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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簡之前在網上被人或有意或無意的挂了一陣子也算有了些名聲, 郁嘯旸看看時機還算可以便給舒簡注冊了一個微博,并且還認證買粉搞的煞有其事,微博第一條發的是說自己從小長在國外剛回國還不太會用微博, 希望大家能支持自己喜歡自己,這條微博看似中規中矩,但其實畫外音是我根本不懂□□網上這一套之前那些狂風暴雨我不懂跟我沒關系,而第二條微博則是轉發《花落又逢君》劇組的宣傳微博,也是十分官方的配了一句請多多支持。舒簡自己有實名認證的微博這事兒他自己壓根不知道, 郁嘯旸別說密碼了,連賬號叫什麽他都沒打算告訴舒簡,要不是楊小眼和喜樂都邀功似的發微信表忠心說自己第一時間關注了舒簡, 舒簡覺得他可能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

舒簡一直有一顆投身輿論事業的雄心壯志,郁嘯旸這麽擺了他一道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本來舒簡是打算踹了郁嘯旸的門直接質問他,畢竟這事兒他覺得自己還挺理直氣壯的, 但是鑒于一天三頓飯還指望着郁嘯旸投喂,舒簡深思熟慮了一下決定還是曲線救國比較好,他拿了一罐雪碧找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郁嘯旸, 把雪碧打開塞進郁嘯旸手裏之後在他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 “郁嘯旸, 我今天特別尴尬特別被動。”

舒簡等着郁嘯旸問為什麽,結果郁嘯旸連看都沒看他, 喝了口雪碧發問,“你有哪天是不尴尬不被動的?”

一個人怎麽能喝雪碧都喝的這麽有逼/格呢,舒簡在心裏嘆了口氣耐着性子開口,“難道你不應該關心一下我問問我怎麽了嗎?”

這次郁嘯旸終于将目光落在了舒簡臉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是你瘋了還是說你覺得我瘋了?”

舒簡憤怒的将路過的掃地機器人用腳扒拉開,忿忿的起身怒視郁嘯旸,“廢話少說,你把我微博密碼交出來!”

郁嘯旸不解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麽非要欺負那個掃地機器人,難道就因為它是這個屋子裏你唯一能欺負的會動的東西?”

“放屁,魚缸裏的魚我欺負不了嗎?”

“你們不是同類麽,”郁嘯旸嘲諷的說道,“畢竟都是只有七秒記憶的生物。”

“誰只有七秒記憶,郁嘯旸我說出來你別害怕,就你對我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半個都沒忘記過,我晚上睡不着覺我挨個數你做過的缺德事,說我記憶不好,等将來我當了影帝走上人生巅峰你哭着求我別離開的時候,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欺負我的事兒說上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我欺負你?”郁嘯旸把雪碧放在一邊起身看向舒簡,郁嘯旸特別高,他低着頭望着舒簡便給了舒簡很大的壓力,郁嘯旸向前一步将自己和舒簡靠的更近些,他的聲音幾乎是打在舒簡的耳邊,氣息落在舒簡的臉頰耳畔讓舒簡本來白皙的皮膚浮上了一層淡粉,郁嘯旸壓低聲音帶着蠱惑一般的問道,“我怎麽欺負你了?是誰不遠萬裏把你帶回國內?是誰親自打理你的衣食住行?是誰做你的經紀人完成你的理想?”

郁嘯旸問一句便靠近舒簡一些,舒簡滿臉通紅被逼迫的不自覺連連後退,他退最後一步的時候就覺得郁嘯旸眼中閃過一絲戲谑的笑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腳下不穩被那個倒黴的掃地機器人絆倒了,舒簡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上,郁嘯旸終于露出一個笑容,準确說是十分不友好的笑容,郁嘯旸感嘆道,“看來現在連掃地機器人都能反過來欺負你了。”

舒簡發現郁嘯旸是在戲弄他,臉上的紅暈早已經退的幹幹淨淨,他怒視着郁嘯旸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郁嘯旸蹲下身拍了拍舒簡的頭,“可能你不記得了,不久之前其實我們聊的話題是你想要微博密碼,聽我一句,還是回你爸的魚缸裏去吧,人類社會并不适合你。”

舒簡憤怒的扒拉開郁嘯旸的手,郁嘯旸卻笑了,在舒簡的記憶裏郁嘯旸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過這麽真心實意的笑容了,自從他在曼徹斯特再見到郁嘯旸後,郁嘯旸就像變了個人,他的笑很少,偶爾展露也沒什麽溫度,而現在這個笑容卻讓人覺得他是發自肺腑的感到開心,舒簡所有的不悅都被這樣一個笑容沖淡了,他認命的嘆了口氣,“郁嘯旸,你要是天天都能這麽笑,我被你戲弄也算值了。”

郁嘯旸聽了舒簡的話露出一絲訝異,而後便明白了舒簡的意思,舒簡這孩子骨子裏的暖的,就猶如左丘辭一般,如果不是有舒簡在他最低落的時候突然闖進他的人生,他此時可能已經麻木的同行屍走肉并沒什麽分別了,郁嘯旸擡手摸了摸舒簡的頭發,手上的動作很溫柔,連說話的口氣也是難得的溫和,“抱歉,我不該戲弄你,微博密碼是你生日,你喜歡發什麽便發吧,收拾爛攤子本來就是經紀人的工作。”

舒簡吃軟不吃硬,郁嘯旸這麽說完,舒簡瞬間決定放棄他那顆投身輿論事業的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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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郁嘯旸對于舒簡的性子也算了解了不少,他故意放軟語氣這麽說就知道舒簡絕對不會惹麻煩了,其實微博密碼郁嘯旸本來并沒想瞞着他,只不過有時候舒簡被撩撥幾下就炸毛的樣子挺有趣,郁嘯旸有點樂此不疲,被郁嘯旸溫情套路了一波的舒簡完全不知道他的腹黑經紀人到底有多少內心戲,此時被捋順了毛就跟只奶狗似的溫順的不行,郁嘯旸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舒簡就團在他身邊拿手機玩游戲。游戲裏舒簡喜滋滋的送出了他自己的第八個人頭,并且還孜孜不倦的到處單走,隊友各種打信號舒簡都視而不見,完全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覺得他必須能一個打五個,喜樂忍不住開口說我怎麽覺得小簡今天特別浪,楊小眼說肯定又被那黑暗暴君忽悠了,這時候舒簡這邊的輔助罵舒簡是坑語氣很難聽,一直沒說話的羅冰幽幽開口,“謹言慎行啊兄弟,我們四黑。”這個推塔手游每方一共有五個人,人家是四黑四黑四黑……孤獨而憤怒的輔助選擇了直接下線走人,然後不出意料的舒簡這邊輸掉了比賽,這四個無恥的人竟然還一起舉報了那位可憐的輔助說他挂機。

當系統提示那位悲情的輔助受到了系統懲罰的時候,楊小眼在組隊房間裏說我怎麽覺得咱們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會遭報應呢,羅冰接話說反正萬惡之首是舒簡,這個血案都是舒簡引起的,報應也只會報應在舒簡頭上,喜樂對此表示喜聞樂見。

對于這三個人的話舒簡并不放在心上,他現在正是春風得意諸事順意,連人生最險峻的大山郁嘯旸都征服了,他能有什麽報應,這些人是妥妥的嫉妒。

舒簡盲目自得了很長一段時間,這種亢奮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他将郁嘯旸給他的新戲劇本看完為止,舒簡放下劇本兩眼放空的看向窗外,努力壓制住那種想拉着郁嘯旸一起跳下去的沖動,當初在《花落又逢君》劇組他是怎麽嘲笑喜樂和楊小眼的來着,你們演太監簡直沒有身為男人的尊嚴,你們演太監對得起你們家列祖列宗嗎,你們什麽樣的心态才能幹得出來演太監這種事啊,現在新劇本明晃晃的擺在舒簡面前,其中他的角色标注很清晰,一個太監,太監太監太監太監!

郁嘯旸書房的門在被善待了一陣子之後終于又被十分暴力的踢開了,舒簡怒氣值滿槽,十分霸氣的把劇本往郁嘯旸桌面上一摔,“你怎麽挑的劇本!”

夥戈倭池

“挑劇本?”郁嘯旸好像聽見什麽好笑的事兒,“你一個龍套,有人找你演帶臺詞的戲我都覺得驚訝,你竟然還想挑劇本?”

舒簡語塞,他忘記自己的處境了,他現在不是劇本随便挑的一線,他只是一個半部作品都沒播過的萌萌噠的龍套,認清現實的舒簡氣勢瞬間萎靡下去,他心虛的說道,“那我也不能演太監……吧?”

“不然呢,繼續回影視城去跑龍套?”

舒簡忽然覺得這個提議其實也不錯,連喜樂都能做特約了,他去了混個十年八載沒準照樣能上肆導的戲,不得不說,他演太監這部戲是肆卯導的,肆卯這個人是個奇才,他曲高但不和寡,電影他喜歡拍文藝片,并且沒少拿到國內外的獎項,而電視劇他則喜歡拍偶像劇,精美的道具、超高的顏值以及當下最流行的故事內容,這些都讓肆導的電視劇部部大火,曾經肆卯的文藝片《白雲深處》左丘辭還受邀站過臺,那時候他還和肆導約定了要合作的,舒簡糾結的立在原地,心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左邊的說肆卯的戲啊絕對不可錯過啊,右邊的說演太監啊是男人絕對忍不了啊,郁嘯旸看着舒簡的模樣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合同我已經替你簽完了。”

“憑什麽?”選擇困難症的舒簡為不用再糾結而松了一口氣,但是同時又對郁嘯旸這種擅自做決定的行為表示不服。

“憑沒有其它人找你演戲,出去。”

舒簡氣勢萬千的沖進來,最後卻是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走了,郁嘯旸看着重新被關緊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與其說舒簡好打發倒不如說他對郁嘯旸的話深信不疑,對于這點郁嘯旸覺得很滿意。其實舒簡之前在網上沸沸揚揚的鬧了那麽久還真有不少人聯系郁嘯旸,但那些影視劇的制作水平根本入不了郁嘯旸的眼,現下這部讓舒簡炸毛的戲确确實實是郁嘯旸精挑細選出來的,如果不是他把舒簡在《花落又逢君》劇組試鏡的片段發給了肆卯并暗中以公司的名義許給劇組種種好處,舒簡看不起的這個小太監他還拿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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