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遇見包坤和賀西之後郁嘯旸和舒簡也沒什麽心思繼續在劇組裏溜達, 兩個人直接回到了保姆車上帶着宛若和小眼鏡離開,車子是風華傳媒配的,雖然舒簡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麽資本讓公司派這個規格的保姆車給他, 大概可能是郁嘯旸在公司還比較有面子的原因,郁嘯旸沒用公司給的司機而是由宛若來開車,小眼鏡自覺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此時舒簡早把他和郁嘯旸冷戰的事兒忘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他拿了瓶水遞給郁嘯旸, 難得有些嚴肅的發問,“賀西怎麽會和包坤搞在一起了,他們在互相打什麽小算盤, 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是什麽意思?”
“比起這些,我更好奇你第一次見賀西哪來的那麽大敵意,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拍的戲都還沒播出來幾個, 你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人,一副很了解他的口氣是怎麽回事?”郁嘯旸一動不動的盯着舒簡,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來判斷什麽, 舒簡立即大言不慚的往外推, “楊小眼告訴我的, 但凡他知道的就沒有不告訴我的,那個賀西就是左丘辭給留了一堆玫瑰當遺産的小情人是不是, 這人看着就不像個愛說實話的人,他要是跟你說了什麽你千萬別信。”
自從舒簡接二連三的犯蠢之後,他痛定思痛總結出了一條應急策略,那就是有事就往楊小眼身上推,反正他和左丘辭熟, 反正他就愛八卦,他那孱弱的肩膀最适合背大鍋了。
郁嘯旸将目光從舒簡臉上挪開,舒簡解釋的合情合理,可是他心底卻有一絲失望,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總是希望舒簡答不上來,有時候他心底會有個很荒謬的想法,會不會左丘辭重生了,而舒簡就是左丘辭,所以他們才會在方方面面都那麽像,如果舒簡就是左丘辭,那他所有的糾結困惑都不存在了,他不用再去反複的想自己對舒簡特別究竟是不是因為左丘辭,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舒簡見郁嘯旸不答話,有些惴惴不安的問你在想什麽,郁嘯旸認真的盯着舒簡,目光有些不善,“舒簡,如果不是知道遺傳基因的強大性,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送進研究所,讓科學家把你腦子挖出來看看是不是左丘辭重生了。”
郁嘯旸的話一出口,小眼鏡震驚的猛地将頭扭向後面看着郁嘯旸和舒簡,而宛若則是淡定的将小眼鏡的頭又扭了回來,宛若手勁頗大,小眼鏡在她手裏根本無力掙紮。舒簡覺得自己那顆小心髒簡直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努力讓自己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裝作若無其事的答道,“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還是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郁嘯旸沒反駁,只是嗯了一聲,嗯的舒簡心驚肉跳,郁嘯旸剛才的話真的是認真的,如果他心血來潮真的付諸行動了,舒簡默默思考他是不是又該留一份遺書預備着了,上一份以左丘辭的身份留的遺囑不就屢建奇功麽。
舒簡的思緒不着調的越飛越遠,反倒是郁嘯旸想起來了兩個人之前到底是在說什麽,居然還能一本正經的把話題扯回來,“在左丘辭出事之後不久賀西就和原經紀人解約簽給了包坤,當時我忙着處理左丘辭的後事沒時間搭理他,好像是包坤替他拿到了一個不錯的資源,他最近靠捆綁和左丘辭的‘友誼’倒是露了不少臉,畢竟左丘辭是連夜去探望他回程的時候出的車禍,許多人都相信他們确實是好朋友,雖然也有人罵是他害死了左丘辭,但是他這種本來十八線開外的人,罵他都是在幫他宣傳。至于你問這兩個人互相打什麽小算盤,狗不就為了肉骨頭麽,雖然兩個人在我眼裏看起來都一文不值,但那不等于兩個撈/逼在彼此眼裏看不到價值,早就是一條船上我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可能左丘辭那笨蛋自己頭上早就有一片大草原他自己還不知道呢。”
舒簡感嘆,“想不到你竟然還知道撈/逼這個詞。”
郁嘯旸挑眉,“這是我那段話的重點?”
“不然呢?”舒簡翻白眼,讓我讨論我頭頂上的草原麽,謝謝不約。
“重點是賀西拿了個不錯的資源,并且那電視劇正在熱播,輿論對他的評價很高,九月份時候你的《花落又逢君》就要播了,然後你覺得今年京華獎的最佳新人獎是你的還是他的?畢竟在觀衆眼中,你們一個是左丘辭的摯友,一個是模仿左丘辭搏出位的小高仿、B款、原單。”
舒簡默默扭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麽的,多麽痛的領悟。
從劇組回到酒店四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整理行李,舒簡對于收拾行李的理解就是用到什麽的時候就從行李箱裏掏什麽出來,但顯然其他人和他的理解并不一樣,首先是非常有身為助理自覺的宛若先來幫助舒簡,接着自诩左丘辭未亡人的小眼鏡也懷着母性光輝奔赴現場,再接着隐藏着老媽子屬性的郁嘯旸最後出現在了舒簡的房間裏。
郁嘯旸顯然沒跌份到跟別人搶活幹的地步,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刷存在感,他站在房間中央恬不知恥的指揮得小眼鏡東跑西颠,而舒簡則被擠在門邊實在無事可做,看着人滿為患的标間舒簡言語不能,最後幹脆打電話約了以喜樂為首的前工友們準備一起愉快的吃頓飯,郁嘯旸聽見舒簡電話內容朝着宛若吩咐道,“你跟他去,開車別走路,盯着別讓他喝酒。”安排好舒簡的出行事宜,郁嘯旸繼續指揮小眼鏡,“那個t恤和旁邊那個白色的褲子挂一起,搭配好的也能拿錯,你手裏那兩個不知所謂的東西搭配在一起你自己有臉穿出去麽,就你這樣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以後舒簡全權由你負責?”
兩個“後媽”争奪孩子撫養權什麽的,舒簡覺得郁嘯旸和小眼鏡這倆人完全可以撐起一部家庭倫理大劇,名字就叫《沒有硝煙的戰場》,舒簡沒什麽興趣看直播家庭倫理劇,心情愉悅的帶着宛若投入廣大龍套的懷抱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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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嘯旸囑咐過舒簡不要喝酒,其實舒簡自己也沒打算喝,畢竟從前舒簡在國外喝酒惹事的前科太多,一看就不像個酒品好的,保險起見舒簡覺得他以後可以告別喝酒這項娛樂活動了,大不了就說酒精過敏,有郁嘯旸在難道誰還能硬往他嘴巴裏灌不成,喝多了像以前左丘辭那樣到處抱着人哭不可怕,可怕的是萬一說出點什麽不應該的,沒準郁嘯旸當場就把他送去科學怪人手裏解剖了,得不償失啊。
喜樂現在好歹也混到個特約演員了,比起普通龍套高大上了許多,《帝師傳》舒簡還沒正式進組,喜樂自己都已經在裏面混了好幾場戲了,本來舒簡還想等進組了托托人情幫喜樂找個角色,結果現在是喜樂拍着舒簡的肩膀叮囑,進了組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這劇組裏裏外外我都摸透了。舒簡心裏感嘆喜樂是被演藝事業耽誤了啊,要是走上娛記的道路,現在狗仔界還有楊小眼什麽事兒,什麽狗仔界紀檢委,什麽狗仔界最後的尊嚴與良心,在喜樂面前沒準就被比成渣渣了。
和喜樂幾個相熟的朋友吃完飯時間已經有點晚了,舒簡跟着宛若回了酒店發現他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妥當,而兩個“後媽”已經去向不明,折騰了一整天又是飛機又是汽車又是去劇組又是聚餐的,舒簡覺得他過得有點太過充實,充實的特別困倦,索性也沒再研究郁嘯旸和小眼鏡在幹什麽,九點一過就直接洗澡睡覺了。舒簡本來還覺得挺累挺想睡覺的,結果關燈躺下之後又翻騰着睡不着了,一會兒想到包坤和賀西上了同一條船,一會兒又想到郁嘯旸要扒他的腦子,胡思亂想好不容易睡着了,結果就覺得自己正在開車,黝黑的公路上只有車燈照亮眼前那一點點的路,舒簡昏昏欲睡的握着方向盤,怎麽努力也無法集中注意力,一抹不安略上舒簡的心頭,在他想要将車停下來的時候,忽然公路前方出現了一個彎道,舒簡來不及調轉車頭,整個車子直接沖出護欄砸落在了一片漆黑的大海之中,劇痛、寒冷和窒息迅速勒緊了舒簡,他明明知道是個夢,卻在深深的惶恐中無法醒來,絕望又一次席卷了舒簡,他不停的想要掙紮,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徒勞,只覺得自己在無盡的漆黑中越堕越深。
舒簡也不知道他究竟折騰了多久才從夢魇中解脫出來,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瑟瑟發抖,他強撐着坐起身打開了壁燈,然後踩上拖鞋頭也不回的沖出了房間,郁嘯旸的房間就在舒簡隔壁,舒簡驚恐的用力拍打着房門,好像只有見到郁嘯旸才能得救一般,郁嘯旸的房門在急促的敲打聲中很快打開,郁嘯旸顯然還在工作,戴着眼鏡的模樣比平時看起來斯文一些,舒簡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摟住郁嘯旸,郁嘯旸不解的回摟着舒簡,微蹙的眉頭在摸到他被汗浸濕的衣服後舒展開來,他摟着舒簡扭了下身子,輕松的将懷中的舒簡帶進了房間內關上了房門,郁嘯旸替舒簡擦掉額頭的冷汗又輕輕替他順了順背,溫聲安慰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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