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初涉獸林

清新的空氣，綠意盎然的森林，偶爾出現的獸和獸人，平和悠閑。這是杜七進入獸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到這個世界。

不同于囚籠圍場的血腥壓抑，不同于結界空隙的靜止凝動，更不同于魔幻森林的虛幻。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的真實惬意。

獸族的王者豹洛斯就在她的身邊，指着一處處放眼可見的帳篷木屋，那裏住着各種不同級別的獸族。

埃斯坦丁是納維亞大陸的中心，而弗蒂辛吉又是埃斯坦丁的核心。這裏是獸王母族豹部的集中居住地，同時，也混雜居住着其他部的獸。做為獸族王者居住地，弗蒂辛吉十分的繁華。這裏彙聚着來自四面八方的仕、農、工、商，這于人界的基本構架大體相同。所不同的是，那些六級以下的獸，并不能随意化出人形，而是以着獸的外形生活。這也就意味着他們的技能限制了他們所能從事的職業，比如說，向來精明擅于算計的狐獸，較多從商。體力耐力都上佳的熊獸，則大多數從事工人角色。而擅于扒土打洞的鼠獸，什麽灰鼠、鼹鼠、田鼠，他們多數從事農業生産。至于從仕的獸族，就不太有限制了。獸王豹洛斯是個睿智英明的王，但凡有能力的，都可以授以獸族的官階。階數級品是假不了的，所有獸都有眼睛能看見的，想要有獸蒙混過關，都不可能的。這也和人界有着本質的不同。

做為他們的王，豹洛斯居住的地方是他用神級魔法打造出來的龐大宮殿，而先前杜七所處的囚籠圍場就是整個宮殿的一部分。

杜七沒有忘記豹洛斯說過要她付出學魔法的代價，只不過，那天以後，他沒有再提，她也沒有再問。

跟着，結界裂紋的修複，病獸全愈，又武力逼走了伽蘭龍獸。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終于該論到她正式說學習魔法的時候了。

豹洛斯帶着她來到了獸族的居住地，望着遠處那些或零散或群聚的獸們，說道：“這片大陸以及大陸上的獸族，都是吾守護的對象。吾要你以生命起誓，你也将同吾一起守護他們。不管未來如何的艱辛，你的誓言不變。”

杜七完全沒有想到他所說的代價會是這樣的一種形式，這讓她想起了加入殺手組織‘暗噬’時的宣言：此生效命‘暗噬’，終身不得退出。

那是一種禁锢，束縛她身心一生的禁锢。直到離開的最後一刻，她仍在替這個親口承諾的誓言賣命。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絕對不會走同一條路，即使那将意味着死亡。

身為一個頂尖殺手，冷厲狠辣，無情無愛，可并不代表着她也抹滅了對自由的渴望。盡管這種渴望，被她一直很小心的壓抑在心底，從來不曾讓第二個人看到。可一旦有機會，這種渴望就會破繭而出，沖破重重阻力，奔向向往已經的自由。

為了自由，她可以不擇手段，只是，卻不包括陷入另一個禁锢。豹洛斯的條件，無疑正是另一個禁锢。在她以為跨入異界，終于可以擺脫被困鎖一生的命運，這樣的代價，不喾是一記炸雷，轟塌了她全數的希望。

“如果我不答應呢？”沉默良久，杜七終于做出決定。再一次失去自由，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承受之重。

豹洛斯凝視着她，腦海裏記憶深處少年也曾經這樣跟他說：“如果我不答應呢？”兩張全然不同的臉，恍惚間竟然重合。

“子辛——”邁前一步，大手覆上杜七的臉，輕輕的扶摸。

杜七站的筆起，任他恍然的将她錯認為他嘴裏的子辛。直到他彎下身，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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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王，我是杜七。”冷冷的語言，打斷了豹洛斯所有的遐思。

豹洛斯在一瞬間清醒了，有些痛恨着她的提醒。猶帶着迷茫的碧綠獸瞳，陡然的冰冷，利芒似的射向杜七：“這是學習魔法的條件，答不答應在你。”

“嗯。”杜七了然的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以行動表明她的态度。

“你去哪裏？”在她絕然轉身的一剎那，豹洛斯感到了一種恐懼。一種将要失去她的恐懼。這種感覺多久不曾有過？一千年……？在那個如風少年隕落後，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恐懼。這種早已經陌生的情緒，讓一向沉穩的他感到慌亂。急于說些什麽，将她留住。

杜七停住腳步，頭也沒回的道：“你要的誓言，我給不起。那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我已經無力再承受。”

“你要知道，你一旦走出去，沒有絲毫魔法能力，又獨自行走的人族，最終只能成為獸族嘴裏的美食和身下的性物。即使這樣，你仍然要走嗎？”

杜七只是頓了下，再次擡腳。

豹洛斯捏緊了拳頭，恨不能直接打暈這頭固執的小獸。重重的吸了口氣，喝道：“站住！先前的條件可以不算數，你可以留下，吾會教你魔法。不過，你仍然要付出代價，那就是在你學成之前，都得是吾的欲奴，随時供吾洩欲。”

杜七沒再走，既沒同意，也沒說不肯，只是道：“我可以找別的獸族教授，未必非你不可。”

豹洛斯獸瞳緊眯，沉聲道：“你很清楚，沒有哪個獸族的魔法可以勝過我。除非你不想變強。”

杜七當然清楚這一點，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道：“我同意你的條件。做你的性奴，以做交換。”身體對于她來說，可以是達成目标的籌碼。也可以是最原始的武器，殺手的必修課程裏，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這裏是異世，想要變得更加強大，适當的犧牲是難免的。單看這種犧牲值是不值。豹洛斯——獸界的王者，希望不會讓她失望。

在她點下頭的那一刻，只有豹洛斯自已清楚，他松了一口氣。生怕她會不同意，至于為什麽會如此在意一個身份低賤人族的意願，個中原因他懶得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