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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出事了, ”蕭軻沒再和舒簡胡扯,反而是拾起了之前的話頭,“夏繁私下和創美傳媒接觸想要換東家, 現下兩邊已經達成了協議,創美集團剛剛涉足傳媒業,有的是資金就差活招牌,所以能挖到咱們風華的一哥,他們一定付出了非常大的代價, 雖然風華一直在交涉希望夏繁能回心轉意,但是贏面不大,風華這種已經到達産業成熟的集團不可能會為了挽留夏繁而不計代價的投入。”

舒簡有些驚訝, 風華的活招牌就是左丘辭和夏繁,如今左丘辭已經不在了,想不到一家獨大的夏繁反而也選擇了走人,說實在的左丘辭和夏繁的關系很不錯, 畢竟是同一個時期的藝人,那時候公司給夏繁的定位是偶像派,而左丘辭轉演員後則是因為演技不錯被劃分為實力派, 三十歲之前夏繁風頭更勝, 而過了三十歲反而是左丘辭顯露峥嵘, 有一次兩人喝酒夏繁蹭跟他感嘆過,說公司為你選的才是一條長久之路, 我這個不尴不尬的年紀,現在才要轉型走演技路線,如果轉不成,等這張臉消費完整個演藝生涯也就完了,那時候左丘辭勸他不要悲觀, 自己也是從歌手轉過來的,只要肯付出總會成功,夏繁呵呵笑,哪怕是風華把我捧到了如今的地位,可我是真的有點怨恨公司吶。

這段談話左丘辭從沒有對外人提及過,如今想來只怕夏繁一心離開風華也不止是為了錢,舒簡心下有些唏噓,想了想又望向蕭軻,“蕭哥,這種事你是怎麽知道的,事情沒鬧開之前公司絕對不會讓藝人知道吧,就算将來鬧出來了也只會發文件警告你們閉嘴別表态。”

蕭軻懶洋洋的答話,“我為什麽知道,當然是因為創美私下也聯系了我啊,只怕不止我一個,不然為什麽公司把所有經紀人都喊了回去。”

“你早就知道卻沒跟公司提個醒?”舒簡驚訝的望向蕭軻,蕭軻坦然的答道,“我為什麽要提醒,我現在是風華的準一哥,可是夏繁走了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哥吧,那樣公司最好的資源才能都集中在我這裏,我幹嘛要去打小報告,再說夏繁一直對我不錯,我幹嘛要恩将仇報讓他恨我。”

舒簡總覺得哪裏不對,“你不說難道不是對公司恩将仇報。”

“他給我工資我給他打工,這是正常的勞動雇傭關系,是資本家和被剝削階級,夏繁才是我同事,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好麽,你幹嘛擺出一副站在公司那邊的樣子,你是想當公司未來的老板娘麽,等那位神秘的繼承人出現了我一定第一時間把你裸/照給他寄過去。”

舒簡朝着蕭軻翻了個白眼,“到時候記得把我腿PS的長一點,謝謝。”

蕭軻被逗笑了,“想不到你還挺有追求。”

舒簡将吃完的蘋果扔進垃圾桶裏,邊擦手邊說,“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馬上就是風華傳媒的一哥了,将來和你說話都得跪着說了,左丘辭和夏繁都不在了,當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蕭軻望着舒簡那張和左丘辭太過相似的臉,有感而發,“如果辭哥還在就好了,當初以為你是故意整容整的像辭哥,我心裏還不怎麽待見你,後來看了網上你的童年照才發現冤枉了你。”

舒簡在心裏将自己和蕭軻的關系想了一萬遍,怎麽也沒想出來他當初和蕭軻有什麽特別的過往,那時候他是公司的一哥,蕭軻是很有潛力的後輩,他們見面自然也是客客氣氣的,可是要說親近就真的沒有了,像林翩跹那樣的還知道一臉單純一臉膜拜的往他身邊湊,可是素來會做人的蕭軻反倒是最規矩禮貌的那個,從來不會主動套近乎。

舒簡認真打量了一下蕭軻,他說話的語氣表情都不似作假,舒簡試探的說道,“原來你和左丘辭的關系那麽好啊,我在國外的時候也常常看國內的娛樂新聞,不過沒看到什麽介紹你們關系的。”

“因為沒關系,所以怎麽會有人介紹我們的關系,”蕭軻說話的節奏變得慢了些,像是一邊回想一邊娓娓道來,“我從小就很喜歡辭哥的歌,我們那個年紀讀書時候什麽樣你可能不知道,如果在學校裏說不知道左丘辭不喜歡他的歌,那簡直會被當做異類,辭哥的每首歌我都會唱,他的演唱會只要不是太遠的我都會去,飯錢零花錢全都攢着,只為了買他的CD買他的演唱會門票,一個人一個背包一張最便宜的火車票,然後心滿意足的看一場他的演唱會,後來他嗓子出了事消失在了公衆的視線裏,那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整個人生被挖空了一樣,渾渾噩噩的,好在後來他又複出了,以演員的身份,而且那麽的成功,他剛開始演戲的時候我就決定了報考藝術學校将來也做個演員,我一直想等自己真正有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的時候再去找辭哥,十分有底氣的告訴他我喜歡了他很多年,并以他為目标做出了成績,可惜我還沒達到預想,辭哥卻又一次消失了,消失的永遠又徹底,有時候睡不着我就一遍一遍問自己,我為什麽不早點去和辭哥說這些,竟然就這麽和他錯過了。”

作為左丘辭本尊,一言不合就聽見了小粉絲告白這種事讓舒簡有些感動也有些難為情,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打着哈哈說道,“想不到蕭男一號也當做腦/殘粉啊。”

“不是腦/殘粉,我喜歡他,你已經想到了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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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簡尴尬的接話,“蕭哥,這種事你告訴我幹什麽,憋在心裏不好麽,公司一哥當着我的面公然出櫃,你是還想讓我給你鼓掌怎麽的。”

“我肯告訴你,自然是有原因,”蕭軻站起身将兩只手撐在舒簡枕邊,直接将他禁锢住,蕭軻慢慢俯身,一直貼到嘴唇擦着舒簡的臉頰才停住,他說話的氣息全都撲打在了舒簡的耳邊,蕭軻用低沉蠱惑的聲音問道,“你長得像辭哥,性子我也挺喜歡,你試試和我在一起怎麽樣,我會把你寵上天。”

宛若睡的很輕,兩個人的談話她一直都聽得見,可是現下這種情況她恨不得自己是睡過去的,兩個大男人在那兒出櫃表白,她尴尬的連睫毛都不敢動一下,小眼鏡倒是睡的踏實,偶爾還會來聲呼嚕,舒簡微微仰頭望着蕭軻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斟酌着怎麽回絕會讓他不那麽難過,他從不知道蕭軻對左丘辭有着這樣的執着,遺憾的讓人有些替他心疼。

就在舒簡想好了措辭剛想開口的時候,病房的門卻被人急匆匆的推開了,郁嘯旸風塵仆仆的趕到醫院,一推門就看到蕭軻和舒簡姿勢暧昧的搞在一起,郁嘯旸的臉色簡直可以用山雨欲來來形容,那個詩怎麽說來着,黑雲壓城城欲摧啊,舒簡吓得趕緊去推蕭軻,蕭軻倒是沒什麽慌張的神色,他慢慢悠悠的直起身,朝着郁嘯旸笑着打招呼,“郁哥,你回來了,那我經紀人被放回來了嗎?”

郁嘯旸不理蕭軻,冷着臉望向舒簡,“你倆剛才在幹什麽?”三點水艹茨(??ω?)?嘿

舒簡想了想,放棄治療的答道,“聊天。”

郁嘯旸嘲諷的望着舒簡,“聊的一起滾到床上去了?”

舒簡被郁嘯旸有些諷刺和冷漠的目光刺激的有些惱怒,而且當着蕭軻的面說這種話也傷了他的顏面,舒簡瞪着郁嘯旸語氣不好的頂回去,“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郁嘯旸就那麽望着舒簡,甚至連句話都沒有了,郁嘯旸的神色其實比剛進來的時候平靜了許多,但是也冷漠了許多,在舒簡的話脫口而出之後,那距離感簡直撲面而來能把舒簡推拒到隔壁病房去,舒簡望着風塵仆仆的郁嘯旸,忽然想到他這個時間出現一定是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一路飛機汽車的折騰,可能飯沒吃一頓水沒喝一口,而自己還狼心狗肺的怼郁嘯旸,舒簡心軟,對着在乎的人心更軟,從前是左丘辭的時候還能仗着一線的身家擺出一副高冷狀,如今卻是連擺都擺不出來了,舒簡和郁嘯旸對視了那麽幾秒,他的目光就柔和了下去,他好聲好氣的說道,“你累了吧,要不要先歇歇,我的床分你一半躺躺。”

郁嘯旸還是黑着一張臉怼人,但其實語氣已經沒有那麽沖,“你的床誰都能躺是吧。”

瞧着郁嘯旸有些松動,舒簡換了套戰術鞏固戰果,直接賣慘博取郁嘯旸的同情心,“我生病了,撐着熬了兩個大夜,在劇組昏倒都不知道有沒有命醒過來,想告訴你又怕耽誤你的事情,你既然來了就不能給我個好臉色嗎?”

郁嘯旸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是因為惱怒,而是眼前這情形讓他有些難以招架,他本來滿腔的怒氣居然就被這小混蛋胡攪蠻纏賣個慘輕松的化解了,這種自己竟然輕易被人左右的感覺才是讓郁嘯旸皺眉的真正原因,舒簡見郁嘯旸似乎不為所動,當即掏出了殺手锏,他巴巴的望着站在門口不動的人,“郁嘯旸,我想你了。”

郁嘯旸聽見自己腦中什麽東西嘣的一聲斷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擡腳朝舒簡床邊走去,“你以為你賣個慘說句好話就有用是麽。”

蕭軻在一旁将兩個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說沒有用你往舒簡床邊擠什麽,但是這種時候他顯然沒興趣勾着郁嘯旸跟他打一架,慣會看臉色的蕭軻借機立即提出時間不早自己該告辭了,郁嘯旸幾乎是從嗓子眼裏勉強擠出了個嗯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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