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皮皮放下物資箱,扯着嘴角輕輕一笑。

不怕。

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弱得一筆的皮皮了!

她不急不慢地放下物資箱,食指拇指一摸索,變出兩片樹葉來。

沈青讓感受到了喪屍出現。

他快速把煙從嘴裏拿下來:“老大……”

餘是伸出食指放在嘴上。

——那是噤聲的動作。

沈青讓生生把接下來的話憋回了肚子裏。

沈青讓斟酌片刻,提醒:“皮皮異能低,夠嗆能活下來。”

“她剛才沖得很往前。”餘是臉上沒半點情緒起伏。

沈青讓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說她一直在對我們隐藏實力?”

細想了兩秒,沈青讓嚴肅起來:“也對,沒兩把刷子怎麽敢沖到前頭。”

兩個人無聲看向皮皮。

喪屍是迎面出現的。

他從樓梯口而來,直直撲向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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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胸有成竹的将葉子貼向它的眼,而後側了側身,準備繞過喪屍往餘是那邊跑。

她側了側身,喪屍竟也側了過來,它沒有任何停頓,速度并沒有因為不能視物而變慢,對着皮皮擡手就是一爪子。

皮皮壓根沒料到它還能看見自己,猛然被喪屍貼面攻擊,那是和遠程打怪完全不太一樣的感受。

喪屍那腐敗潰爛的辨不出五官的臉清晰出現在她眼前,帶着一股濃烈的惡臭,刺激程度遠超皮皮預想,她大腦當場死機,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喪屍的爪子落在她脖頸處,貼着她的肌膚下滑,“刺啦”一聲,把她胸前的衣服扯開一條縫。

第一次它抓空了,很快便故技重施,再次擡起爪子,這次它走近了一點,爪子直直扣向她的頭。

皮皮腿軟跌坐原地,眼看着那只醜陋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劇驚之下,她做了人遇到危險時最本能的反應——

雙眼一閉,大叫:“啊啊啊啊啊——”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一秒。

兩秒。

三秒過去了,喪屍的爪子卻遲遲沒落下來,她小心翼翼睜開眼,喪屍已經沒了,只有一地的灰燼。

皮皮愣愣轉過頭,餘是站在不遠處,指尖夾着煙,面色平平地睥睨着她。

他還是那張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峻面孔。

可皮皮卻覺得他相當親切。

皮皮物資也沒要,連滾帶爬地跑到了他身邊。

她腿還是軟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皮皮越想越不對勁兒:“我遇到的是高級喪屍嗎?”

“低級的,跟剛才我們打的那些一樣。”沈青讓表情古怪地看着她。

皮皮更加迷茫了:“那我都拿葉子貼上它的眼了,它怎麽還能看得見我?!”

餘是和沈青讓齊齊默了一瞬。

“……”沈青讓的表情更古怪了:“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你為什麽要拿葉子貼喪屍的眼睛?”

皮皮理所當然地說:“遮住它的眼睛啊,這樣它就看不見了,我們打它不就好打了嗎?”

這下不止沈青讓,連餘是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了。

“…………”

皮皮不解懵:“怎麽了?有問題嗎?”

“…………”

皮皮:“?????”

好一會兒,沈青讓才說:“你難道不知道,喪屍是不用眼睛視物的嗎……”

“????”皮皮意外:“不是吧?”

“他們眼睛都爛掉脫落了,拿什麽看東西?”

“……”

皮皮忽然想起,在她剛來文裏的時候,她拿葉子貼喪屍眼睛後喪屍就不動,是因為有系統給予她的保護。

她剛才打怪時貼眼睛,剛貼上就有人把喪屍打死了。

她一直以為那是她輔助有功…………

仔現在想想,她才明白那都是別人的功勞…………有她沒她都一樣!

沈青讓啧了一聲:“看你打喪屍的時候死命沖前排,還你多厲害呢,原來是無知者無懼啊!”

皮皮幹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她沒理會沈青讓的調侃,追問:“那他們用哪裏看東西?”

“靠嗅覺和聽力。”沈青讓說。

皮皮問:“他們耳朵和鼻子也爛掉了啊,為什麽還能聞和聽?”

沈青讓:“……”

最後還是沈青讓抱着物資箱回的車裏。

回去的路上,皮皮一直在不恥下問:“我們為什麽只能晚上出來打喪屍?”

沈青讓麻木地回答她的十萬個為什麽:“靠光源提供能量,白天陽光充足,它們吸收到足夠的光感,行動速度異常快而且極容易抱團,都是成群成片出現,一旦被它們發現,大家基本都是團滅。晚上失去了陽光,它們行動遲緩,不容易抱團,好消滅。”

沈青讓鑽進貨車裏盤點物資,胖哥也帶着人回來了。

“全勝,沒有人有傷亡。”

餘是笑笑:“不錯,歸隊吧。”

“是——”

皮皮好奇:“每次出任務都那麽順利嗎?”

她的話一出,場上的人都有些沉重。

“我們是精銳,遇到的又是低級喪屍,所以不會有傷亡。”胖哥搖了搖頭:“其他隊的兄弟精銳沒那麽多,死傷常有。如果再運氣不好遇到中、高級喪屍,情況就不會很樂觀。”

沈青讓補了句:“甚至會團滅。”

出了拿樹葉貼喪屍眼睛的笑話後,皮皮深刻認識到理論知識差的下場。

她下定決心好好補課,早日一雪前恥。

她抛棄了面子,再也不大衆臉裝胖子,她不懂就問:“中高級喪屍那麽厲害嗎?”

“中級喪屍有智慧,和常人無極。”沈青讓回。

“高級喪屍呢?”

“不止智商高,能力也強,地位類似于各軍團首領。”

“……”

餘是先上了車。

皮皮跟着坐進去。

她鞋子大,鞋子前方的五厘米空蕩蕩的,上車時鞋子前方卡在門框上,她收腳沒收回來,悶聲趴在了座位上。

她緊急伸出手抓住餘是的腿穩住身形。

餘是兇她:“悠着點!”

兇歸兇,他還是伸了扶了她一把,沒讓她繼續往下跌。

“鞋子太大了,挂不住腳。”皮皮也挺委屈的。

這事兒真不怪她,誰穿那麽大碼的鞋子都容易磕磕絆絆。

她想起身,他扶着她的手忽然施加了下力氣,她被他壓得站不起來,錯愕擡頭看他。

他的視線落在她胸口處,目光幽暗,情緒深深。

她順着他的視線看下去,最終停頓在胸口,她胸前的衣服被喪屍撕開了,她站起時像襯衣一樣雖然有條縫隙但看不出什麽,可是她這麽趴在地上,被撕開的衣服往下垂去,露出了胸前的風光。

皮皮再次看餘是。

他并沒有因為她的發現而有所收斂。

他看着她,直白、純粹又理直氣壯。

皮皮問:“我能起來嗎?”

餘是不答,只收回了按在她身上的手。

皮皮快速爬起來,餘是的眼光一直落在她胸前沒移開,直到她把衣服整理好。

他把她撿回逍遙團的時候就說了,她需要盡本分。

而她的本分就是給他睡。

兩個人的關系一開始就足夠明确,他有足夠的理由看她。

所以對于餘是光明正大的觀看,皮皮沒感到什麽不妥,早在她從樹上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和他睡的覺悟。

皮皮只是有點尴尬,她哈哈幹笑兩聲,試圖緩解氣氛:“幸虧我衣服底下什麽都沒有哈,不然大家多尴尬是吧。”

“……”餘是先是默了默,而後勾了勾嘴角,輕聲一笑:“我認為,衣服底下什麽都沒有,只會更讓人尴尬。”

皮皮:“…………”

作者有話要說:

餘是:還以為是王者,結果是個青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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