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沈青讓站在庫管室門口抽煙,遠遠地瞧見皮皮過來,他晃了晃腿慢悠悠向她走過去。

“讓哥。”皮皮加快步伐走到他跟前:“老大最近好麽?”

她直接提到餘是,想求沈青讓在餘是面前多提提她,好讓餘是想起還有她這麽個人。

沈青讓沒回答她的話,笑着說:“什麽老大不老大的,你是她女人,叫老大生分了,叫他小餘哥就好。”

“……”

被沈青讓隐晦得糾正了稱呼,她才想起來,只有團裏的男人們才叫餘是老大,而女人們都在喊小餘哥。

雖然女人也在團內生活,但沒人把她們真的當自己人,玩物而已,是不夠格喊餘是老大的。

皮皮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有個好事兒。”沈青讓神秘兮兮地挑了下眉:“老大今天剛從喪屍手裏奪了個據點。”

皮皮沒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地等着他的下文。

“……”沈青讓等了會兒,沒見皮皮有開心的情緒,他疑惑地眯了下眼睛:“你之前沒有跟過軍團?”

皮皮時候:“嗯。”

沈青讓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皮皮沒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他只得解釋:“戰鬥的時候會激發腎上腺激素,鬥得越厲害激素就越多,而端喪屍窩那是大場面,鬥得死去活來的,腎上腺激素會格外多,這時候就會情緒高漲,熱情難耐。”

怕皮皮聽不懂,他又加了句:“男人此時回了基地,都會叫女人。”

皮皮:“……”

她聽明白了,怪不得每次團裏有行動,當行動結束後巧巧就特別忙,平常她只接三個男人,那時就會增加到五個,最多的時候一天接了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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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讓現在來找她,八成是餘是要睡她了。

想想餘是的火電雙體質和他健碩的身體,她忍不住呼吸一滞。

沈青讓把她緊張的樣子收入眼底。

他知道她懂了。

沈青讓滿意地夾着煙遞到嘴邊吸了一口,他往走廊深處的洗浴區去了個眼神。

“去洗洗吧,我在外頭等你,洗完我領你去見老大。”

“好。”

皮皮轉身往浴室走。

沈青讓說:“等等。”

皮皮停下來回望他。

“穿上這個。”他丢給她一團白花花的東西,精準地落入了她懷中。

皮皮低頭看了眼,是白色浴袍。

她接過,徑直去了洗浴室。

她不敢讓餘是等太久,匆匆洗了洗就出來了,抓起浴袍準備穿時,忽然從裏面掉出來一個紅色的物件。

她低頭去看。

地上愕然躺着一個暗紅色吊帶情趣款睡衣和同顏色的丁字小內。

睡衣大片的镂空蕾絲,低胸,料子極短極薄,勉強能遮到大腿根。她穿得時候很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扯壞了它。

皮皮:“……”

大佬的女人就是講究。

像蘭姐、蘇巧巧還有其他女人,每人只有兩套衣物,背心、短褲加拖鞋,不管是平時生活還是和男人睡,都用這一身。

大家都不挑剔,精力都放在求生上頭了,沒享樂的條件。

也就餘是這種金字塔頂端不用擔心生存的人,才有資格享受生活。

皮皮把“睡衣”穿在身上,然後将浴袍套在外面,浴袍寬大,封鎖住裏面的春光,只露了腳踝在外面。

她踢踏着拖鞋走了出來。

沈青讓腳邊堆了好幾根煙頭,他手裏還捏着一根剛點燃不久的,聽見動靜扭頭看過來:“好了?”

“嗯。”

沈青讓把煙掐滅丢進垃圾桶:“跟我來。”

“好。”

沈青讓帶她進了電梯。

電梯門口一左一右站着兩名持槍護衛。

見到沈青讓,齊齊行了個軍禮,原本兇神惡煞得表情蹦得更緊,恭敬道:“讓哥。”

“嗯。”沈青讓回得輕松。

護衛并沒按開電梯按鈕,他們盯着皮皮:“這位是……”

沈青讓先是低笑一聲,而後面露暧昧:“她啊,老大撿來的那個。”

團裏都知道近不得女色的小餘哥撿回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天賦異禀,親密接觸小餘哥時竟然能不傷一絲一毫。

護衛咧着嘴角無聲笑了,老大難得能解放右手,好事兒一樁可以成全。他們按開電梯,給予放行。

電梯是餘是專屬的,只有兩個按鈕。

“-1, -4。”

皮皮來這麽久,除了負一還沒去過其他地方。

——女人禁止随意走動,不被男人傳喚時,只能呆在負一層。

她從蘇巧巧那裏得到一些零星的信息,雖然基地只有四層,但樓層很長,一層可招納上千人。

層數少,方便遷移與逃難。

蘇巧巧不愛說話,蘭姐受傷沒力氣聊天。

皮皮憋了一肚子問題在心裏,趁着和沈青讓做電梯的功夫,她一股腦兒地問了出來。

“怎麽會有電?”她清楚地記得小說裏寫的是全城停電。

沈青讓站在另一角,那是離她最遠的距離:“不是電,是異能。”

“……”皮皮深感意外:“異能發電?”

“是的,不止電,我們用的水源都是來自水系異能者。”沈青讓說:“他們是中級異能者,不經打不能抗,只能做苦力了。”

皮皮:“……”

怪不得上次胖哥說逍遙團沒有她能做得了的苦力,看來是真的。

“為什麽我們都住地下?連個陽光都沒有多不好啊。”

“……”沈青讓驚訝地看她一眼,他沒想到她會連那麽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但他還是耐心回答了:“外頭不太平,喪屍随時能入侵。地下隐蔽、安全,而且方便撤離。但凡有點條件的,都會自己做地下基地。”

皮皮還想問些什麽。

“叮——”得一聲,電梯停了下來。

“到了。”沈青讓紳士地拿手擋住電梯門防止它關閉:“你先出。”

皮皮暫時收起問題,先行走了出去。

臨近餘是的住所,餘是曾帶給她的壓迫感越發得清晰起來。

皮皮說話聲音不自覺小了幾度:“哪一間是小餘哥的?”

“這一層都是。”

皮皮看了看一望無際的走廊:“……”

真是奢靡。

沈青讓在前面走,皮皮跟在後頭,沒有繼續問東問西。

走了一段路之後沈青讓停了下來:“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什麽事兒?”

“并不是老大把你叫上來的。”

“……”皮皮伸手攥住胸前的浴袍,把浴袍收得緊了緊:“我不和其他人睡——”

沈青讓失笑:“老大都說了不給你分配其他男人,誰敢跟你睡?”

皮皮臉色好了一點點,但依舊面帶警惕。

“老大最近确實忙,所以你的事就暫時放下了。他不主動叫你,難道你就一直這麽縮着?”沈青讓說:“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看你被欺負挺可憐的,才伸手幫你一把?”

“……”皮皮才不信他的話。

要真那麽好心,他随便動動嘴別人就不敢給她臉色看。

說得那麽冠冕堂皇,其實是操心餘是能否開葷才是真的吧……

皮皮急急退了兩步:“小餘哥沒叫我我卻上來了,他會生氣的吧。”

她不太想去了。

要是餘是真生氣了,倒黴得不還是她……

結果退得太急,那料子單薄的丁字褲腰側的繩子竟然被扯着了,發出一聲微弱的“刺啦——”

皮皮直覺不妙,擡手按上去,怕帶子斷掉。

沈青讓哈哈一笑:“那麽美妙的事情怎麽會生氣?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加油上吧,争取讓他嘗到好的滋味,等他知道好處了,以後會叫你的。”

“……”皮皮不語。

沈青讓趕鴨子上架:“這一次就辛苦你點當次快遞員自動送貨上門吧。”

皮皮知道自己人小力微是扛不過沈青讓的。

她放棄掙紮,只是想到破損的內衣,她想先去換掉,穿着破衣服多影響感官,萬一一走路它掉了下來,那多尴尬:“我……”

“好了好了,有問題以後再講。”沈青讓打斷她。

皮皮搖了搖頭:“不是,我……”

“越拖越害怕,別多想,直接過去就行了。”沈青讓轉到她身後,雙手抓上她的肩膀将她提起,而後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對着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往某個半敞的門內一推:“去吧,皮卡丘!”

沈青讓推她的時候用異能将她浴袍從後面揪住,她穿的是日式浴袍,只在腰間系了個帶子做固定,根本經不住異能的摧殘,帶子被能量體一擊即斷,失去了固定來源,浴袍輕輕松松被他剝下來。

皮皮就這麽只穿着連睡衣都不算的蕾絲小吊帶,被他丢進了餘是的書房內。

皮皮:“……”

屮艸芔茻——

沈青讓沒有離開。

他也擔心自作主張把皮皮送上來餘是會惱怒,所以窩在門口處偷聽,萬一餘是真動了怒,他也好進去說情。

畢竟皮皮是唯一一個可以和餘是接觸的女人,要這麽輕易死了,那餘是真的得打光棍一輩子了。

他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這世上就沒有不肖想女人的男人。

他不想餘是會有遺憾。

餘是的房間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如果關上門,他聽不到絲毫得動靜,得虧了這裏是書房,餘是用來辦公,因為交接的任務多,所以他一般不關門。

沈青讓憑着異能可以勉強聽到一二。

皮皮被推得一個踉跄,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忽然有電光悠然閃現,擦着她的腰邊飛過,留下灼熱滾燙的溫度,燙到了腰間原本就岌岌可危随時會斷的繩子,腰間驟然一松,丁字褲繞在腰間的那條繩徹底斷裂開來。

感受到內衣的垂垂欲墜,皮皮立即将雙腿并攏,阻止了它的掉落,将它勉強固定住。

腰間皮膚火辣辣得疼,她低頭去看,左側腰間的皮膚紅通通一片,只是略有痛感,卻沒破皮。

和上次餘是投石子喝令她出來的行為簡直如出一轍,意不在傷,簡簡單單的一個下馬威而已。

很顯然,他感知得到憑她的異能動不了他分毫,所以才會有這種類似于貓捉老鼠的游戲——不弄死,釣着玩兒。

有一層白色純棉簾子挂在入口處,隔絕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見簾子後的情況。

只聽到一句低喝:“什麽人?”

不惡而嚴——是餘是的聲音。

團裏的人都用“撿來的那個”來形容皮皮,皮皮不太樂意用這種詞形容自己,她思索一秒。

回他:“你的人。”

餘是:“…………”

短暫沉默了兩秒,簾子突然被人掀開,餘是從中走了出來,他掀開簾子越出一步後站定,還是神色莫辨的面孔。

皮皮先前沒聽到任何走動聲,她垂眸掃了他的鞋子,即使是室內,他穿得也是特質的行軍靴,不知是鞋底經過特殊知道的關系,還是他異能過于高,走路竟然能不發出絲毫聲音。

她個人認為更可能是因為異能過高的緣故。

二把手沈青讓穿的鞋子外表上看和他的無異,走路還是有輕微響聲的。

餘是側目睨她,眼神很輕:“誰準你進來的?”

有追責的嫌疑。

皮皮腦子轉得極快,她瞪大眼睛微張了嘴唇做驚訝狀:“不是您讓我上來的麽?”

怕甩鍋甩得不夠明顯,她又說:“讓哥親自把我接上來,說是您的命令呀。”

貼在門口牆上偷聽的沈青讓:“…………”

呵呵……這就是女人啊,表面上柔柔弱弱,軟刀子玩兒得比誰都6。

餘是嘴角勾了一勾,發出一聲輕笑,笑意未到眼底。

他像是來了興致,偏過頭來,正對着打量她,目光細細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

色這種東西,他看得不重,和團內事務以及對外的攻守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他最近的确忙,沒有精力與心思去想些風花雪月的事。

他不沉溺于旖旎風月,但如今小姑娘溫香軟玉地送上門,他也不會拒絕。

蕾絲衣本就輕薄透光,又有大片的镂空,根本不足以蔽體。

他毫不費力便能觀望到皮皮隐秘在衣服下的胴體,細腰長腿一目了然。

他眉峰挑了一瞬,大手往簾子上一擡,重新走回室內,簾子落下将他們再次隔絕時,他丢下一句話。

“不進來就走,我這兒不缺門神。”

皮皮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在讓她進去。

她可以拒絕他,但下場會有多慘也顯而易見。

皮皮快速跟了過去。

才走了一步,底褲就脫落到大腿上,她想了想,邊走邊将它脫下來,捏在手裏後她跟着進了簾子。

她掀開簾子時,有電光從簾子空隙內穿過,她不解他的意圖,直到身後大門處傳來“砰”得一聲,房門被關上。

“……”

異能者就是好,關門都不用走過去關。

皮皮不知道的是,電光的終點并不是大門,而是門外沈青讓的發梢。

他的頭發被燒焦了,妥貼的板寸秒變非洲爆炸頭。

沈青讓:“……”

或許早在他和皮皮出現在四樓的時候,餘是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接收到餘是的警告信號,他沒敢繼續圍觀他們的洞房花燭,麻溜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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