事不妥當,就能叫她這四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名聲有礙?”康熙輕笑了聲:“皇後且回吧,朕明白了。”

發妻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她說了,他就聽着。

只回頭,人照舊點了李庶妃來侍寝。

聽是聽了,但做不做的,不還得可着自個兒的心意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後宮這點破事,噶布喇這個皇後之父竟然還好意思上折子,明裏暗裏的說什麽當以正室嫡脈為重之類的話。

要不是看在皇後的面子上,他能把這折子甩那老東西的臉上。

你跟一個皇帝說這個?

說之前不如去數數,歷代有幾個太後是正室的?又有幾個皇帝是嫡子的?

不說別的,就說如今的太皇太後,誰敢去她面前說這些話?

還不是覺得朕年紀小,跟以前一樣沒拿朕當回事!

只皇後如今身懷有孕,索額圖在誅擒鳌拜一事上也立了功,一時半會兒的,他拿這位倚老賣老的老岳丈還真沒辦法。

可他如今少年心性的,連太皇太後都放手讓他理政,又如何願意被旁人指着鼻子教做事?

這不,越不讓幹就偏要幹。

晚上的時候,李思思正靠着墊子嘗宋嬷嬷最拿手的杏仁酥,剛咬了一口,就聽到了外頭給皇上請安的聲音。

她趕緊整理着裝,趕在康熙進來時蹲好行禮:“妾給皇上請安。”

康熙順手扶起了她:“愛妃不必多禮。”

眼神語氣不複以往的炙熱,李思思以自己在乾清宮兩個月的工作經驗來看,這位定是在前朝受氣了。

沒等她想好怎麽打破僵局,康熙就開口了:“愛妃近些日子可好?”

李思思尋思着自己最近吃好喝好還有美男睡,也沒什麽不好的,便回了:“妾在宮裏很好,皇後娘娘待妾猶如親姐妹,其他姐姐們也都待妾和善。”

禮貌誇贊還是要的,畢竟高端的綠茶不可能在背後說人壞話。

沒想到康熙聽完冷哼一聲:“愛妃你就是太單純,這後宮裏頭,哪有什麽真心相待的姐妹?”

李思思:“???”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康熙憋不住了,道:“朕乃皇帝,只要政務處理的好,後宮裏頭的事兒,難不成還得聽朝臣的意思?”

李思思這就明白了,宮裏最近大出風頭的就自己一個,合着是自己被人上眼藥了啊!

她也沒問是誰,左不過是其他妃子的娘家。

因而眼眶一紅,語帶哽咽:“皇上,是不是妾給您惹麻煩了?可是……可是妾以為,您每日處理朝政就已經夠累的了,這放松的時候想跟誰在一塊兒,怎麽都該可着心意來的吧?”

康熙點頭:“對啊!朕自開蒙以來,勤奮二字可是誰都比不過的,不過是近些日子寵愛妃你多了些,便一個個的來勸朕雨露均沾!”

他覺得噶布喇純粹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皇後懷着孕呢,他寵別人,跟他有幾文錢的關系?

又見她霧蒙蒙的眼中淚珠墜而不落,說到傷心處,才一顆顆滾落衣衫,瞬間就心疼了:“朕說這個又不是怪你,朕只是想叫你明白,往後別太輕信人!”

在這個早期全是滿蒙貴女的後宮,康熙陡然接觸漢女這似水的柔情,手腳簡直無處安放。

李思思低着頭,語氣卻很純良:“皇上,妾雖不懂許多大道理,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康熙:“……”

康熙恍然大悟:對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你們這些個平時總拿尺子來給朕定規矩的,那是不是更該以身作則?

第二日,坤寧宮內喝着安胎藥的皇後在知道自己阿瑪被皇上斥責後,碗都給摔了:“你說什麽?阿瑪他被皇上訓斥了?”

暖春跪在地上,硬着頭皮回道:“主子,萬歲爺在朝堂上特地點名了老爺,說後宮乃帝王家事,而老爺身為朝廷重臣,整天盯着後宮之事不像話,還說……”

皇後感覺頭有些暈,下意識的追問:“還說什麽?”

暖春吸了口氣,閉着眼一氣說了出來:“皇上還說老爺若是覺得後宮只有皇後最為重要,是不是遣散後宮諸人才能叫赫舍裏家看得過眼!還問老爺,說赫舍裏家是否該以身作則,先把府裏的妾室通房遣散,再一輩子守着嫡妻一人!”

“……”皇後瞬間就哭了:“皇上他當真如此狠心?”

這番話往外一傳,她以後還如何服衆!

早知,早知……早知她就不叫人回家訴苦了,左右她是正宮皇後,只要她命夠長又能生兒子,那些賢惠不賢惠的虛名又算的了什麽!

她氣急了,口不擇言道:“皇上這般胡鬧,太皇太後難道就沒說什麽?”

“主子!”暖春驚的擡起了頭。

皇後頓了頓,才開口:“本宮去向皇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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