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故意

夏臨夏快窒息了,偏偏那季逢雪還一臉受用的表情。

如果可以,她真想穿越到一分鐘前,封住邱星洲這該死的嘴。

她強行挽尊:“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

“難道你不愛我?”季逢雪偏頭笑了一下,然後上車在她旁邊,當着邱星洲的面問,“難道說你一直都在玩弄我的感情嗎?”

因為有外人在,夏臨夏只能忍辱負重道,暗自咬了咬牙:“當然不是了,全天下我最愛誰,你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呢。”季逢雪說。

“”夏臨夏給她了一個警告般的眼神,季逢雪扭頭委屈地看了一眼邱星洲。

“愛你行了吧,愛你!”夏臨夏惱羞成怒地喊了一嗓子,血氣上來,将臉都染紅了。

“謝謝,我也愛你。”季逢雪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夏臨夏丢臉地埋頭,壓根沒心思去細想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嗝,狗糧吃飽了,我還是回自己的車去了。”邱星洲笑了笑,下車順手幫她們關門,卻見季逢雪沖他溫柔一笑。

“有空常來找夏夏玩啊。”季逢雪笑道。

邱星洲納悶地想,我們不是天天都在一起玩嗎?不過他還是不明所以地答應了。

等人離開後,季逢雪繼續摸着她的腦袋,悶聲笑道:“好啦,別害羞了。”

“你才害羞!”夏臨夏嗡聲道。

“嗯,放心,我理解你的。”季逢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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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臨夏從臂間擡起半邊臉看着她,誰知她下一句卻是說:“畢竟在背後偷偷告白,還被正主抓了個正着,是誰都會害羞的。”

“誰偷偷告白了?!”夏臨夏面紅耳赤地坐直,氣鼓鼓地看着她,“你不要血口噴人!”

季逢雪不慌不忙地摸出手機,打開錄音器,夏臨夏的聲音就從裏面響了起來。

——我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我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重複播放着這一句。

夏臨夏瞪大了雙眼:“你怎麽還偷偷錄音了!”

“手快,忍不住想留個紀念。”季逢雪挑挑眉,笑得像個狐貍,“這可是證據,老實交代,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我沒有喜歡你。”夏臨夏反駁道。

季逢雪點開錄音器,用她自己說過的話來回答這個問題——我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夏臨夏呼吸不暢,艱難道:“我那是為了營業,你知道的對吧?”

“那誰知道你有沒有偷偷愛上我?”

“沒有!”

“那可不一定。”

“”夏臨夏快要暴走了,“你為什麽突然像個無賴了!”

季逢雪笑着給她順毛,好脾氣道:“因為我要保護好自己呀,萬一你對我圖謀不軌怎麽辦?”

“啊啊啊!”夏臨夏打開車窗,“救命吶!季逢雪她就不是人,我不想活了!!!!!”

這一嗓子吓壞不少路人,陳連傑和樂清怡正好路過,吓了一跳。

陳連傑大聲回應她:“臨夏,你想要個什麽死法啊?我覺得拍戲拍到累死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告辭!”夏臨夏吓得一脖子又縮了回去,然後雙手去掐季逢雪的脖子,兩人在車上打鬧起來,車子也不禁搖晃了幾下。

樂清怡立即拿出手機拍攝,忍不住發出癡漢笑:“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

陳連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笑什麽呢?”

“我只是喜歡這輛好‘車’而已,呵呵嘿嘿嘿”樂清怡在腦內瘋狂開起了一輛車,照這情形,顯然她學姐是攻!瞧把咱這小妖精給榨的,都開始人工呼救了。

不愧是她學姐,真牛批!

回到酒店後,夏臨夏罵罵咧咧地去洗澡。

季逢雪心情愉悅地坐在桌前,嘴角的弧度怎麽也壓不下來。手指點了點桌面,抖了下腿,旋即又停了下來。

啧,這什麽夏臨夏行為?

這個想法剛一閃過,她又實在忍不住抖了幾下。

浴室水聲嘩嘩,她得控制住心裏的绮念,四周張望一圈,視線落在包上。她拿出一個筆記本,是夏臨夏的日記本。進組以來,她一得空就會翻一兩頁,現在已經看到中學時期了。

9月26日微風

老哥發現我書包裏的情書了,去學校和寫情書的男生進行了一番男人間的談話,男生隔天見到我腿都發軟,這可太酷了。

于是,我把這一個月裏給我寫過情書的男生全都喊到大課室裏,把我哥喊進去給他們上了一課,好像大家突然開始愛學習了呢(▽)

我哥真帥!

10月11日小雨

隔壁班花造謠說我在倒追她男神校草。

既然你造謠,就別怪我讓謠言成真。

10月12日大雨

ok,校草已為我裙下舔狗,我要拉他去隔壁班遛遛(▽)

10月17日還是小雨這雨到底什麽時候停?!

分手了,校草竟然偷襲我臉蛋,還想親我!我這被上帝吻過的臉蛋,怎麽能讓凡人吻到呢?

瞧他那自戀的那樣,長得還沒我哥一半帥,和隔壁班花倒是挺配。

10月21日晴你終于晴了啊!

壞菜,都分手了咋還被我哥發現早戀了嗚嗚嗚,大魔王不愧是大魔王,把我罵了一頓,我感覺不會再愛了。

哼,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

季逢雪合上本子,單手撐在桌上,抵着額頭,閉目養身了一會,倏地笑了起來。

這夏臨夏,怕是根本就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早戀不過是少男少女間約定俗稱的事,之後的兩次戀愛更談不上是愛情了,而最近夏臨夏對她的反應并不像之前那樣無所謂,偶爾還會紅個臉,說明事情是有轉機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忍不住又抖了下腿,打開手微信聯系人,給所有好友都發了個紅包。

刑白楓:?

刑白楓:小雪花,你是發生什麽好事了?

季逢雪:你怎麽知道?

刑白楓:廢話,當年我倆在一起,你偷偷給qq好友全部發紅包,第二天全班都在讨論你是不是因為考好了沒被老師請家長。

季逢雪:紅包還我。

刑白楓:就不。咋了,這次是和夏臨夏有啥好事了?戀愛也談了,難不成是懷孕了?

季逢雪:拉黑警告。

刑白楓:得,小的祝你們早生貴子。

這時,浴室門打開。

季逢雪收起手機,看了過去,只見一直穿着吊帶睡衣的夏臨夏,這次換上了她最嫌棄的媽媽款睡衣,長袖長褲把自己包了個嚴實,心虛地東張西望,嚷嚷道:“趕緊去洗澡,別擋着我吹頭發。”

季逢雪說:“你這睡衣也不怎麽好看嘛。”

“要你管。”夏臨夏低頭看了眼睡衣,嗤聲道,“款式是不咋滴,但好歹也是花了不少錢買的,布料摸起來超舒服。”

“是嗎,我不信。”

“不信你摸。”夏臨夏捏着袖子,把手伸過去,也不知怎地就上趕着讓人家摸,剛想縮回手,袖子卻被人攥住了。

她愣了一下,低頭看着對方的細長的手指在袖子口不斷摩挲,手腕時不時傳來對方的溫度,喃喃道:“怎麽樣,好吧?”

“嗯,不錯,很軟很滑。”季逢雪似有似無地笑了。

“”明明是正兒八經地讨論,她卻莫名覺得臉熱,猛地抽回手,“拿上你醜醜的睡衣洗澡去。”

半小時後,夏臨夏心不在焉地打着游戲,聽見她從浴室裏走出來,擡頭看了一眼,愣了片刻,游戲人物被雙殺了。

季逢雪穿着一件之前沒見過的墨綠色吊帶睡衣,質感優良,收了一下腰,肌膚顯得愈加賽雪欺霜,像是一塊翡玉,高貴神秘又仙氣飄飄。

季逢雪恍若沒注意到她的眼神,徑自坐在桌前吹頭發,将烏絲垂放在一側,光滑白皙的後背便露了出來,随着手臂的動作,牽引着蝴蝶骨

夏臨夏突然覺得有點口渴,扭頭打開一瓶水,灌了兩口才覺得舒服,低頭看了眼手機,游戲已經失敗了。

她又重新開了一局,打到一半,聽見季逢雪走向床邊,打開床頭櫃翻找東西。

“夏夏,你看到我的藥了嗎?”

她愣了一下,偏頭看去:“什麽藥啊?”

“安眠藥,我記得是放這的啊。”季逢雪俯身打開最下面的抽屜。

“你怎麽還在吃藥?”夏臨夏皺了下眉,剛想教訓她,視線猛地頓住了。

她現在的姿勢是半撐着身子俯視,而季逢雪恰好半蹲在地上彎着腰,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窺見半遮半掩的春光。

季逢雪她竟然還有事業線!雖然不夠明顯,但足夠令人想入非非了。

就在她眼睛發直的時候,季逢雪猝不及防擡頭,順着她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微不可查地彎了下,而後一只手虛虛地捂住胸口的衣領,無辜道:“還說不喜歡我,你都在偷看我了。”

“我哪有!”夏臨夏好委屈,“明明是你在我眼前晃!”

“我要找藥啊,又不是故意的,可你卻是故意在看哦,你到底看了多久?”

“沒有很久!就是一秒鐘而已!”夏臨夏倔強反駁道。

季逢雪挑挑眉,滿臉都寫着不相信三個大字。

夏臨夏還想跟她講講道理,又見她彎腰去找藥瓶,下意識地捉住她的手:“你別吃藥了。”

“我睡不着。”季逢雪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夏臨夏脫口而出:“不是說我陪你睡,你就能睡着了嗎?”

季逢雪沉吟片刻道:“可能是又免疫了吧?我們睡得這麽遠,做噩夢的時候也感知不到還有人在。”

夏臨夏拍了拍床:“那我抱着你?”

季逢雪:“還說不喜歡我?”

“季、逢、雪!”夏臨夏咬牙道,“我也不介意直接把你敲暈過去。”

“那倒不用。”季逢雪笑了笑,這才掀開被子躺上床,往中間挪了一點,“抱我。”

“”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

“夏夏,你想做小騙子嗎?”季逢雪問。

話音剛落,夏臨夏就猛地抱了上來,咬牙切齒道:“睡覺!不許亂動!”

季逢雪被束縛在溫柔的懷裏,呼吸纏繞,心髒砰砰直跳,似乎快要跳出來了。她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了那柔軟渾圓的觸感,暗中偷紅了臉。

臺燈一直沒有關,良久,季逢雪感覺身體越來越熱,見夏臨夏緊閉着雙眼,眼皮卻還在顫動着,顯然并沒有睡着。

她忍不住笑道:“你抱得好緊,我快喘不過氣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臨夏馬上松開手,退後一點。

季逢雪手伸向她身後,輕輕捏了捏她的後頸,夏臨夏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又縮到了她的面前。

四目相對,夏臨夏的表情快控制不住了。

季逢雪怕把人逼急了,笑着收回了手,輕聲道:“你會陪着我的吧?”

夏臨夏眼皮跳了一下:“事真多,不抱你說害怕,抱你又要說喘不過氣,你到底要怎麽樣?”

“這樣就好了。”季逢雪手滑進被子裏,牽着那只手,十指相扣,緩緩閉上眼,“這樣我就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了。”

夏臨夏手指僵硬,任她握着,用目光臨摹她的五官輪廓,一一掃過長睫高鼻,落在下面的嘴唇上,紅唇微啓,随着呼吸的動作而一張一合。

她立即閉上眼睛,默念了三句我是直女,怕個錘子。

做好思想建設後,她才放心大膽地手指收縮,扣住了對方的手。

季逢雪随之一動,牢牢地攥緊,然後關掉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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