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暖氣是否壞掉, 他此刻無法驗證,也不能直接把人攆回去。

摸着她身上這層單薄的睡衣,時遇眉心微蹙, “那就先去我床上休息。”

總歸不能讓她一直受涼。

夏熾沒想到計劃進行這麽順利,但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依照時遇的性子, 在喜歡她的前提下,肯定是不會讓她受罪的。

被窩很暖, 被子裏都沾染着屬于男人獨特的氣息,她帶着滿身涼意鑽進去, 只露出腦袋在外面, 連一根手指都不想伸出去。

她假裝困意,卻見時遇拿起床邊衣架上的外套準備套在身上, 夏熾連忙開口将他喊住:“阿遇!”

他不得不回頭,走到床邊, 細心地為她撚好被角, 柔聲道:“我去看看你房間的暖氣。”

夏熾心顫,卻不能表現出來。

若是讓時遇看出端倪,她今晚的計劃豈不是又要失敗?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再看吧。”細長的胳膊從被窩裏伸出來, 拉住時遇的衣擺輕輕扯動。

“別擔心。”他又握着夏熾的手腕,将那只手放回溫暖的被窩,“你先睡覺, 我會處理好。”

“不要。”夏熾故意含糊不清把人拖住,“先睡覺好不好, 好困吶。”

“知知,房間留給你,無論客房暖氣是否恢複, 我都不會進來打擾你。”他以為夏熾是怕等會兒修好暖氣又将她從睡夢中吵醒。

夏熾哪裏是那個意思!

她巴不得時遇多打擾一會兒!

“好冷。”女孩裹着被子往床邊挪動,又将時遇的手牽至床邊,臉蛋蹭了蹭,“今天特別特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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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演戲逼真,蓋在被窩裏的身體都蜷縮起來。動作弧度不大,但剛好能讓時遇看清楚。

“你摸摸我耳朵,都好涼的。”她更加主動,反手牽住時遇,引他摸到自己的耳朵。

指間觸碰到冰涼感,夏熾體寒,時遇從一開始就知道。

散落的長發随之晃動,纖細柔軟的黑發在他手腕輕輕掃過,掌心似乎突然增溫,時遇眼波微漾,“那知知,想怎樣呢?”

她咬着唇往後退了些距離,騰出位置,“我們一起睡就好了,不會冷。”

這便是她的目的。

她的眼神很清晰,沒有殘留的困意。或者說,她根本沒睡,房間的暖氣也只是借口。

是否揭穿,全看時遇自己。

但……

依照他們現在的關系,不該睡在一起,他也不能放縱夏熾胡來。

“這屋子暖氣不會壞,知知放心好了。”他到底還是狠心的抽出手,将被子撚緊貼着女孩的身體,便轉身離開。

關門聲音輕又細,卻将她跟時遇隔開,影子都見不到。

計劃失敗,夏熾憤憤捶着床被。

都願意把被窩分給她,怎麽就不能離她更近些呢!

越想越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抵不過周公催眠,閉上眼睛睡着,身體被這沾染着時遇氣息的被窩緊緊包裹。

一夜好眠。

第二日,時遇便告訴她,“房間的暖氣已經恢複。”

“哼!”見他神色悠然,一副包容的姿态,夏熾撇開臉,自個兒趴在桌邊,手指觸在桌面畫圈。

本該自己心虛的事,卻因時遇包容的态度,反占理。他分明是知道真相,故意逗着她玩的!

“先把牛奶喝完,天氣冷,涼得快。”他輕輕敲桌,提醒夏熾把桌上那杯溫牛奶喝完。

從前夏熾并沒有喝牛奶的習慣,不過是跟時遇在一起後,他總會拿牛奶給她喝,夏熾不知為何,時遇只說對她身體好。

再後來,離開時遇,她連這個習慣都難以改掉。只不過天氣稍冷的時候,她發現,沒人會主動替她溫牛奶。

早餐時,夏熾已經在心裏想,如何跟時遇提起老師生日,卻不想有人先她一步打來電話。

夏熾并不知道那通電話具體內容,但卻得到一個關鍵消息:30號那天有事。

他已經承諾別人,意味着,不能陪她去參加廖芸老師的生日宴。

好可惜……

正當夏熾郁郁不樂時,一串鑰匙扣放在旁邊,時遇解釋道:“這是車鑰匙,車庫裏那輛銀色,适合你。”

“咦?”

昨晚叫她開車,今天當真把鑰匙送上了!

有人關心惦記,夏熾心情大好,恨不得捧着鑰匙親兩口,“謝謝阿遇。”

倒是好哄。

時遇了解她,最清楚對付她的辦法,只要他願意,就能讓她開心。

“記得上班時,多穿些。”出門前,時遇對她又是一番叮囑。

有時候夏熾覺得,時遇不答應符合,可能是因為想當她爹!

12月30日。

廖芸老師的生日宴舉辦隆重,夏熾也精心打扮一番。不過她懶,妝造的事情全部交給安瀾。

“總算有事做了。”安瀾表現得很興奮,對“上班”充滿積極性,因為她覺得,做了事情拿工資比較心安理得。

安瀾一直是個盡職盡責的助理,夏熾最喜歡她的就是這點,想到安瀾為她回國不容易,夏熾想出新主意,“那再給你安排一個工作?”

“什麽?”安瀾問。

“開車,跟我一起去參加生日宴。”夏熾挑眉,神奇般的掏出一把車鑰匙放在旁邊。

看清車鑰匙,安瀾驚訝地問:“夏夏,你什麽時候提的新車?”

“朋友借的。”夏熾言簡意赅的解釋。

安瀾沒有多想,繼續給她盤頭發。選取發飾時,安瀾在梳妝臺上尋找配飾,無意間打開裝着一字夾的首飾盒。

安瀾目光微閃,“夏夏,你回國,怎麽連這個都帶了……”

以前夏熾訓練舞蹈,安瀾總是看見她頭上佩戴的字母發夾,剛開始并不知其含義,後來才曉得那是夏熾喜歡那人的名字。沒想到,連回國都特意帶着,每日放在梳妝臺前。

今日的發型不用這些,夏熾伸手将首飾盒拉到身前,撚起一枚銀色發夾把玩,“我喜歡呗。”

這是回答安瀾剛才那句話。

喜歡發夾,還是喜歡發夾代表的那人?想起上回夏熾說已經跟前男友見面,安瀾試探性問道:“你上次說見到前男友,那你們現在?”

“我在追他。”夏熾語出驚人。

“啪嗒——”

安瀾手中的發梳掉到桌面。

“你追……前男友?”

盡管安瀾跟随夏熾工作幾年,但她所了解的都是夏熾近幾年的生活,關于五年前的事,安瀾并不清楚。

因為夏熾避諱提到從前,哪怕偶爾說起,也只是在特定情況下無法控制情緒,才會哭訴。

那些痛苦與思念反反複複,安瀾卻不知,為何要對一個無法陪伴她走過艱難階段的人念念不忘?

“當初分手讓你那般痛苦,你怎的,還想着把人追回來?”安瀾并不懂夏熾的執念。

“我不是說過嗎,他對我很好。”夏熾把玩着發夾的動作微微一頓,拿起盒蓋,重新蓋上。

就算所有人覺得以她現在的聲譽,不應該放低姿态去追求前任,可她不在意那些。

她只要時遇。

這場生日宴極其熱鬧,但夏熾很快明白,大部分賓客都是沖着廖芸老師的夫家來的。

廖芸老師的丈夫姓穆,穆家在C市名氣不低,旁人都想借此機會與人結交,獲取商機。這場隆重的生日宴也算是穆先生表達對妻子的重視,不少人圍在廖芸身邊,趁機攀附。

原本夏熾只想親手将禮物送到廖芸老師手中,然後找個角落安安靜靜待着,可她失算了。

今日來了好幾位廖芸的學生,與舞蹈沾邊,多多少少聽過夏熾這人。當她出現時,已經成為別人的眼中寶。

“夏師姐?你是夏熾師姐吧?”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她面前,熱絡的跟她聊天。

夏熾擺出笑容,應付幾句,悄悄給安瀾使眼色。

相處多年,兩人已經形成默契,安瀾不着痕跡擋在夏熾面前,将那女孩與夏熾隔開,打發掉。

也有不認得她身份的男人被她出衆的容貌吸引,找機會與她搭讪。這些情況并非第一次遇見,安瀾都能熟練解決。

宴會還未正式開始,夏熾必須再留一段時間。

終于,圍着廖芸的人散去,夏熾找到機會把禮物送到廖芸手中,送上誠摯祝福,“老師,生日快樂。”

“很高興你能來,夏夏。”廖芸收下禮物,看向夏熾的目光越發和藹,“今日太忙,怕是顧不上你,你若有什麽需要,随時找我。”

二樓走廊,兩個大男人互相為難。

“淩源你別跟着我,算我求你了行不?你就放過我吧,我真不想去!”

“穆少爺,這是穆先生交代我的工作,請你配合。”

“我配合不了!”

穆銘遠握拳砸牆,都快被煩死了。

回家的第一天,他收到來自各位長輩的關切問候;回家第二天,他還在享受快樂;回家第三天,母親就把他帶進舅舅公司,讓他安心工作……

此後,穆銘遠的快活日子結束。

舅媽過生日,他理應該祝賀,但關鍵是,如果他此刻下去,就要跟那些商場的老狐貍周旋賠笑臉。他最讨厭這種事,打死都不願下樓!

舅舅好似猜到他會逃避,幹脆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淩源派過來,美其名曰帶他學習,根本就是為了“監視”。

無論如何,穆銘遠都不肯下樓,淩源總不能強行拖拽。

兩個大男人僵持着,淩源皮笑肉不笑,“穆少爺,你若執意如此,我只好請穆先生親自跟你交涉,屆時由穆先生親自帶領穆少爺學習,應當事半功倍。”

“??”要是讓他舅舅親自盯着,那他可真的半點自由都沒了!

“算你狠!”穆銘遠咬牙撂下狠話,自己沖下樓。

他就看不慣淩源這種死板的人,就只知道聽從舅舅的安排,不曉得偷偷放水。

穆銘遠是千百個不情願,眼看着邁下最後一步階梯就要跟淩源去見那些老狐貍,穆銘遠腦子轉動飛快,回頭瞥了眼相隔一米遠的淩源,突然加快速度沖進人群。

“穆……”淩源當即想将人喚回,意識到場合不對,只得收聲。

主持人上臺,因為廖芸是舞者,宴會安排的第一個環節便是穆先生邀請自己的妻子跳開場舞。

在場的人也可以随機邀請自己心悅的舞伴,淩源見到夏熾身邊并無異性,大膽走過去打招呼,“夏師妹。”

“淩源師兄。”夏熾起身,與他打招呼。

“美麗的女士,不知我是否有幸邀您共舞?”他們曾經學習舞蹈的時候,也有過接觸,夏熾身為舞者,并不排斥舞蹈上的交流。

再則,今日是廖芸老師生日,她與曾經一起學舞的師兄跳一支舞也屬于正常交際。

正當夏熾緩緩擡手時,一道人影突然沖到面前,将她從淩源面前拉開。

“夏夏,你要跳舞,跟我跳啊!”霸道的聲音傳入耳中,還有些熟悉。

夏熾:“?”

盯着前方的人,夏熾滿眼疑惑,穆銘遠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前幾日,穆銘遠說在c市瞎逛,叫她們不用管。以前穆銘遠就到處跑去旅游,夏熾以為他是自己找樂趣去了,沒想到會在生日宴見到穆銘遠。

這會兒,連安瀾都十分詫異,她也是前幾日才知道穆銘遠是c市人。

兩人對視一眼,想起穆先生跟穆銘遠同姓……

和諧氣氛被突然出現的穆銘遠打斷,他沒顧得上問夏熾為何出現,只曉得自己讨厭的淩源要邀請他喜歡的女孩跳舞!那怎麽行?

“夏夏,跟我跳一支舞吧。”穆銘遠同樣向她伸出手,跟淩源相邀的姿勢相同,好似在刻意比較。

亂了……

全亂了。

夏熾擡手的動作一直舉到額頭,“不好意思,今日身體不适,兩位可以另尋舞伴。”

誰都知道,這是借口。

穆銘遠不是那些世故圓滑的老狐貍,情緒表達也很直接,“淩源你這個假斯文,要跳找別人去,別擱這兒搭讪。”

“搭讪?”淩源依然保持着微笑,看向穆銘遠的眼神卻多了幾分審視,“我想穆少爺是誤會了,我跟夏夏相識多年,何須刻意搭讪。”

當穆銘遠得知夏熾跟廖芸之間的淵源,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舅舅跟舅媽結婚的時候,他已經出國,跟舅媽來往不多,也并不熟悉,更不知道舅媽有什麽學生……

如今想來,他跟夏熾豈不是多了一層關系羁絆?盡管這關系,是自己瞎掰硬扯上去的。

他嫉妒淩源跟夏熾從小相識,淩源對穆銘遠印象也并不好,不過一個言語直接,一個句句暗藏深意,氣氛微妙。

夏熾往後退了一步,扯了扯安瀾的胳膊,兩人悄悄離開。

避開人群,夏熾終于松了口氣,回想起剛才那陣尴尬又無語的場面,“他倆有仇嗎?這也能吵起來?”

一時之間,安瀾不知該說什麽好,“夏夏,你是真……”

情商愚鈍啊。

男人的心思那麽明顯,夏熾居然都沒往那方面想。她的整顆心和全部情商,怕是都貢獻到給前男友了。

夏熾離開,淩源是知道的,不過他并未阻攔。

幾次主動靠近夏熾,是因為心裏的不甘和私心驅使,但他并未想過表露心意,因為他知道會被拒絕。

這會兒他也不願給穆銘遠搭橋,待夏熾轉身後,他便直言提醒,“穆少爺,你跟我較勁也無用,夏師妹心所有屬。”

穆銘遠在國外上學,畢業後到處玩樂,不比商場那些人心思深沉,太過委婉恐怕對方理解不到,幹脆就跟他說明白。

聞言,穆銘遠果然愣住,“淩源,你也太卑鄙了,以為這就能唬住我?”

他不信。

夏熾在國外,就跟他這個同齡異性接觸多一點,更沒聽她提起別的異性名字,怎麽可能回國兩月就心有所屬?

淩源笑了笑,并未說明。

他故意在穆銘遠心裏埋下疑惑的種子,穆銘遠就會受到幹擾,自己去尋找真相,剩餘的,就與他無關了。

夏熾帶着安瀾到陽臺尋清靜,卻見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夏熾伸出手,雨水飄進掌心的觸感,一點一點敲擊在心上。

“下雨了。”下雨了,她又能找到新的借口跟時遇聯系。

安·貼心助理·瀾上前一步,及時開口:“放心,我提前看過天氣預報,在車裏備了兩把雨傘。”

夏熾:“……你沒帶。”

“我帶了,上車前特意檢查過!”像是擔心自己的工作态度受到質疑,安瀾還說:“車裏還放着兩件外套,你若是需要,我去給你拿。”

夏熾:“……”

大可不必如此體貼。

她想給時遇打電話,又擔心影響他工作。正當夏熾猶豫不決的時候,心心念念的電話主動撥打過來,她激動地第一時間接下,也不管安瀾就在旁邊。

“生日宴結束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時遇的聲音,夏熾聽着,心情瞬間提高。

不過他怎麽知曉,她在生日宴上?

“你知道?!”

她明明沒有告訴時遇呀!

“廖芸老師生日,自然知道。”時遇撥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另一份生日宴邀請函就在他手中。

前幾年,每逢廖芸老師生辰,他都會以夏熾的名義親自送上禮物。得到這份邀請函,是意料之中,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今年夏熾回來,他就不必再送禮。而且今日确實有要事脫不開身,跟黎言之從下午商讨到現在才解決。

離開公司的時候,發現外面開始下雨,他又想到夏熾粗心大意,恐怕沒有提前準備雨傘。也不知她有沒有開走那輛車。

很快,可憐兮兮的女孩在電話裏全部交代,“外面下雨了,我沒帶傘,衣服也沒帶夠,怎麽辦呀……”

“待在室內,不要出去吹風,我來接你。”夜風吹散他的無聲嘆息。

“那你要快點哦!”女孩語氣輕快。

“好。”他沒有遲疑。

時遇返回公司。

他雖然參與項目,卻不常來,只得從黎言之那裏借走一件外套,換下自己身上這件。

而另一邊。

安瀾震驚得嘴巴能含下一顆雞蛋。

實在是,顧不得形象了。

她剛才聽見了什麽?

夏熾,在裝可憐,撒嬌嗎?

什麽沒有帶傘?衣服不夠?外面那兩把傘和兩件外套都是假的嗎?!

安瀾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她認識夏熾這麽多年,從未聽過她用這種語氣跟人對話!她家夏老板,原來也能這麽甜的嗎?簡直像換了個人。

“夏夏,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安瀾試探性問道。

“前男友啊。”夏熾回答得坦然,一點都不覺得尴尬。

“前男友?”安瀾再次震驚。

“等會兒你自己開車回去,不用管我啦。”夏熾提前交代安瀾,不要拆穿自己的戲。

“可是……”

“停!多餘的話我不想聽!”夏熾面露笑容,安瀾知道,她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決定。

安瀾頓時收住聲音。

夏熾是老板,老板非要給她放假,她還能不接受嗎?

不過,安瀾還有些期待見見夏熾那位前男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夏熾念念不忘這麽多年?

兩人各懷心思,穆銘遠忽然找了過來,跟着夏熾獻殷勤。

穆銘遠都悔死了,剛才被舅舅拖住沒能及時跟出來找夏熾,這會兒卻聽說夏熾已經準備離開。

“夏夏,我送你回家吧!”穆銘遠自告奮勇,直接亮出車鑰匙,“最近得了輛新車,剛好讓你試試!”

“不好意思啊,有人來接我了。”夏熾沒想到回國後的穆銘遠比之前更加熱情,卻也只能拒絕他的好意。

正在構思計劃的穆銘遠懵了。

方才聽安瀾說今天開車來,他甚至跟安瀾串通好,到時候他單獨送夏熾回家,安瀾自己把車開回家,怎的,還有人接?

“誰來接你啊?”

“我……”周圍有人來往,在這說前男友就不太好聽了,于是改口道:“我朋友。”

雖然夏熾說是朋友,臉上露出的表情卻并非朋友關系那麽簡單。想起淩源剛才透露的那些消息,穆銘遠心裏一咯噔。

正要探個究竟,夏熾又接到電話,眉飛眼笑的與他們道別,迫不及待轉身離開。

盡管如此,安瀾跟穆銘遠還是默契的跟上去。他們都好奇,誰能讓夏熾如此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安瀾跟穆銘遠的戲份嘛,當然不只是助理跟追求者這麽簡單。

分手真相就靠他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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