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我要這世上,獨一無二

也許每個男子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便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上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江宇澤初看民國這位充滿才情的張女士的文章,尚還年少,所以不懂此句的深意所在。

川城的江家,據說祖上經商曾得朱八重的歡喜,這皇帝每每微服出訪,總下榻江家。

固延續現今,仍保留過去的榮光。在四大家族中,掌控着川城八分之一經濟。

江家,對過去古老的禮儀很是注重。

到了江宇澤這一輩,卻是毀了老祖宗上百年的心血。

用江家老先生放到外邊的狠話是“放着家裏的企業不去繼承,偏偏要做那讓人笑話的戲子!我江家的族譜,不上江宇澤的名!”

可這老人嘛,一旦上了年歲後,守着偌大的房子總是有些空巢的失落。

所以當快奔三的江宇澤回國發展打官司的時候,老先生自掏腰包把毀約的跨國案子給壓了下去,反而為了兒子的夢想,還特地斥巨資入股傅氏,讓江宇澤去做董事。

打小起,江宇澤就聽周圍人議論傅斯年多麽多麽優秀。

老爺子每次都在他耳邊絮叨,“你看看傅琰東家的那小子,讓去學做生意,就去學;你倒是好,非要弄那些不入流的琴棋書畫!”

因此,江宇澤與傅斯年,算是被家人逼出來的革命友誼。

這晚,是傅斯年十六歲的生日。

江家自然被邀請參加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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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會上,江宇澤看到傅斯年被周圍阿谀奉承的恭維聲包圍着。他搖了搖頭,趁着江老爺子招呼客人的功夫,溜到後花園。

搬了塊大石頭扔進了水池,十分解氣道,“傅斯年神馬的滾犢子吧!”

卻不知這後花園還有其他人,幾個小公司的太子爺,為了攀上傅家這棵大樹,一起過來奚落他,“哎呦,這不是江家那個不成氣候的小公子麽?”

老爺子要跟江宇澤斷絕關系的事情,在川城上流傳得沸沸揚揚。

江宇澤平時沒學過格鬥技術,更甭管現在是被幾個人圍攻他。

在那群人将他的腦袋紮進水池時,他聽到有個女孩子大聲喝道,“你們憑什麽欺負人?”

“呵呵。”為首的男生看到唐清婉吹着口哨說“誰家的小妹妹,毛都沒長齊,想學女英雄救美男?”

“老大,我覺得這個小妹妹長得不錯啊。”

幾個男生越說越過分,他們甚至丢開江宇澤,轉移到唐清婉身上。

“你們幾個,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麽?”

流光在幾個男生要靠近唐清婉時挺身而出,大聲呵斥道,“誰借給你們的膽子?!”

“呵。今兒個可真熱鬧,又來個英雄。”

被稱作老大的那個男生道,“川北秦家,聽過沒?”

“秦風家的二少爺麽?”流光冷哼。

“看來,你也知道我們秦家的名號。”

秦明笑道,“你若是不幹擾兄弟幾個做事,興許,待會兒我們玩完那妞後,還能讓讓你。”

流光一拳将秦明打倒在地,秦明捂着流血的鼻子,“你你有本事報上名字”

“流光。”

秦明的小弟們聞後吓得差點大小便失禁,紛紛道,“大大哥我們走吧”

“走什麽?沒看到我被人打成這樣了?”

此刻的秦明,鼻青臉腫,着實滑稽。

“大哥”其中一個小弟拉着秦明的衣角,“唐家的流光,惹不起。”

若說江家還只是占了八分之一的經濟,那這四分之一的經濟是他唐家。

招惹了一個快被江家除名的小公子倒不要緊,若是得罪了唐家那備受寵愛的小公主,以唐琉酒的手段,怕是秦家就此從這川城蒸發。

秦明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慌忙向流光道歉,“是小弟眼拙,冒犯了唐小姐和光少爺,還望海涵。”

“滾。”

流光冷言喝道。

秦明一衆作鳥獸狀散去。

流光轉向唐清婉,臉色才變得柔和,“小姐,咱們快回到宴會吧。剛剛要是您出了什麽亂子,我——”

“好啦。”唐清婉嘟嘟小嘴,“廷軒哥哥不在,就屬你最唠叨。”

江宇澤适才濕答答一張臉看着他們,“剛剛多謝光少相救,日後若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定義不容辭。”

“哈哈。”

少女明媚的笑容映在江宇澤的眼裏,他只覺得內心深處被什麽撞擊了一下。

不過,他倒是不明白,這份情緒的來源。

“小光哥哥。”

少女的聲音軟糯糯的,讓人聽得很舒服。

“江家的人說話都那麽像古人麽?”

剛剛,她果然是看到了全過程。

“小妹妹。”江宇澤倒是呈口舌之快,“有沒有人告訴你,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江公子的話,未免有些過了。”

流光依然是那幅冷冷清清的樣子,“若想羞辱我家小姐,那秦二少就是你的下場。”

“小光哥哥。”唐清婉顯然有些不高興,“你幹嘛吓唬人家啊。我覺得江公子把孔夫子的教導學得很好啊,不然剛剛他怎麽都不還手呢?”

“你——”

江宇澤沒想到面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竟然用他的矛戳他的盾。

“中庸集注,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宇澤抹了抹臉上的水珠,而後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走起路來,有些不穩,下一秒竟重新摔回了水池。

唐清婉沒有做過多的考慮,當即縱身跳下去,都忘記自己不會游泳的現實。

流光把兩個人從池子裏撈了上來,此時傅斯年和權相宇出來偷偷吸煙,看到不遠處三個人濕漉漉的模樣。

權相宇不懷好意地說“斯年。那不是你剛剛說長得好看的唐家小姑娘麽?怎麽掉到水裏去了?”

傅斯年掐滅了煙,走過去,沖着流光不經意地問,“怎麽弄得全身都是水啊?”

“傅少。我家小姐救江家小公子落了水,還望您能安排沖個熱水澡,以免着了涼。”

未等流光反應,傅斯年竟抱着唐清婉,神色慌張地進屋了。

權相宇走過來,拍了拍流光的肩膀,“別擔心,我家斯年只是看上你家小姐。”

納尼?

不擔心,怎麽可能不擔心?

待傅斯年進了屋子,在窗前放風的林牧看到傅斯年懷裏抱着的八九歲的女娃。

“少爺。你怎麽還把唐小姐弄暈了?”

“閉嘴。”

林牧點點頭,又聽到傅斯年冷聲道,“快去叫墨阿姨來我房內,不許讓我爸看到。”

林牧不敢耽擱,折身去宴會,附在墨醫生耳畔嘀咕了幾句,然後從一衆人流中,折回到傅斯年的卧室。

若說從前,墨醫生總覺得自家少爺性子太冷了,這并不是說他沒朋友,待人接物倒也文質彬彬,唯獨總是少了些什麽。

因而當她跟着林牧打開那扇門,瞅到小少爺靠在床前拉着唐家那個小姑娘的小手,嘴角勾起了弧度,此時那曾經少了的部分是填上了。

“小姑娘在水裏泡的時間長,有些低燒,所以才昏迷的。”墨醫生檢查完後,饒有興致,“這麽快追上了?”

傅斯年聞後有些不自然,他将臉別過去,沒有作聲。

“不錯嘛。”墨醫生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唐小姐生得秀氣,長大了肯定好看。”

見傅斯年始終板着臉,墨醫生索性抖了抖肩膀,“待會兒你跟她每隔半小時物理降溫下,我就不再這逗留了,剛才你家老爺子瞅到我離開宴會,說不定這會兒正尋思你出了什麽意外”

“阿牧,你去跟林叔說,我覺得太吵,先睡下了。”

林牧應着,随後與墨醫生一同離開了閣樓。

傅斯年找來冰袋,裹着毛巾敷在唐清婉的額頭,又用酒精給小女孩擦拭了下手心,忽然被她的小手扯住,他的腦海好像有誰在說不要松開,不要松開。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回握着她。

“廷軒哥哥”

唐清婉的聲音軟糯糯地帶着情緒,看着她擰得皺巴巴的小臉,傅斯年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語氣溫柔至極,“我是你的廷軒哥哥。”

而後,小姑娘便不再鬧騰,老老實實地睡了去。

權相宇又蹑手蹑腳地打開房門,看到傅斯年眼神的不悅,小聲地說,“斯年。流光問你給他家小姐洗熱水澡了嗎?”

傅斯年的臉燒的厲害,半晌後憋出一句“沒。”

“那就好。”

權相宇看了一眼床上的唐清婉,他下意識地想去觸她的額頭,試一試有沒有退燒。

傅斯年脫口就是“你別碰她。”

“哎呦。這還沒追上,就不讓碰了?”權相宇不正經地笑了笑,“唐小姐才多大,你還真打算玩養——成游戲的?”

傅斯年沒有回應。

“你要是沒事就滾吧。”

“你把人唐小姐留在你卧室,傳出去也不怕人碎舌根?”

“在這川城,傅家的舌頭誰敢亂嚼?”傅斯年冷哼道。

“你也不怕被傅老爺子知道。”

“你不跑去說,我爸會知道?”

權相宇聳聳肩,“得。我去看看江公子那邊怎麽樣。”

權相宇走後,不知道是不是物理降溫起了效果,唐清婉睜開眼就望到坐在床頭上的認真看書的少年。

“醒了?”

傅斯年看得出唐清婉的緊張,“不用怕,我不會吃了你。”

小女孩的臉幽幽地紅了起來。她當然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告訴她,他對她不會做出逾越的事情。

“你是傅家的人?”

“嗯。”

“那你是不是也認識,傅斯年那個讨厭鬼?”

“你”傅斯年頓了頓,“讨厭傅斯年?”

“我倒是還好,是江家的那個小公子在背後”

“背後如何?”

唐清婉一時語塞,覺得自己不能把在後花園看到江宇澤說傅斯年的壞話這件事告訴別人。

于是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道,“沒什麽。”

“唐清婉。”

“你認得我?”

唐清婉從床上坐起來。

“唐家的小公主,長得很美。”

這是唐清婉第一次聽人家這樣直接誇她的長相,“你你長得也很帥”

“以後,我叫你清清如何?”

“哎?”

唐清婉被傅斯年的自來熟搞得有些發蒙,才見第一次面他怎麽就開始整得像認識了很多年一樣熟稔?

“叫你清婉的、阿婉、婉婉、小婉的一定不少。”

傅斯年撐着下巴,“所以,我要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小姑娘紅着臉,“你這人真霸道。”

“叫我阿年。”

“阿年?”唐清婉捂着嘴巴,“那你”

“如你所想。”

傅斯年清了清嗓子,“我是傅斯年。”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後,唐清婉不知所措地鑽到了被子裏。

權相宇扛不住流光,江宇澤聽說唐清婉不顧安危救了他後,也嚷嚷着一定要道歉。

傅斯年聽到門口叽叽喳喳地聲音,他拉開門“你們有完沒完?”

“傅少。”流光躍過傅斯年,“我要确定小姐是否無恙。”

“小光哥哥,我沒事。”

唐清婉從被子裏只露出腦袋,這幅可愛的模樣,讓傅斯年與江宇澤的嘴角都禁不住勾起弧度。

墨醫生剛剛替唐清婉檢查身體的時候,将她濕漉漉的衣服換去。

傅家沒有女孩家的衣服,所以傅斯年兒時的衣服穿在唐清婉的身上,很是滑稽。

江宇澤輕咳了幾聲,“唐小姐,剛剛言語之間多有冒犯,江某感念唐小姐宅心仁厚,對不住。”

“你若是真覺得對不起,以後不要總是學人家古代人那樣文绉绉的講話。”

江宇澤不自然地撓了撓頭。

“小姐。很晚了,我們該回家了。”

流光打斷他們之間的氛圍,“陸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廷軒哥哥要來了嗎?”

小姑娘眼裏閃着星光,傅斯年皺着眉頭,這是第二次聽她口中說起那個人。

陸廷軒的事情,傅斯年多少聽說過,那人五年前被唐琉酒收養。

他看上的小白兔嘴裏老是挂念着別人,傅斯年的心裏不舒服。

“既然很晚了,就留在傅家住吧。”

權相宇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斯年,自己的兄弟未免也太操之過急了吧?

現在說話都不過腦子麽?

“不了。”

唐清婉牽過流光的手,留給傅斯年一個背影。

傅斯年顯然還未從小姑娘的拒絕裏回過神。

“我說斯年,你要不要這樣心急?”

權相宇目送着三人離開,他勾着傅斯年的脖子問道。

“滾。”

夜裏已經上了黑,江宇澤不想跟父親那個老古董回去,所以一直跟在唐清婉和流光後面。

陸廷軒老遠就站在路邊向唐清婉招手,“清婉。”

“廷軒哥哥。”

小姑娘奔跑着,一頭紮在了陸廷軒的懷裏。

“慢點。”

江宇澤在江家,學得最好的一項技能就是察言觀色。

陸廷軒看唐清婉的眼神與流光不同,江宇澤幾乎可以肯定,陸廷軒喜歡唐清婉。

“阿澤。”

陸廷軒叫着愣神的江宇澤。

“軒哥。”

“你們認識嗎?”

唐清婉擡起小臉,好奇地問。

“嗯。”

兩個人同時點點頭。

“軒哥。”江宇澤猶豫道,“我可不可以去唐宅,借住一宿?”

“這”

陸廷軒看了看懷裏的唐清婉。

“你也知道我跟我爸又吵了起來”

“清婉,你若是願意,阿澤晚上,住我房間就好。”

畢竟唐宅不是陸廷軒的家,做主的還是由唐清婉來。

“你跟你爸爸吵架了嗎?”

唐清婉問道,“你是不是害怕江伯父打你?”

江宇澤瞧着唐清婉懵懂的模樣,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好吧。”

莫名地,江宇澤的內心有些雀躍。

流光叫了輛計程車,一路上确定唐清婉沒有着涼後才放棄了唠叨。

到了唐宅的院落,唐清婉拉着江宇澤的手,“你就當成自己家裏,不要害怕。”

“阿婉。”

唐琉酒熄了火,走到唐清婉面前,“我在電話裏聽小光說,你落了水?”

“爸爸,我沒事。”

唐琉酒抱起唐清婉,仔仔細細打量瞧她未受傷後,才舒了一口氣,瞧到陸廷軒後面的江宇澤,“怎麽能随便帶男孩子回家?”

“爸爸,小澤很可憐的。要是現在趕他回家,會挨打的。”

陸廷軒順勢也為江宇澤打掩護。

“老江也是,孩子不願意走他的老路就不要強求。現在”

唐清婉知道唐琉酒心軟地收留了江宇澤,她被抱回房間前偷偷地給江宇澤比了個“耶”。

夜晚。

江宇澤躺在陸廷軒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怎麽?認床?”

陸廷軒問道。

“軒哥。”

江宇澤沒有回答陸廷軒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是不是喜歡唐清婉?”

“你看得出?”

“嗯。”江宇澤不知道為何,喉嚨裏發出這個詞語的時候,酸酸的。

“我有這麽明顯嗎?”

陸廷軒笑了笑。

“眼神。”

江宇澤答“你看唐清婉的眼神不一樣。”

“清婉很純良。”

“我能感受得出。”

“就是太單純太善良,所以我很怕她将來面臨什麽壞人,無法應對。”

“可你會一直保護她的吧。”

“會。”

江宇澤那時并沒有想,這晚與陸廷軒的談話,會在五年之後,一一兌現。

次日清早。

傅琰東坐在餐桌上吃着吐司,看着林朽端着個空盤從閣樓下來,問道,“昨晚,唐家那小姑娘在阿年房間待了很久?”

林朽點點頭,琢磨不透老爺子的心思。

“這小子,才多大歲數,就開始亂來!”

傅琰東反扣着手,用指骨敲了敲桌子,“那渾小子,現在在哪兒?”

“少爺吃過早飯,把唐小姐昨日濕透留下的衣服送去唐宅了。”

“哼。”傅琰東撇着嘴,“他遛得倒快。”

林朽默默收着餐具,偌大的房子只剩水流的聲響。

傅斯年與林牧在九巷口踱步了許久。

“少爺,您按個門鈴,就進去呗。”

“你也知道我是少爺,你怎麽就不能為少爺服務?”

拜托。

要追唐清婉的是他傅斯年,又不是他林牧。

但一想少爺有可能回去他爸面前撞告一通,于是裝着膽子打開門。

出來的,是流光。

“不知傅少清早來唐宅,有何貴幹?”

“昨晚清清換洗的衣物已經烘幹,我過來送。”

林牧自覺地退到傅斯年的身後。

正在做早飯的唐琉酒聽到外邊的喧嚣,走過來問“小光,清早是誰來拜訪?”

“是傅少。”

“斯年啊。”唐琉酒措着手招呼着,“來,進來坐。”

雖然唐琉酒與傅琰東在生意場上經常不對盤,他倒沒有那種看不慣他老子連他小子一并讨厭的偏見。

“吃飯了嗎?”

林牧剛發出,“吃”這個單字,就被傅斯年的眼光扼殺。

“還沒。”

傅斯年打量了一下屋內,心照不宣地說道。

“那待會兒等阿婉醒了後,一起吃。”

“清清還在睡嗎?”

聽到傅斯年對唐清婉的稱呼,唐琉酒才細細地打量面前這個少年。

若是他未聽錯,昨晚應該是傅斯年與唐清婉第一次見面吧。

“你叫阿婉039清清039?”

唐琉酒故意不經意地問。

傅斯年倒沒有怕他,反而寵辱不驚地開口,“伯父,昨晚清清與我一見如故,讓清清落了水,是我傅家失責。”

還一見如故?

唐琉酒心裏似乎明白了七八分,他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那就再麻煩傅家,別讓什麽污了川城的耳。”

傅斯年當下明白唐琉酒的意思。

既然是在你家落了水後進了你的房,這清譽必須給我家保全了。

半響傅斯年才答道,“伯父放心。”

此時唐清婉與江宇澤有說有笑地下樓,唐琉酒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傅斯年,果然年輕人就是藏不住心思。

“阿軒怎麽沒下樓?”

“軒哥一早接到了陸奶奶的電話,回陸宅去了。”江宇澤答“他還讓我,對他的不辭而別,替伯父道個歉。”

(作者的話最近插敘一段我們清清和阿年的初遇,以及江d和陸隊長為什麽沒追上清清的過往舊事。不要急不要急,回憶完了就去探望堂姐!喜歡的小可愛記得在的評論區找阿堯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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