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但是經過幾次朝代更替,秋楓世家卻始終屹立不倒,這一點,讓人頗為玩味吶。
經過這幾天和沈紹謙的接觸,我倒是有些明白秋楓世家處世之道了,那家夥,平時也不多話,給人的存在感非常低,其實精明得很,說白了就是喜歡扮豬吃老虎,果然,一個如此古老的家族,絕對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麽單純。不過有一點我很肯定,就是秋楓世家是真的對江湖紛争不感興趣,聽說若不是“鼎劍閣夜襲”,讓沈老太君驚吓不已,差點見了祖宗,這一點恰好觸到了秋楓世家的逆鱗,我想他們是不會蹚這渾水的。
說到這裏我有點汗顏,忍不住在腹诽:我說小夜,你的屬下也該整活整活了,當初說好了對秋楓世家只要“騷擾騷擾”,可是你們騷擾也得看看對象嘛,人家活了那麽大歲數也不容易,你們怎麽可以那麽沒禮貌,吓到老人家呢?
“铿铿”一陣琵琶聲突兀地響起,竟意外的動聽,我感興趣地挑眉:沒想到這斷河之上,也能聽見如此天籁,就是不知那演奏者是何許人也?
“看樣子淩公子也好奇起來了。”沈紹謙,別光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我沒有即刻回答,等一曲奏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餘音繞梁,讓人三日不知肉味,的确是天籁之音。”
“早就聽說無雙公子文武雙絕,不知在下今日是否有幸見識到公子的佳作呢?”清風迎面而來,波光反射在沈紹謙的臉上,奇異地呈現出一種如玉的光澤,表情恬淡而寧靜,我卻從中讀出了孤傲,他就站在那裏,周圍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光幕,隔離了全世界。那一瞬間,我有些迷惑,喃喃開口:“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①.
“什麽?”沈紹謙沒聽清,轉過頭來,那道光幕突然消失,我也馬上回神,自知失态,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瞎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莺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②.
琵琶聲複又響起,我的思緒有些混亂,還沒有分辨得出剛才沈紹謙眼裏閃過的那道光芒意味着什麽,便看到他皺起了眉頭,身體也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穩。
我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的內力流轉有些凝滞,丹田處仿佛堵了什麽東西,只不過,我的內力修為源于靈力,影響還不算大,而沈紹謙則不同,所以他才會比我先發覺不對,想必他現在已經提不起氣來了吧。
到底是什麽時候?剛才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啊,就是站在河邊,聽了兩首琵琶曲而已——等等,琵琶曲,兩首?難道是“音殺”?
音殺是江湖上一門很特殊的武學,通過使用樂器,将內力以特殊的方法灌注在音符裏,使之産生異常波動。這種武功就像游戲裏的群攻技能,波及範圍廣,當然也可根據發動者的意志,控制傳播方向,單獨針對某些特定的人。只是音殺修煉方法困難,對使用者內力要求頗高,而且威力也不太理想,因此修煉的人很少,修煉方法也漸漸失傳,我不明白,只存在于歷史中的音殺怎麽會重現江湖,而且看樣子,那名使用者已經達到了大成境界,手法純熟而隐蔽,第一首只是鋪墊,必須加上第二首才能起效。以音殺的威力,是不足以對我和沈紹謙這等修為的人造成威脅的,相信那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這次針對我倆的不是直接攻擊,而是封住內力,若我沒猜錯,真正的殺招馬上就會出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這一轉念之間,就從水裏沖出了無數人,二話不說就攻過來。
@#%¥&*……我讨厭打架!你一次來這麽多,真是#¥¥%*&!我在心裏破口大罵:不知道影響別人休假是要被驢踢的嗎?
想歸想,白眼在心裏翻翻就好,現在的形勢嚴峻,內力被封,雖然不嚴重,武功有大半使不出來,用靈力的話又太招搖,況且沒有肉盾頂着,準備時間不足,還是不要逞強。
在敵人的劍刺來的那一刻,我一邊拉起沈紹謙,用輕功閃避,一邊從懷裏掏出什麽往天上一扔——“嘭!”一記紫色的煙花如流星般綻放、隕落。同一時間,無數黑衣人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幫我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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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你沒事吧?在下略通岐黃,不如讓我為沈公子你把把脈?”終于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轉頭問旁邊的沈紹謙,怎麽說也是個人才,還是個我想拉攏的人才,要有個什麽好歹,我就虧大發了。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沈紹謙精神還算好,就是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讓淩公子見笑了。”
仔細把了一會脈,發現他體內經絡堵得厲害,可能是剛才想強行沖破阻礙,經脈有些損傷,不過這點小事還難不到我。拿出兩枚小還丹,一枚遞給沈紹謙,另一枚自行服下:“沈公子請稍等,先服下此藥修複經脈,等在下稍作調息後在幫你打通受阻之處。”說完後自己原地坐下,開始調息起來。
我的內力本就由靈力所生,靈力無損,又有小還丹的幫助,自然恢複得快,不過片刻功夫,便又神采奕奕了。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沈紹謙打通經脈,這種封脈手法若自行沖破,會是難上加難,若由外人來解,卻是簡單得很,沒費什麽功夫就完成了。
看場中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我對沈紹謙說道:“這裏就交給他們了,此地不宜久留,在下還有要事,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完轉身便走,無心理會背後複雜的目光。
又在搞什麽鬼?剛把你的鼎劍閣端了,你就來這招,明知道這種程度的偷襲是無法成功的,可你還是這麽做了,可見這次的目的并不是要置我于死地,更像是警告。
@#¥%&*……我又開始在心裏破口大罵,該死的殺千刀的,一點都不讓我消停,要你嚣張,姑奶奶我回去就開始謀劃,下次一定把你老窩端了!
回到淩霄山莊,卻沒看到文若雨,問穆弈,他說是拜訪娘家親戚去了。從沒聽文若雨說過娘家的事情,好像自從她嫁進淩家以來就再也沒回去過,具體情況我也沒問,不過能和淩霄山莊聯姻,想來也是個有名望的大家族。
一時好奇,想查查有關資料,結果令我大吃一驚:淩霄山莊裏竟然沒有任何文若雨嫁過來前的資料,而莊裏也沒有人知道文若雨的娘家究竟是什麽樣的。
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仔細詢問了穆弈文若雨走時的情況。
據說三天前,文若雨接到了一封書信,她看了後二話不說就讓人收拾行裝,之後交待了一下府裏管家,又到醉紅軒知會了穆弈之後,當天便動身走了。前後神态并無異常,好像真的是要去拜訪親戚,因此穆弈也沒想那麽多。
不對不對,文若雨行事一向穩重,什麽事情能讓她如此匆忙,在當天就迫不及待地動身了?心裏的不安開始擴大,穆弈見狀,忙上來安慰道:“別想太多了,事情沒那麽複雜的……什麽人!”
一聲斷喝,把我吓了一跳,這時,突然一只飛镖襲來,直擊我面門。下意識地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弧,消去了飛镖的去勢,隔空定住——這種“天外來镖”我可不敢随便直接用手去接,誰知道上面有沒有毒。
“讓他跑了。”穆弈剛才從窗戶飛了出去,此時又回來了,無不遺憾地說:“那小子輕功絕頂,滑得跟條泥鳅似的,而且在中途事先設有好幾個陷阱,雖不能有實質傷害,卻也足夠阻我片刻了,看樣子他是早有準備。”
我想起兩天前斷河邊的事情,聯系今天的事情,看樣子那次不僅是警告,還想引我回來,目的麽,大概就是這個了——
确認無毒後,我伸手拿起了飛镖上綁的布條,上面的幾個血紅的字刺傷了我的眼睛:“欲救文若雨,初一酉時獨身至葬情。”
葬情——應該是葬情崖,斷河的發源處,位于望瀾城東北兩百裏。而我,剛從望瀾城趕回來。
初一麽?也就是說我還有三天時間。
赴會
“那麽,這邊就拜托你了,穆弈哥哥。”看完紙條後,我思考了很久,終于決定照紙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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