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公盤二

徐迩跟着陳知北他們來到會場的辦公地點,填完單子以後粗粗一算,今天自己和陳知北竟然一共花了三百三十萬歐元。

剩下的一百六十萬歐元,若是兩人去拍明标的話,最多可以拍兩三塊。

要不,是不是這兩天在外面切兩塊翡翠出來,緩解一下兩人的經濟,徐迩覺得以自己的眼睛,應開可以再找到兩塊翡翠。

結果回到酒店,陳知北打了兩個電話,兩人的賬戶上就突然各多了四百五十萬歐元。

“這麽多?北子哥,我們還有錢嗎?”徐迩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錢,但是這些錢加在一起,已經有,呃,上億了吧?

“都是賣油畫的錢,還有剩餘。”陳知北挂了電話,看到糾結的算着彙率的徐迩,安慰道。

那兩幅從藏寶洞裏拿出來的油畫這麽值錢?徐迩驚訝的張開嘴,然後又算了算當初王帥給唐寅的愛女圖開的價,發現國畫的價格貌似要比油畫底很多。

“比我的畫值錢。”徐迩有些不舒服,雖然自己不是很喜歡國畫,可是這個事實還是很打擊人。

“過兩年就值錢了。”陳知北摸摸徐迩的腦袋,哄着。

徐迩只當陳知北在安慰他,然後又想到自己看來還不是有錢人。

一想到在會場裏看到的那些貴的吓死人的毛料,徐迩發覺,自己還是需要努力掙錢,不能松懈。

有了錢,底氣也足了,徐迩第二天就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束手束腳,c、d兩區的比較大塊的毛料錢都看了一遍,結果既然一塊差不多的都沒有。

雖然有兩塊出翡翠,但是種地不好,開出來未必能賣出高于毛料的價格。

之後徐迩開始看向稍微小一點的毛料,也許是錯覺,反正徐迩覺得昨天累了一天,結果今天‘看’毛料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難了,有的時候甚至于可以一下看兩塊毛料。

徐迩甚少仔細研究自己的眼睛,因此這個現象也只是讓徐迩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可以越用越厲害的,其他的,徐迩沒有多想。

總體來說,第二天的戰績并不理想,徐迩只找到了兩塊冰種翡翠,個頭也只有兩個成人拳頭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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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陳知北,今天連着給十六塊毛料下了标,因為都是暗标,誰也說不準能中标幾個,因此徐迩也随便填了四塊毛料的編號,随手填了一個差不多的價格,反正是湊數的,徐迩也沒有注意。

第三天的時候主辦方會在今日公布暗标的競标結果,所以徐迩一大早就醒了,将睡在身邊的陳知北用力的搖醒,然後跳下床,開始穿衣洗漱。

今天要進到主會場裏面等待結果,非常有經驗的王帥一條大早就買了很多面包和水帶了過來。

“拿着,這是你們倆的,進到會場亂哄哄的,到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吃飯,所有人都會呆在會場查看中标情況。”

王帥分了幾個奶油面包和兩瓶水遞給陳知北,然後又拿了一沓緬甸貨幣給徐迩。

“去了先把明天的競标單買了,不然明天人太多,到時候可能都搶不到單子。”

整個公盤上,所有的價格都是以歐元作為貨幣單位,除了競标單以外,競标單是以緬甸幣作為結算。

前幾天的單子都是王帥買好的,整整買了五十份,但是用到的只有四十份,剩下的全都貢獻給了垃圾桶。

王源作為大客戶,昨天就和工作人員聯系好,單留了兩張大桌子。因此徐迩等人一進來就有了地方,視野開闊,位置靠前,桌子上還有礦泉水。

在對比那些苦兮兮的排隊進場,和素不相識的人拼桌,離得遠不戴眼鏡根本看不清大屏幕的人,實在是神仙級的vip待遇。

整個會場從早上七點三十開始進場,八點十分開始,每次屏幕上會顯示十個編號的毛料,以及中标價格。

每個人都緊緊地盯着屏幕,看到自己的投的标中标,暗暗欣喜,看到自己相中的毛料,以一個略微高了幾十幾百元的價格成交,心裏的郁悶,那是提都不用提了。

別的人都是廣種薄收,投标了幾十份,能中個四五份就算多的了,可是徐迩因為本就知道毛料的實際價值,因此也舍得出一個高價。

總共十一份标,中九份,其中徐迩最看好的幾塊毛料都入了手,充數的有三塊。

唯一遺憾的,就是有一塊給徐迩感覺特別清爽,特別透徹的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的玻璃種翡翠沒有拍到,徐迩出的是三十一萬歐元,而這塊毛料,是以三十七萬歐元中标。

看來不止是自己看好那塊毛料,徐迩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手裏的投标存根,然後揉吧揉吧扔到了垃圾桶裏。

下午五點投标結束,衆人紛紛離場,徐迩也跟着陳知北離開了會場,之後就和其他的人分開了,只有陳知北帶着徐迩,到附近的玉石街逛街。

之前徐迩要麽是在公盤場地,要麽是在私人家裏,雖然是賭石,但也和以前收購古玩一樣,很私人,雖然身邊會有一兩個競争對手,但是也要講究先來後到。

切石是要自己回家,或者是自己找個地方切,別人不會知道。

可是在玉石街裏面,賭石是公開的,甚至于在街道旁邊就有切石機,買了毛料就可以在店裏免費切石。

而且,切石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圍在旁邊看熱鬧,而店老板,更是生怕熱鬧不夠,若是客人開出了好料子,甚至還要放鞭炮慶祝。

這可和古玩店老板不一樣,若是有人在哪家的古玩店裏撿了漏,第二天這店裏的老板或是掌櫃,就會被全市的同行笑話至少一年。

這也是徐迩當初買了彌勒佛,知道周老走了寶,但是不敢和別人說是在哪裏買的原因。

陳知北帶着徐迩來到一個正在切石的鋪子旁邊,那裏正圍着很多人看熱鬧。

一塊非常扁平的,有一個足球直徑大小的老坑毛料,正在它的主人,一個三十多歲,穿着印花襯衫的男人的手裏,被小心的拿清水擦洗,然後放到切石機下面,神情鄭重的對坐在切石機上的老師傅點了點頭。

“不畫線?”老師傅擡了一下眉毛,問道。

“不用,切吧。”老師傅也沒廢話,擡眼看了一下那塊毛料,在毛料五分之一處,快速的來了一刀。

“見綠了。”人群中一聲驚嘆,引來個更多人圍觀。

“二十萬,老郭,你之前賠了不少了,賺點回去得了。”人群人一個和印花襯衫認識的人開價。

印花襯衫搖了搖頭,示意老師傅在對面來一刀。

老師傅仔細地看了看毛料,便在對面六分之一出,下了一刀。

白花花一片,什麽都沒有。

“哎呀,可惜了,十萬塊,老郭,夠路費就成了。”另一個認識印花襯衫,也就是老郭的人,勸道。

老郭擦了擦汗,用清水狠勁的清晰了一下剩下的毛料,然後對老師傅說,“從三分之一的地方來一刀。”

“好嘞。”老師傅切了幾十年的毛料了,漲漲垮垮不知道看了多少,對于老郭的心态也了解得很,這是最後一刀了,若是沒東西,這個老郭八成是不會再切了,沒個一兩年,別想緩過來。

果然一刀下去依舊什麽都沒有,老郭洩氣的将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一臉的痛苦。

周圍的人看到對方切垮了,全都散了開,不再看向這邊。

“這幾塊料子你們回收嗎?”老郭洩氣了半天,從牙齒裏擠出這句話。

“三千。”旁邊的很胖的老板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可是剛剛花了三十萬買的,三千,你打發叫花子呢?”老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脖子上的青筋像是要爆了一樣。

“我這是給你點路費,省得你連家都回不去。”胖老板搖搖頭,“你這樣的,我幾乎天天都能在這見到,賭石賭石,可是賭石是有技術的,祖師爺得賞飯,天天都有人因為賭石傾家蕩産,妻離子散。老弟,拿着三千塊,回家吧。”胖老板好心的勸解。

老郭愣愣的把雙手放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錢,失魂落魄的走了。

“北子哥,這家不錯,我們上這家挑幾塊吧。”徐迩拉着陳知北的手臂,指了指老郭剛剛賭石的店鋪。

“行。”陳知北無所謂,反正是來逛街的。

胖老板看到有客人上門,很是高興,“呦,二位,随便選啊,外面的都是一百塊一塊,裏面的全都按公斤算,左面的三千一公斤,右面的八千一公斤,後頭的全都是一萬五一公斤。”

徐迩點點頭,習慣性的從三千一公斤的那邊開始看。

胖老板也沒有不高興,剛剛出了那件事兒,這賭石的人都迷信,今天八成是沒人來了,有個來買着玩的也不錯。

陳知北沒參與,而是站在一邊看着徐迩,看他先是向挑水果一樣,看了看大小,然後又從最大個的那個拍了拍,再拿出放大鏡,蹲下來看了看。

或是搖頭,或是點頭的,沒一會就把走面的幾十塊毛料看完了。

“這塊、這塊、這塊,都要了。”徐迩指了三塊剛剛挑選的毛料。

然後就有小工推着一個小車子過來,将毛料放到車子上。

徐迩帶着小工将毛料推了出來,“老板,這些多少錢?”

胖老板掃了一下上面的标號,拿出計算器,“一共是四十公斤,十二萬。”

徐迩看看陳知北,陳知北打開背在身後的背包,拿出一個支票本。

交完錢,徐迩開心的來到切石機前,“師傅,幫我切了吧。”

老師傅點點頭,也沒有當回事兒。三千一公斤的毛料他也看過,雖然是正經的帕敢毛料,但是說心裏話,表現實在不好,能出翡翠的幾率不大。

但是開門做生意,顧客有需求,自然是要滿足的。

大約是胖老板今天的運氣實在是不好,徐迩連開了兩塊毛料,什麽都沒有。

看的胖老板都有點沒底氣,以前雖然也經常切垮,可是今天已經是連着八塊了,也許明天該去廟裏拜拜。

最後一塊,徐迩認真的畫了一條線,讓老師傅沿着這條線切。

之前兩塊都是徐迩随便挑的,只有這一塊,是徐迩真正要買的。

看到這裏有人切石,又有附近的人聚了過來,大多數看熱鬧的,但也有兩個做翡翠生意的商人。

老師傅一刀下去,整個人群裏就炸了鍋。

“祖母綠,是祖母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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