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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小,像是一個雜物間改造成的房間,裏面堆積着一些廢棄的板凳或者受損的家具,都落了灰被簡單擦拭了一下,并沒有很幹淨,一張床在房間裏,越發顯得擁擠。
空氣中充斥着,并不會好聞的氣味。
顧鶴站在門口,第一個感覺是根本無法下腳,踩哪裏都不是,打心裏也寧願進去。
而喬蘇木躺在床上,長腿長腳縮在小床上,紮着頭發的橡皮筋被他拿掉了,帶在宛如瓷玉的手腕上,過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
他那張漂亮的臉蛋,應該和這潮濕陰暗的雜物間格格不入才是,但是他陰沉又灰暗的氣質,卻半點沒有違和感,完全融入在黑暗中。
裏面也沒開燈,只從他身後透出來一絲光亮。
顧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開燈,雖然黑暗中暧昧容易發酵,情感更容易沖動,但是他和喬蘇木還沒到那個地步。
牆壁上的燈,啪的一聲被他打開,光線昏黃,一點也不刺眼。
但是吵到了正準備休息的人。
喬蘇木手臂撐起,腳落在地上,長腿曲起,他坐在床邊,目光盯着站在門口的顧鶴,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冰涼刺骨。
顧鶴清晰的認識到,喬蘇木根本沒醉,他原本想的趁醉酒進行一些個表白,或者盡心盡力的照顧他,讓他對他感覺好一點,看來是泡湯的,清醒的喬蘇木絕對不會允許他的靠近。
“喬喬。”他試探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腳站在門口一步也沒動,他武力值不高,不會去自讨苦吃。
“洛淵。”這是喬蘇木第一次喊原身的名字,那舌尖吐字的語氣,像是要将人碎屍剝皮,再将骨頭一點點吃掉,眼神宛若惡鬼。
顧鶴只覺得寒從腳底起,說他小變态,一點也沒說錯。
但是很快,他又發現了不對勁,只見他歪着頭,露出一雙帶着一絲迷茫的眼神,玻璃珠子似的眼瞳,清澈似孩童。
見狀,顧鶴遲疑地靠近了兩步,踩在木質地板上,還發出了嘎吱的響聲,不堪重負的木質地板,像是踩在了顧鶴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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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走近,喬蘇木也沒有表現出反抗的神情,他不由松了一口氣,停在喬蘇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喬蘇木仰着頭看他,白皙的下颌露了出來,眉骨生的有型,輪廓分明,嘴角微微揚起了小小的弧度,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帶着一絲詭異的冷漠和天真。
顧鶴做戲做全,他沒有露出一絲害怕或者其他的深情,眼底只有心疼和歡喜,心疼他這些年的遭遇,歡喜醉酒之後的愛人終于不再排斥他的靠近。
“喬喬……”他在低聲呢喃,擡起手指,想要觸碰又不敢觸碰他的臉頰。
修長的手指,泛白的指尖,淩厲的下颌線,在柔光下渡了一層暖光,從落灰窗戶外,透出來的黑暗灑在他另外半張臉上,在鼻梁上分出了一條明暗分明的線。
喬蘇木整個人都像是被分割開來了。
一半天使,一半惡魔。
就在顧鶴指尖停在他臉頰的那一剎那——
喬蘇木倏地側臉,咬住了他的手指。
食指和中指被他牙齒咬住了,尖銳的疼痛從指尖流竄,痛感襲來,清晰且難忍的疼痛,十指連心,喬蘇木又确實沒有留情,咬的十分用力。
顧鶴很快就做出了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身體做出了反擊。
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颌,手腕用力掐住,直接将他的臉掐變形了,他眉眼間閃過一絲狠厲,五指在他臉上留下了紅痕。
喬蘇木感覺到了一絲威脅,被他用巧勁撬開了牙齒,顧鶴手指逃脫,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飛快反應過來,蒼白的眉眼狠狠一皺。
擡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一個用力,直接将他頂到了牆上,這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刷的,随着一聲悶響,感覺到牆壁上的白灰都落了幾縷到頭上。
顧鶴被撞得背生疼,死死忍不住要揍死這個□□崽子的沖動。
兩人此刻挨得有些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喬蘇木的陰郁冷漠的神情,沒有半分醉意,喬蘇木用手肘抵住了他脆弱的喉嚨,惡心想吐的感覺,讓顧鶴此刻滿臉憋的通紅,咳都咳不出。
最後忍無可忍,怕自己真的就這麽被弄死,擡腿便向他的下三路踹去,沒有留餘力,也被逼出了狠勁,此刻也顧不到什麽任務不任務的了。
只想給這個小兔崽子一點顏色看看。
他沒有踹到喬蘇木,被他靈巧的躲過去了,但是兩人的距離拉開了,顧鶴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眼看着喬蘇木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介于顧鶴對自己的實力有個清楚的認知,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時,那股拼命的架勢又收斂起來了。
只是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仇。顧鶴傷上加傷,只覺得脖子難受異常。
“滾!”喬蘇木平視着他,目光帶着一點冷漠,但是更多的是對他的憎惡,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偏他一副桀骜難馴的模樣,引得人征服欲爆棚。
顧鶴脖子火辣辣的疼,額間青筋凸起,腦袋也感覺隐隐作痛,他上輩子身在顧家,是家裏寵愛的小兒子,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現下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前,再忍下去,他覺得他自己真的會腦血栓,被氣死。
反正也證實喬蘇木這人懷柔政策是行不通的,他根本就是一個刺猬,紮得人滿手血。
既然這樣不買單,那何必在委曲求全的求他?
他沉着臉,不可控制的咳了一聲,捂着脖子,那一絲不茍貼合的頭發,有幾絲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散落了下來。
顧鶴那張斯文敗類的臉,眉目清俊,此刻越發顯得禁欲又高冷,他扯出一抹冷笑,像是撕扯掉了溫文爾雅的面具,暴露了自己野獸的本性。
他此刻只想氣死他,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挑着難聽的說。
“喬蘇木,你最好給老子識相一點,別忘記了,你才剛從監獄出來。我想操.你,你就給我老實一點,躺在床上,張開腿……卧槽。”
果然,喬蘇木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憤怒了起來,雙眼發紅,牙齒也咬的咯吱作響,拳頭一下就招呼了過來,帶着淩厲又憤怒的拳風。
顧鶴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就跑了出去,沒讓他挨到半點衣角。
見他生氣了,他就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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