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黎膺回京
下朝之後,淩梧的臉色當然不怎麽好,出了宮門,就要攔下淩蔚訓話。
而淩蔚卻比他先一步停下來,快步走到他面前,張口就是好一通佩服好一頓誇,從英武神勇所向披靡誇到體恤下士愛兵如子,充分表示出了雖然自己沒和淩梧見過幾面但是仍舊如黃河一般綿延不絕的敬仰之情,直誇得淩梧暈頭轉向兩眼冒金星,似乎自己真的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今社會完美戰神一枚。
淩蔚絞盡腦汁,把自己能想到的拍馬屁的話都一股腦的扔出來之後,開始慚愧的興奮的讨賞的表示自己深刻理解淩梧的抱負淩梧的無奈淩梧的深明大義,所以完全是按照淩梧既想收拾賊寇又不願意自家士兵沒時間休養生息來上奏的,不用誇,真的不用誇,咱父子兩心有靈犀啊。
淩蔚還表示,咱爹那麽神勇那麽忠君那麽愛國,肯定是想自己去打仗自己去為那戰死的将士們報仇的,他理解,非常理解。但是爹啊,您不是身受重傷了嗎?還是身體為重啊,您的身體就是兒女們的福氣啊。所以還是想養好身體吧,別生氣了,這緬甸打完了,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嗎?等傷養好了,您說打哪!倭國還是高麗?或者咱造個大船直接去海外什麽歐羅巴!您只要想打,兒子我就跟着你上奏!
淩梧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我一點也不神勇一點也不忠君愛國一點也不像帶兵打仗更沒想過為淩家軍死掉的那麽多将士報仇,我就是不樂意出兵我就是擔心賊寇被削弱了東南穩定了自己的權力會被削弱吧?
能說嗎?能說嗎?
即使心裏堵得慌,覺得這兒子簡直跟他娘如出一轍令人心塞。但是淩蔚仿若把他作為神靈般敬仰的态度還是讓他很受用。他淩梧,就是這麽高尚的一個人!
這麽想想心情還是蠻不錯的。雖然這個兒子沒在身邊養,但有能耐,對自己又夠尊敬,還說完全跟着自己站隊,感覺還是挺好的。雖然說這次讓他心塞,那不是會錯意了嘛。如果好好溝通一番不就成了?
淩梧心想,早知道就不端着架子,先把淩蔚叫來商議商議。
至于之前為什麽沒叫淩蔚回本家拜見,那不是表示自己對這個兒子還是不重視還是不滿讓淩蔚趕快滾過來跪舔嘛。
淩蔚看着淩梧神情似乎緩和下來,也松了口氣。這該死的封建社會,這該死的愚孝,明明是當爹的傻逼,他被傻逼爹罵了還會被說不孝。
簡直有病。
剛淩梧虎着臉叫住淩蔚的時候,一些人準備來解圍而另一些人等着看笑話。待淩蔚用三寸不爛之舌誇的淩梧找不着北,不但沒挨罵反而似乎博得了淩梧幾分好感的時候,準備解圍準備看笑話的都傻眼了。
還能這樣?居然能這樣?這樣也成?
他們再次對淩蔚的認知有了新的改觀。
“殿下?”旁邊內侍低聲詢問,“是否還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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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搖搖頭,微笑道:“既然瑾堂自個兒就解決了,也就不用孤出面打圓場了。回去把這事跟父皇母後說說,讓他們也樂樂。真不愧是瑾堂啊。”
說罷,太子便轉身離去。內侍連忙跟上,但跟上之前,對旁的小太監打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立刻會意,一路小跑到淩蔚面前,對淩蔚說府中有事,讓淩蔚趕緊回去。淩蔚連忙告辭。
趁着淩梧還沒回過神來,還是先溜吧。
……淩蔚以為小太監跑來說家中有事是來解圍的,他眼力好,晃眼瞧見了牆角陰影處那一片杏黃色的衣角。
沒想到回到家中之後,發現人人臉上都帶着喜色,還多了不少人,頓時加快了腳步。
但他沒走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摟住,肩膀上還擱了個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蹭,吓的淩蔚差點把人摔出去。
當然,顯然淩蔚武力值還沒倒這種程度,不但沒把背後的人摔出去,反而被纏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稍稍一冷靜下來,淩蔚就知道到底是誰會在自己家中,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厚顏無恥之事:“鷹飛,怎麽悄悄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大勝得歸,陛下會在城門口迎接你呢。”
毛茸茸的大腦袋在淩蔚脖子處蹭了蹭,有些疲憊的聲音在淩蔚耳邊響起:“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凱旋。”
淩蔚一想,也是。要是每一次将領回京都要出京勞軍,皇帝也嫌煩。
“什麽時候回來的?沒去上朝陛下也不說你。”淩蔚拖着身後那一大坨往屋裏走,“飯吃過沒?”
離着這麽近,淩蔚自然聞得到黎膺身上胰子的味道,當然知道黎膺已經洗浴過,換過衣服了。
“早上回來吃過寫,中午等你回來一起吃。”黎膺打了個哈欠,“皇兄讓我連夜趕回,困。午後陪我休息會兒,進宮見皇兄。”
淩蔚正想說你去見陛下拉着我幹嘛,又想着黎膺這麽說,估計也是陛下的意思,便點了點頭:“那就早點用午飯吧。”
“嗯。”黎膺迷迷糊糊道,顯然是困得狠了。
淩蔚頓時心疼。以黎膺的體力,累成這樣,到底連了幾個夜趕回來?陛下也不知道讓黎膺這麽急趕回來幹什麽。
聯想到今早朝堂的事,淩蔚突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緬甸的事?
不過究竟是什麽事,大概今下午進了宮就知道了。
雖說現在還不到午飯的時候,但王府和淩府的廚子都不是白養的,淩蔚一說要用午飯,很快就有兩人喜愛的菜色做出來。
淩蔚還專門去廚房炒了兩個小菜,因為黎膺說想吃淩蔚做的菜了。
不過做菜什麽的,也就是指揮下一下食材,放一下調料,翻一下鍋鏟,其他都有人做。
他想心血來潮自己燒火做飯也不可能,背後還黏着一樹袋熊呢。
黎膺困成這樣也不肯先去休息等着吃飯,非貼在淩蔚背後,淩蔚走哪他走哪。
用過午飯之後,黎膺就把淩蔚當抱枕枕着午睡。
淩蔚還不困呢,被抱得死死的,只能睜着眼睛數黎膺的頭發。
你問為什麽不是浪漫的數眼睫毛?呃,因為黎膺把頭埋在了淩蔚肩膀上,四肢牢牢的纏在淩蔚身上,淩蔚看不到黎膺的臉。
雖然這樣抱着不太舒服,但被想念許久的氣息包圍,淩蔚也不由放松下來。這一放松就有些犯困,不一會兒,淩蔚也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所幸還有下人記得提醒兩人起床,不然錯過進宮的時間,那就得挨罵了。
睡過一小會兒後,黎膺勉強打起了些精神。兩人在馬車上說着分別後各自做的事,不一會兒就到了宮門口。
大概是分別的時候比較多,皇帝陛下見到黎膺倒沒有多激動。但是唠叨一陣子總是必不可少的。
淩蔚觀皇帝陛下和黎膺之間的交流,也松了口氣。雖然皇帝陛下一直很信任黎隸,但朝堂上總有人上蹿下跳的給黎膺找不自在,挑撥皇帝陛下和黎膺之間的關系。怕就怕三人成虎,讓皇帝陛下對黎膺起了間隙。
顯然現在還沒有的,皇帝陛下面對黎膺,還是那個唠叨的傻哥哥。而黎膺面對皇帝陛下,還是那個有些小不耐煩但是大體上還是很聽話的乖弟弟。
皇帝陛下唠叨了許久,終于想起說正事了:“朕決定對緬甸用兵,老幺你準備一下。”
淩蔚一聽,心道果然如此。
這次皇帝陛下大概是想來個大的,真的把緬甸打的再也不敢撚晏朝的虎須。
雖說朝中能征善戰的大将衆多,但皇帝陛下最信任的,還是黎膺了。
黎膺自然高興應下。黎膺和黎隸兩兄弟都有些戰争狂人的範兒,黎隸若不是太子還未長成,估計都想自己禦駕親征了。
“瑾堂,你跟着去負責後勤。”黎隸道,“朕怕這次會有人滋事。”
淩蔚皺眉,嚴肅應下。
黎隸嘆息道:“朝中小打小鬧,也就罷了。有人敢在國家大事上伸手,甚至禍害到出征将士,別怪朕剁他爪子。”
淩蔚道:“陛下放心,想必朝中諸位大人再吵鬧,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若都守不住底線了,陛下又何苦為難?”
黎隸又嘆道:“說的也是,朕又何苦為難,何必為難。”
他眉眼間帶上了一絲狠色:“朕賜你密旨寶劍,若有人敢在後勤上伸手,準你先斬後奏。”
淩蔚忙跪下接旨謝恩,心中壓力山大。
負責後勤就負責後勤,怎麽就演變到讓自己先斬後奏的程度了?
黎隸自然是有考慮的。
先不說淩蔚這幾年做事已經讓他信任其辦事能力,就說親近信任程度,除了黎膺之外,淩蔚可堪排第二了。
這皇帝總是很信任自家人(也最不信任自家人)。
這次出征緬甸是黎隸登基以來第一次主動出擊。之前多次大捷,也不過是自衛反擊性質而已。
黎隸忍了那麽久,終于人到了對外發威這一天。這出師,就必定要大捷的。
所以在人選上,出征大将自然是他最信任的黎隸,負責後勤的,已經在戶部幹得風生水起的淩蔚自然是最佳人選了。
你說年齡?這有才有志,不在年少啊。
再說了,雖說撇過了淩梧。但淩梧手下的兵将畢竟是最熟悉緬甸作戰的人,肯定會分派一部分人出去。東南也是淩梧的地盤。
當然,常樂公主在東南多年的經營,讓黎隸絲毫不擔心淩梧會在其中使壞。但淩蔚作為淩梧和常樂公主的兒子,随軍出征再好不過。
不只是淩蔚,淩韞他也是會派出去的。
只是淩蔚負責後勤,淩韞是作為副将出征而已。
別看淩韞有時候有些不靠譜,但作戰方面,他也是家學淵源深厚,十一二歲就已經随軍出戰,立下不少功勞。這帶兵打仗,是絕對沒問題的。
正事說完之後,黎隸一瞅外面,發現時辰還早,便硬拉着想回家休息的黎膺留下來交流兄弟感情。
黎膺立刻在臉上表示出自己的不樂意,但被他哥冷酷無情的無視了。
這黎隸心中有一大堆要吐槽的,雖然平時也對淩蔚吐過,但對着他弟,他覺得有必要再吐一次。于是黎膺就開始充當心靈垃圾桶,聽他哥傾訴心中被大臣等等“欺負”後的心靈垃圾。
淩蔚見勢不對立刻開溜,說幾天沒見,特別想念那幾位小皇子小公主,被黎隸大手一揮放行。
淩蔚在黎膺幽怨的目光中逃出生天,興高采烈的找小蘿莉小正太玩。結果碰巧遇到了難得有空的太子爺。
太子殿下見着淩蔚就眼睛發光,說自己本來就想找淩蔚聊聊,結果淩蔚和叔王去了父皇那,本想着今天見不到了。
于是淩蔚成功的擺脫了成為皇帝陛下心靈垃圾桶,卻沒躲過太子的後續攻擊。
他便苦哈哈的被太子拉着傾訴心靈垃圾了。
淩蔚覺得,這實在是亞歷山大。這些話是他能聽的嗎?知道的太多會有問題的啊。
但太子顯然和他爹很多方面如出一轍,雖然現在沒以前表面熊了,但是內裏的熊還是一如既往,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開始對着淩蔚吐各位大人的槽。
淩蔚一抹汗。聽吧,總不能裝暈吧?
淩蔚一邊聽着太子吐槽,還要奉獻兩只手給錦闕、安康玩。
錦闕在淩蔚右手上放草蚱蜢不知道玩什麽游戲,安康在淩蔚左手上綁着紅繩玩翻花繩,兩小完全把淩蔚當玩具了。
……終于能出宮回家的時候,淩蔚和黎膺都一副死魚眼表情,仙人都被荼毒的不輕。
淩蔚嘆息道:“我本來只是想刷刷名氣刷刷聲望,然後做一個有錢有閑有爵位的風流名士,大隐隐于朝,有人捧着還不會累死累活遭人記恨。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還能走回原來的軌道嗎?”
“風流?”黎膺眯眼。
淩蔚郁悶:“重點是大隐隐于朝!重點抓錯了!”
吃什麽亂飛醋呢!
黎膺冷哼一聲。
“……我錯了,是閑流名士成了吧?”
黎膺勉強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若瑾堂覺得累,我去和皇兄說說,讓皇兄別逼着瑾堂就成。”
淩蔚趴在黎膺肩膀上:“有用嗎?”
黎膺斬釘截鐵道:“沒用。皇兄向來不太聽人說話,固執的很。”
淩蔚白了黎膺一眼。那你說什麽說?
黎膺微笑道:“若瑾堂沒有認識我,沒有和啓辰交好,那麽像原來那樣當一個不理朝政的名士當然是省心省力,也非常安全的。但瑾堂心軟,被皇兄拉進了坑裏,即使瑾堂不願意在朝堂上與人為敵,那些人也不會放過瑾堂。”
“所以,與其被動的被人攻擊,還不如把握實權來的穩固。何況,瑾堂視啓辰如自家親弟無誤,若啓辰有何難處,瑾堂會忍心不管?”
淩蔚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還真做不到。
若太子在他面前面露難色撒撒嬌,他還是會幫着做事。
誰讓是自己看着教着長大的孩子?太子也懂得體貼人,除了有時候太過信任的舉動有些讓他頭疼之外,大部分時候,都很看顧他的感受。所以,即使太子年歲漸漸長大,他們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別說太子,皇帝陛下也是。以前他把皇帝陛下當BOSS刷,現在被人這麽看着護着寵着,他又不是泥土做的人偶,怎麽會沒幾分感動,不加入幾分真正對長輩的感情在裏面。
所以他在皇帝陛下面前抱怨,但皇帝陛下給他的差事,他還是盡心盡力想要做到最好,為皇帝陛下分憂的。
估計皇帝陛下就是看準了他這種心思,才會把重擔不斷的扔給他。
想來,這算是自己作死?淩蔚覺得有些小絕望。
“成了,也就忙這一陣子。”黎膺摸了摸淩蔚的發頂,“待緬甸打過之後,朝內估計會安靜一段時間。戶部的事,瑾堂也忙得差不多了,想到其他部門躲一下懶,皇兄也不會阻攔的。皇兄大部分時候還是蠻好說話。”
淩蔚心塞的點點頭。
……黎膺在朝堂上出現,衆人就知道這出征緬甸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
時不時把彈劾黎膺當日常來刷的人心裏也有些虛。但看黎膺沒有理睬他們,皇帝陛下也沒有怪罪,那膽子又穩住了。
在他們看來,一定是黎膺還有用,陛下還用的着他,才不辦他。沒看自己跳了那麽久,皇帝陛下不也沒怪罪嘛。
在他們看來,世上哪有不猜忌的皇帝?皇家哪有和睦的兄弟?
他們卻不知,黎膺沒理睬他們是視他們為蝼蟻。皇帝陛下沒怪罪他們是沒把他們放眼裏。
皇帝陛下覺得,與其把這幾個人下了,上幾個不太熟悉的人天天說一些新的腦抽話,還不如把這幾個人留下來,反正他們說什麽想什麽,自己已經熟悉了。
至于彈劾什麽,三人成虎什麽……這幾人水準太差了,若是真拿出點實質東西彈劾,說不準皇帝陛下還能驚一下。他們天天彈劾黎膺的唯一說辭就是“功高蓋主”,也就是說黎膺功勞太大,皇帝陛下你必須小心眼的猜忌他。
就算有皇帝心眼小,聽着這麽貶損自己的話,恐怕第一想到的不是去辦那個功高的人,而是去辦那個說自己心眼小的人。
功高蓋主那是要溫婉的說的,那是要用實際例子證明的,而不是張着嘴直接用來說的。
直接說的那是傻逼。
哪個皇帝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因為臣子功勞太大壓不住才殺人的?就算實際上是這麽回事,也得扯一張遮羞布吧?
何況皇帝陛下是絲毫不猜忌黎膺。
雖然有各式各樣不和諧的言論出現,但黎膺成為出征緬甸的總指揮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從陸地上進攻的兩位副将是軒轅豹和寧賢,從海上進攻的兩位副将是史慈和淩韞——軒轅豹和寧賢雖然也善水戰,但史慈和淩韞顯然對南方的海域更加了解。
至于負責後勤的總指揮,則是淩蔚這個毛頭小子。
本來還有人說淩蔚年紀小不服衆,謝榮慢悠悠的冒出來說他服,有誰不服,其他人就蔫了。
戶部尚書都說這個人好,這後勤糧草本來就是戶部的事,難不成其他部門還說自己能成?
這事就這麽定了。
皇帝還特意寬慰淩梧。看,雖然你受傷了不能為你手下的将士們報仇雪恨,但是朕把你兩個兒子都派出去了,他們一定能代替你完成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人物,妹夫你就乖乖的呆在京城養傷吧,一切不用擔心!
淩梧本來就擔心這次出征後自己威望會降低。但見自己兩兒子都随軍出征,還都是那麽高的職位,心裏就安定了。看來皇帝對他還是很好的嘛,他們淩家還是能撈一筆很大的聲望的。
得回去跟大兒子好好說說,怎麽勾心鬥角,給其他副将使絆子,務必要把功勞全搶過來。
淩韞差點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有禦前失儀。
下朝後,淩梧不僅要“教導”淩韞,淩蔚也被叫回了驸馬府。
淩蔚這還是第一次在淩梧回京之後過來。
分了家的人,自然不可能時不時過來,即使父母在也不成,不然叫什麽分家。這父母跟着大兒子住一起,贍養的義務自然也是大兒子的。只要淩韞不出事,基本上和淩蔚就沒什麽關系了。
所謂分家,就是這麽大的一件事。
淩蔚若是有了媳婦,媳婦還能時不時的去見見常樂公主這個婆婆,請請安套套近乎。淩蔚沒女媳婦,只有個男媳婦(如果黎膺肯承認自己是媳婦不是相公的話),那個男媳婦顯然是不可能去請安的。
因此淩蔚雖然思念常樂公主,也不好在淩梧明擺着不高興的前提下跑過去見公主娘。
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因為淩梧是武将,自然對帶兵打仗說的更多。而在前線肯定比在後面押送糧草,功勞來的容易些。所以淩梧重點叮囑的是淩韞。
至于淩蔚。若是淩韞不跟着出征,淩梧還想着讓淩蔚故意吃點小差錯,最好讓這次出征別成功(至于淩蔚會不會因此斷送前途什麽的他怎麽可能會去想?)。但是淩韞淩蔚兩兒子都跟着出去了,淩梧還是覺得,還是穩妥期間吧,別糧草出問題,把兩兒子都栽在那。
他現在就兩兒子,通房丫頭不少,但因為常樂公主那個妒婦,沒個庶子庶女。如今又因為多次受傷氣血虛了,不可能再有子嗣甚至不能重色,所以兒子還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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