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自出了城門,他們換下了錦袍,穿上麻衣,以兄弟相稱了。一個扮成病弱的弟弟,一個扮成為弟弟四處尋醫的哥哥,還有一個是小童阿生。
“我年長你幾歲,這幾天大人就喚我大哥吧。”溫子笙當時說道。
青青當然不介意,幾天下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又一聲的大哥,左一句,右一句,那架勢,是完全把眼前的溫子笙當作青岚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那句‘大哥’變味了。
“大哥,我們不如去別的酒樓吧?”聽到掌櫃的說這家酒樓只剩一間房時,青青忙開口道。
掌櫃開始談起生意了:“這位客官有所不知,眼下就要開考了,學子們都從四面八方趕來,有些財大氣粗的直接包了場子。客官,您要是過了這店,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可是.....”青青瞄了眼門外停着的馬車,很想沖出去。突然她把問題轉到了小童阿生的身上,“只有一個房間的話,那阿生怎麽辦?”特別是房內只有一張床,這個實在是太可怕了。
阿生道:“二少爺,小人不打緊的,打個地鋪就好。”
青青絕望了。
溫子笙交給一錠銀子給掌櫃:“安排一間房。”掌櫃高聲吆喝着夥計帶路。他和阿生走在前面,踏上樓梯時瞥見青青磨磨蹭蹭地走着,他微微抿了抿嘴角。
阿生見了,小聲嘀咕着:“真是難伺候。”
溫子笙眼眸微眯,雖不言語,但心中确實默認了阿生的想法。所以一到了房間,他就說道:“今晚你睡床吧。”
“那大哥呢?”
“有本書我正想好好看看,今晚就不睡了。”他從包袱中拿出了一本書,從容地坐在桌邊。
而阿生安靜又熟練地打起了地鋪,這令青青覺着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說出把床分給他一半的話,所以她只好默默地壓住了這股難受的感覺。
隔着一道帳子,依稀能看到燭火勾勒下的溫子笙。他手持一卷書,半倚在桌邊,神色寧靜。
嗒的一聲,他手邊的書落下了。
好機會!青青蹑手蹑腳地走下床,把被子輕輕地蓋在他身上,算是回報他大度讓床的舉動了。當做完這些時,溫子笙低低地出聲,吓得膽小的青青一下跳開了幾步,然後,好死不死地踩中了阿生。
“啊!”
阿生剛要慘叫,青青忙伸捂住了他的嘴,阿生以為自己還噩夢中,眼睛一閉,倒頭又睡了。
青青本來是想回過去取燭臺的,颠簸了一整天,那假東西都戴歪了,走起路來咯得慌。恰好這兩人睡了,現在不弄,更待何時?
但這時候不知哪來的風一吹,燭火滅了,房內漆黑一片,青青縮縮腦袋,往就近的床上爬去了。然後黑燈瞎火的,青青努力又努力地調整着那假東西,但是,無果。
于是她就以手放在亵褲內的動作睡着了。
溫子笙有早起的習慣,尤其是昨晚靠在桌上睡了一晚,讓他渾身酸痛,他早早地起來了。
他提着酸澀的手倒了杯水,聽到水聲,作為仆人的阿生反射性地起來了。
“少爺,我來吧。”阿生又驚奇道,“咦,這被子是......”
溫子笙接過了杯子慢慢喝着,淡淡地應道:“嗯。”這被子若不是阿生,那自然是沈青岚的手筆。
阿生對青青的印象好了那麽點,就在他以為少爺會因為縱容那個姓沈的時,少爺往床的方向掃了一眼,道:“去叫醒他。”
“是。”少爺果然是公私分明的,阿生高高興興地去了。
隔着帳子,阿生輕聲喚道:“二少爺?”
沒反應。
“二少爺?天亮了。”
還是沒反應。
其實帳內的青青正在天人交戰。昨天睡前沒有把手抽出來,然後手就悲劇地和線纏繞在了一起。本來嘛,解開線頭是件很簡單的事,但隔着一道帳子有兩個男人,而且還随時有可能掀起她的帳子來。
慌忙之中,青青做出了一個人在睡夢中發出的迷糊聲音:“嗯.....”十分十分得慵懶。
“少爺,這......”阿生不知如何是好了。仆人信條第一條,未經主子不得擅自主張。
溫子笙放下了茶杯,慢慢走來。
那得得的腳步聲在青青聽來不亞于催命符。
唰的,溫子笙掀開了帳子。青青忙從中坐起,笑道:“早啊。”
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令阿生不解,剛才還迷糊着,怎麽一下就精神了?根據阿生多年為仆看人臉色的經驗來看,這位二少爺很不對勁。
“快些洗漱,我們要盡早趕路。”溫子笙淡淡說道。
青青三五下穿好了衣物,揚起了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好的!”
簡單地用了早飯,他們就出發了。
一路上青青很明顯地感覺到阿生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深深的探究。青青抽了抽嘴角,她實在很懷疑,當時溫子笙掀開帳子時,這家夥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為了轉移情緒,青青把目光投向了她的便宜大哥溫子笙:“大哥,我們快要到江州了吧?”
相對阿生,溫子笙要正常多了,對她禮貌地笑,客氣地說話:“是。不過今晚我們不能住酒樓了,而是要連夜趕路。”
“是不是有什麽情況?”青青趴在車窗邊,一掃之前的陰霾,興奮道。
趕了幾天的路,青青不時地見到溫子笙的飛鴿傳書,她很想去問上一問的,但總是被他的那句‘我說過的,事成之後所有的功勞都會歸你’給堵了回來。
青青問完就後悔了,反正溫子笙是不會說的。哪裏料到,當她頹喪着腦袋乖乖坐回車裏時,溫子笙點頭應道:“嗯。”
他放走了那只鴿子,轉頭對青青說道:“今晚我們要去醉月樓。”
“醉月樓?”
阿生白了眼:“是青樓。”
青青瞪大了眼:“青青.....青樓!”
阿生無語了,作為一個男人聽到青樓不是該躍躍欲試嗎?怎麽這位丞相大人就是這麽與衆不同呢?
“你要是身子不适,就不必來了。我和阿生去就好。”溫子笙望着她嘴角微揚,淡淡一笑,“老丞相就你一根獨苗,若是帶壞了你,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傻子都能聽出他話裏的譏諷。青青哼了聲,拿出了大男人的樣子:“不就是去青樓嗎?我去就是了!”
“那好,我們加快行程吧。”溫子笙道。
“等等!”青青大聲喊道。
“我...我想解手。”
青青從馬車上利索地跳下,飛快地跑開了。這幾天來,每次要尿遁了她都是這麽幹的,跑得遠遠的,不讓任何人發現。不明緣由的阿生始終想不明白,每一次都會撓撓頭皮嘀咕:“都是男人羞什麽啊?”
溫子笙夾夾馬腹,只當這是相府慣出來的嬌貴病,并不當真,道:“随他去吧。”他策馬揚鞭,先行離去了。
當他們趕到醉月樓時,已經是天黑了,正是青樓人來人往最多的時候。
青青從馬車上鑽出半個腦袋,不太确定地問道:“大哥的消息可靠嗎?那些人真的會出現在這裏?”
溫子笙下了馬,把缰繩交到上前的小厮手中,他走到車窗邊,唰地一下打開了扇子。在入江州之前,他已經換上了包袱中藏了幾天的那身風流公子的行頭。青青上下打量了幾眼,不得不說,這厮的皮相真好,瞧瞧青樓門口的那些女人,和一幫惡狼見了肉一樣,頻頻朝他暗送秋波。
“放心,不會有假。”
說着他優雅含笑地入內。還大方地拿出了幾張銀票交到老鸨手上,用嫖客慣用的口吻說道:“勞煩媽媽了,去請最好的姑娘,哦,要清倌。”
老鸨笑得眼睛都開花了。
青青抽了抽臉皮,快步跟了上去。到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她忍不住悄聲問道:“大哥,你哪來這麽多銀子?”一路上見他節省得很,怎麽到青樓就大手筆了?
“哦,你說這個啊。”溫子笙晃了晃手中滿滿一疊銀票,他似想要了什麽,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個是你爺爺交給我的,要我好好照顧他的孫子。嗯,讓我想想,足足有一萬兩。”
“什麽!”青青吓住了。爺爺那個鐵公雞給她的月例都是幾兩幾兩的,想不到居然直接給了這厮一萬兩。青青承認,她嫉妒了。
但比起嫉妒的是憤怒:“既然這樣,那路上幹嘛要這麽.....”說到這裏,她猛地把話吞了進去。雖然一路上簡樸低調,但都是為了任務。
溫子笙淡淡一笑:“你知道就好。”他大大方方地從一疊銀票中抽出了面值最小的一張遞給青青。
“這是......”
“這是給你的,找個女子好好愉悅一下。”
“可是我們不是.....我要跟着你!”青青進青樓就是抱着好好好幹一番事業的雄心的。
溫子笙搖着扇子笑道:“這恐怕不行。”
青青急了:“為什麽?”難道這厮想丢下自己去完成任務?
這時老鸨帶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美人出來了,那女人見了溫子笙,兩眼放光,全身柔弱無骨地纏住了他的手臂,那張塗紅的小嘴親親熱熱地在他的脖子間放肆。
溫子笙擁着美人走進了房間,臨了一腳就跨入了,他轉頭,微微含笑,眼如春水:“小弟,一個時辰見了。”
青青石化了,剛想趕上去,門嘭地關上了。她不解又郁悶:“為什麽要一個時辰以後見?”
隔壁房剛伺候完客人的女子見青青手中晃着的那張銀票,眼睛一亮,忙香肩半露,小鳥依人地走了過來:“因為令兄有事在忙啊。”
“忙什麽?”
那女子掩唇一笑,敢情這還是只雛兒啊。她眼眉一勾:“公子跟我來,不就知道了?”
青青不傻,知道這是在攬客。但青青是這麽想的,她現在是男人了,就該跟着溫子笙那家夥學學,他抱美人,那她也要抱美人。
于是她十分用力地從後抱住那女子。
“公子好壞。”
“我哪裏壞了?”青青認真地問。
“哎呀,公子你真的是.....”
“.........”
青青咳嗽了聲,松開了手。想着,雖然不知道那家夥要花寶貴的一個時辰幹什麽,但是自己的有件事是刻不容緩了,哦,事實上從昨天開始就想做了。
青青端坐在床上,開始盤問了。
“你叫什麽名字?”
“妾身媚娘。”
“嗯。媚娘你會些什麽?”
“哎呀,公子想讓媚娘做什麽,媚娘就做什麽。”蛇一樣纏了過來。青青有些底氣不足地後退了幾步。
“你可會....動手的活兒?”
“公子放心,媚娘的這雙手伺候過很多客人。”抛媚眼。
“那個,我萬一要有什麽.....你會保守秘密的吧?”
“是,幹我們這一行的自然是守口如瓶。對了,公子若是嘗過了媚娘的小嘴,就知道媚娘真的‘口風很緊’。”媚娘笑得妩媚。
兩人雞同鴨講了會兒,青青下了個決定。雖然她覺着媚娘的話自己一句也聽不懂,但好歹知道媚娘會手工活,又不會亂說話,于是......
“小爺,哎,公子怎麽就這麽猴急脫褲子了.......啊,公子你.....你......”
青青撓撓頭皮不好意思地道:“那個媚娘啊,我的這個假東西最近老是掉,我換了好幾次都不管用,你會女工,我想讓你幫我縫在褲子上。這一百兩就是你的報酬了。哎,媚娘你怎麽了?”
媚娘沒怎麽,就是摔倒了。
最為第一紅牌的媚娘從來沒想到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和諧風起,标題只能含蓄再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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