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還是我養你吧
許鏡一聽便炸了毛,毫不客氣沖進人家屋子裏:“我不用設計圖,我自己就是設計師,別以為房子是你買的就可以随意決定,我現在就聯系售樓處,我要改門。”
白清酒讪讪笑道:“小鏡,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啦。”
設計師收起圖紙:“我明天把圖做出來。”
許鏡氣的摔門:“你真的很煩。”
夏長晏走出來,扶着他們家的門:“哪裏不好嗎?為什麽要改?”
“我不想每天一出門就看到你。”
“我每天走的比你早,回來的比你遲,不會遇見。”
許鏡捏緊拳頭:“這樣最好,夏長晏,慕容家的項目你沒戲了,另謀出路吧,如果你偏要争這個行業,我不會讓你,夏家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你手裏。”
“忘了恭喜你。”
“哼,不必。”
“雖然慕容欽把這個機會給了你,但同時給了我海島開發的權限,包括周圍兩座。”
許鏡驚掉下巴:“慕容欽他……怎麽可能?”
“興許是白清酒為我說話,應該好好謝謝他。”
“哥哥你!”許鏡轉身,白清酒早就跑沒影了。
夏長晏勾起嘴角:“我們公司急需設計師,現在跳槽還來得及。”
“你做夢!我絕不會再踏進夏家半步,夏長晏你等着,我一定會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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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酒的畫獲獎了,還接到了某國際繪畫展的邀請函,可喜可賀。
“白總牛x!白總出馬,所向披靡!”
還有人說:“白總的人生是開挂了吧。”
白清酒實在不好意思:“你們還是叫我小白吧。”
他兢兢業業畫了許多期刊,偶爾有幾次拿出來湊數報名畫展,沒想到真的被選中了,還得了獎,獎雖不大,好歹有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夠一家三口吃頓晚餐吧。
慕容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激動:“酒酒,這是你第一次請我吃飯。”
慕容璟小手攥着刀叉坐在中間:“我要開動咯!”
白清酒雙手放在下面,露出難以啓齒的樣子:“要謝謝你。”
慕容欽一臉懵逼:“謝我什麽?”
“畫展的獎項是你安排的吧。”
“哈?我沒有啊。”
“不用騙我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雖然不是真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酒酒,我真的不知道,你得獎了?得了什麽獎?”
好吧,姑且相信畫展不是他操作的,但國際繪畫展總和他脫不了幹系,白清酒切了一塊牛排,說:“到時你陪我一起去嗎?”
“去啊!去哪?”
阿璟鼓掌:“寶寶也要去。”
白清酒無語:“你不要再裝傻了,我們不是說要坦誠相待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不是應該補個課再來?”慕容欽病急亂投醫,抱起阿璟:“你給爹地作證,爹地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阿璟嗷嗚嗷嗚吃肉:“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怎麽會知道,放寶寶下來。”
慕容欽扶額:“酒酒,你把話直說了吧,我挺着急的。”
“國際繪畫展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慕容欽猛然驚起:“我想起來了,法國春日繪畫展,我打算給你買名額來着,後來給忘了,時間過了嗎?現在還來得及嗎?”
“不用了,我收到邀請函了。”
“我的天,我的酒酒,你太棒了,這頓飯我請,阿璟你還想吃什麽,随便點。”
“我要一份深海銀魚!”
“等一下……”白清酒一巴掌拍腦殼上:“說好了我請的。”
最後在白清酒的強烈要求付錢的情況下,一頓三百塊錢的飯,差點刷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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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白清酒帶着幾幅畫乘上了飛機,他一畫畫就會上瘾,緊接着沒日沒夜的爆肝,可把慕容欽心疼壞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像國寶嗎?”
“不知道像不像,反正是我家寶。”
來到主辦方場地,白清酒比較詫異的是,他早年拍賣的三副天價畫竟通過複刻的方式出現在這裏,原來早在那時,他就在圈內引起小範圍躁動了。
然而投資方的列表上,赫然出現慕容欽的大名。
尴尬,除了尴尬還是尴尬……
“媳婦兒,你聽我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這就是你所謂的不知道?”
“這是在買名額之前做的,我還沒來得及買呢,你信我啊!”
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收起傘:“小白,好久不見。”
白清酒停止争論,驚喜道:“魏先生。”
魏成淵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這場繪畫展,是你邀請我的嗎?”
“我只是一名愛好者罷了,看到這三幅畫,我也很詫異,優秀的作品總會被發現。”
慕容欽把白清酒的手抽回來,擋在中間:“別來無恙。”
“一起進去吧。”
在座的知名畫家很多,還有些大師級的作品,白清酒很喜歡,可惜沒有錢買下來。
慕容欽說:“看到別人的作品也會這樣兩眼放光嗎?”
“能夠參加這樣的畫展,是我學畫以來最大的夢想,沒想到他們離我那麽近,我想……”
“去打聲招呼吧。”
“不,不用了,他們不認識我。”
“別怕,我在你身後。”
白清酒鼓起勇氣,英語口語不太好,只能簡單的表達崇拜之情,大師問他有什麽作品。
白清酒很不好意思的說:“門口挂着的,是我的。”
他以為挂在門口的畫是那種連門都入不了的作品,沒想到大師激動握住他的手:“oh,我一直在找你,我非常喜歡你的作品,我願意出高價買下原畫。”
白清酒扭頭看着慕容欽,慕容欽說:“原畫一直以來由我收藏,不賣。”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創造靈感嗎?”
白清酒頭腦一懵,哪有什麽靈感,只是在人生最窘迫的時候,試圖從畫中找到一絲慰藉罷了。
大師邀請他留在法國進行半年的研讨會,組委會願意把含金量最高的獎項頒給他,将來他回國,身份地位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半年,六個月……
他的婚禮,他的阿璟,還有肚子裏的孩子,誰都等不了六個月。
白清酒回頭看慕容欽,這一次慕容欽沒有阻攔他,而是大大方方的鼓勵:“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我都會陪你。”
白清酒笑着搖了搖頭,對大師說:“謝謝您,我還需要更多的經歷和磨練,希望下一屆繪畫展,我還有機會參加。”
“下一次是四年後啊!”
“四年,對我來說剛剛好。”
離開的時候,慕容欽十分惋惜:“酒酒,你真的要放棄這個機會嗎?”
白清酒仰起頭看自己的畫:“我的機會才剛剛開始。”
“獎項只是暫時,作品才是永恒的。”
“話是這麽說,慕容欽,我的這兩幅畫呢?”
慕容欽嘴角抽搐:“在地下倉庫某個并不起眼的地方,我我我……回去就把它挂起來,挂在最顯眼的地方。”
白清酒捂嘴笑:“不逗你了,難得出來一趟,不能浪費這趟旅行,我想去巴黎鐵塔。”
“好啊,順便領個證吧,戶口本我都帶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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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沁在家裏來回踱步:“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裝,打了領結,還噴了香水!”
太糟糕了,範淩那個家夥居然為相親準備的如此充分,是真的打算結婚了嗎?
他要是結婚的話,我怎麽辦?以後豈不是沒地方蹭了?不行不行,必須要去看看。
薛沁給了說服自己的理由,立刻戴上口罩出門,好在他提前偷看了範淩的手機,知道餐廳在什麽地方,薛沁偷偷摸摸的潛入,趴在柱子後面。
那女孩長發飄飄,從背影看身材不錯,甚至有那麽點眼熟,範淩談笑風生,可謂是把儒雅紳士風趣統統發揮了出來。
薛沁氣的牙癢,平時在家裏沒見他有這麽多話,直男就是直男,再怎麽都不會彎成回形針。
薛沁心裏有無數個沖動,想要沖出去破壞這場相親,後來還是忍住了,這麽多年作惡多端,也算有了報應,他有過很多壞心思,可唯獨對範淩沒有。
薛沁轉過身,心裏落了好大的空,失魂落魄的走着,突然被叫了一聲:“阿沁。”
薛沁大驚:“媽,你怎麽在這兒?”
“噓——我來看看你妹相親呢。”
“我妹,哪呢?”
薛母指着範淩:“瞧那小夥子怎麽樣?配得上你妹妹不?”
薛沁頭腦一昏,險些暈過去,不等薛母叫他坐下一起光明正大的看,薛沁就跑了過去:“小雪,我是你哥。”
薛雪正撩頭發裝淑女,被她哥吓得一哆嗦:“你現在說是我哥了,之前不是當着媒體的面說自個兒沒有兄弟姐妹麽。”
薛沁快給她跪下了:“妹妹我錯了,我那是不想連累你們。”
“反正你早就被逐出家門了,我爸說了,等我結過婚,家産由我繼承。”
“家産你随意。”
“我給你解釋一下,這是你妹夫!”
範淩手裏拿着的杯子一抖,眼神試圖平穩,薛沁可算明白了:“範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我妹妹,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範淩把杯子放下:“我本想告訴你。”
“厲害啊,榜上我妹,你就飛黃騰達了。”
薛雪把他拽下來:“哥,你胡說八道什麽,範先生那麽年輕又那麽優秀……”
“呵,我不答應,我不答應你們在一起!”
薛雪氣道:“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就是來添亂的。”
“和我當然有關系。”薛沁走到範淩面前,彎下腰果斷親了一口,驕傲的指着說:“他是我先看上的!”
薛雪懵逼,範淩跳起:“薛沁,你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更何況我們已經同居了,妹妹,你就把他讓給我呗,讓他做你的哥夫,你們還是一家人。”
薛雪爆哭:“我回家告訴我爸!”
薛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追着女兒跑了出去,薛沁嘆了聲氣:“這下家庭矛盾更嚴峻了。”
範淩拾起外套,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喂,你是不是生氣了?”
範淩不說話,徑直朝着停車場走,他不知道薛沁想幹什麽,或者說,他不敢相信薛沁說出的話,像個玩笑一樣輕描淡寫。
薛沁追了一路,最後終于忍不了了,把他按在車門上:“我給你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
範淩撇開臉:“你玩夠了嗎?”
“我沒有在玩,我為了你連妹妹都得罪了,那個家我是徹底回不去了,我有什麽好玩的。”
“你永遠是這樣沒心沒肺,什麽時候可以成熟一點。”
“是,我沒心沒肺,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和我妹妹結婚,換成其他女人更不行,範淩,我終于明白我最放不下的人是誰,是你。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嗎?”
範淩停頓了一下:“我……其實我……”
“我會證明給你看,從今天起,我不會蹲在家裏吃白飯,我要工作,我要養你。”
範淩拉着他的領口,扣上紐扣,淡淡勾起一抹笑意:“飯都吃不飽,還是我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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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