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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原煦是憋着笑回去的,憋得臉都紅了,傭人見了還以為他因為這件事傷心地偷偷躲在花園哭,一時間看他的眼神都憐愛許多。
原煦看出來了,但是并不打算解釋,甚至覺得有趣。
他知道婁啓只是為了他家的礦,但原家是靠着礦發家的暴發戶,就算家裏人再怎麽疼原煦,也不能改變原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高中時被送去國外,在外國認識了白辛樂,追着對方回國,又是家裏人塞錢進的大學。總而言之,只靠他不可能讓家裏人将礦拱手讓人。
所以劇情中,婁啓把他騙得團團轉後,靠他弄到了機密直接把原家搞垮了。不得不感嘆一句,反派沒有心,就算真的不喜歡原煦,但下手實在是狠,根本不顧原煦當時愛他愛得獻出一切。
原煦雖然不知為何自己占了對方的身子,但既然借這具身體重獲生命,他自然會給予報答,首先便是讓疼愛原主的父母有一個好下場。
…… ……
接下來幾天,原煦過上了足不出戶的神仙日子。因為之前一下筆就畫出了最糟糕的景象,他這幾日都待在花田,試圖讓這百花盛開的美景覆蓋住那些橫屍遍野的荒涼記憶。
對他來說這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其他人看他每天除了吃飯便是在花田中閑逛,有時蹲下去看交錯的枝葉,有時還會直接坐在草坪上,對着花草喃喃自語,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之前婁啓的态度傷到了。
管家在一次早飯後,忍不住稍稍提了一句。
婁啓微微皺眉,語帶警告:“這些不是你們需要在意的事。”
他這幾日沒被原煦騷擾,雖說覺得清閑,但也擔心埃爾頓的催眠是不是出了問題,所以下午罕見地留在家裏。
原煦果然又一個人溜溜達達去了花園。
在他悄悄靠近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時,他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你在幹什麽?”婁啓的聲音響起。
“在抓蝴蝶。”快到手的蝴蝶被婁啓的聲音驚吓飛走,原煦遺憾地直起身:“可惜了,剛才那只感覺花紋很特別,還想抓來仔細看看。”
“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麽……有童趣。”想到最近他不正常的狀态,婁啓勉強吞下了更加糟糕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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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煦扭頭看看他,挑起眉:“你不生氣了?”
“什麽?”婁啓皺眉。
“你都好幾天沒怎麽和我說話了,我上次在花園裏惹你生氣了吧。”原煦笑眯眯地道:“雖然我不知道原因……我猜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到那個親密程度,我說得話太過了。”
婁啓微微抿了下唇。
他當時的确很生氣,但并沒有氣得這麽持久,沒有和原煦說話不過是因為他向來不和人交流,而原煦最近心思一直在花園,也不主動開口,才會導致這種結果。
還沒等他想好是否要解釋一番,就聽原煦又道:“不過你得理解我,畢竟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有世界上最美的藍眼睛和最性/感的身材,我怎麽知道我會忍耐到同居還沒有對你下手。”
青年聳了聳肩,看上去倒真像是他錯了一樣。
婁啓被氣笑了:“你對所有人都這麽說話嗎?”
原煦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後,擺手:“當然不是了,我只對長得好看……”
他咬了下舌頭,若無其事地改口道:“我只對自己喜歡的人這麽說。”
盡管他改口的很快,可婁啓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男人低低冷笑了一聲:“你從國外帶了些不好的習慣回來。”
“比如呢?”原煦歪歪頭,笑着露出兩個酒窩:“難道你想說能夠欣賞美是一種壞習慣嗎?”
“油嘴滑舌。”婁啓沉下臉。
“那也只是對你。”原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看到你,無數贊美便從這裏溢出,完全不受控制。”
雖然他說得誠懇,但婁啓自認已經看穿了原煦,只是冷淡地道:“我不管你以前的生活怎麽樣,至少現在,不要讓我發現你有背叛的行為。”
“當然。”原煦笑眯眯的道:“我這人向來專一。”
聽了他的話,婁啓心中湧起一股不明的煩躁,他沉着臉走了。
“……啧,脾氣真差。”原煦輕輕咂舌。
不敢想象如果站在這裏的不是他,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投入愛情的原主,會被傷成什麽樣,畢竟婁啓從頭到尾表現得都不像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想到這,原煦突然意識到書中的婁啓并沒有和他在一起,原主愛了兩個人,不停追逐,獻出了一切,卻沒有得到任何一人的回眸。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原煦輕聲道,他低下頭注視着怒放的紅色薔薇,手指在邊緣不規則的嬌嫩花瓣處輕輕摩挲,像是在透過那鮮紅望向了記憶中猩紅的血。
這次談話在婁啓看來不歡而散,他完全不覺得原煦有什麽問題,深感自己浪費了一個多小時的工作時間,從花園徑直離開去了公司。
他走後不久,管家迎來了一位新的訪客。
“婁先生不在家。”他道:“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去公司找他。”
“我不是來找表哥的。”穿着黑色薄款風衣的青年漫不經心朝他笑笑:“聽說表哥找了個小情人,他住這吧?”
“原先生在花園。”管家拿不準他的來意。
雖然婁啓和所有親戚都不太來往,但是對母親這面的小輩還算比較親——如果平時遇見了會點頭,節日會吩咐助理選禮物算親密的話。
而在小輩裏,作為婁啓表弟的婁奉凱又是唯一一個不太怕他,還偶爾會來和婁啓說說話的。
“我不準備見他,左右就是一個小情人罷了。”婁奉凱随意擺擺手。他留着半長發,腦袋後面紮了個啾啾,長相雖說還不錯,可站姿随意,加上臉上散漫的笑,像極了那種玩藝術的浪蕩子。
“原先生畢竟是先生親口承認的戀人。”管家皺了皺眉:“您還是不要……”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婁奉凱直接打斷:“親口承認?他可完全沒打算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不然也不能把人關在這。”
管家的話被他堵回去,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婁奉凱說的是實話,婁啓的模樣的确不像是把原煦放在心上。
“平時這位原先生在家都做什麽?”婁奉凱坐在沙發上,身子前傾:“我查了查,他家雖然有錢,但也就是那種不上等次的暴發戶,爬上我表哥的床估計興奮壞了吧。”
“原先生平日喜歡繪畫。”管家權衡一番,還是說了:“他基本會在花園或畫室。”
“他也畫畫?”婁奉凱挑起眉,啪的一拍大腿站起來,譏諷地扯了扯一邊的唇:“帶我去畫室,我倒要看看這種家夥能畫些什麽東西。”
管家眼裏閃過一絲憂慮,但他到底沒說什麽,領着婁奉凱向畫室走去。
畫室裏沒人,門半掩着。
“原先生平時不喜歡我們進出畫室。”管家邊說邊推開門,希望對方只是随意看看。
婁奉凱從鼻子裏發出一個音表示輕蔑,但很快他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優越感便消失了。
畫室裏随意堆放着一些畫,很多看起來都只是半成品,不同種類的畫作混在一起,很多張看上去只是在随意塗抹,沒有任何技法。
但是滿園的春色、勃勃的生機在那幾筆中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婁奉凱捏着畫的手猛地收緊了。
他就是美院的學生,家裏為他畫畫砸了很多的錢,但是藝術是平庸者的地獄,他的畫乍一看技巧精湛,沒什麽缺點,卻被人評價為毫無靈氣,不過是技巧的堆砌。
原煦有他最欠缺、也最嫉妒的才能。
“……不過是個暴發戶。”婁奉凱咬緊牙,手臂因為過于用力而微微發顫。
盡管心中湧動着無數情感,但他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管家,到底是壓下了縱生的妒意與戾氣,盡力扯出個笑:“這畫皺了,我拿出去扔了就行。”
“這要是被發現……”管家一怔。
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管家,一眼就能看出婁奉凱不是真的要拿去扔,當即便道:“留下讓我們處理就好。”
“我說,我拿出去扔掉。”婁奉凱狠狠瞪他一眼,憤怒地摔上畫室的門:“別告訴表哥我來過。”
他揣着畫急匆匆地走了。
管家皺眉思索片刻,還是在原煦回來前整理好畫室,将門輕輕關上。
原煦回到畫室時天色已經暗沉下去,他打開燈,剛剛邁進畫室,便感到一陣違和感。在不适合人類生存的地方待久了,足以使一個雙手僅拿過畫筆的人變成戰士,他輕易察覺到有人進過畫室,翻了那疊畫。
随意翻了翻,少的那張是他畫的花園,只是大多以絢爛的色彩代替花朵與天空。雖然只是他放松心情時随意塗抹的,但這并不是一張畫的事,他讨厭有人進出他的畫室。
所以原煦攔下了管家,并得到今天是傭人清掃時不小心将畫碰到地上,那張被弄髒了,所以他一并扔進了垃圾箱。
“實在是抱歉。”管家微微低下頭:“如果需要賠償……”
“我不需要賠償。”原煦打斷他的話,向來帶着笑意的唇緊抿着:“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有下一次。”
管家再次道歉,可被那雙格外澄澈的眸子注視着,好似他的所有謊言都已經被看穿,而對方只是不想追究才沒有拆穿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小劇場
一只卷尾羊咩咩晃悠着大尾巴從作話中路過
大家可以看我專欄頭像,是有着大尾巴的小羊!順便如果真的去看了可以點個收藏,羊羊給你摸尾巴(撅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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