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林紀寒和林真月沒能将星宿鏟除,暫且回到皇甫家,先前定下的約定便暫告了一段落。
“聯系不到木士。”林紀寒臉色凝重。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眉頭緊鎖。
“南十西十四。”仙律道,“被吃掉了。”
“你在說什麽?”林紀寒奇怪,這句話明顯不是同他說的,但房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會回來的。”仙律說道。
林紀寒沉默,這幾天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想木士也離開。一想到這兒,傷口便又開始作痛。仙律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諷刺、嘲弄、還夾雜着一點垂憐。
“你心疼了,自己的妹妹。”
林紀寒擡頭驀地對上仙律黑的發紫的眸,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而他的眼裏像是能噴出火來,眼前這個人,他有些分不清是敵是友,說起話來更是針針見血不留情面。房間裏突然變得很安靜,林紀寒心中卻像是有風呼嘯而過。
良久,林紀寒道:“沒有。”
他說的很嚴肅,卻還是招來了仙律的笑,笑的凜冽,笑的動人,笑的明月黯淡。林紀寒捂着胸口看着他如此猖狂的笑,心頭登時點起怒火,拿起桌上的白玉杯暗暗加了內力擲了過去。但因為身上有傷,只用了三成。
仙律沒有去接,笑吟吟的閃開。
“殿下別動怒,當心身體。”仙律溫和的說道。
“我還以為大祭司是高手,沒想到……”林紀寒轉念一想,他若是不會武功不可能能夠這樣及時的避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只學了身法,沒有練過內功。
“扶我到床上休息。”
仙律微笑點頭,走過去扶住他,林紀寒握住他的手腕,探得并無半點內力,與他所猜不差。但是沒有內力,空有這麽好的身法又有何用?林紀寒不解,可傷口痛的厲害,這幾日又是勞心勞神的,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睡了。
仙律掩門離開,臉上依舊笑意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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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紀寒睡得并不安穩,一直夢到有人在自己夢中哭,卻總也找不到那個人。
與星宿一役林真月損失慘重,她一方面恨得咬牙切齒,另一方面又心痛難忍。
林阖彩、林若影、黎辭,他們都已經不在了。離王位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越來越濃。登上那個位置後,世界會有多孤寂?花成泥,葉成陰,子滿枝的時候,還會有誰在自己的身邊?長夜漫漫,西樓悵卧,誰共晨曦?
只是他們的死林真月縱使傷神,她也不會忽略了一點。地圖她是改過的,為何還會輸的一敗塗地,除非……她突然想到林紀寒,思量片刻卻又覺得不對,林紀寒不可能會讓星宿有機會逃走,一定還有其他的人利用了這張地圖。
林真月想着,陸翡和陸翠來了。
“公主,屬下無能沒能找到木夏大人,黎辭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厚葬了。”陸翡道。
“知道了。”林真月并不打算讓他們繼續去找,他們找不到木夏是必然的。木士十有九成已經帶木夏離開了。
加加在一旁聽着,手不自然的抓住裙擺後退了一步。
細雨如煙,清寒恻恻,花盈盈如畫,脈脈含情。只可惜春天将盡,約束不住,一如佳人如泡影,旋即就不在了。好花無語,流水無情,縱使情深如今也無處可說。
木士不願木夏被蟲子咬,更不願意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地下。她曾經說過,時候要化為灰燼,灑遍各處,看天地間的浩大。木士只滿足了她一半的願望,另一半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決心。他将她的骨灰放到壇子中用布包好帶在身上。
他恨林真月,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削她個十萬八千刀的,管她是什麽公主。心裏想着,便啓程向皇甫家趕去。
找到林真月的時候她正站在皇甫家的祠堂中,煙霧迷蒙。她就那麽一直站着,忽然手中出現了兩根銀針,手腕一轉,那兩根銀針一下子便飛了出去,精準的紮在了瓷質觀音的眼睛上,針還在不停的左右搖擺,那雙眼睛竟被震碎,掉落下來,只剩下兩個黑黑的窟窿。
“不看人間疾苦,你枉受尊敬。”
她話音剛落,一柄哨子沖着她直直的飛來,被她察覺到一個反手化解了其中的勁力将其接住。轉身,回頭。心想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到她面前撒野。
“木士!?”看到來人後,林真月的心頓時跳漏了。她想他應該跟木夏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再回來。現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根本沒同木夏在一起。而根據幾日前的戰況推測,木夏很有肯已經不在人世了。
“木夏她、她人呢?”
“她在這兒。”木士将木夏的骨灰擺在桌子上放穩。
“我來取公主的性命。”木士冷冷的說道。
林真月退後一步,木士已經抽出劍向她揮了過去。此時林真月身邊只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加加,只得自己迎戰。但她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木士的對手。擲出去的銀針被他悉數擋開,
幾招下來,林真月倒在了地上,被木士用劍指着。加加早在一旁吓傻了,見狀終于緩過神來,撲到林真月前面。
“不要,不要傷害公主!!!”加加大叫。林真月才沒有那種閑心在木士面前上演一出主仆相憐的戲碼,此時此刻她腦袋裏想的大概是怎樣擺平木士。在她的頭腦當中,與其去求敵人放過自己,還不如一個好點子。
“放了她?誰放過木夏?”木士不為所動。他的目光停留在林真月臉上,他想看看這位天之驕女是怎樣花容失色跪地求饒的,可是那一幕并沒有出現。其實木士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王族的人都太驕傲,他們寧願去死也不會毀了自己的形象。但是林真月竟勾起一個笑來,這使得木士心中一顫,她竟然在笑。
木士隐隐不安,被劍指着的人是林真月,她不應該笑。木士想他一定做錯的什麽,林真月已經抓到了把柄。他不該那麽沖動,面前的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好惹的對象啊!就在木士暗中懊惱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是我做的,是我改傳了分給木夏大人的兵力。是我、我的錯。我不該答應大殿下的條件,求您放過公主吧!都是我的錯。”加加畢竟是個小侍女,護主心切,胸無城府,竟将林紀寒交代的事全部都說了出來。林紀寒怕是沒想到,在他殺掉加加之前,紙就已經燒破了。
木士聽到這兒話好一會兒才踉跄着退後一步,害死木夏的兇手,竟是林紀寒!!!他尊敬的人,當朋友的人。
“你在撒謊!”木士指着林真月的劍轉向加加。加加早就已經被吓成了淚人。
“奴婢,不敢撒謊,真的不敢!”
林真月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她一貫的冷靜,劍就算指的是她,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何況現在指的是加加,她站在一旁更像極了看戲的。
“那目的是什麽?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因為,因為我想做唯一一個可以站在公主身邊的人!!!”加加大吼。她的想法太單純,單純到可笑,林真月是公主,生下來便是女子中的鳳凰,她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人。
木士苦笑,就為這個,僅僅因為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就害了木夏的性命。他要她血債血償。他揮起刀,還未砍下去就被林真月的銀針擋了下來。他提氣卻發現體內的真氣已被壓制住。擡手一看,手掌已經發黑。中毒了!木士瞪大了眼睛,他想不明白是什麽時候中的毒。
他身上先是又冷又熱的,然後又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咬一樣,又癢又痛。木士想起林真月那一抹笑,她果真早就有準備。
“你恃才放曠,自然不會注意細節,倘若只用那小小的銀針來對付你,我早就賠了性命了。針上有毒,你用劍擋開它們的時候,就已經将毒藥振起,吸入肺中了。只可惜,你太過生氣,一直沒有察覺。”林真月道。木士細細回想,林真月也就只有在那是機會下毒。
“不愧是王女殿下,蛇蠍心腸,不同凡人。”木士道。
林真月取出一粒白色藥丸,給加加服下。剛才她勢必也吸入了一些毒藥,至于林真月她下的毒自然不會傷到她自己。
“去找他,我想讓木夏明明白白的離開。至于加加,你就念及她只是從犯,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林真月将解藥遞道他面前,木士看了林真月一眼,拿過解藥奪門而出。他絕對不會相信林真月會有這麽好心替手下的人求情,她一定醞釀着更大的陰謀。但這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他只想知道,那個人為什麽不肯放過木夏?為什麽一定要致木夏于死地?
“公主,我……”加加跪在林真月的腳下,不敢擡頭。
“公主,我只是一時迷了心竅,并不是真心的。”
林真月冷笑,說道:“下去。”
加加仍舊跪在地上不動,或許是沒有聽明白林真月的意思,或者是不敢相信林真月就如此放過她。
“我讓你下去!”林真月重複道。
加加這才如夢方醒般的走了出去。對林真月來說,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但在這寂靜中似乎又充滿了喧嚣。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的腦袋有些混沌。所以她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
林若影、林阖彩離世,就目前看來是件好事,競争對手少了。但她又馬上推翻了這個結論,她們本就無心同自己争奪些什麽,怎麽可以看做是競争對手。那麽自己想要害死的人是誰?自己的親姐姐?想到這裏林真月的心便開始顫抖了。但是思考還沒有結束,青蕪一役她損失慘重,這樣下去便很難與林紀寒對抗,她必須想出辦法。如此這般,更大的問題浮現在林真月的腦海中,所謂的王力是什麽?平定天下的任務,只靠一個人便能完成嗎?最後她只得到一個結論,集中王力根本就沒有必要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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