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老的KPI
說實話許齡這邊除了學校還是學校,并沒有什麽特別好逛的地方。
但是溫景說,“我主要就是來找你聊天的嘛,逛那些景區什麽的,也就是想要有人陪着,上了大學可把我emo壞了。”
兩人坐在路邊,許齡遞給她了一杯奶茶,“還想你那個暗戀對象呢?”
溫景接過去之後撇撇嘴,“我哪兒能算暗戀呢,我都告白了,被拒絕之後還死纏爛打,這是特別不體面的明戀。”她笑着沖許齡說,“怎麽樣,我戀愛腦吧,是不是還挺舔狗的...”又自顧自的喃喃道,“但是我好喜歡他,我也只要他的喜歡就夠了。”
許齡也不舍得多說她些什麽,只得嘆了口氣,她從認識溫景開始,對方就已經這個樣子了。
摸了摸溫景的頭,心中安慰的話還沒有醞釀完,那小姑娘就已經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溫景:“你和你那個暗戀對象怎麽樣了?你可是跟我說了她也在A市,不能就是今天看到那個吧?!”
她捂着嘴巴故作驚訝狀,許齡想要安慰的話瞬間咽回去了,這乖張的模樣,都懶得理她。
“許小齡,喜歡就告白呗,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得不到...不告白也得不到啊...”她慫恿道,“再說了,你那麽好,我都喜歡死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于溫景這樣快的情緒轉變她并不意外,頗嫌棄的把人從自己身上扒拉開,“您老還是省省吧,每天對着不同學校的女生天天老婆老公的,我可不願意蹚這個渾水...你們直女的小把戲。”
兩人打打鬧鬧的一上午也就過去了。
拍照,修圖,發朋友圈,屏蔽老師,一套流程下來做的非常完善。
許齡嚴重懷疑下午的行程才是溫景的真正目的。
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到了山腳下,許齡看着溫景歡快爬山的背影,心想這孩子怎麽這麽有活力,這也就算了,也不知道等等自己。
于是拿出手機,發朋友圈。
配圖是溫景的背影,“被某人丢在山腳下的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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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蔽了老師之後點擊發送。
于此同時,在A市某大學的圖書館內,一名女大學生正将自己的學習陣地從實體書逐漸轉移到B站網課上,她已經關注了好幾個情感博主了,主要內容包括但是不限于“如何追求crush”“在戀愛中如何正确的保持自我”“謹防戀愛中的釣魚圈套”。
江煦一整天都沒太寫的下去題,從前和溫疏一起學習的效率是很高的,但是自從知道她在捯饬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的時候,自己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走了。
比方現在,他擡起頭,看見溫疏像看仇人一樣的盯着那個手機屏幕,大概腦子裏的最後一絲理智讓她還記得這裏是圖書館,于是自動靜音,但是透過嘴型還是可以看得出她的無能狂怒,“WTF!!!!”
緊接着站起身來,将東西一股腦的裝進書包裏面,是一眼沒看江煦,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無語。
真的很無語,每次都這樣放他鴿子。
江煦打開手機,順手刷了個朋友圈。
呦,他說是因為什麽呢。
原來是許齡跟別人一起出去玩,還發了朋友圈啊。
于是江煦打開對話框,發送某明星經典的“呦呦呦”表情包,接着又在下面來了句,“哈哈哈,沒關系,你老婆只是不要你了,她只是和別的女生一起去爬山啦。”
犯賤完畢,将手機調制靜音,舒坦。
溫景果然不是單純來找許齡敘舊的。
機智的許小齡在她爬山怕的這麽歡快的時候已經看出來了,簡直和高中時候跑八百累死累活的那個溫景判若兩人。
這個戀愛腦仍舊對陳嶼醒具有無比巨大的執念感,所以聽說了這邊有寺廟并且香火繁盛,說什麽都要看看。
到了山頂之後,許齡對着溫景往右邊一指,“諾,你拜你的月老祠,我跪我的財神爺。”
笑話,她才不求姻緣呢。
不得不說,財神殿的來拜的人真是多的很,與之相比之下月老祠則空曠的多。
許齡拜完之後,又在廟裏面逛了一圈,大約過了三四十分鐘,心想着溫景就算是找大師去解簽算命時間也都該差不多了,于是施施然往月老祠那邊走去。
院子裏面種着一棵樹,許齡對植物沒什麽了解,大約每個廟裏面都有這樣一棵樹,拿來祈願,上面挂滿了紅綢,風一吹,還挺好看。
她拍了張照片,又跟旁邊的師父買了兩根紅綢。
既然月老祠都拜了,那溫景這麽迷信的人肯定是也少不了得寫上她和陳嶼醒的名字,然後往樹上一挂才行,來都來了,趁着人少索性就幫她買了。
拿着紅綢,踏入門中。
只見月老祠中兩個身影長跪不起,虔誠的緊。
一個是戀愛腦溫景,另外一個…
許齡一瞧,竟然也是個熟人。
溫疏正端端正正的跪着,脊背挺的很直。
頗有跟溫景相比拼的架勢,也不知道是不是香燒的太多的原因,許齡總覺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
當然,不排除眼前這兩位在暗自較勁。
不是,你們姓溫的,都是戀愛腦嗎?
許齡過去喊溫景起來,得到後者的回複,“不要,她不起我也不起。”
許齡還沒走到溫疏跟前,她也說了一句,“我才不會輸給她。”
6。
許齡有些無語,“你們倆是簽了什麽秘密協議然後必須完成月老這周的KPI嗎?”
“還有啊,這奇奇怪怪的勝負欲是哪裏來的,你倆喜歡的人都不一樣。”
“難道排號的時間久就會得到優先處理券?”
溫疏聽見這話刷的一下站起來貼到許齡的旁邊,“原來她不喜歡你啊。”
語氣很雀躍,“那我不跪了不跪了,既然是我老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都是朋友有什麽好争執的。”
這邊溫景也緩緩起身,她挑了挑眉,“你叫,溫疏是吧。”
語氣揶揄,目光暧昧。
溫疏吓得往許齡身後藏了藏,又探出個頭來,“我告訴你...你你你別打我的主意,我可是直女,耿直且深厚的愛着許齡的女人!”
許齡扶額。
溫景笑得不成樣子,也沒有剛才較勁的架勢了。許齡連忙抽了一條紅綢遞給溫景,把她打發走,“去去去,拜你的神佛去吧。”
溫景的目光在許齡和溫疏身上來回掃視,“哦~那我去啦。”
幸好幸好幸好,溫景還是有點理智在的,沒多說什麽。
打發走一個,還有一個正挽着她的手擺弄着紅綢。
許齡無奈,“你要不要一個?”
溫疏瘋狂點頭,還不忘記茶一句,“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我也可以和那個姐姐一樣擁有這樣的紅繩嗎?”
“不要給我。”許齡作勢要搶。
“要要要,當然得要。”
還是小孩嘛,給東西都得哄着。
“那行,許了願望出去挂上吧。”
轉身正要離開。
被溫疏拉着的袖子還沒有放開,後者拿着那段紅綢,先是從自己的手腕上繞過去,後又纏上她的手。
許齡的手稍稍一移,溫疏往回拉了一下,“別動,老神仙跟我說了,今天我是代班月老。”
“現在,我正在完成今日的KPI。”
紅繩纏了一圈又一圈,少女纖細的手腕緊緊的貼在一起。
因為在系繩子,溫疏彎着腰,察覺到許齡的目光,她側着身子仰起頭。
四目相對。
上方的許齡很快的閃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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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疏:許齡,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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