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證據

掉下的地方，土壁上挂着油燈。微弱的燈光讓這個四方格結構的地方一覽無餘。

陽子莫還沒緩過勁來，就聽得清朗的聲音發出，回蕩。

“子莫，你壓着我了。”

這個聲音，讓陽子莫心頭一顫。她迅速跳起，仔細觀察起為自己做鋪墊的這個人。

許久不見，他一不是一如往常的清爽模樣。他面帶倦容，下巴已有微微的胡須冒出。他身上單薄，破破爛爛，褶皺略多。

陽子莫皺了皺眉頭：“你加入丐幫了？”

展昭無奈地笑笑，想支起身體卻十分吃力。這時陽子莫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跡，以及從他背後慢慢溢出的鮮血。

陽子莫心裏有些難受，她蹲在他的身旁将他扶起。看着他背後的血紅，冷冷地說道：“把衣服脫了。”

展昭一驚，他面色微紅：“子莫，這樣不好。”

陽子莫瞪了他一眼：“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展昭立即正襟危坐：“展某沒事。”

“說謊。”陽子莫不客氣地說道，說着開始自己去扒他的衣服。

展昭趕緊往後退，扯動自己的傷口也忍着。“子莫，還是我自己來吧。”

陽子莫點點頭。

展昭無奈，緩緩解開衣服，臉上也越發紅潤。他的背後，被砍刀撕裂好長一道口子，原先有些結巴，似乎在剛剛一系列扯動中有裂開了來。鮮紅的血液往外冒着，背上一片血紅。

陽子莫閉了閉眼，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瓷瓶，說道：“我幫你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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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點點頭，任由她在他背後搗騰，他也不喊一聲“疼”的。可是陽子莫覺得是疼的，擦藥的手也有些顫抖。後來受不了自己的顫抖，陽子莫就用灑的。草草結束，撕下自己的裙擺，将他的傷口緊緊繃住。

“手藝差。”陽子莫收好自己的瓷瓶說道。

展昭笑笑：“多謝子莫。”

陽子莫看着展昭額頭的細汗，癟嘴：“疼的話為什麽不說？”

展昭只是笑，然後轉移話題。“子莫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

“跟蹤柳青青。”

展昭皺眉，急急問道：“沒受傷吧？”

“我說好歹你也是一個南俠，怎麽連這些人都打不過。”陽子莫鄙視地看他。

“的确愧對這個稱呼。”展昭看她似乎沒有受傷的跡象，放下心來。

“你跟我說說你為何會受傷？為何會在這裏？”

陽子莫一臉冷淡，展昭也不敢多說其他的什麽，于是為她說起那天的事情。

那日，他問完馬小萊，本準備回府先禀告包大人。卻是在他走出店鋪後，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柳青青。他心下生疑，便一路跟着她。在半路遇襲，不敵衆人，挨了一刀。他作勢逃走，卻躲在附近。看黑衣人未追，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跟了上去。然後跟着他們到了秘密基地，見到了柳青青要見的人。最後，卻是他要功成身退時落入了這個陷阱。

陽子莫白了他一眼：“你真蠢。”

“子莫指的是落入這裏蠢麽？”話說你也掉了下來。

“受傷蠢。”陽子莫無情回擊。

展昭失笑：“還有更蠢的。子莫，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陽子莫皺眉，随後又舒展開來。“若不出意外，天亮以後包大人他們就會找到這裏。你再餓一會兒吧。”

他點頭，沒有怨言。

陽子莫遲疑，伸出自己的手臂。“要不你咬我一口？”

展昭紅暈又浮現。“展某還可以堅持。”

“說謊。”陽子莫瞪他。然後想了想，對在這裏飄來飄去的楊勝說道：“去看看有沒有出去的路。”

“楊勝也在？”

“嗯，飄着呢。”

展昭面色突然有些凝重：“楊勝喜歡的是死者蘇林？”

“我知道了，蘇林是男的。”陽子莫回答的很淡定，“楊勝不求親，只求對方知曉。”

展昭笑笑，搖搖頭：“子莫，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蘇林有個孿生弟弟，可是蘇林死後卻沒有來認屍。但是我在這裏，卻是見到了他。”

楊勝空中的身子一震，趕緊下來問展昭：“孿生弟弟？”

陽子莫白了楊勝一眼：“楊勝，你莫不是把主意打到了他弟弟身上？”然後又低頭思索，與展昭說：“是不是蘇林的弟弟害的蘇林，然後嫁禍給楊勝。而柳青青是蘇林的弟弟的人，她害了楊大娘？”

“子莫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們缺證據。”

“證據麽？”陽子莫見楊勝失魂落魄的模樣，說道：“楊勝你去找。見到什麽可疑的，就回來告訴我與展昭。”

楊勝頭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便走還邊委屈地嘀咕：“不就是想過二人世界麽，果然是嫌我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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