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像是情人間才有的呢喃

林宛白能百分百确定是霍長淵。

即便他不在冰城,專橫的霸道也依然在。

她默默的嘆了口氣,送走了自己牽線的相親男女,過馬路走回了醫院。

只是這一路上,她腦袋裏像飛進了小蟲子,不停重複着議論聲中的“霍先生”三個字,直到出了電梯,這種情況還沒有改善,以至于她被路過病人的輸液架絆了一跤。

剛進病房,手機又響了起來。

林宛白沒掏出來前,就已經預感到會是誰。

膝蓋骨還有些疼,她接起來後,故意沒有吭聲。

“怎麽,情緒這麽不高?”

那邊的霍長淵,倒是語氣頗為慵懶,心情不錯的樣子。

見她還沒動靜,難得沒有惱怒,更加的慢條斯理,“咖啡喝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林宛白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故意說道:“喝到一半就被攆出來了,不知道被哪個有錢燒得慌的人包場了……”

“和哈巴狗沒約會成,就這麽不高興?”

“不是約會……”

林宛白無奈,不得不糾正他,“再有小吳不是哈巴狗,今天我們倆不是單獨見面,還有我的小學妹,給他們倆相親牽線來着。”

“那你聲音聽起來像個怨婦!”霍長淵冷哼。

林宛白無語,揉了揉膝蓋,“我只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蠢!”霍長淵叱她,卻也緊接着問,“傷到哪裏了嗎?”

“沒有。”林宛白搖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隔着這麽遠的線路,她從他的字裏行間裏聽出一絲的關心。

還在辨認時,聽見他又說,“我後天回去。”

“咦?”林宛白驚訝,“你不是說要一周多的時間嗎?”

霍長淵回答的間隔很長,似乎是在抽煙,“北京的行程臨時取消了,直接回去,後天夜裏的航班,我到家以後要看到你。”

“噢,知道了。”林宛白點頭。

“把被窩給我暖好。”霍長淵叮囑句。

“是……”林宛白溫順。

又來了,她實在理解不了他對暖床的執念。

“怎麽不挂?”

默了有好半晌,霍長淵問她。

林宛白咬唇,吶吶的說,“你不是說不許比你先挂電話麽……”

“呵呵,真乖!”霍長淵聞言笑了。

富有磁性的笑音低低傳來,夾雜着後面的兩個字,林宛白感覺耳蝸裏癢癢的,好像那笑聲一直在往裏面蔓延,實在是……

太像是情人間才有的呢喃了。

挂了電話,林宛白籲出口氣,下意識摸向發燙的臉。

擡眼繼續往裏面走,發現病床上看報紙的外婆也正看向她,笑呵呵的,“小白,和男朋友打電話呢?”

“唔。”林宛白心虛的含糊。

“果然是熱戀裏的小年輕,我都感覺回到了和你外公談戀愛的時候了!”

“外婆,您別取笑我了……”

林宛白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臉上的溫度更高。

有那麽一瞬間,她差點以為是真的。

外婆往下拉了拉老花鏡,忽然想起來問,“對了小白,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男朋友的名字?”

“他姓霍……”

林宛白幾乎脫口而出。

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收回已經來不及。

外婆聽後又問,“全名叫什麽啊?”

“呃,霍長淵。”林宛白一時間胡謅不出名字,幹脆說實話。

況且就算她告訴了外婆,老人每天都待在醫院裏,消息也很閉塞,并不會真的知道霍長淵是誰。

誰知外婆聽後,蒼老的臉上爬滿糾結。

默了默,将手裏報紙翻過來,“是這上面的人嗎?”

“……”林宛白倒。

要不要這樣巧?

報紙的內頁上,用大半個版面報道着金融新聞。

照片上男人身穿高定的手工西裝,即使是坐在沙發上也掩飾不住高大的身姿,有的是成功人士的幹練而利落,沒有一絲浮躁之氣,眉眼間散發出來的冷淡矜貴,除了霍長淵還能是誰?

林宛白騎虎難下,只好點頭。

老人得到她的承認,真是又欣喜又擔憂。

……

後天轉眼就到。

賓利從高檔小區入口駛進時,已經是夜裏一點多。

霍長淵一身風塵仆仆拉着行李箱從電梯出來,鑰匙擰開門時,就有暖暖的燈光傾瀉出來。

他愣了愣,随後想起自己給她打過電話。

霍長淵喉結上下翻動。

這麽多年裏,夜裏回家打開門時,每次迎接他的都只有黑暗,清冷的生活,多年如一日,可如今這死水一樣的人生,因為有人陪着似乎不再那麽孤獨寂寞。

卧室的門沒關,霍長淵走進,就看到靠在床頭的身影。

膝蓋上放着一本比她臉還要大的書,脖頸低垂,臉上爬滿了困意,腦袋已經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偏偏眼皮還死撐着不肯完全閉上。

“困成這樣,還不睡?”

下巴忽然被人接住,林宛白擡頭。

視線有幾秒短暫的混沌,才看清楚是他,應該是剛剛回來的樣子,西裝外套還沒有脫,風塵仆仆的就像是滿身風雨從海上來。

林宛白扒了扒長發,低聲咕哝,“我哪敢睡……”

“嗯?”霍長淵挑眉。

林宛白看他一眼,偷偷的撇嘴,語氣裏帶着小小的埋怨,“上次你不是說,以後你不回來,不許我私自先睡……”

“這麽聽話?”霍長淵勾唇笑了。

林宛白沒吭聲,只在心裏哼哼兩聲。

再擡起頭來,發現很難得的,他唇角的笑意竟直達到了眸底。

“咕嚕——”

突然的兩聲叫,在夜裏很明顯。

林宛白晚上吃得很撐,自然不會是她的肚子,她朝霍長淵看過去,果然他臉上有一絲的不自然。

她有些驚訝,“你還沒吃飯?”

“開了一整天會,光喝水了,結束後直接去的機場,差一點沒趕上。”霍長淵脫掉西裝外套,胃裏空空的都是水,不叫才怪。

“飛機上不是有吃的?”林宛白不解。

“東西難吃。”霍長淵扯唇。

真挑剔!

林宛白腹诽,只是想到他整天沒吃飯,掀開了被子,“你等我一下!”

霍長淵并沒在意,直接順勢解開襯衫的扣子,進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樓下傳來一陣聲響,空氣裏滿是飯菜溫暖的香氣,随着香氣到餐廳,就看到她手裏端着碗熱氣騰騰的面。

霍長淵有短暫的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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