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中,變得越來越美麗。
父母和弟妹們的容貌都是如此的普通,而我的這種美麗,顯然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也因為這點,父親開始懷疑母親,本來就貧困的家庭又充斥着無止境的争吵。
我十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情,讓父親壓抑的怨憤最終爆發了,也因此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那天黃昏,我随父親從田裏耕作歸來,經過村東頭的時候,一個外地相士看到了我們。一開始父親并沒注意,自顧自地往前走着,直到轉過了兩條小巷,那個相士才突然開口讓我們停下。
黃昏的鄉村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大家都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坐在門口談天,等待母親或者妻子準備好晚飯。而我們停下的地方,正是在村裏人最多的路口,因此大家都聽見了那個相士接下來的話,他指着我對父親說:“男生女相,是為不詳,上克父母,下克妻小。”
父親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回去後發了很大的火,看向我的眼神中,寫着明明白白的厭惡。我知道,有什麽事情即将要發生了,但年幼無勢的我,卻連抗拒的力量都沒有。我只是更加冷漠,不管是同齡人的嘲笑,還是村裏其他大人的異樣眼神,通通都被我無視過去,在家裏,我更加賣力地幹活,抱着微弱的希望,期待着能被這個家庭所接受。
終于,在一個陽光很耀眼的夏末,我被忍無可忍的父親抛棄,而那天,也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一天,因為我遇見了他。
村裏人的非議壓得父親一直擡不起頭來,我知道他快被逼瘋了。也因此,那次的藤條特別的粗壯,我跪在家門口,忍受着藤條落在身上的痛感,一聲不吭是因為我的內心早已麻木。可是父親的責打愈加瘋狂,我擡起頭,能看見他充血的眼球。
“老子今天就打爛你這張妖精臉!”我的無動于衷似乎更加觸怒了父親,在藤條即将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移開了看着父親的目光。頭頂的天空是那麽的藍,如琉璃般璀璨的色彩,偶爾有一兩朵薄雲飄過,那種白色是如此的純淨,足夠讓所有看到的人都自慚形穢起來。
過了很久,我才發現,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我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态,眼光微微下移,下一刻映入我眼簾的身影,讓我有種見到了明月的錯覺。
沒錯,是明月。不似烈日那般張揚,從某種程度來說,卻有着不輸于陽光的亮度——因為明月是驅散黑暗的神,總是出現在最需要光的晚上,在不經意中點亮了希望。
“這麽完美的一張臉,要是被毀了,那是你的罪過啊,大叔!”他擋在我面前,與父親正面對峙着。明明是個看上去比我還小的孩子,可是我卻覺得無論是誰,在他面前,都如蝼蟻一般渺小,那個小小的身軀裏,似乎蘊含着一種不可思議的、讓人不自覺便臣服的力量。
“老……老子教……教訓兒子,你……你一個小奶娃,管……管的着嗎?”父親似乎有所畏懼,但仍兀自嘴硬地開口說道。
“是嗎?”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只這一眼,便讓我有種從裏到外被看穿的感覺,然而這種眼神雖然淩厲,卻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帶着一絲安撫之意。眼前的人,穿着并不華麗,卻從骨子裏透露出一種高貴,即使身處這種鄉下地方,一只手還握着藤條,也仍然不能掩蓋他的高貴。停頓了一會後,他突然笑了:“這位大叔,看樣子你并不喜歡這個孩子,既然如此,把他交給我如何?”
那天的後來,我一直都神思恍惚,好像聽見父親提了什麽要求,然後出來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和父親交涉,再然後他讓我回去收拾東西,我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麽好收拾的,最後木偶一般被一個侍衛抱起,放在馬上,随着他們一起離去。直到晚上,躺在舒适的帳篷裏時,我的思路才稍微清晰了一點,随之産生的,是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新的,傷口也處理好了,我有些不安、有些茫然,在帳篷裏輾轉反側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走到了外面,在離帳篷不遠的一棵樹下坐定,雙手無意識地拔着腳邊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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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一個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擡起頭,看到了白天的那個孩子,他正坐在樹枝上,悠閑地晃着雙腿:“要不要上來一起坐?這樣子一上一下地對話好奇怪。”
還沒等我說什麽,他已經跳下了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失重感讓我忍不住低呼,下一刻,我已經穩穩地坐在了樹枝上,而他,就在我旁邊。
“哎呀呀,別給這種反應嘛,雖然我的輕功不怎麽樣,可是上個樹還是沒問題,絕對不會摔的!”明明是如此高貴的一個孩子,語氣裏卻沒有半分倨傲,用像對待朋友一樣輕松的語氣和我說道。
我不自覺地被感染了這種情緒,心情也放松下來,但是以往的經歷讓我習慣性地沉默,此刻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回答,只好不說話,目光穿過樹頂稀疏的樹葉,望着天上的月亮。
“年紀小小,怎麽就成冰山了呢?”隐約聽見身邊男孩的嘟哝聲,“冰山”嗎?真是貼切的形容,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并不想變成冰山。
“在想念嗎?就這麽跟我們出來,離開了自己的家鄉?說不定永遠都回不去了哦!”他和我一起看着月亮,很久以後才輕聲開口詢問。
“沒有,不會想念。”那裏有我沒我又有什麽區別呢?他們眼裏所看到的,就只有我所帶來非議而已,對于他們來說,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個“上克父母,下克妻小”的不詳之人罷了,能離開最好。
可能是我那時的情緒過于外露,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恨嗎?”
恨?我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我以為我應該恨的,可是再仔細想想,現在的我,對那個地方的感覺只有陌生,談不上愛恨——“不恨。”但是不甘心還是有的,為什麽大家都要這樣對我,難道就因為這個容貌嗎?
“不愛,所以不恨嗎?”這句話是用極低的聲音說的,低到我以為那是錯覺,他看了我一眼,很快就轉回頭去,一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悲傷慢慢地從那小小的身體散發出來,他開口,聲音微微帶着奇異的沙啞,顯得悠遠而空靈:“很多時候,過于完美的東西,是一種錯誤,也許,能夠平凡一點,才會幸福吧。”
那時的我還太小,不能完全明白那句話裏的意思,直到後來回憶起,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他自己。
“對了,說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淩北辰,你呢?”過了一會之後,他收起了剛才的悲傷,率先打破了壓抑的氣氛,再開口時語氣又變得輕松起來。
淩北辰,淩北辰,淩北辰。我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北辰,是指北極星嗎?我把臉轉向北方,卻被那團耀眼的光芒晃花了眼睛——北辰這個名字,很适合他。可是我——“我沒有名字。”
“怎麽會有人沒有名字呢?”淩北辰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偏頭思索了一會之後,突然又高興起來:“誰說你沒有名字的,雲知月,吶,你就叫雲知月好不好?就像那個——”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邊不知何時飄來了幾朵白雲,輕紗一般環繞在月亮周圍,卻并沒有遮蓋月亮的光華,而是襯托着,使得月光更加皎潔而神秘,而雲本身,也因這月色的渲染,變得輕靈。
“好。”雲知月……嗎?我想,我明白了。
先前的茫然消失不見,我握緊放在身側的雙拳。因為清楚了今後的目标,臉上也破天荒地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雲知月嗎?真是個好名字吶。
雖然先前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真正知道淩北辰的身份後,我仍然吃驚地瞪大了眼——淩霄山莊的繼承人,風滿樓少主和……鳳月教教主?!一個八歲的教主!
最初的驚訝過後,是深深的折服。淩北辰的實力,和他的年齡無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并在事先就有所準備。
鳳月教成立至今已經有三百餘年,漫長的歷史沉澱出它的輝煌,同時也帶來了腐朽。
為了在教中站穩腳跟,同時也為了給鳳月教注入新的活力,淩北辰在來的路上就開始搜羅人才,到了正式坐上教主之位的時候,第一批人才的收集也告一段落。這些人在經過考察後放在教內統一調教,作為自己的直系屬下。
我和夜無塵,林晚,商流景四人,就是在這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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