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試戲”

一定要勾引到季逢雪。

夏臨夏一邊洗澡,一邊暗自下了這個決定。

這是她通過今晚的飯局觀察後得出的結論,看看邱星洲,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勾引得主動表白。

那她也可以讓季逢雪先表白。

畢竟她之前不止一次地跟季逢雪放狠話,如果季逢雪喜歡上她的話,一定會狠狠甩掉她。

言猶在耳,現在自己竟然真的喜歡上了她,那豈不是太打臉了?

何況,網上盛傳一句話,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她才不要做輸的那個人,她一定要占據有利地位。

所以,她必須得先讓季逢雪動心,然後跟她表白,她再裝作勉為其難地接受。

機智如斯!

打定主意後,她又擠了點沐浴露搓了一遍,聞了下味,好像不夠香。片刻後,她就目光鎖定在了櫃架上的香水上

在外面的季逢雪已經洗漱好躺下了,聽着水聲,閑來無事又翻開了日記本。不知不覺就看到了最後一本,有些戀戀不舍打開第一頁。

9月1日晴夾微風

開學啦開學啦,成功升級為準高考生。今天沒有要爸媽和哥哥陪我去,是我一個人去報道的!我可真牛逼!

夏臨夏沖沖沖,清華北大不是夢!

哎,說起來,小小年紀就有了不一樣的煩惱。昨晚問我哥要如何讓清華北大都心儀我,他就壓根不覺得我是清北的料,第一反應竟然是問我,追你的男生有叫清華和北大的?

我:???

這腦子沒救了。

于是我告訴他:對,還有個叫藍翔的,我最喜歡藍翔惹。

遂,這月零花錢全沒了。

9月10日晴

教師節,由于零花錢被扣了,無法給老師們買禮物,就親自寫了封感謝信交給各位老師。時間緊任務重,我寫完就去上早操了,就讓同桌幫我拿去送一下。

結果早操做完,我被拎去了辦公室,所有任課老師齊刷刷地望着我,神情古怪,地中海班主任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很生氣地問我都給老師們送了什麽!

我說禮物啊,表達我的尊敬和愛意。

他讓我請家長。

大魔王來了,接過老師手上的感謝信,看了幾眼,表情好兇的!

我湊過去看了幾眼,當場去世。

垃圾同桌,竟然誤把匿名情書當成感謝信送給老師們了啊啊啊啊啊!

遂,這半年的零花錢都沒了。

而且學校裏傳起了我男女老少通殺的傳聞嗚嗚嗚。

我死不瞑目!

“噗。”季逢雪淺笑出聲。

“老季。”夏臨夏突然喊了一聲。

她放下本子,問:“怎麽了?”

“人家忘記帶睡衣了,你幫我拿一下呗~”語調悠長,暧昧缱绻。

季逢雪挑了下眉:“好啊。”

她拿上睡衣,敲了下門,夏臨夏伸出一只手,到處亂抓,終于抓到了她的手,卻沒有直接接過衣服,而是裝作沒發現,反複摸了摸她的手:“衣服呢?”

“就在我手上呢。”季逢雪忍笑。

夏臨夏這才接進去,穿好衣服後,對着鏡子暗自握了下拳。

夏臨夏沖沖沖,懷抱美人不是夢!

她性感地撩了下長發,目光一頓,信手捏起一小撮頭發仔細看了看,好像發現了分叉?!

這段時間一直在劇組,加上天氣幹燥寒冷,都沒辦法去養護一下頭發。

o,正是泡妞緊要關頭,頭發怎麽能分叉!

她略顯沮喪地開門,看見季逢雪的那一霎那,又想了正事,裝模作樣地揉了揉太陽穴:“老季,我頭有點暈。”

“嚴重嗎?”季逢雪上前關切道。

“還行,就是有點困,可能睡一覺就好了。”夏臨夏虛弱無力地牽上她的手,“你給我借點力。”

“好。”

夏臨夏直接癱倒在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子:“快來睡覺,外面好冷。”

“不會是感冒了吧?”季逢雪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溫度槍。”

“好。”夏臨夏趁她不注意,偷偷按了幾下空調,把溫度又降了回來,然後唱起了歌,掩蓋空調的聲音。

片刻後,季逢雪将體溫槍放在她額頭上附近量了一下,夏臨夏還給配了個音:“biu~”

季逢雪忍俊不禁,又量了兩次。

夏臨夏:“biubiu~”

“體溫正常。”季逢雪将東西放進醫藥箱,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給你兌包沖劑。”

“別,我不喝!”她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得香香的,才不要喝藥,“我沒什麽事,你快點來睡覺啊,早睡早起身體好,尤其是你這種年紀了,更得注重養生。”

“”季逢雪問,“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老?”

“嗯?”夏臨夏觑了她一眼,“那你比我老也是事實啊,不過你年老色不衰!你就是中老年界的顏值巅峰!”

季逢雪躺上床,含笑道:“那你呢?”

“我是青少年組的顏值上限。”夏臨夏嘿嘿一笑,“我們強強聯手,稱霸顏值界。”

季逢雪被她逗笑,兩人又聊了幾句,關燈準備睡覺。房間漆黑一片,只有一點點月光灑進來,“晚安。”

夏臨夏翻了個身,盯着她的身影看,心思幾轉,一會跟喝了蜜一樣的甜,一會又像吃了檸檬似的澀。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她還從未體會過這種心情,覺得心被填的滿滿的,只要一想起對方,就忍不住偷樂。

良久,她舔了舔嘴,輕輕地,輕輕地往那邊移了一點,又一點。直到感覺離對方很近了,才停下來。

然後,偷偷親了一下她的臉。

軟軟的。

她無聲地笑了起來,倏地,那雙黑如墨石的眸子睜開了。

“你在做什麽?”季逢雪問。

聲音很輕,但沒有責怪的意味。

夏臨夏心虛片刻,咽了咽口水,說:“我在試戲。”

“哪場戲?”

“就”夏臨夏随口胡扯道,“我在想上次的夜戲,我好像表現的其實并不出彩,想試試還能不能更好一點。”

“嗯。”

夏臨夏見她沒反應,大着膽子問:“既然你醒了,不如,我們繼續試試戲吧?”

“好啊。”

“那你準備好,我要親咯。”她提醒道。

“親吧。”季逢雪靜靜地等待着。

“我真的來咯。”夏臨夏湊上去,覆上她的唇,對方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着她“試戲”。她笨拙地舔了舔對方的唇,舔了大概一兩分鐘,好像也沒有那種觸電的感覺,剛退開一點,後腦勺就被一只手托住了。

“笨。”季逢雪彎了彎嘴角,“叫季老師,老師教你。”

夏臨夏心頭一顫:“季老師”

話落,季老師就主動行動了,舔舐一番将她的唇浸濕後,順利撬開她的唇齒,帶着她獨有的味道融入進來。

房間黝黑,窗邊的月光漸漸亮了一點。

夏臨夏感覺身上開始熱了起來,呆呆地看了眼窗外,發現好像有飄雪。

“老師教過你什麽?”季逢雪細碎地問,“嗯?”

“要閉上眼睛。”夏臨夏聽話地閉上眼,全身心地投入進去,感受到舌尖的顫栗,水漬聲在耳邊作響,聽得人四肢發麻,心跳如擂。

一吻結束,季逢雪一手捧着她的臉,拇指擦了擦她嘴邊的水漬,溫柔道:“有進步。”

夏臨夏被拱起了火,又往上湊,距離她只有一兩公,沒臉沒皮道:“季老師,我覺得我學的挺快的。”

“所以呢?”

夏臨夏輕輕咬了她一口:“我覺得我可以活學活用一下。”

“是嗎?”季逢雪笑了笑,“那讓老師檢查檢查。”

夏臨夏半撐起頭,馬上低頭親了上去,學着像她一樣,伸了下舌尖,結果好像打不開!

她試了幾次都不行,但胸口卻熾熱難當,理智全無,直接狠狠地咬了對方一口。

季逢雪嘶了一聲,好笑道:”夏同學你是小狗嗎?唔。”

夏臨夏蠻橫地沖撞進去,得意地揚了下眉,毫無經驗地摸索着,在對方的帶領下逐漸掌握到要領。

季逢雪胸膛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呼吸不由加重,伸手摸着她的後背,若有若無的香味随着逐漸熱烈的氣氛而愈發濃烈。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雪漸漸小了。房間裏的兩人平躺在床上,誰也沒有看現在幾點了,生怕發現自己放肆了很久。

夏臨夏一本正經地喘着氣:“要是再拍那場戲,我一定不會ng。”

“嗯。”季逢雪眼裏都是笑意,“夏同學很聰明啊。”

夏臨夏也笑:“季老師教得好,還以身作則,真是人生導師。”

兩人故作正經地讨論了一番學術問題,誰也不敢表現出異常,各自懷着一池春心閉上了眼睛入眠。

但夏臨夏有點感覺到,季逢雪是喜歡她的。

被表白指日可待!

翌日起來的時候,外面不知不覺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

夏臨夏打開窗戶,哇了一聲:“老季老季下雪啦!”

季逢雪給她系上圍巾,又在她衣服兜裏揣了副手套,心情很好地站在旁邊,笑着外面的雪景,層巒疊嶂的山都覆上了一層白色,萬物靜寂又壯觀。

“逢雪”夏臨夏低聲念着這個名字,突然扭頭看着她,“你出生那天是不是也下雪了?”

季逢雪側目笑道:“是啊。”

“難怪你雪白雪白的。”夏臨夏說着說着,目光一頓,在她唇上停留了幾秒,尴尬地臉紅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你那個,好像破皮了。”

季逢雪摸了下唇:“嗯,一條小狗咬的。”

“”

兩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季逢雪站在梳妝鏡前照了照,口子不大,有紅腫的痕跡,結痂了。她拿出一支口紅,厚塗了幾層才堪堪遮好,一轉身,發現夏臨夏站在她身後,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唇,欲言又止。

她上前一步,微微俯視着她,溫聲道:“夏同學,等會就要拍戲了,要不要複習一下?”

夏臨夏耳朵紅了起來:“這可以嗎?”

“抓緊時間就可以。”

夏臨夏吧唧一口親了上去,但是沒再深入,轉頭就往外走:“來不及了,快出發。”

由于降雪,道具組不得不重新布置一下場地。她們趕到劇組的時候,不少演員已經圍坐在一個火爐旁唠嗑。

令人沒想到的是,邱星洲也這麽早趕來了,耷拉着腦袋像條流浪狗。夏臨夏走到他旁邊,踢了下他的鞋子,沖他使了個眼色。

邱星洲嘆了口氣:“嗯,年底比較忙,他先回去了。”

夏臨夏又擠了擠眼睛。

邱星洲回道:“我也知道他很好,你不用跟我誇他了。”

“你他媽。”夏臨夏忍無可忍,取下圍巾繞在他脖子上,在旁邊的小板凳上坐下來,悄聲說,“老娘是說你脖子上好幾顆草莓!”

邱星洲愣了一下,摸了摸後頸,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風騷,沖她眨眨眼,湊過去說悄悄話:“你這種沒有x生活的人是理解不了我們的快樂的。”

“滾,誰說老娘沒有了。”夏臨夏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個騷0可不一樣,爸爸我是猛1。”

“接着吹,牛皮都沒你臉皮厚。”邱星洲笑。

“你別不信。”夏臨夏四周張望了一圈,見季逢雪在不遠處接熱水,忙喊了一聲,“老季,你嘴怎麽破皮了?”

季逢雪一愣,站直身掃視了一圈,見其他演員紛紛看向她,樂清怡十分驚喜,趙聽露面露震驚,還有幾個老演員臉上說不出的尴尬。

“”

“快說啊。”夏臨夏急得直拍大腿。

季逢雪笑了下:“是被一條小狗咬的。”

衆人:“”老子一jio踹翻這個狗糧碗。

夏臨夏回頭,拍了拍邱星洲的肩膀,得意的指着自己:“爸爸就是那條狗,懂?”

邱星洲:“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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