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姚曳不怒反笑:“陸寧川,你跟我來這套有意思?這種喜不喜歡的話,你留着跟姚遠說吧。咱倆都心知肚明彼此是怎麽回事。你的過去,我不想說的太具體,但你也不要不承認!”

“我沒不承認。”陸寧川低頭難受的說,他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那點黑歷史會被人拿出來說配不上姚遠,但他沒想到,真被拿出來說,尤其是被姚遠的家人說時,竟然是這麽難受。

姚曳見陸寧川低下了頭,冷笑着說:“我們這種人是沒什麽節操,但也不該死皮賴臉,如果我女朋友的家人來跟我這麽說,我早二話不說走人!”

陸寧川擡頭憤怒的看着她:“姚曳你別過分,我不跟你計較,因為你是姚遠的姐姐!”

姚曳的談判技巧和打擊人的手段,都是社會大學教的,非常實用,當下不屑道:“我是他姐我還是個蕾絲邊,我都接受不了你,你覺得別人會不會接受?你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吧,可姚遠會被人怎麽看呢?你要是真喜歡他,就好好考慮考慮!”

姚曳說完,姚遠也結賬回來了,他看了一眼,就大概猜到他不在時候的對話。看着他姐和陸寧川各自黑着一張臉,他低聲說:“咱們走吧。”

三人出了火鍋店,姚曳臉色漸漸恢複,笑着說:“你們沒開車,我送你們吧。”

“行。”姚遠答應一聲。

“不用,我先走了。”陸寧川依然黑着臉。

姚遠伸手在夜色裏悄悄抓住陸寧川手,懇求的在他手心輕輕捏了兩下。

“我走了。”陸寧川掙開他手,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姚遠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他背影。

“看你心疼那樣兒吧,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姚曳恨鐵不成鋼的說她弟弟。

“我什麽樣兒了?”姚遠嗷一嗓子回擊他姐,“我要這麽對你女朋友,你早跟我翻臉了!”

“來勁了是吧!”姚曳拽着他去找自己的車,“你跟我喊什麽!”

“你欺負他幹嘛!”姚遠掙開他姐,覺得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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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欺負他什麽了,我打他了!?”

“你肯定跟他說難聽的話了!”

“他連這點兒難聽話都受不了,他還能幹什麽?”姚曳氣得要死,“比這更難聽的我還有的是!你姐我就是聽這些難聽話長大的!你以為我這麽多年光風流快活啊,你以為同性戀真那麽好當啊!他要是連我都不如,你倆要是連這個都扛不住,還好什麽?趁早分手!”

姚遠怔怔站着,看那神情簡直都要哭了。姚曳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行,你愛幹嘛幹嘛吧,去吧,去追他哄一哄,哄哄就好了。”

姚遠垂頭喪氣的又看了一眼陸寧川消失的方向,拉開他姐的車門,上車系安全帶,悶聲說:“不追,你送我回家。”

姚曳上車又問他一句:“真不追?”

“不追!回家!”姚遠心煩意亂的閉上眼睛,他心裏暗暗想,陸寧川,姚曳說的對,你連這都扛不住,咱倆還好什麽。

別說陸寧川跟姚遠正式談戀愛後,就是在那之前,自從他要到姚遠的電話號,他們就沒斷過聯系。就算最初姚遠不接一個電話,不回一個短信時,陸寧川也沒斷過,但是在跟姚曳吃了飯之後,陸寧川一天一夜,都沒有聯系姚遠。

這一天一夜,姚遠看了無數次手機。

這一天一夜,陸寧川抽了無數根煙。實際上他正在逐漸戒煙,上次他這樣,還是因為姚遠在醫院跟他說“咱倆不是一種人!”陸寧川臉皮很厚,他不怕拒絕,但他自尊心很強,這次和上次一樣,深深的挫傷了他的自尊。

一整天之後的這個傍晚,夜未央的保安咋咋呼呼攔着一位要往經理辦公室闖的男人,姚曳皺眉擡頭,陸寧川穿着身黑運動服,一臉的胡茬兒沒刮,氣勢洶洶的坐到姚曳面前:“姚總。”

“你這是?”姚曳打量他一下,“要來哪一出?”

陸寧川直截了當:“我不分手。”

姚曳冷笑,示意大家都出去,保安把門從外面帶上後,姚曳淡淡道:“我可沒說讓你們分手。”

“你說了讓我考慮。”

“那你這是考慮好了?”

“對!”陸寧川斬釘截鐵,“我不分手。你說的對,我就算是個女的,跟姚遠也不合适,我的過去我也都不否認,但我不跟他分手。姚曳我比你大一點,我現在跟你叫一聲姐姐。因為我今天在這裏要做一個保證,是我作為姚遠的男朋友給他家人的保證。”陸寧川站起來背着手,嚴肅的說:“我跟姚遠在一起一天,我對他好一天,不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要有一天,”陸寧川哽了一下,一字一句的再說,“要有一天他想跟我分手,只要他提,我什麽都不問,不要任何理由,絕不糾纏,主動走人。”

陸寧川說完就是一副要殺要剮、從容就義的德性,姚曳端詳着看了他一會兒,笑了一聲:“說完了?”

“說完了。”

“說完走吧。”姚曳一指辦公室的門。

陸寧川有點兒懵圈:“你、你同意了嗎?”

“我同不同意有個屁用,我弟弟喜歡你。”姚曳說,“沒事兒趕緊走吧,以後出門穿件兒好衣服,看着就不像好人,再讓保安給你打了。”她見陸寧川沒動,敲着桌子提高音量:“還不走?等我留你吃飯呢?”

“哦,走走!我這就走!”陸寧川見好就收,趕緊出了夜未央。

姚曳看他那一路逃竄的樣兒,嘴角微牽:“傻了吧唧的,姚遠喜歡他什麽呀!”她走出去對保安說:“下回這人來不用攔,我們家一傻親戚。”

陸寧川出了夜未央直奔醫院。此時姚遠正在跟周全交接班。

“小遠遠你今天怎麽了?不舒服?”周全明顯察覺到姚遠情緒很差。

姚遠敷衍着說沒事,交完班出了急診室,他沒走出多遠,就看到陸寧川跑着進的急診大廳,看到他之後停下站住了,他倆隔着一條走廊遠遠對望,彼此看了一會兒,姚遠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他主動走到陸寧川面前,看着他一天沒刮,微微露出來的胡茬兒,陸寧川小聲開口:“我去找你姐了……”

姚遠沒等他說完,又嘆了一口氣,伸手攥住陸寧川衣領,連拉帶拽的把他推進值班室,反手鎖上門,把陸寧川摁在門上狠狠的親了上去,胡茬兒刮得他臉微痛,他反而親的更狠,親了很久才喘息着松開陸寧川,陸寧川被他這樣子弄的很慌,臉上是一副既受了委屈又做錯了事的表情,讷讷的說:“反正我不跟你分手……”

姚遠深深看着他,嘆了第三聲,轉身拉開抽屜翻翻找找,片刻後找到一支護手霜塞到陸寧川手裏,一句話不說就開始解陸寧川褲子。

陸寧川吓了一跳,驚訝得還沒反應過來,姚遠的手已經靈巧的探了進來,被他有些涼的手抓住火熱的性器,陸寧川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姚遠迅速吻住他,低聲說:“別出聲,來。”

“不行吧,”陸寧川手握那支護手霜,被姚遠吻的理智節節敗退,掙紮道:“沒套。”

姚遠在他耳邊邊吻邊說:“不用那個,你直接來,快點!”

“可是……”

“可是個屁!”姚遠狠咬他喉結一口,“你行不行,不行我來!”

陸寧川被他激得雙眼通紅,瘋了一樣的把姚遠壓到桌子上,撩起白袍拽掉他的褲子,他瘋狂的吻着姚遠的後頸,手慢慢摸到下面,擠出一些護手霜在手指上,淺淺的抽送幾下,邊跟他接吻邊慢慢擴張潤滑,片刻後姚遠就主動纏上來,催道:“行了,進來!”

“不行,別胡鬧!”陸寧川按着姚遠纏上來的腰,不讓他亂來,“你會受傷的!”

姚遠瞪着他,親上來攪動着陸寧川的唇齒,在他舌尖上狠咬了一口,“就要!來!你不是一直想在這兒做嗎?”

陸寧川按不住他,又怕他受傷,只好扶着自己那根緩緩的送進去,這是他第一次不帶套做愛,肉棒被直接包裹的感覺從下身傳送到大腦,快感強烈的讓他難以把持,幾乎立刻就想大開大合的去占有這個他喜歡的人。但姚遠在難以承受的喘氣,陸寧川強忍着不動,他心疼又不解的看着姚遠,不明白他近乎自虐般的行為是要做什麽。

姚遠緩了一會兒才低聲呻吟着說:“你這個笨蛋……”他摟過陸寧川,伸手抓着他短短的頭發,低聲咒罵着:“該你扛的你扛,該我扛的我扛,誰也別想跑!你特麽這還用想整整一天?我真想……我真想……”他一口咬在陸寧川肩膀上,“你特麽倒是動啊,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

陸寧川此時此刻才明白,這種做愛方式代表了姚遠對他無條件的接納和信任。對他過去所有,以及現在和以後的接納和信任。實際上從姚遠把他拉進急診室吻住他的那一瞬間,他就該明白,他的愛人在行動告訴他,“要相信我,也要自信。”

陸寧川依然沒有動作,他低頭把臉埋在姚遠的頸窩,片刻後,姚遠覺得肩頭一濕,那一瞬間他的心都被緊緊的揪住了,他沒有去問,裝作不知道,雙手摟着陸寧川的脖子,聲音溫柔了很多,低語道:“陸寧川,幹我,快點!”

陸寧川把姚遠抵在牆上,站立着從下向上動作,這個體位對他體力要求很大,但他仿佛不知疲倦,像一頭兇猛的野獸炫耀着自己的勇猛,也宣誓着自己的主權,姚遠白袍的扣子被他撕掉了一顆,他咬在姚遠一側乳尖上,用牙齒細細研磨。

姚遠忍着不發出過分的響聲,熬過了最初的艱澀,秘處被摩擦的酥麻難耐,欲望也高高的豎起,抵在陸寧川的小腹上。他雙腿纏着陸寧川的腰,幾次都覺得要堅持不住,想求陸寧川放下他去旁邊的單人床上,但陸寧川都蠻橫的再把他拉回來,加倍的抽插頂弄。

他們第一次沒有在情事中調情、嬉鬧,心裏都有怕被發現的顧忌,只能隐忍着粗喘呻吟。瀕臨高潮的時刻,姚遠實在克制不住,低叫出聲,陸寧川迅速吻住他,把聲音堵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姚遠射了,高潮後的甬道緊致得難以言說,陸寧川感受着那種快感也射了出來……

幾乎就是同時,周全突然在門外敲了兩下,邊敲邊問:“姚遠?你在裏面?”

姚遠和陸寧川衣冠不整的摟着,極力壓抑着喘息,吓得心驚肉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然後他倆一起聽到了周全掏鑰匙的聲音!

值班室只有兩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兩列條櫃,別說藏人,老鼠都藏不住!只有一門之隔,他倆無論如何也來不及整理好自己。

姚遠急道:“老周!等一下!我不舒服!”

周全遲疑,沒有開門,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你睡一下吧。”然後聽到他的腳步聲逐漸在走廊消失。

陸寧川和姚遠這才放松,看着對方和自己的樣子,忍不住狼狽的笑了兩聲,匆匆清理一下然後做賊一樣一先一後出了急診樓。

直到雙雙倒在家裏的沙發上,他倆都依然覺得心跳過速。

“老周可能發現了。”姚遠說。

“你怕他發現嗎?”

“不怕。”姚遠笑,“就是覺得有點兒丢人……”

陸寧川也笑:“好刺激,我還想……”他見姚遠要起來,一把摟住他,“去哪兒?讓我抱一會兒,不來了,就抱抱你。”

“滾!我去洗澡!”姚遠踹開他,怒道:“都弄裏邊了,要流出來了!”

“我也要!我跟你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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