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們那一屆最差! 妾能過大選,也是不……
李貴人心裏還委屈呢,什麽叫她沒事說婉嫔的不是?這要不是有事,她犯的上去說皇上的心頭好嗎?
還不是皇上太不講道理!
可皇後不關心這個。
反正除了她自個兒,這些人都是現在的敵人以及以後的敵人,意思意思就得了,她不可能腦子壞了的真替別人去伸張正義。
只她這邊輕飄飄的幾句話打發了,回頭李貴人沒得到後宮之主的偏賴,心裏是越想越氣,越氣越鑽牛角尖兒。
回了自己的宮室後,李貴人氣的摔了一堆的東西:“不過是一個包衣出身的宮女,她怎麽敢,怎麽敢!”
不就是比她早進宮,早得到皇上的寵愛嗎?
要是她先來,她一準兒也能!
身邊伺候的宮人小心避開地上的碎瓷片,叫人進來收拾後,這才斟酌着開了口:“主子,咱們李家乃名門,您比婉嫔年輕,身後還有李家做依靠,往後的日子可不比長春宮差。”
“我要的是現在!”現在都沒有,誰還想談以後?
她如今在宮內丢臉都丢大發了,別人侍寝後是或有賞賜或有晉升,可她呢?
才侍寝第二回 ,結果卻叫皇上撸了封號!
“主子,奴婢說一句逾矩的話,這婉嫔能升到如今的嫔主之位,靠的不就是兩次救駕之功?您是将門之女,在這方面,難不成還比不過她?”
“後宮主子們都是伺候皇上的,只要皇上喜歡,咱們倒不必在乎招數是否叫旁人用過。”
這話說的李貴人小心肝撲通撲通跳。
是啊,就婉嫔那走一步晃三遍的樣兒,能比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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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總不能為了走婉嫔的路,就叫人去行刺皇上吧?
怕只怕這救駕之功還沒撈到手,自家就先被謀反之罪摁在了土裏。
只是這事兒吧,越想越叫人激動。
李貴人雖心動,可又覺得這大逆不道的想法很該按下去,只私底下又情難自已的,悄沒聲息的聯系起了李家在宮中的人手。
因心裏存着這一樁念頭,李貴人近些日子倒是打聽了不少關于婉嫔當初救駕之功的詳細情況。
這第一回 ,是皇上與鳌拜之争,第二回,就是混入慈仁宮中給皇太後祝壽的女刺客了。
思來想去,李貴人還是覺得不能真鬧出什麽事兒來,便與心腹商量了一番,決定在八月底婉嫔的生辰宴上搞事。
具體就是安排兩個不識趣的宮人,一個準備滾燙的茶水,一個準備叫人起疹子的藥包,打算在婉嫔即将觸碰這兩樣東西時,她李貴人不計前嫌,替婉嫔攔下這樁禍事。
好叫皇上知道,她并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反而心胸寬廣,不計較婉嫔之前截寵的行為,反而大度的替她擋了劫難。
當然,開水這麽危險,她肯定不會往自己身上倒,不過是留個備用後手。
要用的,也就是藥包,就連解藥也早早的準備好,不過受三兩日的罪,若是真能叫皇上因着這一樁對她另眼相看,那也值得了。
不管計劃如何,反正李貴人是覺得自己犧牲大發了。
因着地點在長春宮裏,李貴人覺得不能留下任何叫人懷疑的把柄,這些日子便捏着鼻子去了長春宮,打算踩踩點,到時候即便她在婉嫔生辰過去幫忙,也不會惹人懷疑。
畢竟她堂堂将門貴女,低聲下氣的委屈自己向一個包衣出身的妃嫔低頭已是不容易了,婉嫔要是不樂意,那絕對是她自己不識趣兒!
很顯然,李思思極其的識趣。
有人給她白幹活,她為什麽不識趣?
再說了,她身邊都是康熙的人,會武功的有,會醫術的也有,不怕李貴人鬧事。
甚至她還小心眼兒的專門撥了兩個長春宮的宮人去跟着李貴人,甭管她做什麽,一言一行都仔細記下來,省得到時候出了差錯,連累自己這個長春宮之主吃挂落。
而李貴人打着幫忙的旗號,說自己在家中常幫母親管理庶務,尤其是廚房上的采辦。
所以她這會子站在長春宮的小廚房內,見自己面前杵着兩個跟門神似的宮女,險些沒忍住送兩個大耳刮子過去。
她臉色不是很好:“婉嫔娘娘這是不相信我?”
對面被分配過來的宮女一板一眼的回答,“李貴人言重了,主子是怕您對長春宮不熟,這才吩咐奴婢二人過來給您差遣使喚。”
想着人在屋檐下,李貴人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
好在這兩個宮女雖然沒什麽眼色,但人卻不是多機靈的,到底叫她趁機将李家暗地裏的人手調過來,混進了婉嫔生辰宴當日來幫忙。
當天,李思思在宮中接了皇後的賞賜,收好後坐在主位,看着這段日子瘦了一圈的李貴人,執起酒杯,真誠的感謝:“這段日子麻煩李妹妹了,不過是生辰小宴,倒累的你受了不少的罪。”
想想自己這些日子忙的眼底青黑,而對方卻滋滋潤潤的,甚至在皇上說要來長春宮時,還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攆走……李貴人心裏發堵,到底沒忍住,嗆了回去。
“娘娘貴人事忙,妾比不得您的寵愛就罷了,偏這些日子又因着一些流言遭了皇上的厭……少不得來娘娘跟前伺候幾日,就盼着娘娘不計較,給咱們這些不得寵的留些機會。”
這是在說婉嫔人霸道又不講理。
長春宮的宮人本就對這段時間在她們地盤上指手劃腳的李貴人不滿,眼下聽她這麽說,就差橫眉怒對了。
要不是為了不掃主子的興,說不得李貴人就得被這麽請出去。
李思思倒也沒生氣,只嘴裏的話卻險些叫李貴人繃不住:“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咱們皇上可是天子,身份何其貴重?又怎麽能因為一些顏色平庸之人而委屈自個兒呢?”
既然長得醜,那就別怨寵愛少。
惠貴人懷裏抱着三皇子在哄,聞言便擡頭:“這倒是實話,咱們宮裏頭啊,婉嫔你的容貌确實是獨一份的,難怪皇上會喜歡。”
說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在皇上念舊情,延禧宮裏頭也常去坐一坐。”
能叫皇上念舊情,說明我這個惠貴人的容顏也是不差的。
李貴人:“……”
這個賤人!
李貴人一僵:“妾能過大選,也是不差的。”
李思思露出标準的小白牙:“李貴人确實不差,只是你們那一屆都不怎麽樣罷了。”
李貴人被刺激的臉色青青白白,低頭悶了手裏的酒,叫自己貼身的大宮女過來,從牙縫種擠出恨意:“按照第二個計劃行事!”
原本還想着饒你一饒。
李貴人眯了眯眼,又悶了一杯酒:既然如此,水我就替你攔了,但是這藥物——你就自個兒受着吧!
只是吧,人算不如天算。
李貴人眼見自己的人端着托盤進來了,酒意上頭之下,興奮的往主位靠。
沒想到李思思誤會了她的表情,瞧她激動的小臉通紅的樣兒,順手又給她斟滿了酒杯:“想喝酒說一聲便是了,何必自個兒過來?”
李貴人一愣,回頭看,這才發現自己方才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喝了一整壺的酒。
沒明白就罷了,這一明白,頓時就覺得頭重腳輕起來。
這時,那指甲縫裏藏了致敏藥物的宮女漸漸靠近,李貴人提着一顆心,看着宮女将藥粉小心翼翼的刮在了婉嫔面前的碧玉糕上,與糖霜混在了一塊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見婉嫔對面前的糕點毫無興趣,她正要去勸說一二,就見因救命之恩而對婉嫔産生好感的大公主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手裏抓着一把漂亮的花:“娘娘,送!”
話音剛落,人小腿短的大公主就左腳絆到了右腳,倒下去的同時,順帶的撞翻了立在一旁裝柱子的李貴人。
可憐李貴人心裏惦記着事兒,宴席上一口東西沒吃不說,還空腹悶下了一整壺的酒。
這會子被這麽一撞,當下就覺得腸胃翻滾,惡心幹嘔的感覺怎麽也控制不了。
李思思吓了一跳,又聽到宋嬷嬷提醒,說李貴人怕是喝急了酒,這才腸胃不适,這會子若是用些點心壓壓胃,怕是能好些。
李思思覺得很有道理,錯把碧玉當翡翠,順手指了那下藥的宮女:“你把這盤子翡翠糕端過去,伺候李貴人用兩塊。”
那宮女想着自己将藥下在了碧玉糕上,再加上她幹了壞事心虛,便也不敢細看,端過去就沒敢擡頭。
李貴人知道送來的是翡翠糕後,為了不叫婉嫔起疑,倒也勉強用了兩塊。
就這,李思思還埋怨呢:“你說說你,沒事兒喝那麽些酒幹什麽?”萬一整出事兒了,旁人不得以為她殘害宮妃啊?
說着,順手往嘴裏塞了一塊碧玉糕:“這碧玉糕的味道倒是越發的好了。”
那邊李貴人心下安定,覺得到自己表演的時候了,扯扯衣擺,準備站起來說出自己的臺詞。
沒想到宋嬷嬷接下來的一句話吓得她魂兒都飛了:“主子,您弄錯了,這個是翡翠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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