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VIP] 他是頭惡狼

煙楣身體?內的毒完全被勾出來了。

她?是一只饞嘴小貓, 經不住任何撩撥挑逗,季妄言拿出一根魚幹吊一吊, 就把她?急的夾着尾巴喵喵亂叫。

她?毫無章法的靠近季妄言, 去亂啄季妄言的下颌,試圖繼續,但季妄言不動, 只又問了她?一遍。

“好楣兒?。”季妄言加重了捏她?腰的力?道, 問:“喜歡孤這麽?親你?嗎?”

“喜、喜歡。”煙楣被他掐的哭哭啼啼,急迫的伸出爪爪去抓他的臉, 試圖把他的臉抓下來,繼續與?她?親吻。

她?喜歡與?他親吻, 他的吻帶着他獨有的侵略性,魂魄都将被占有,空蕩的水囊會被填滿,他可以帶着她?攀上雲巅, 讓她?見?到這世間最美的景色。

但季妄言卻沒有再親吻她?。

煙楣看見?他的眼眸中閃出一絲亮光,混着得意快慰,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興奮到頭皮都在顫栗。

她?隐約間察覺到不對,但季妄言卻不給她?思索的機會, 直接将她?摁在胸膛裏?,帶着她?飛身上馬。

她?尖叫着攀住季妄言的肩膀, 縮在他的懷抱中, 任由他抱着她?縱馬離開,她?的肩背與?頭撞在季妄言寬厚滾熱的肩膀上, 聽着季妄言有力?的心跳。

馬背的颠簸讓她?足尖都緊繃起?來了,季妄言用力?的揉着她?的腰, 像是要把她?揉進血肉裏?一般,低頭用下颌蹭着她?的額頭,他的胸腔裏?似乎有一種快活的氣息在湧動,所以他說話時,語調都是向上昂着的。

“乖楣兒?,坐穩。”他掐着她?的腰讓他坐于他身前,從?後方貼着她?的太陽穴,呼吸急促的道:“孤給你?,都給你?。”

煙楣想起?之前在藏書閣裏?的一陣荒唐,頓時紅了臉,她?用袖口掩面?,道:“不要叫別人瞧見?。”

他們若是這般從?國子監疾馳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看見?,那她?的名聲就全完了。

季妄言現在渾身血液沸騰,便幹脆調轉馬頭,帶着她?回了國子監的紫竹園。

紫竹園煙楣之前就來過一次,那一次是因為白月明的事情,這一次,是煙楣身上的毒,與?季妄言蓬勃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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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妄言是頭惡狼。

他時年二十歲,正是龍精虎猛,不知疲憊的年紀,過去二十年又一直沉迷武道,未曾瞧見?過紫羅蘭的芬芳,現在一瞧見?煙楣,就好似陷在了一灘沼澤裏?。

他在被吞沒。

——

煙楣與?季妄言入了紫竹園的廂房裏?後,季妄言的暗衛們便從?暗處退出來,退到了園外。

太子殿下早有吩咐,在太子殿下與?煙楣姑娘獨處的時候,不允旁人靠近。

暗衛本以為太子殿下在廂房內最多待一個時辰便能出來,但誰能想到,足足兩個多時辰,裏?面?都沒人出來。

到了第三個時辰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夜幕四合,金烏墜山,太子殿下才從?院內出來,遠遠地和他們比劃了個手?勢。

燒水,膳食。

暗衛們便動起?來,風一樣撲向水壺與?膳堂。

季妄言左手?提着熱水,右手?提着食盒,從?門?外走進來時,煙楣還?在睡。

她?躺在床榻上,裹着季妄言的被子,發絲黏在泛着滿是潤濕的汗水的肩膀上,一張小臉上泛着嫣紅,長長的眼睫微微卷起?,粉嫩的腳趾壓在床沿上,探出那麽?一點點足尖,明晃晃的刺着季妄言的眼。

夭桃濃李傾城色,當許花間第一流。

季妄言喉頭一滾,放下熱水桶與?食盒,又走向了床榻。

可憐的小煙楣。

——

一個時辰後,季妄言又叫了一次熱水。

此?時已是戌時中了,天上一輪明月探新芽,千點繁星映光華,煙楣被季妄言哄着,一路抱着去浴桶裏?沐浴。

她?哭的厲害極了,哽咽着去咬他,又沒什麽?力?道,只在他的手?臂上留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好楣兒?。”季妄言把他這輩子聽過的軟話全都說了一遍了:“別哭了,小祖宗,是孤不好,孤不該欺負你?。”

煙楣偏過臉去鬧別扭,不看他,只抽抽噎噎的哭。

季妄言自知是他将她?欺負狠了,不好好哄一哄,煙楣能哭上一晚上,便任勞任怨的替煙楣沐浴更衣,擦幹絞發,又将人抱到塌上,去取了膳食回來,最後将煙楣抱到懷裏?,哄着喂煙楣用膳。

煙楣累極了,一見?了膳食,兩眼都泛光,把纖細的腰肢吃到肚皮鼓鼓,吃到最後,又被季妄言喂着喝參湯。

參湯味道太沖,煙楣嫌棄的偏過臉,白嫩的臉都皺成一團。

“這是補身子的。”季妄言哄她?:“好楣兒?,喝一盅湯,晚間睡得好。”

他的小貍奴身子薄弱,這單薄的腰背讓他都不敢下狠手?去掐,還?是多吃一些,吃成肥嘟嘟的樣子,抱着也舒服。

煙楣蹙着眉頭喝了兩口。

見?她?喝的實在費力?,季妄言便将參湯放下,抱着肚子鼓鼓的煙楣回了床榻間,哄着吃飽喝足的小貓貓睡覺。

煙楣累極了,一到了床榻間,一扭頭便昏睡過去。

她?一夜無夢,第二日醒來時,季妄言已晨起?去練武了,通拳開背時的風聲幾乎要透過窗外傳進來,煙楣歪在床榻間,想起?昨日的場景,頓時一陣面?紅耳赤,捂着臉轉過身,把自己整個人都藏進了錦緞被子裏?。

季妄言晨練過後,回到廂房內,便瞧見?煙楣把自己整個人都拱在被子裏?,不知道在幹什麽?,左扭右扭拱來拱去,他把被子掀開,就看見?煙楣尖叫着把自己的臉捂上了。

小蠢貓炸毛了。

她?什麽?樣子都可愛,季妄言喜愛她?喜愛的不得了,膝蓋向床榻上一壓,便胡亂的親煙楣的臉,親煙楣捂着臉的手?:“好楣兒?,現在害臊什麽?,昨夜是誰被孤抱着洗幹淨的?”

煙楣聽不得這種話,她?把手?指張開兩條縫隙,透過縫隙怒視季妄言,但正對上季妄言在晨曦間明朗的臉頰,以及英姿勃發的肩背。

他很美。

是那種每一絲肌肉都被精心雕琢過的、強大的美,野心勃勃又充滿欲念,每一個眼神裏?都帶着侵略性,他們倆一對上視線,煙楣便覺得後腰發燙。

季妄言更燙。

他輕嘆了一口氣,還?沒開始,便已經講起?了軟話,提前哄了。

“好楣兒?,都是孤不好,不要哭。”他說。

可憐的小楣兒?。

足足到了巳時,他們才沐浴用膳。

季妄言是真體?會到了什麽?叫“從?此?君王不早朝”,他現在只想抱着煙楣再回去躺着,而不是爬起?來去處理秦七夜的貪污案。

但他還?要去。

“走吧。”季妄言道:“去秦府。”

巳時中,季妄言與?煙楣同騎馬,從?國子監去了秦府。

煙楣之前上過兩節馬術課,騎術已大大增長了,雖說不敢縱馬狂奔,但騎一匹馬慢悠悠的走不是什麽?問題。

大庭廣衆之下,季妄言不能帶着煙楣與?他共乘一騎,所以季妄言便放慢了馬速,跟煙楣一起?慢悠悠的走向秦府。

秦府位于白虎街,這街巷季妄言很熟悉,他幼時常竄過來玩。

白虎街多住的都是武将,他母族出身武将世家,這一排的宅院裏?,個個兒?都是武将,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這群爽朗的叔叔們還?不把他當成太子看,有的還?會偷偷塞糖給他,但随着他第一次拿刀殺人以後,他再見?到這些叔叔們,他們就都與?他見?禮了。

現在他這個歲數,那些叔叔們再見?他,連頭都不敢擡。

所以季妄言也沒有去在別府門?口逗留的意思,若是瞧見?了那群叔叔們,還?得和他們交談,他已經夠耽誤時間了。

再拖延下去,他那位三皇弟以及那位秦小将軍估摸着要等急了。

季妄言和煙楣的馬走到秦府門?口後,季妄言翻身下馬,煙楣咬着牙自己翻下來——她?翻下來的時候,季妄言就在一邊看着,眉宇中帶着幾分驕傲。

嚯,小貓兒?長大了,都會翻身下馬了。

他們倆才剛在府門?站定,便有一位老奴走上前來,姿态恭敬的道:“老奴見?過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

秦府雖然在漠北,但是京中也有留下奴仆,用來照看房屋,灑掃宅院,此?次秦家小将回京城後,便回了秦府居住。

秦家老奴脊背佝偻,老眼昏花,瞧着都有古稀之歲了,一邊跪下行禮一邊道:“我們秦小将軍還?在重傷,現在塌上休息,不能跪迎,還?請太子殿下莫怪。”

季妄言聲線冷淡的道:“帶路。”

煙楣安靜的跟在季妄言身後。

她?現在的身份是季妄言的屬臣,屬臣,在某種情況下,與?奴婢、家仆、長樂的伴讀無異,她?只管跟在季妄言身後聽吩咐就是了。

老奴帶着季妄言與?煙楣往內宅的方向走,走到了一處廂房前停下了。

夏日裏?,廂房門?戶大開,他們一走近便能感覺到陣陣涼氣,想來裏?面?是用了很多冰盆降溫,他們三人才剛走近,煙楣就聽見?裏?面?有人大聲說話。

“秦家兄弟,你?不用有顧慮,有什麽?話,都跟本皇子說,本皇子一定會讓你?們秦家沉冤得雪的!”

“至于太子——你?別信太子的話,太子可是個兇惡殘暴的人,他哪兒?會體?諒你?們這些秦家兵呢?你?聽本皇子的,你?把證據交給本皇子,本皇子定能讓你?們秦家沉冤得雪!”

他把“沉冤得雪”這四個字咬的很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但廂房裏?的人卻沒有回應。

煙楣走在季妄言和秦家老奴的身後,她?聽到裏?面?的三皇子罵太子的時候,小心的瞥了一眼季妄言的後背。

以她?對季妄言的了解,她?覺得,季妄言聽見?了這話不會動怒的。

因為季妄言...兇狠又狡詐,在不能弄死?獵物之前,從?不會露出獠牙。

就像是之前的白月明,他明知道白月明有問題,還?留了白月明那麽?久,就說明季妄言是個很能隐忍的人。

他不怕被人害,他反而怕那些人不害他。

他永遠野心勃勃,永遠戰意騰騰。

煙楣的念頭才剛轉到這裏?,又聽見?三皇子喊道:“秦七夜!你?起?來幹什麽??禦醫說你?要好好躺着。”

廂房之內,三皇子正在苦口婆心的和窗邊的人講話,恰好看到對方站起?來了,三皇子又驚又喜。

他昨天就來找秦七夜了,說了一天一夜,秦七夜終于動起?來了!

他要搶在皇兄前面?來拿下秦七夜!

對方沒有去回應三皇子的喋喋不休,而是站起?身來,從?床榻間走到房門?旁。

他沒有走出門?,只站在門?內的陰影中,遠遠地看向走過來的季妄言和煙楣。

大奉太子,和一個女官。

他牢記父親交代給他的話,向大奉太子鞠躬,道:“秦家小将,秦七夜,見?過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還?邊疆枉死?的秦家将一個公平,為死?在貪污的大奉将領沉冤。”

三皇子先是驚愕,随即如玉郎君的臉都跟着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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