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攜帶着一條棉花和一顆蛋的青青正在前往皇宮的路上。
這是青青第一次覺着做個男人不容易。一條棉花尚且悶熱不說,那顆珍珠是真的要命。馬車颠簸的同時珍珠會富有節奏地彈跳,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青青突然感覺那玩意兒就像她的人生,無法操縱,只能随之任之。
馬車很快就行到了宮門口。有了這幾天上朝的經驗,青青熟門熟路地入了皇宮,表面四平八穩地走在宮道上。
之所以是表面四平八穩,是因為她清清楚楚感覺到了那顆珍珠從褲腿中滑了下去。
青青呆住了,那可是她用來裝男人的武器啊!且不說害怕暴露她不是男人的真相,就算回府了,她把小蘭辛辛苦苦做出的東西丢了,一定會被小蘭碎碎念的。
咕嚕。咕嚕。
珍珠圓潤地滾了幾圈,大有沒入了草叢的趨勢。
最後珍珠滾到了一只黑色的靴邊。那只靴子的主人正是溫子笙。
溫子笙風流倜傥地收起了扇子,這個動作頻頻引得宮女們暗暗吸氣。他慢慢地俯身,優雅地撿起了那顆珍珠,朝着青青走來:“大人要找的是這個嗎?”
他慢慢地遞了過來。
那只修長的手指捏着瑩白色的珍珠,襯得他肌膚如玉。一想到他用他那麽漂亮的手撿起了她藏在褲裆裏的假蛋蛋,她突然覺着有些對不起他。
“多謝中書令。”并且十分同情地看看他。
這令溫子笙倍感不解。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唰’地一下打開了扇子,他淡淡一笑:“宮宴中難得見到大人,看來大人今日興致不錯。”說着他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青青。
印象中,他只見過沈青岚幾面,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老丞相很寶貝這個孫子,請來了大榮各式各樣的奇人教他,他多少聽說過這樣的傳聞,據說沈青岚天賦異禀,唯一的遺憾是個病秧子。
也是這個原因,老丞相鮮少讓這個孫子露面。
前段時間朝中傳出了沈青岚病重的消息,沒想到過不了幾日,這個沈青岚和個沒事人一樣上朝。他覺着,放出那消息的定是老丞相,想借此試探朝中忠于自己的勢力有多少。所幸自己永遠是中立的。
“既然是陛下相邀,我怎能不來呢?”青青答道。
“也是。”溫子笙微微含笑。
沈家人自認為不可一世,哪裏理睬過陛下?沈青岚這麽說,真是敷衍了。溫子笙在想,這個沈青岚,外表單純如孩童,其心思,怕是深不可測。
同樣這麽想的還有小皇帝君霖。
一聽說沈青岚要來,君霖的臉都氣垮了。
這場宴會本就是為國師舉辦的,朕通知沈家就是做做樣子,從前老丞相不都是推脫身子不爽的嗎?你沈青岚怎麽不遺傳家風呢?
何況這半月在朝堂上,這個沈青岚就會裝死,朕一問問題,這家夥就打起了哈哈,害得朕的雄心抱負無處施展。老丞相送這個孫子進宮,是故意給朕添堵的吧?
“小安子。”
安遠是宮中首領太監,也是貼身伺候陛下的。多年經驗,只要陛下喚他‘小安子’了,那就說明陛下心情很不好。他忙躬身候着:“陛下有何吩咐?”
“朕想讓沈青岚出醜!”咬牙切齒的。
安遠郁悶了,做主子的就是好,只要說出自己想要的就好,可憐他一個做太監的。想要丞相出醜,又不能得罪,這之間的分寸真的很難把握啊。
這時,殿前的太監尖聲叫着:“丞相——到,中書令——到。”
安遠清楚地看到陛下握着杯子的手背突起了可怕的青筋,他一個哆嗦,低頭說道:“陛下,不如這樣......”
君霖滿意地一笑,并朝着青青射去了一道‘你就等死吧’的眼神。
一入殿,溫子笙就和青青分道揚镳,順便擺出了虛僞的笑容,應對同僚。
青青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忙避開了那道眼神。以她這段時間來對這位小皇帝的了解,她基本上認定了小皇帝就是個狂躁的小白臉,動不動就喜歡惡狠狠地盯人,這不,就像現在。
還是國師大人好啊。
年輕美貌的國師大人坐在君霖的位下,白衣如雲,于一室的繁華中,他風輕雲淡得如一朵純淨的蓮,不染纖塵。
關于他的傳說太多太多了。最廣為流傳的就是他出生天有異相,聖僧恰好經過,驚為天人,立刻收之為徒。在經過聖僧多年教化後,他已是博古通今,經天緯地第一人,先帝聞之,特封為國師。
據爺爺的說法呢,先帝純粹是為了太子找個強大的背景罷了。
不管怎樣都好,國師在,就是青青來參加宴會的目的。青青目不轉睛地看着國師,心裏跟開花了似的。尤其是看着國師眨着純淨的眼睛打量着一只成國進貢的玻璃杯時,她覺着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國師大人真可愛。
就在青青犯着花癡的時候,安遠揮揮拂塵,道:“靜。”
起舞的歌姬紛紛退下。
大臣都知道陛下是有話要說了。陛下說起了客套的開場白:“朕登基以來,欲效仿先帝,施行仁政,今得國師相助.......”
這些話青青不感興趣,沒聽,但她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了小皇帝,君霖話鋒一轉,道:“近日有奏折上報,江州官員貪污日趨嚴重,此時關乎國之根本,愛卿們可有良策?”
江州山高皇帝遠,官員舞弊成風,這案子自先帝在位時就有了。大臣們都知這是燙手山芋,于是就紛紛裝聾作啞。
君霖心中冷哼,就知道你們這幫人會裝死,不過裝的好!他在諸位大臣中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青青身上:“既然朝中無人,丞相,你為百官之首,朕就派你前去吧。”
“嗯?”青青很久才回神過來,原來小皇帝在和自己說話啊。
青青迷茫的神情大大取悅了君霖。安遠起先想的文武比賽都是無用的,先不說文治武功都難不倒丞相,即便是難倒了,在場的人也會踴躍幫忙,那就得不償失了。
後來這安遠的腦子也不知怎的就好用了,提起了江州的貪污案子,這讓君霖大大地滿意了一把。
安遠笑着提醒道:“丞相大人?”
青青正在醞釀着該說什麽時,一位大臣站了出來,道:“江州貪污案由來已久,丞相剛上任不到一月,陛下,臣認為這實在有些勉強。”
那位大臣是爺爺的人。青青知道那人是在替自己開脫,她擡頭,不期然地與國師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一刻,她下了決定,使出吃奶的勁也絕對不能在國師面前丢臉。
“陛下。”青青豁然站了起來,她發誓,絕對不會讓小皇帝的陰謀詭計得逞的。國師的目光也随之而來,青青越發鼓起了勇氣道,“臣,領旨。”
君霖眯了眯,笑道:“好,不愧是丞相,那朕即刻下旨......”
“不行。”一聲清清淡淡的聲音插入。是來自國師大人。
青青激動無比地看着國師。
顯然君霖很尊重國師,即便是插話,也沒有怪罪,反而追問道:“國師是何意?”
國師淡淡搖搖頭:“一人,不行的。”
青青那顆少女心澎湃了。
但君霖不認為國師是在幫那姓沈的,做了十來年太子和幾個月皇帝的他堅定地把這句話理解成這樣——國師在委婉地提醒他,若是派丞相前去,等丞相漂漂亮亮地平了那件案子,那丞相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他必須再派一個人,這個人,不能明顯是他的人,因為他現在還不能和沈家對抗,所以這個人是......
“如愛卿所言,丞相上任不久,經驗确有不足之處,朕決議,命中書令一同前行。”中書令溫子笙是朝中有名的中立派,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聽到這道聖旨的溫子笙從容不迫地出列,優雅行禮:“臣定不負陛下所托。”說完,他微微瞥了眼青青,一想到要和這位城府極深的丞相同行,他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複雜的光澤,很快消失不見。
青青石化了,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作為最大贏家的君霖坐在龍椅上,微揚着嘴角吩咐道:“小安子。”
安遠知道現在陛下很開心了。他也跟着樂呵,手一揮拂塵,道:“歌舞繼續。”
歌姬們再次入場。
青青借口尿遁就溜走了。龍椅上的小皇帝心情愉悅地微微挑眉,把這種行為解釋為落荒而逃。
事實上青青的确是逃。不過是為了逃避那些大臣熱情的敬酒。來到了一處小亭子吹吹風,青青憤憤地朝着池子仍了一塊石頭。
“可惡的小皇帝!”她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到了石頭上。
小皇帝不是很聽國師的話的嗎?怎麽這次不聽了?
江州那是什麽地方啊,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離家那麽遠過,這小皇帝實在太壞了!
又撿起了一塊石頭要仍,這時她的背後傳來了一道清淡無比的聲音:“別丢了。再丢,魚就死了。”
“媽呀!”青青吓了一跳,趕緊撒開了雙手。
再定睛一看那人時,青青尴尬地無地自容:“是.....是國師啊。”
國師點點頭,然後他不說話了。
青青覺着這是上天創造給她的機會,她要是不抓住的話,那就太浪費了,于是青青開始懷着少女心情搭話了:“剛才多謝國師出手相救。”
“可是......”
“嗯?”羞澀的。
“你是表情似乎并不開心,一點也沒有感謝的意思。”國師眨着眼睛說。
“........”謝天謝地,國師大人你終于發現了啊!
原本去趟江州也沒什麽,反正爺爺本事很大,但是和溫子笙一同去就不同了。頭頂着聖旨,說一起那就得一起,可這溫子笙不是別人,是從女人堆裏混的啊。尤其是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那麽玄乎。
青青無奈地嘆氣。
“可是,為什麽呢?”國師認真地想了想說,“中書令為人溫和,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有人照顧不好嗎?何況......”
青青慢慢地瞪大了眼:“國師你.....剛才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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