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痛哭流涕

白清酒倒在池邊昏昏欲睡,慕容欽大把大把的占便宜:“酒酒,你還記得我們在海島上的星空嗎?”

“如何。”

“真懷念啊,那是我一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白清酒瞪他:“可那是我一生最矛盾糾結的時候,我最信任的人,每天都在想方設法拿了我的孩子。”

“哎呀,酒酒,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才是最好的。”

“要不是阿璟,我就……”

慕容欽把他圈起來:“就怎麽樣?離家出走,忘了我,忘了我們的一切嗎?”

白清酒氣道:“忘了一切的是你。”

慕容欽明明沒喝幾口,卻像是醉了:“我沒忘,我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想理你。”

白清酒決定終止交談,卻被慕容欽緊緊摟在懷裏,他的臉埋在肩上,有溫熱的液體低落,竟是他哭了。

“酒酒,我也不願,我也不想忘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早知你受了那麽多苦,當初打死我都不會那樣選擇,你不在我真的好難過,你好殘忍,你在懲罰我,懲罰我自作孽不可活。”

他說着亂七八糟的話,驢頭不對馬嘴,白清酒一個字都聽不懂,拿起岸上的空酒瓶:“什麽時候喝光的?”

“嗚嗚嗚,我後悔……我真的好後悔,每一天都在後悔……”

慕容欽竟捂着臉痛哭流涕起來,瘋了吧這是,白清酒頓時困意全無,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傾情表演。

“酒酒,別走,別離開我,騙你是我不對,我發誓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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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酒兩手交叉抱胸:“慕容欽,別哭了,你哭的樣子真醜。”

他不哭了,又開始笑:“我真是太傻了,竟想到那樣的辦法留住你,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賭一次,賭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白清酒四處張望:“幸好沒有別人,不然丢人丢大了。”

慕容欽昏昏沉沉,抓着他的手仔仔細細看,竟說了那樣一句話:“那枚戒指不要也罷,當初就不該送你,也許,我們都不用回到過去重來一次。”

白清酒一愣:“我們……慕容欽,你在說什麽?”

慕容欽目色暗下,外着臉啃咬他細嫩的脖頸:“我愛你。”

白清酒被蹭的頭皮發麻:“不要在這裏。”

慕容欽耳鬓厮磨,暧*昧情緒高漲:“在這裏又怎麽樣,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

白清酒被翻過身,在水下看不見的地方,被為所欲為,他趴在石岸上,掙紮着想要逃脫:“慕容欽,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別生氣啊,酒酒,我最怕你生氣了。”

“那你還動!”

“因為你是喜歡這樣的,乖,趴好了。”

白清酒咬着牙齒,曾經被關在大豪宅裏,什麽地方都試過,那些陰暗見不得光的時刻,就算羞恥也沒有人知道,可是這裏……随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真的好嗎?

“酒酒,別出聲。”

白清酒快哭了:“我沒有。”

他明明就算醉了,肆無忌憚的做着他想做的事情,叫白清酒如何是好,如跌落寒潭,掙紮着手腳又麻痹着神經。

最後不知道了幾時幾分,白清酒覺得天都快亮了,其實夜還長的很,慕容欽依然抱着他不肯松手,即使熱情退卻已久,還像沒吃夠的樣子。

白清酒忍着身體疼痛把他扶回房間,不能吵醒阿璟,只能把大灰狼帶進自己的屋子,他倒下去睡得倒是香,白清酒甚至懷疑他是裝的,狠狠扭了扭鼻子:“你是不是騙我?”

他不說話,頭卻努力的擠進了白清酒的懷抱,這麽大的人了,以前怎麽沒覺得他這麽粘人,白清酒抽了抽鼻子:“你是壞人,當初怎麽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你。”

這一喜歡,就把自己栽進去了一輩子,哪能顧及生前身後事。

——————

白清酒太累了,夜裏頭腦活躍睡不着,看着慕容欽的臉數羊,一二三四五……數到一千還是精神抖擻,怕是要hong,本以為第二天會長睡不起,結果天一亮就醒了。

他擔心那池裏的水……

緊接着慕容欽推門走了進來:“你醒了。”

白清酒看了看空蕩蕩的床,又看向他:“這句話該我問你。”

“剛醒,出去把池裏的水放了。”

白清酒松了一口氣,緊接着警惕起來:“你都記得!”

“我又不是失憶了,怎麽不記得。”

“你是裝醉的吧。”

慕容欽恬不知恥的湊過來索吻:“有你在身邊,想不醉都難。”

白清酒攥緊被子,險些又要羊入虎口,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慕容欽咬牙切齒:“大早上的,誰這麽有病。”

白清酒迅速把他推開:“快去開門。”

敲門的是夏長宴,心急如焚的問:“你們見到許鏡了嗎?”

“我說夏大公子,你上我這兒找許鏡,是不是腦袋缺弦?這麽多年我只當你無心正事,沒想到你陪你家那小傻子一起傻了。”

“我是認真的問你。”

“認真的回答就是,沒有,自己弄丢的人自己找去,別煩我們家酒酒。”

白清酒趕在他把門合上之前沖了出來:“你說什麽?小鏡不見了!他昨晚不是一個人睡的麽?房間都找過了?”

慕容欽一愣:“這麽快衣服都穿好了。”

夏長宴緊緊咬住牙齒,昨晚發生的事情,是他一時糊塗,沒有控制好情緒,他明明也很配合,怎麽會一早醒來人便沒了。

事不宜遲,白清酒一邊走一邊責怪他:“小鏡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他生氣的事情,讓他逃跑了?”

夏長宴沉默,那算不算是讓他生氣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白清酒氣急:“夏長宴,我沒有把小鏡接回家,是因為他不肯跟我走,他那麽信任你,如果你可以讓他開心,讓他過得很好,哪怕他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我也可以接受,可他現在不見了!”

夏長宴第一次認錯:“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他。”

白清酒啞聲,曾經那個陰險惡毒、唯利是圖的人,竟會着急成這番模樣,難不成他們真的有一腿?

夏長宴找酒店前臺調出監控,小鏡在一個小時前就出去了,室外大大小小的監控範圍都沒有他的身影。

慕容欽抱着還沒睡醒的阿璟追來:“人還沒找到麽?”

白清酒咬着嘴唇:“現在怎麽辦?”

夏長宴說:“他跑不快,路走多了就會累,應該沒走遠。”

“我們分頭找。”

阿璟在颠簸中醒來,揉了揉眼睛:“爹地,我在哪裏啊?”

“小鏡叔叔不見了,我們要把他找出來。”

“我要幫忙。”

“你不許亂跑,萬一你也丢了,你爸不得打死我。”

白清酒回頭看他:“慕容欽,你帶着阿璟在度假村裏找,我出去看看。”

“我跟着你,前方有山坡。”

“放心吧,我不會再把自己搞丢了。”

阿璟扯着嗓子喊:“小鏡叔叔,你在哪裏呀!你在和阿璟玩捉迷藏嗎?阿璟找你來咯。”

夏長宴跑上了山頭,不遠處山腳下有一道清河,一個人趴在河邊洗臉,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夏長宴加快速度奔跑,清晨的陽光刺眼,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小鏡,是你嗎?”

那個人擡起臉,額頭和臉頰挂着水珠,瞳孔也在陽光下閃爍出了光芒,看着夏長宴跑來,無動于衷。

“小鏡,你別動,你等我。”

許鏡撐着手臂坐在岸邊,口中輕輕吐出三個字:“夏長宴。”

夏長宴站在河的對岸,附近沒有橋,不知他是怎麽到了對岸,心急的看着周圍:“小鏡你別亂動,會掉下去的。”

“你怕我會掉下去?”

夏長宴從後方樹林撿來兩根長長的木枝,搭在一起面前足夠一條河的距離,他正準備放下來,許鏡在對面如同看戲一般:“別過來,不然掉下去的是你。”

夏長晏還是要走,硬着頭皮也要過,許鏡冷笑道:“怎麽擔心我?”

夏長晏把外套扔在地上,試探木枝的承重力,許鏡說:“因為什麽?因為我是個傻子嗎?”

夏長晏一愣:“許鏡你……”

他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有些夢做的,一點都不像是真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只憑這個木枝,你過不來。”

“小鏡,你是不是……”

他揉了揉腦袋,厭棄的說:“醒來看到一些畫面,真是惡心。”

夏長晏難以形容的驚愕:“你都想起來了?”

“我沒必要告訴你,從今天起,你不用再找我了。”

“小鏡……”

他轉身離開,頭也不回,一個背影洋洋灑灑,他終究還是成為了真正的他,荒唐一夢,不做也罷。

白清酒找來時,許鏡已經走遠了,推了推呆若木雞的夏長晏:“你怎麽不找了?找到了嗎?”

夏長晏丢掉手裏的木枝:“我找不回他了。”

“什麽意思?”

“你的弟弟,他回來了。”

白清酒驚恐的瞪大眼睛,太突然了,太措手不及了,怪不得他會逃,一覺醒來四年過去了,世界都變了樣,他回來了,可是他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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