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達成協議)

當‘霍狗屎’這個名字出現後, 什麽尖銳的氣氛都沒了,俞梨只覺得陣陣無語,又不能太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只能默默忍着, 好半天才幹巴巴的勸一句:“……那個,鎮予, 你別沖動。”

“我沒有沖動,”霍鎮予剛才說改名, 其實也只是腦子一熱, 但看到霍沉的表情後突然篤定, “如果他不接受我的公平競争, 我明天就去改名。”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改了名字, 那霍狗屎只會是我的曾用名,卻會成為你現在的名字,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盡管是自己以前做過的事,但霍沉也有種無語到麻木的感覺, “意味着你不僅要重辦身份證,還要把各種證件以及在學校登記的名字,全都換成狗屎, 你确定能接受?”

霍鎮予眼神一浮, 顯然不太能接受,但面對霍沉的質疑, 還是咬牙道:“只要我想, 沒有什麽是我做不到的。”

“那你去吧。”霍沉嘲諷一笑。

霍鎮予:“……”

“……霍沉。”俞梨擔心的看向他。

霍沉卻沒有改變主意, 慢條斯理的開口:“我現在已經26歲了,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過, 就算你改了名字,對我也沒什麽影響,反倒是你,改了之後要頂着這個破名字,一直到自己受不了,再灰溜溜的改回來,最後折騰的還是你自己。”

“對啊,所以還是別改了。”俞梨忙跟着勸。

霍鎮予死死盯着霍沉,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自己根本沒辦法用改名字威脅到他。霍沉看到他不說話了,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接着看向俞梨:“過來。”

俞梨頓了頓,擔憂的看向眼神泛冷的霍鎮予,一時間沒有動。

霍沉眉頭微蹙,聲音微微加重:“小魚,過來。”

俞梨左右為難,既放心不下霍鎮予,又怕霍沉會生氣,掙紮許久後還是挪動步子,慢吞吞的朝霍沉走去。

霍沉看到她向自己走來,表情頓時緩和了,他輕呼一口氣,朝她伸出手。俞梨抿了抿唇,乖乖的伸出手去,只是還沒握住他的手,就聽到身後人說――

“我會退學去國外讀預科,重新考國外的大學。”

俞梨愣了一下,茫然的回頭,猝不及防的對上霍鎮予晦暗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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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給我公平競争的機會,那我就永久退出,遠離A市,永不回來,”霍鎮予定定的看着俞梨,眼角時不時的輕顫,顯然在強迫自己做某種決定,“現在不給我的,以後我也不要了。”

而現在的他所做的一切選擇都事關未來,如果他決定離開,那七年之後26歲的他,也不能如現在一般跟俞梨在一起,這一點他們三個都很清楚。

霍沉眼神頓時冷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我一直都在威脅你,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霍鎮予冷嘲。

霍沉冷笑:“小魚在這裏,你舍得離開嗎?”

俞梨藏在袖子裏的指尖掐住了手指,咬着唇看向霍鎮予。雖然并不覺得他會放開自己,可當聽到他要走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慌了。

霍鎮予不去看俞梨的表情,只是冷漠的和霍沉對視:“我還想問你,你舍得因為一己之私,賭上自己和小魚的未來嗎?”

他這句話無疑打在了霍沉的死穴上,霍沉的表情倏然冷了。霍鎮予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兩個人僵持着,誰也不肯先讓步。

夜色漸漸深了,溫度比起之前又低了許多,附近看燈的人少了許多,煙花爆竹聲也越來越少,小城似乎突然安靜了下來。

在一片靜谧中,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抽泣。霍沉和霍鎮予同時愣了一下,意識到什麽後猛地看向俞梨,果然看到她在揉眼睛,頓時都驚慌了。

“怎麽了寶寶?”霍沉扶着俞梨的肩膀擔心的問。

霍鎮予也顧不上扭傷的腳了,一瘸一拐的大步朝他們走來,抓住俞梨的胳膊後擔心的叫她:“小魚,小魚?”

俞梨本來已經忍住了,看到他們兩個突然靠近,頓時嘴角向下一撇,眼淚開始嘩嘩的掉。她哭的時候不喜歡出聲,就是安靜的掉眼淚,巴掌大的臉被浸得濕漉漉的,風一吹變成了紅色,說不出的可憐。

霍鎮予徹底慌了,不停的問她怎麽了,霍沉也不淡定,只是比霍鎮予要好一些,看到俞梨一直哭還不說話,便耐着心哄:“都是我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你先別哭了好不好,這裏風大,臉會被吹疼的。”

“對呀別哭了,我們不吵了,真的不吵了,你別哭了。”霍鎮予反反複複都是這幾句,急得汗都下來了。

俞梨無聲的看着他們,大眼睛裏寫滿控訴,控訴的同時還不耽誤掉眼淚。霍沉和霍鎮予好話說盡,都沒能止住她的眼淚,最後只得把人拉去背風的地方,你一言我一語的哄着。

俞梨哭累了,就睜大眼睛盯着不遠處的兔子燈放空,依然不理這兩個人,霍鎮予急得團團轉,甚至有種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的沖動,霍沉卻強行制止了他,然後安靜的坐在俞梨旁邊,等着她緩過勁。

霍鎮予見狀,也跟着坐在了俞梨的另一邊,不安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然而俞梨只是安靜的坐着,沒有搭理任何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寒意透過每一道縫隙滲進身體,俞梨不自覺的打了個顫。霍沉四肢僵硬的把羽絨服脫下來披在俞梨身上,也想這麽做的霍鎮予晚了一步,只能把衣服蓋在俞梨腿上。

寒冷被驅逐,俞梨抿了抿唇,總算有了動靜。

然而也只是把誰的衣服還給誰而已。

拿着她還回來的羽絨服,霍沉有些無奈:“小魚,別跟我賭氣了好不好?你這樣會感冒的。”

“對,你想怎麽罰我都可以,就是別傷害自己,乖,衣服你穿着。”霍鎮予說着,又把衣服遞給她。

俞梨垂着眼眸,看到他凍紅的手後睫毛輕顫,片刻後才咬着下唇擡頭,紅着眼角控訴:“你不是要跟我斷絕關系出國了,還關心我幹嘛?”

“……我那是在威脅霍沉,怎麽可能真的出國。”霍鎮予略微心虛。

俞梨哀哀的看他一眼,又看向霍沉:“他都那樣威脅你了,你還不妥協,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的占有欲重要?”

“……當然是你重要。”霍沉輕嘆一聲。

“在我心裏也是你最重要。”霍鎮予忙道。

俞梨揉了揉眼睛,本就發紅的眼角更紅了,看起來可憐又可愛,像極了不遠處的紅眼睛小兔子。然而此刻小兔子一肚子怨氣,雖然教養很好的沒有發脾氣,但還是忍不住宣洩委屈:“你們都只顧着自己,從沒想過我的處境,如果是你們,面對現在的我和一個月前的我非要做個選擇,你們能選出來嗎?”

“……那怎麽一樣。”霍鎮予小聲嘀咕。

“怎麽不一樣?”俞梨瞪眼,“不都是一個人嗎?”

霍鎮予不敢吱聲了。

“是我想重生的嗎?是我想要兩個戀人的嗎?為什麽你們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卻要我承受所有道德和感情上的壓力?我本來已經結婚了,為什麽還要回到小時候,如果十八歲的記憶注定是這些,那我寧願不要。”

俞梨越說越傷心,眼看着又要哭了。

聽着她字字句句的委屈,霍沉和霍鎮予的心像在油鍋裏一樣,每一秒都覺得煎熬。霍沉安慰的握住俞梨的手,聲音沙啞的開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明知道她那麽愛他,不管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他,都被她當成珍寶一樣珍惜,他卻因為占有欲逼迫她,讓她親口說出放棄的話,卻從未想過她對霍鎮予說出放棄時,心裏是什麽感受。

“……也是我不好,我今天、今天不該吓唬你的。”霍鎮予也跟着道歉,“我以後都不會逼你了。”

說着說着,眼角就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氣氛越來越低迷,慢慢的兩個哄人的情緒反而更差了,俞梨看着喪氣的兩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好笑,然後就沒忍住笑了一聲。

霍沉:“……”

霍鎮予:“?”

俞梨意識到自己不該笑,立刻又繃起臉,可惜已經晚了,霍鎮予遲疑的看她一眼,湊到霍沉耳邊嘀咕:“她是不是壓力太大精神異常了?我們要帶她去醫院看看嗎?”

“……喂,我能聽見。”俞梨無語的提醒。

霍鎮予清了清嗓子:“我開玩笑的。”

“別想再把我往精神科送。”俞梨沒什麽氣勢的橫他一眼,看樣子倒沒有多氣了。

霍鎮予這才稍微放心點,又說了幾句好話,俞梨的情緒才算陰轉晴,伸個懶腰說要回家。

“我送你。”霍鎮予忙站起來。

俞梨頓了頓,遲疑的看着站立的他:“你的腳……不疼嗎?”

霍鎮予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麽後臉色突然一變,然後瞬間坐回了原位,抽着冷氣虛弱道:“……麻煩幫我把輪椅推過來。”

剛才光顧着擔心俞梨了,他一時忘了右腳的事,現在突然想起來,頓時疼得有進氣沒出氣了。俞梨好笑又心疼的蹲下,撩起他的褲腿檢查後,發現比之前更腫了,頓時一陣懊惱:“我剛才該提醒你的。”

“沒事,我不是很疼。”霍鎮予腦門冒汗,卻還是堅強的說。

俞梨嘆了聲氣:“走吧,先去醫院。”

“我真沒事。”霍鎮予忙道。

然而俞梨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剛要去推輪椅,一雙大手就伸了過來,握住了輪椅後面的手柄。

俞梨頓了一下,擡頭便和霍沉對視了。

“去附近的人民醫院吧,應該有值班的。”霍沉低聲說。

俞梨眉眼舒緩,開心的點了點頭,一行人便往醫院去了。

元宵佳節,醫院裏幾乎沒什麽人,幾人挂了號就直接進去檢查了,醫生看過之後表示:“沒什麽大礙,就是後期要注意休息,最好是不要再活動。”

聽到沒什麽事後,俞梨松了口氣,拿了點藥就提出送霍鎮予回酒店。

霍鎮予其實想先送她回去的,但因為俞梨剛哭過,他暫時不敢忤逆她,只能乖乖的答應了。

回到酒店,把霍鎮予安頓好後,俞梨便跟霍沉一起離開了。

因為節日,路上幾乎沒什麽人,連出租車都很少有,兩個人只能步行往家裏走。此刻已經深夜了,該燃的煙花炮竹都已經燃盡,天空重現原始的黑,而一片黑暗之中,唯有月亮散發着柔軟的光輝。

兩個人安靜的走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快進小區時,俞梨突然停了下來,鼓起勇氣看向霍沉:“我是不是傷你的心了?”

“嗯?”霍沉低頭與她對視,“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說你壞話了。”俞梨誠實回答。

霍沉頓了頓,反應過來後失笑:“那算什麽壞話?”

“算的,”俞梨一臉認真,“惹你傷心的話,都是壞話。”

霍沉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看向她的眼眸卻逐漸柔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嘆一聲,伸手把人抱進懷裏,低聲說:“我是有點傷心,但不是因為你那些話,只是……只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明明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最後卻還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的。”俞梨乖乖回答。

霍沉靜靜的抱着她,從她身上汲取無限的勇氣,許久之後才松開她,溫柔的看着她的眼睛:“總之以後我會注意的,你有句話說得對,感情和道德上的壓力,不該你一個人承受。”

“……什麽意思?”俞梨不解。

霍沉笑了:“意思就是我會站在你這邊,不讓你再有壓力。”

俞梨還是不懂,但不妨礙她對着霍沉笑,霍沉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小梨渦,這才心滿意足的放她回家。

目送她進了樓道,看着她房間的燈亮起後,霍沉才轉身離開,然後徑直回了酒店。

當重新在自己門外看到霍沉的時候,霍鎮予一瞬間進入防禦狀态:“幹嘛,專門回來找我打架?”

“我沒那麽無聊,”霍沉掃了他一眼,徑直進了屋裏,然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聊聊?”

霍鎮予扯了一下嘴角,關上門後單腿跳回床邊坐下:“小魚都哭了,還有什麽可聊……”

“我接受你的競争,”霍沉打斷他,“不會再逼小魚遠離你。”

霍鎮予瞬間閉嘴,盯着他看了片刻後,有點懷疑的問:“你為什麽這麽好心?”

“因為小魚哭了。”霍沉的答案很簡單。

霍鎮予想起俞梨紅紅的眼角,頓時不說話了。

“雖然我還是有很多占有欲,雖然我很不喜歡有威脅在身邊,但你實在例外,誰讓你是過去的我,是小魚沒辦法割舍的我的一部分,所以你想競争就競争吧,”霍沉慵懶的看着他,“但是我們約法三章,第一不準搞小動作,第二不準主動有親密舉動,比如摟抱親之類的,要小魚主動的才行,第三不準逼小魚二選一,如果她願意糊塗着,那就糊塗着,反正也沒幾個月了,沒必要難為她,如果你接受,我們就算是達成協議了。”

霍鎮予對他提的第二條有些不滿,但轉念一想,自己不能主動有親密動作,那霍沉也一樣,雖然可能自己親親抱抱的機會少了,但情敵也少了啊,尤其是小魚跟情敵的關系比跟自己更親密的前提下,這條對他還是很有利的。

霍沉見霍鎮予遲遲不表态,幹脆先去浴室洗漱了,霍鎮予見他這麽淡定,忍不住追了過去:“你為什麽這麽随意,不怕我拒絕?”

“不好意思,我作為霍鎮予已經經歷過這一段劇情了,所以知道你的選擇,沒有懸念了為什麽不能随意?”霍沉揚眉。

霍鎮予無言一瞬,犟脾氣突然上來了:“如果我拒絕呢?”

“那你試試?”霍沉一邊刷牙一邊淡定的看向他。

霍鎮予提起一口氣,半晌說了一句:“……我要是拒絕,不就等于上你的當了?傻子才會拒絕。”說罷就揚長而去。

霍沉嗤了一聲,繼續刷牙洗臉,等結束後才不緊不慢的回到屋裏,拿了睡衣就要換上。

“……你又住這裏?”霍鎮予無語。

霍沉掃了他一眼:“是啊,為了照顧你。”

霍鎮予用了強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翻白眼的沖動:“你什麽時候照顧我了?”

“剛扭傷時是誰帶你去的廁所?”霍沉直接問。

霍鎮予:“……就那一次,虧你還記得。”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對別人好一點都記得,并且時時刻刻都惦記着讨回來。”霍沉勾起唇角,淡定的去床邊坐下了。

霍鎮予一臉嫌棄,卻還是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半張床。兩個一個小時前還是仇敵的大男人,這一刻和平的躺在同一張床上,并且神奇的沒有要掐死對方的沖動,這大概就是……對自己的愛吧。

窗外夜涼如水,月亮孤獨的往西移,當天邊泛起第一絲光亮,這個春節算是徹底結束了。

元宵節之後的兩三天總是最忙的,因為正月十八就開學了,所以俞梨要忙着收拾行李,以及跟媽媽逛街補充要帶的東西,幾乎沒什麽個人時間。

相對來說霍鎮予就沒那麽忙了,一來是因為他的大部分行李都在學校,這次出來雖然住了一個寒假的酒店,卻只帶了幾件換洗衣物,只要把衣服一拿就可以了,只是他有更大的煩惱,也并不感到輕松――

在過于疏忽的情況下,他的右腳又隐隐泛紅,看起來更嚴重了。

俞梨收拾完行李抽空來了一趟,伸手戳了戳他的腳,立刻得到一聲抽氣,她趕緊收回手:“疼嗎?”

“……不疼。”霍鎮予咬牙。

霍沉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疼的話我也戳一下?”

霍鎮予立刻瞪他一眼,霍沉這才嗤笑一聲,到旁邊玩手機去了。

俞梨皺着眉頭,憂愁的看着他紅腫的腳腕:“本來想着開學前能好的,這下糟了,總不能瘸着腿去上學吧,醫生說要靜養的。”

“沒事,我請幾天假吧,等好了再去。”霍鎮予不當回事。

俞梨立刻拒絕:“這怎麽行,你這個學期要好好修學分了,最好是一節課都不要曠,我還想讓你拿獎學金呢。”

霍鎮予沒想到她對自己期望這麽高,頓時受寵若驚:“那就只能拄拐去了,或者再租幾天輪椅,這樣就不會缺課了。”

霍沉聽着他們的對話,腦海中突然浮現一段記憶,于是默默放下手機,附和霍鎮予道:“對,租個輪椅,就不用走路了。”

霍鎮予意外的看了霍沉一眼,不懂他為什麽會幫自己。

“可是學校到處都是臺階,而且宿舍還在樓上,總不能完全不走路,”俞梨立刻否決,“你現在需要完全靜養,最好是躺着不動,一直到腳好了再下床。”

“又要我不缺課,又要我躺在床上不準動,那我得分成兩個才行了。”霍鎮予無奈。

霍沉心裏咯噔一聲,默默起身往外走去。

然而霍鎮予說完這句話後就沉默了,和俞梨一起無聲的看向他的背影,在他快要開門出去時,俞梨突然小貓一樣叫他:“霍沉。”

霍沉一僵,面無表情的回頭:“我有很多工作要忙。”

“騙人,你最近一直打游戲,還借了我的游戲賬號。”霍鎮予立刻拆穿。

霍沉無言片刻:“馬上就要忙了。”

“你就幫幫忙嘛,他的腳這個狀态,差不多一周就好了。”俞梨小小聲的求他。

霍鎮予也跟着附和:“對啊,我一周之內保證會好,不好你把我頭割下來。”

“把你的頭割下來對我有什麽好處嗎?”霍沉板着臉。

霍鎮予眨了一下眼睛:“沒有。”

“那我為什麽要幫你?”霍沉反問。

霍鎮予想了一下:“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瘸了。”

“那你也瘸了,”俞梨忙讨好,“這樣我會心疼的。”

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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