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蛇
先收拾好在大床的一邊躺下,看着雷諾轉身進了浴室之後深深的呼了口氣。
呼……好險,剛才差點就破功了。
雖然答應了一起睡,但單禾其實也就有賊心沒賊膽,而且兩人的身高、體型、力量,對比之懸殊,簡直可說是一看之下就攻受立顯。所以想要撲倒将軍的他,這次只好放棄了一次奔本壘的想法,而是決定從長計議,慢慢計劃計劃。
但是都睡一起了,吃點豆腐什麽的,不過分吧?
說到吃豆腐,單禾莫名的就想到了前段時間那個夢,雖然一直暗示自己要忘記,但其實這些天來那個夢中的情景卻時常在腦海裏閃過,一次次的被記起,特別是上次雷諾誤傷他以後……
雖然沒有問,但單禾實際心裏還是清楚的,雷諾或許有苦衷、或許有不能告訴他的原因,但事情絕對不只是那麽簡單而已,那種激素米分或者雷諾當時突然的狂暴都是。
那次之後單禾實際想了很多,他反複對照了夢中與那晚的情境,想要找出夢境是真實的可能性,直到今天他終于放棄了,不想在追究了。他不管那個夢到底是真還是假,是自己的臆想還是真的透過某種能量看到的,只想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就好了。
他只希望,雷諾從此以後不要再受傷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就好。雖然沒有明說,但單禾知道,将軍承受的、負擔的,已經夠多了。
“是太累了,反而睡不着嗎?”雷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單禾睜着眼睛再發呆,出神的望着透明玻璃後的夜空,兩眼空茫茫的沒有焦點。
他其實有些擔心單禾的身體,機甲的訓練強度雖然不算高,但對向導來說還是有些吃力了。而且沒有哨兵精神力的加持,單禾全靠自己的能力與肢體記憶操作,實在有些太為難他了。
單禾聞聲轉頭看了眼,見雷諾正一臉擔憂的望着他,心中一暖,笑着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不能告訴我?”雷諾側頭回以一個微笑。
“不能。”單禾眨眨眼,斬釘截鐵的拒絕:“這是秘密。”
“好吧。”不追問也不強求,雷諾隔着半邊床俯過身揉了揉單禾的頭:“那就等你想要分享秘密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被揉亂了頭發的單禾不自覺的縮了下脖子,将軍真是……這摸頭的動作,真是越來來越熟練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麽覺得雷諾身上薄荷的清香突然濃了,擡手在他額前擦過的時候,鼻尖都是那淡淡的香氣。
不過那味道清清爽爽的,就如雷諾本人一樣,不含意思雜質,所以即使濃了點單禾也沒覺得任何問題,反而貪婪的深吸了兩口,有些奇怪的着迷。
雖然已經是初冬了,但房間的溫度卻剛好适中,蓋層薄被剛剛好,穿着太多反而熱的慌。雷諾沒有帶睡衣過來,所以就僅僅脫了居家服的外套,還好是柔軟的純棉布料,一晚上湊合下也沒什麽。
皺着眉回複了一個消息後,雷諾就解下了光腦放到了旁邊,同單禾的一起,不近不遠的挨着。就像兩個人現在躺在床上的狀态一樣,雖然同一張床上,卻隔着一條道的距離。
其實單禾的床真的挺大的,2m*2.2m的規格,即使兩個大男人躺在一起也絕對不會擠,而兩人又是分別從兩邊所以兩人躺下的時候就一人占了一邊,中間空空曠的,剛好翻個身不會影響到對方,但也不至于沒有感覺。
将天窗關上,雷諾側過頭道了聲晚安:“睡吧,好好休息。”
“嗯,晚安。”單禾想了想,好吧,這樣……也算一起睡了,雖然跟相像中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遠。
單禾以為自己今晚上一定會激動的睡不着,但沒想到,雷諾那句晚安的話像是有魔力一樣。他聽完後,閉上眼睛,不過默數了兩三只羊,就漸漸睡着了。
單禾這一覺睡的極其的沉,所以完全沒有發現,在他睡着之後,身邊的人悄悄的靠近了過來,并伸出手,将他半放在被子外的胳膊拉了回來,然後用手掌将他整只手包裹了進去。
單禾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軟骨的蛇,舌頭變成了蛇信子,軀幹變成了蛇身,一雙腳變成了蛇尾。
明明不是端午節,也沒有喝下雄黃酒,但他整個人卻燥熱的慌,一早把衣服扒了幹淨,卻還是不夠。
眼前是一片迷茫,單禾就這樣不熟悉的扭動着身體朝前方爬去,他想要尋找一汪冷泉,或是一塊冰壁。什麽都好,只要能讓他緩解身上的不适就行。
可是爬了老半天了,他卻一直也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身上的燥熱反而越來越厲害,就像是火燒一樣,尤其是那個地方,已經快要沖破蛇鱗的束縛,暴露在空氣中。
單禾以為自己沒救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欲火焚身而死了,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顆告狀的樹。被灼熱燒掉理智的單禾此時已經顧不上其他了,登時就向前一撲,整個身子纏了上去。
可他沒想到的是,那棵樹看着普普通通的樣子,但樹身上卻濕濕潤潤的,帶着清淡的薄荷香不說,還透着一絲寒氣。貪婪的纏住樹身,呼吸了下周邊清爽的空氣,單禾舒服的立刻就眯起了眼睛。
只是這絲絲的寒意并不能緩解他身上的燥熱,而且不知道樹是不是也有生命,在被他緊緊的纏住分走了身上的濕寒之後,樹身也開始慢慢升溫,變的有些溫熱起來。
可單禾卻仍然不打算放開這棵樹,因為這是他找的到的唯一能緩解他身上灼熱感的東西了。此刻的單禾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全憑感官與沖動支配着身體。
蛇腹下的樹身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去靠近與親近,沒有手不能攀爬,單禾只能用幻化成蛇尾的下身緊緊的纏住樹身,盤繞、磨蹭。
還不熟悉蛇的身體,單禾只能努力的扭動身體在枝幹間穿梭,然而他太急躁了。但沒想到,這棵樹竟真的像是活了一樣,關鍵時刻竟然伸出一根枝蔓托住了他下墜的身體,而且還特意往上一托讓他挂在了枝桠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與樹身的光滑觸感不同,枝幹的末尾還有些粗糙,不經意的觸碰到他蛇身的一瞬間,單禾一個激靈,不由呻吟出來。
然而越是觸碰,摩擦帶來的灼熱愈加強烈,單禾整個“蛇”就越來越口幹舌燥,仿佛所有的水分都随着燥熱一齊蒸發了,渴的他整條“蛇”都快要幹癟了。
而這時候又去哪兒找水?
無奈之下,單禾只能吐出蛇信子一點點的舔去樹皮上的水滴,饑渴的将凡是能觸碰的水珠都舔了個幹淨。
“唔……”
可是不夠,這樣還是不夠……光滑的樹身、略微粗糙的樹幹已然無法滿足單禾的要求。樹身上的水滴也已經被他汲取的一幹二淨,他只能伸長了脖子纏住樹的枝桠,去尋找新的水源。
然而攀爬了一周,單禾最後也沒找到一點能解渴的東西。終于在忍耐不住之後,張開嘴露出了尖尖的蛇牙,繞着樹幹轉了一周,然後找了個合适的位置,一閉眼狠狠的咬了下去。
尖利的牙齒破開樹皮,在吸取到樹幹裏滲出的點點汁液之後,單禾體內的燥熱才慢慢的緩解下去。
唇舌間的味道太過香甜,單禾有些貪婪的舔弄、吸允着。但他又是那麽的不知足,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終于在牙都咬的有些酸之後,他才呼出一口氣,滿足的松開了口。
身體的燥熱終是心滿意足的纏着樹幹,單禾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一夜睡的香甜,單禾再睜開眼的時候已是大天亮了。發現自己正睡在一角,單禾腦袋遲鈍了有半分多鐘,才想起來,自己昨晚上是跟雷諾一起睡的。
一起睡……單禾揉了把腦袋憤憤的想,呵呵,還什麽一壘呢,他真是想太多,昨晚上那麽好的機會,他竟然連豆腐都沒吃到,說睡就睡,連趁機偷襲都沒做到。真是虧大了發了,鬼知道他們兩什麽時候才有再一起睡的機會啊!
嘆了口氣,單禾也是無奈,這也沒辦法,過了這村也沒這店兒了,這時候只能怪自己不争氣了。
又在床上滾了兩下,單禾很是自惱了一番,過了好一會兒才爬了起來。
摸摸身邊的位置,已經有些微涼,想來将軍已經起來很久了。想來也是,軍部裏一向紀律嚴明,将軍這些年早就習慣了早起的生活,哪能跟他一樣睡懶覺賴床呢。
賴床……等等,他是不是有什麽忘了?
單禾腦皮一陣發麻這才想起來,他今天早上好像有個通告啊,看這時間恐怕早就已經錄過了!怎麽回事,他明明設置了鬧鐘的啊?為什麽都沒響!
然而單禾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慌慌張張的沖到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上一身輕便簡潔衣服後就趕忙想要下樓。可沒想到,他一開門,卻看了到站在門口正端着早餐正準備開門的雷諾。
“怎麽了?那麽慌張。”雷諾端着盤子的手沒動,另一手迅速穩住了單禾的身形。
“早上的通告遲到了,約好9點的,這會兒都十點了。”單禾沖的太快差點撞到人,還好雷諾扶了他一下才沒沖上去。此時看到站在門口将軍,即使再趕也只好停下來解釋道:“都怪我睡的太沉了,鬧鐘聲也沒聽到。”
這次真不是他故意耍大牌,是老天讓他不要去,單禾嘆了口氣想,既然遲到了就算了吧。
“原來是這樣……抱歉,鬧鐘是我關的,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雷諾邊說着邊走進了屋,将早餐的托盤上到了床頭懸浮櫃上,把單禾遺漏的光腦給拿了過來:“節目的事別擔心,早上哈德來過消息了,說今天不用去了。”
“咦?不用去?”單禾帶上光腦,打開一看這才發現哈德早上的時候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标記的是緊急留言。點開一看,哈德有些肥嘟嘟的臉即刻出現在了房間對面的光學玻璃上。
畫面上,哈德表情嚴肅,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個鐵疙瘩:【單禾,今天你哪兒都不要去,就在家裏,無論誰發消息給你都不要回,誰問你什麽都說不知道。】怎麽了?哈德這模樣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當初他被黑客而已公布消息的時候,這家夥也沒這麽憂心忡忡過啊!
然而單禾的疑問,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
【之前惹過你的那兩個小孩兒昨晚上出事了,一個當場死亡,一個現在還在搶救。總之,現在無論誰聯系你,都不要回複,等下午警方通告出來,公司會為你安排新聞發布會的。】哈德的話還有很多,但單禾此刻已經全聽不進去了。
心中咯噔一聲響,單禾有些難以接受的想到,那兩個昨天還在其他節目裏跟他反沖的小孩兒,就這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蠢作者:将軍,這一頓吃的還算飽麽?
将軍:勉強勉強吧,只夠塞牙縫的。
蠢作者:是是是,現在只是開口小菜,接下來小火慢炖,一定要将軍吃個飽。所以将軍,請讓我做您大腿上的挂件吧! (p≧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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