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過去

降魔符對于孫齊來說,只能起到淨化他心魔的作用。而這淨化或許可能并不能讓他心魔除盡,不過能夠減弱其威力已經很不錯了。

這時候的孫齊,陰子期是完全可以拿下的。

孫齊聽聞陽子莫的話一驚,氣憤之下一掌拍向陽子莫,展昭見勢擁緊她,想要再次幫她抵擋下來。還好,這次陰師傅有準備,他跑至陽子莫展昭的跟前。徒手接住了那黑霧,黑霧從陰師傅手中散開,然後消失。陰師傅拍拍手,看着孫齊笑道:“孫大人,我看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

孫齊一臉厭惡,想要再運用魔心發功,黑霧在他手裏飄來飄去,不受控制。趁他皺眉的空當,歐陽春拿起一捆麻繩,将他捆了個嚴實。陰小研立即上前,用陰陽筆在孫齊身前快速畫符。符畢,她的額頭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向陰師傅微微點頭,然後收起自己的筆。

此時被捆着的孫齊,幾般掙紮,卻是怎麽也掙開不了了。

陰師傅笑嘻嘻地湊上前去,拍了拍孫齊的臉蛋,說道:“小樣,跟着爺回去吧!”

陽子莫看着自家師傅的模樣翻了翻白眼,怕展昭接受不了,好心地解釋:“這孫齊體內的心魔這一時之間是無法除盡的,所以師傅打算帶他回去再想辦法。”

展昭笑着點頭,口中的血腥味還未散去。他只覺得渾身無力,意識也漸漸模糊。

幸好,現在事情也已經了了……

他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陽子莫只覺得展昭往她這邊一倒,她堪堪接住,喊着陰師傅:“師傅,這怎麽回事?”

陰師傅漫不經心地走過來,探了探展昭的鼻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想來是太累了。”

聽師傅這麽一說,陽子莫才放下心來。

看了眼抱着丁月華的白玉堂,然後看向歐陽春:“歐陽春,你過來抱展昭回去!”

歐陽春撇撇嘴:“阿秋,我覺得你抱的話會增進你們的感情的。”

陽子莫瞪他:“我倒是想抱,我抱不動。”

……

于是回去的陣營變成了如此:

白玉堂抱着丁月華,歐陽春抱着展昭,陰師傅牽着被捆着的孫齊,陰小研扶着陽子莫……

展昭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聽說,陽子莫和歐陽春已經為歐陽中惠前輩辦了個簡單的葬禮。

聽說,丁月華在回去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只是小感風寒。

這些聽說,都是他從陰師傅口裏聽來的。

不知衆人從哪裏找來的草席,他醒來時,自己正好端端地躺着。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陰師傅的笑容。

不知為何,身上打了個寒顫。

與陰師傅聊了許久,陽子莫幾人才出現在他的眼前。

“展昭,你可真能睡啊。”他想來,陽子莫對他的第一句話。

他有些澀然地摸摸鼻子。

的确,若是平常,他是不會讓自己這樣昏迷的……

白玉堂一屁股坐在展昭的草席上,對着陰師傅說道:“事情都辦好了。”

陰師傅滿意地點頭:“你們是怎麽造謠孫齊失蹤的?”

陽子莫撇嘴說道:“惡人就要用惡人的緣由。”

陰師傅看向她,她勾起嘴角說道:“攜公款私逃!”

“公款?”展昭聽聞此,微微皺眉。

陽子莫看了眼歐陽春,對方立即将一個包袱丢在地上,大咧咧地說道:“喏,都在這。”

“這樣似乎不太好吧。”展昭有所顧慮。

“展大人,你等會兒再将這公款還回去就是了。孫齊被捕,奪回公款。随你怎麽說都好。”陽子莫緩緩說道。

展昭又是皺眉,悻悻地對陽子莫說道:“子莫,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歐陽春暧昧一笑,對陽子莫說道:“阿秋,人家是喜歡你叫熊飛呢。”

陽子莫瞪歐陽春,歐陽春立即朝她拱手:“姑奶奶,小的多嘴了。”

懶得理歐陽春的無厘頭,看了看展昭,陽子莫吶吶地開口:“熊、咳咳、熊飛,身體好點沒?”

展昭莞爾一笑:“嗯。”

丁月華一直沒有言語,聽聞展昭說自己身體好點了,心情也就放松些了。看了看陽子莫,心裏暗暗嘆氣。

陰師傅雙手抱臂,指着衆人說道:“既然事情了結了,我和小研也要帶着孫齊回去了。”

陽子莫點頭:“師傅你是該早些回去,師母什麽都不知道,定會擔心。”

陰師傅走向陽子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着陽子莫沉聲說道:“子莫,從今以後,你便不是我徒兒了。”

衆人皆是一驚,陽子莫卻是面不改色。

這是陽子莫的門中事,其他人的确不好插嘴。

“我知道。”陽子莫回答的只是淡淡的三個字。

一時間屋內陷入沉默。

陽子莫撇撇嘴:“陰子期,你真的是狠心。”

“喂喂,不叫師傅,你也不要直呼其名吧!我是長輩好不好!”

陽子莫白了他一眼,毫不在意。

陰師傅看着委屈地說道:“誰讓你把陰緣薄燒了……以後當不成鬼媒了……不是鬼媒的陽子莫還是陽子莫麽?”

“那你以後叫我歐陽秋。”

陰師傅的表情更加委屈。“子莫……”

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原本的劇情不應該是陽子莫哭着喊陰師傅不要逐她出師門麽?

這麽變成了陰師傅委屈了?

只見陽子莫昂起頭,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早就不想我叫你師傅了。”

陰師傅低着頭繳手指。

幾人只覺得這場景怪異無比……

陽子莫看了眼衆人,和陰小研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朝着陰師傅笑。

“幹爹。”

陰師傅欣喜地應聲,然後一蹦三尺高。

然後他跑到歐陽春的面前,得瑟道:“小子,你是子莫的哥哥,是不是也要……”說着朝歐陽春挑眉。

歐陽春也不含糊,想了想,看了看陰小研,勾起嘴角:“爹。”

诶?這小夥子也太爽快了吧……

連幹字都省去了……

然後陰師傅笑眯眯地看向展昭。

展昭一個機靈,只覺得臉上發燙。正要開口,被陽子莫打斷:“陰子期,展昭這一聲,你還是先等着吧。”

展昭看這陽子莫的背影,不知為何,莫名的有些失落。

陰師傅悻悻地撇嘴。“子莫,你要去哪裏?”

“跟展昭回開封府。”陽子莫回答的毫不含糊。

陰師傅點點頭,然後看着衆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和小研也就先行一步了。”

歐陽春馬上湊了過去:“爹,一路艱險,還是讓我護送你們回去把。”

歐陽春還真是臉皮厚啊……

陰師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頭。

陽子莫調笑着對歐陽春說道:“哥,爹讓你趕快找個媳婦,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然後又看向陰小研,“師姐,我哥還望你多擔待一些了。”

陰小研愣愣看着陽子莫,說道:“我不喜歡不靠譜的人。”

這回答的還真是絕情啊……

歐陽春卻是不在意:“我很靠譜的。”

陰師傅一行人走後,這小屋子安靜了許多。

剩下的幾人,商量的是明日一早再出發前往開封府。

在豐都的最後一晚,幾人還是在來時的那家客棧住宿。

夜晚,陽子莫怎麽也睡不着。怕吵着丁月華休息,幹脆起身下樓。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鬼魂,突地覺得有些感傷。

從今以後,她便再也不要為鬼做事了……

老板娘看陽子莫下來,忙過來招呼她:“姑娘睡不着?”

老板娘笑笑,将視線看向桌邊的一桌。

一身黑袍的老者——鬼婆。

可是,她的旁邊為什麽會有一襲藍衫?

陽子莫皺眉,快步走過去,拍了一下桌子。“展昭,大晚上的你不睡,在這裏私會?”

展昭無奈地笑笑,拉着陽子莫坐于身旁,溫聲說道:“只是睡不着而已。”

陽子莫撇嘴。

鬼婆看着陽子莫笑道:“陽姑娘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那是,我屬貓的。”陽子莫避過那雙紅色的眼睛,說道。

展昭抹汗。屬貓的……這話他說出來才比較有信服感……

“剛剛這位老者說要為我算上一卦。”展昭對陽子莫說道。

陽子莫見鬼婆要拿出袖中的錢幣,立即阻止:“鬼婆,謝了,我們不需要。”

鬼婆也沒有糾纏,對着陽子莫笑道:“既然姑娘如此說,那鬼婆也就不打擾了。”

站起身來,朝着陽子莫說了一句:“姑娘的兄長曾對老身說過,人定勝天。老身只希望,這話在姑娘身上還能用得到第二次。”

看着鬼婆離開,展昭疑惑地問陽子莫:“那老者是何意思?”

“誰知道呢。”陽子莫平和自己的心情,不想再去想鬼婆的話。“展昭,你為何睡不着?”

“我,在為子莫擔憂。”

“啊?”陽子莫不懂。

“子莫也一定在悲傷無法做鬼媒的事。展昭希望,能夠為子莫排憂解難。”

“你知道我會下來?”

“嗯。”他溫聲答她。

陽子莫嘆了口氣,對展昭說道:“懷裏少了陰緣薄,總像是心裏丢了什麽似的。不過,不做便不做了,我本來就不喜歡漂泊。”

“展昭,以後我只能依靠你了。”

淡淡的一句話,讓展昭心中一動。他握緊陽子莫的手,承諾道:“展昭的肩膀雖然不足以讓所有百姓依靠,但是,我的胸膛永遠為子莫而留。”

陽子莫扯回自己的手,嗔道:“我竟然還要和那麽多人争個你?”

展昭笑着看她:“子莫不用争,便是贏家。”

“哦?”陽子莫挑眉看他:“那我倒要看看這個胸膛到底寬不寬敞了?”

“啊?”怎麽看?

展昭還不明所以,一襲紅衣鑽進他的懷裏,雙手環住他,軟聲說道:“嗯,還挺不錯的。”

展昭心裏一股甜蜜漫過,雙手回抱住她。

還好,所有的一切不幸,都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的不幸真的過去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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