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種感覺,讓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
嘉善自知理虧,不再說什麽了,因為肖瑤臉上手背上被曬得發紅的皮膚看着着實可憐,唉,想她本就生得不美,現下又曬成這樣。
嘉善的怒氣已經平息,他們的生活秩序也恢複正常。晚膳時間已經過了,但是肖瑤仍堅持要洗澡了再吃,其實她也是愛幹淨的好姑娘。
生活事務解決完畢之後,浦泰将肖瑤叫到他的卧室隔成的書房,繼續讨論公事。
雖然很疲憊,但是肖瑤也沒有怨言,水患早日解決,災民的苦難日子就少一天,當然,她自己也能早日解脫。
對于白天提出的麻袋問題,肖瑤已經将大概方法說了,人手的安排也大致說了一下,現在要再讨論,進一步完善。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自古以來人們就信奉這一點,肖瑤的方法也算不上新穎獨特完美無缺。
土掩方法以往也用過,只是泥土松散,十分容易被水沖走,因此大多使用大石塊。一并實施的還有修築堤壩,先前已然築好,但是幾場大雨落下,導致山洪暴發,似野馬奔騰,将堤壩摧毀,也導致下游的浠水鎮積水難排,變成汪洋。
這兩日沒有再下雨,洪水不至于再次爆發,但是積水仍舊難以排洩。如今最主要的是疏水,将洪水引走,但是浠水鎮的排水實在太不給力,要在上游攔洪以做輔助。
麻袋已經收集了不少,肖瑤看了一下,因為都是手工制作的,所以麻袋編織得有疏有密,密的用來裝泥土,疏的只能用來裝碎石了。今日看見施工人員都是幾人一次性擡石塊放人河道,并無分工。肖瑤便跟浦泰提了分工合作的好處,并最終敲定方案。
除此以外,對于下游的疏通問題,肖瑤仍舊堅持将原住民召回的辦法。奈何浦泰雖覺得不錯,但顧慮資金問題,還未最終下定論,于是肖瑤賣力勸服。
“大人,這可是一箭雙雕甚至一石三鳥的辦法啊。”
浦泰坐在書案後面,沉默地看着因激動而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肖瑤。張豐坐着未動,安靜地傾聽肖瑤的說辭。
肖瑤邊說邊勾手指,“ 一、可以充實人力;二、可以解決流民問題;三、可以給人希望,激勵人心;四、大人的善舉會名垂青史。”嗯,附加的第四條應該可以打動這位六皇子了吧,像他這種有權有勢還有錢的人,只差名聲了吧?肖瑤暗自揣測着。
對于第四條,浦泰的心中頗感複雜,總感覺這是肖瑤專門為了誘惑自己而說的。他還不至于如此追名逐利吧?想為自己辯白,卻又顯得太過在意,最終,他選擇就此揭過,讨論下一件事。
“你今日說的籌集資金之良策是什麽?”
說到這個,肖瑤遲疑了,她咬着下唇,思量着要不要說。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浦泰頓生不良預感,但是身為欽差大人的責任心促使着他問,“有什麽話就直說。”
肖瑤畏首畏尾地小聲道:“我說了,大人您不同意就不同意,千萬不要怪我啊。”她可是有言在先的。
浦泰單手支額,沉沉地道:“說。”
張豐在一旁頗有些擔憂,看樣子肖瑤要說的話不大好聽了,只望她好自為之。唉……他為何總是瞎操心呢?難道就為了她的一聲聲“大叔”?果然不能随便讓人跟自己套近乎。
肖瑤谄媚地笑着說:“大人來做表率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浦泰和張豐不解地看着她,肖瑤幹幹地笑笑,解釋道:“大人以身作則,為災區民衆貢獻自己,到時候但凡有點眼色的大官富翁應該會緊随大人的腳步,為災區民衆貢獻自己的力量。”完畢,低頭等待審判。
浦泰放下支額的手,将身子靠向椅背,直直地看着肖瑤,他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張豐将頭轉向無人之處,他有種想笑的心理,不過被他克制了。
空氣驟然降溫,安靜了好一會兒,正在肖瑤手心開始冒汗的時候,浦泰開口了,“這不失為一個損己利民的好辦法。”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肖瑤總覺得“損己利人”四字被說得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浦泰此時的心理,确實有點郁結難消,不是舍不得自己的財産,而是那種被算計的感覺實在讓人懊惱卻又無可奈何。不過另一方面,他的愧疚之心也成功被消去。
他的愧疚源于他生生斬斷了他們父女相見的機會。
事情是這樣的,早上來到浠水鎮的時候,便有人告知他肖振成因家裏有急事而在前一晚回去了,并說今日會趕回來。當時浦泰心想着肖瑤與自己打賭,為了讓她安心做事,也為了懲罰一下她的大言不慚不可一世,于是命人去通知肖振成,讓他安心處理家事,處理完之後讓他去另外一個災區,這裏不用他負責了。
可是自從看見肖瑤狼狽而辛苦的樣子,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而如今,他對此事再無自責愧疚。
近墨者黑
讨論完事情之後,肖瑤打着哈欠去休息了。由于條件因素,肖瑤晚上不得不與嘉善郡主同一個房間睡覺,只是郡主睡的是床,她睡的是竹榻。而玉竹和玉蘭則睡在靠窗的榻上,她的竹榻顯然是後來搬過來的。
房裏還點着蠟燭,借着微弱的燭光,肖瑤看見竹榻上有一件物什,拿起來一看,是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其她人是否真的睡着,然後帶着疑惑和好奇,小心翼翼地打開,聞了聞,飄着淡淡的香氣,大概是白色的,看着像面霜。難道,這是郡主給她的?還是明天問問再說吧。
躺下的時候,肖瑤被竹榻發出的嘎吱聲吓了一跳,看到嘉善郡主等人因此被幹擾而翻了個身,她輕手輕腳地躺好之後就不敢妄動了。
房間裏燃着驅蚊的熏香,比蚊香好聞多了,無限困乏的肖瑤很快睡着,連她的娘親都來不及想。
翌日清晨,肖瑤被屋外忽大忽小的聲響吵醒,她十分不願意睜眼,動了一下之後發現全身酸痛,終于掙紮起身。
剛剛坐起,便聽見嘉善郡主的埋怨:“真是擾人清夢。”
“郡主早安。”肖瑤愉快地問候。
嘉善撇了撇嘴,不理會肖瑤,可是很快她就走到肖瑤面前,仔細研究她的臉。
“你沒用我給你的玉姿膏擦臉?”嘉善不愉快地質問。
肖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嘉善說的許是那盒東西。伸手拿過放置于床頭的精美盒子,笑問:“郡主說的是這個麽?我不知道是郡主給我的,也不知是用來幹嘛的,所以沒敢亂用。”
嘉善嘟着嘴巴,別扭着說:“本郡主見不得醜陋的東西,你看你這張臉,本來就不好看了,如今曬傷了,醜死了。”
肖瑤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真的很醜麽?雖然笑起來有點剌剌的,但是不至于醜吧?再看看嘉善郡主的別扭神情,肖瑤明白了,于是真心愉快地感謝道:“多謝郡主,郡主您真好。”
“假惺惺。”嘉善說完便去洗漱打扮了,肖瑤繼續笑,心想這個異世也蠻好的,好人很多,當然,除了她的二娘。
用完早餐之後,肖瑤走出門時便看見浦泰已在不遠處的災民中,他的臉上帶着微笑,與災民們交談。這副畫面,實在是太和諧了。
“口水要流出來了。”嘉善郡主不知何時走到肖瑤的身邊,對肖瑤的花癡表情十分鄙夷。
肖瑤咽了一下口水,轉臉對嘉善郡主說:“郡主放心,在民女心中,欽差大人仿若天上的雲朵,看起來純潔無暇美麗無匹,卻又變化莫測飄忽不定,實乃只可遠觀之物,哦,不對,之人。”怎麽可以将皇子比作東西呢,該死啊該死。
嘉善擡頭望了望天上的白雲,再看看自己的表兄,這兩者,純潔無暇……嘉善笑了,笑得很歡。
浦泰聽到笑聲便走了過來,肖瑤看着漸近的挺拔身姿,忙跟嘉善說:“郡主啊,你可別跟大人說啊,在背後編排大人可是罪過。”
嘉善笑瞪肖瑤,不答應她。
無奈之下肖瑤先聲奪人,“大人早,大人可用過早膳?大人何時出發?”
面對肖瑤的熱情,浦泰的态度絲毫沒被感染,他淡淡答道:“即刻出發。”
浦泰的态度不重要,即刻出發讓肖瑤很滿意,她甚至想上前兩步挽他的手拉他走,離嘉善郡主遠一點,所幸理智還殘存着,沒有行動。
嘉善看着肖瑤緊張着急的模樣,心中挺樂的,所以,就暫且放過她吧。
與浦泰行至馬車邊時,眼尖的肖瑤看到有的災民正就着饅頭喝水,那水,似乎是從木桶或者瓦罐直接舀出直接飲用的。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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