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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潞在心裏面估算了一下, 司徒燕安三歲時這個女人就抛棄他走了。而謝婉姝的年齡比司徒燕安還小了兩歲,也就是說, 這女人離開的時候, 她這具身體不過一歲。
一歲的奶娃娃對她能有什麽印象?事隔二十幾年後, 這個女人突然找上她, 肯定別有用心。她将自己代入一個生活在底層,剛畢業沒多少社會經驗, 整日為了生計奔波的年輕姑娘,面對突然出現的富貴“故人”,該是什麽反應呢?
思索了片刻,姜潞臉上浮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豔羨:“原來是複興集團的大股東啊, 周……您可真有福!”
違心地誇了她一句,姜潞不動聲色地把手機面朝下放到桌上, 輕輕敲了敲被重新挂回手機上的小A的屁股, 示意它查一查這個女人的身份。
不過這個女人并沒有什麽名氣,網上的資料也少得可憐。最後只查出她叫周雅蘭, 是個模特。二十幾年傍上了司徒家的二公子,企圖母憑子貴,借肚子上位。誰料碰上了混世魔王司徒洵, 直接在媒體上放話,誰知道她肚子是誰的種!拒不承認周雅蘭懷的是自己的孩子, 然後火速跟門當戶對的張媛相親結了婚。
周雅蘭獨自生下了一個孩子,連名字都沒取,直接就叫司徒。她開始還做着美夢, 想着司徒家的人再是狠心,總沒有不認自己親骨肉的道理。但第二年,張媛也生下司徒飛揚,滿月那天司徒老爺子就把名下的股份轉了2%到司徒飛揚的身上。
這樣一來,周雅蘭完全沒了優勢,自知進司徒家無望,她又想訛一筆錢,數次帶着孩子上門,但司徒家也是狠的,根本沒讓他們母子進門。
這麽磨了兩年,僅有的積蓄也耗光的周雅蘭堅持不下去了,選擇了抛棄孩子,遠走高飛,從此再也沒了她的蹤跡。
這個報道還是司徒燕安突然發跡後,一家小報為了吸引眼球爆出來的。不過對方的功課做得不錯,連當年周雅蘭挺着大肚哭泣,抱着孩子賴在司徒家的大門口的照片都有。
啧啧,姜潞雖然很鄙夷司徒洵那個不負責任的浪蕩子,但不得不說,他沒給過周雅蘭一分錢,讓這個女人想利用司徒燕安撈錢的目的落空,還真是大快人心。
網上的報道就只有這些,周雅蘭最近二十幾年來的行蹤完全不知道。不過姜潞看了一眼她眼角難以遮掩的魚尾紋,心裏大致有了猜測。
這種虛榮又不肯努力,只想着借青春和美貌攀上豪門大戶,從此過上買買買随意揮霍的奢侈生活的女人,在司徒洵身上失敗了,只會想辦法寄居到另外一棵大樹上,而不會想着靠自己的雙手掙出個美好的明天。
但男人也不是傻子,一個除了美貌和貪婪一無所有的女人,保質期有多長可想而知,況且這世上從來不缺乏更美麗更年輕更新鮮的女人。
周雅蘭消失了這麽多年,到快人老珠黃的時候跑回來,不過是想把寄居的大樹由男人換成自己的兒子。
如果她的目的是這個,直接找司徒燕安就是,找她有什麽用?
姜潞垂下眼簾,喝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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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周雅蘭擺足了架子,從姜潞的驚訝中收獲了精神上的滿足,笑眯眯地放下咖啡杯,戴着寶石戒指的手越過桌子,輕輕覆在姜潞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什麽福不福的,燕安這孩子從小吃了不少苦。我這當媽的啊,心裏難受啊,現在,我也不求他把事業做得多大了,只希望有個像你這樣的善良、漂亮、可愛的姑娘陪伴在他身邊,讓他開心、幸福。”
啧啧,還真像一個一心為了孩子着想的無私母親。一般姑娘聽了男方的媽這麽慫恿,多少都會心動吧,畢竟最難過的婆婆這一關都過了。
姜潞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打着哈哈:“你放心,司徒……哥哥這麽優秀,一定會有很多優秀漂亮的姑娘喜歡他。”
周雅蘭不屑地說:“那些人還不是看上了司徒家的權勢。哪像你和司徒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來的情誼。”
說得你好像不是看上司徒家的權勢一樣。姜潞已經大致明白了周雅蘭的目的,她就是來慫恿自己接近司徒燕安的。
她低垂着頭,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握住,故作緊張的樣子問道:“可是……可是我跟司徒哥哥都好多年沒見過了,他肯定記不得我了。”
見她心動,周雅蘭臉上馬上擺出狼外婆誘拐小紅帽的笑容:“等見面就記起來了。你不是在他的科技園裏上班嗎?找個機會向他表明身份就行了,當年,你父母對我們娘倆多有照顧,司徒這人最是念舊。”
呵呵,這女人原來是有備而來,連她在哪兒上班都知道啊。她這麽極力慫恿自己去找司徒燕安,肯定不是為了特意來看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笑話,那也就是說,這具身體跟司徒燕安肯定有糾葛,但前兩次碰面,從司徒燕安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啊。
姜潞決定好好研究一下自己這具身體的來歷。
回去後,她查了一遍謝婉姝的資料。謝婉姝出身于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父親是大貨車司機,母親是家庭主婦,偶爾會随謝父一起出去跟車。
在謝婉姝六歲那年的一個晚上,謝父謝母出去拉貨時因為疲勞駕駛發生了車禍,撞上了一輛小汽車,造成三死兩傷。謝父當場死亡,謝母在醫院搶救了一天,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來。
謝家的財産都拿去賠了受害者,淪為孤兒的謝婉姝被親戚收養,輾轉于舅舅和叔叔家。
這經歷跟小A告訴她的并無二致。
姜潞仔細又翻了一遍,最後終于發現了謝婉姝跟司徒燕安能扯得上關系的地方。謝家以前居住在平安巷,也就是上次司徒燕安帶她去看老中醫的那條巷子,而司徒燕安所呆的孤兒院,也在那一片街區。
周雅蘭鼓動她去找司徒燕安,那篤定的态度,好像司徒燕安一定會見她似的。
姜潞覺得緣由很可能就在平安巷上,因為自此之後,謝婉姝跟司徒燕安的人生再無交集。
周日那天,從山莊回去後,姜潞在進城後就跟王悅他們分道揚镳,打了輛車去了平安巷。
她找到了謝婉姝家的舊址,那是一棟兩層才小樓。小樓上滿是被歲月侵蝕的痕跡,圍牆、臺階上長滿了青苔和綠綠的爬山虎,一個有些胖的大嬸端着一盆衣服出來,放在水龍頭下清洗。
見姜潞一直站在門口張望,她擦了擦手,走過來問道:“小姑娘找人嗎?”
“不是,就是回來看看。”姜潞淺笑着搖頭。
那大嬸眯着眼看了她一會兒,終于認出了她:“你是謝家的那個小姝!”
“嗯!”姜潞點點頭。
大嬸一臉驚喜,扯着嗓門大聲喊道:“小姝,真的是你,都長成大姑娘了。你爸媽要知道,不知道多開心!”
她這嗓門引來了不少鄰居,平安巷的人大多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現在年輕一輩嫌這裏破舊,不少人搬了出去,但老人們大多都留了下來。
這些人都戀舊,聽說謝家的姑娘回來了,紛紛過來邀請她上門坐坐。姜潞拒絕了這些人,最後以昨天爬上走的路太多,腳磨了泡想買點藥為由去了老中醫那兒。
老中醫看到這個故人之後,态度果然不一樣,親自給姜潞把大的水泡挑破了,然後給她消了毒,再塗上一層藥膏,然後叮囑她:“這幾天注意休息,不要沾水,按時塗藥。”
“謝謝曲爺爺。”姜潞甜甜地笑了,塗了藥卻不肯走,她想了一下這老爺子的性格,決定不兜圈子了,直接說明了來意,“曲爺爺,其實今天過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打聽。昨天,一個自稱周雅蘭的女人找上我,她話裏話外都一個勁兒地鼓動我去找她的兒子——複興集團的司徒燕安。我想問問,我們家與那個司徒先生有什麽瓜葛嗎?”
“哼,那個女人,還有臉來找你!”老中醫氣得把沒用完的紗布砸到了桌子上,扭頭瞥了姜潞一眼,“小姝,不要理那個黑心肝的女人!”
看來周雅蘭很不受待見啊。姜潞乖巧地點點頭:“可是曲爺爺能告訴我,她為什麽要來找我嗎?我覺得她不會那麽輕易放棄,還會來找我的!”
聞言,老中醫擰着眉頭,坐到了她旁邊:“其實也沒什麽,當年你年紀小,可能不記得了。周雅蘭抱着司徒那孩子到咱們平安巷的時候,租的就是你們家的房子,周雅蘭那女人根本就沒有當媽的自覺,她成天把才一歲的司徒丢在家裏,自己跑出去打麻将,會男人。你媽媽很可憐司徒那孩子,經常帶着他,那兩年,司徒幾乎都是在你家吃飯睡覺,後來,那女人把司徒鎖在了房子裏,一聲不吭地走了,也是你媽媽第一個發現司徒。當年,司徒被遺棄後,你爸媽本想收養他的,但不符合政策,最後只能作罷,司徒那孩子去了孤兒院後,你媽媽還經常給他送吃的、穿的。說起來,咱們這街坊鄰居,就數你媽對司徒最好,那孩子戀舊記恩,周雅蘭讓你去找他,不過是打着消耗你父母的恩情罷了。”
原來如此,姜潞點頭以示明白。
老中醫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擔心她太年輕,會被周雅蘭的花言巧語所蒙騙,語重心長地提醒她:“小姝,你若是遇到了困難,可以去找司徒那孩子,他能幫的一定會幫你。但聽曲爺爺一聲勸,別跟他那個不靠譜的媽摻和在一塊兒,她肯定沒安好心。”
姜潞厭惡周雅蘭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跟她摻和在一塊兒呢。
“放心吧,曲爺爺,我明白的。”姜潞點點頭。
摸清楚了周雅蘭找她的緣由,姜潞遂即放下心來,只要她不搭理周雅蘭,不管她有多少算計,最後都會落空。
好好地睡了一覺之後,姜潞第二天早早地去了公司。
因為她的腳受了傷,王悅體諒她,主動承擔了跑腿的活兒。姜潞就守在電腦前整理打印資料,忙到快中午的時候,公司的人事主管忽然把姜潞叫了過來。
她都還沒過實習期,人力找她做什麽?難道要提前辭退她?姜潞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惴惴不安地去了人事主管的辦公室。
果然,雖然不是開除她,但也差不遠了。
人事主管端着一張狐貍笑,先是變着花樣把姜潞誇了一頓,說她工作細致認真負責之類的,接着話音一轉,賣起了慘:“婉姝,咱們公司上個月上市的手游成績不佳,你也聽說了吧?這款手游可是耗費了公司極大的財力物力開發出來的,後期投入的宣傳費用也不低,誰知道在市場上遭遇了滑鐵盧。你是我招進來的,我就跟你透個底,公司今年的業績不佳,下半年得壓縮開支,能免的人力物力,都會想方設法免掉!”
她一個小文員幾千塊的工資,就算壓縮掉,又能省多少錢啊?姜潞都無力吐槽了。
她看向人事主管:“經理的意思是?”
人事主管滿臉遺憾地看着她:“婉姝,我有個朋友的公司最近正在招人,招的是策劃助理,工資比咱們公司現在的崗位要高兩千多,就是地方在隔壁市。你要有意思,我推薦你過去,公司這邊我也給你申請兩個月的補助,你看怎麽樣?”
條件好得姜潞都難以置信,她一個實習期沒滿的員工,不是人家想開除就開除的嘛,還補償兩個月的工資,只能說這個資本家太有良心了。
“婉姝,你好好想想吧,策劃比前臺更有發展空間。”人事主管見她不吭聲,以為她是不情願,語重心長地勸道。
姜潞本就沒想過在前臺的工作上一直幹,她不過是貪圖這份工作清閑,所以想暫時幹着,緩解一下手頭資金緊張的問題,然後有空好好準備考公的事。但現在聽人事主管的意思,她的實習期肯定通不過,遲早要走,現在走還能白拿兩個月工資,傻子都知道怎麽選。
“不用了,經理,我今天就離職!”姜潞站了起來,“謝謝經理和公司的照顧!”
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人事主管很心虛,讪讪地點了點頭,把她送出門後,當即給對方去了一條信息:謝婉姝已經離職!
***
“燕少,謝婉姝已經從叢一科技那裏離職了。”覃辛進入辦公室,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司徒燕安。
司徒燕安頭也沒擡,一邊簽字一邊點了下頭,以示明白。
覃辛卻沒有離開他的辦公室,而是拿着一份資料遞了上去:“不過我派出去調查謝婉姝的人發現她周六那日在南山度假山莊的咖啡廳與周雅蘭女士見過面,要不要繼續派人盯着她們?”
覃辛這麽說是有緣由的,半年前周雅蘭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跑了出來,找上門,張口就要求燕少幫她的忙,給她的現情人開個綠燈。司徒燕安當然拒絕,只丢給了她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算是買斷她的生育之恩。
普通人拿着一百萬,只要不揮霍,不遇上大病大災,這筆錢足夠安安穩穩地過個十年八年。可周雅蘭一天就花光了,沒過一個星期又找上司徒燕安。
可能是那一百萬來得太容易的緣故,她以為司徒燕安是個好相與的或者還對她有着母子之情,所以她又理所當然地伸手了。
但這一次,司徒燕安連見都沒見她,直接讓人把她趕了出去,不允許她再踏入複興集團半步。後來周雅蘭又來鬧了好幾次,甚至還找上了媒體,企圖用輿論來壓迫司徒燕安,但最後連個水泡都沒起。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怎麽鬧都沒用,過了一陣,她又消失了。只是沒想到這才不到半年,她又用以這種方式跳出來刷存在感。
聽到謝婉姝跟周雅蘭扯在了一塊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司徒燕安劍眉一擰,聲音都降低了好幾度:“不用!”
“是。”覃辛明白了他的意思,拿着這堆資料轉身就走,一不小心跟急匆匆跑進來的宋秘書撞了個正着。
宋秘書非常不好意思,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覃先生。”
說完連忙彎下腰替覃辛把撒了一地的文件撿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來,你有事就去忙。”覃辛婉拒了他。宋秘書雖然年輕,但跟在燕少身邊三年了,難得見到他這麽失态,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果然,聽他這麽一提,宋秘書馬上記起了自己進來的目的,都顧不得自己手裏還捏着一張紙和兩張照片,蹭站了起來,激動地對司徒燕安說:“先生,富雅集團那邊同意了我們的提議,預定下周派專員過來洽談相關細節。”
今年與富雅的合作是集團工作的重中之重,雙方已經就此溝通了許久,現在總算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宋秘書說完後一臉喜悅地看着司徒燕安,等着他下指令。可等了好一會兒,司徒燕安都沒反應,宋秘書心裏開始打鼓,惴惴不安地看向司徒燕安,卻發現,自家頂頭上司竟然一直盯着他的手,眼睛裏竟然有水光,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激動。
這是幾個意思?老板不會是看上他的手了吧?宋秘書不安極了,手一抖,差點把手裏的紙和照片都甩了出去。
然後他驚恐地發現,他的老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竟然小心翼翼地接過了他手裏的照片和紙,輕輕放在桌面上,用像是看情人的目光眷戀的撫過照片。
宋秘書一個哆嗦,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差點冒了出來,他扭頭無聲地詢問撿完資料的覃辛。覃辛同樣疑惑,不解地看着專注的司徒燕安。
司徒燕安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那張照片上。照片上,司徒燕安厭惡至極的兩個女人坐在咖啡廳裏談笑風生,他本該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可是謝婉姝的右手邊放置着一只藍色的哆啦A夢,绉绉的,都有些褪色了。
哆啦A夢在上個世紀曾風靡一時,但現在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用這種卡通玩偶了。至少司徒燕安是第二次看到有人用同樣的小吊墜。
姜潞曾經也有這麽一個小吊墜,走哪兒都帶着,有時候挂在手機上,有時候放在包裏,幾乎不離身,但在姜潞去世後,司徒燕安清理的她的遺物時,卻發現這個小吊墜卻離奇地失蹤了。他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為此甚至還去了她的寝室,把屬于她的所有東西都搬了回來,還是沒找到。
最後驚動了校方,以為是丢了什麽貴重物品,校方找出了監控錄像。司徒燕安才知道,當天姜潞特意爬上樓,不假手于他人,非要上五樓就是為了這麽一個小小的吊墜。
他篤定這個小卡通玩偶對姜潞有很特別的意義,但問遍了她身邊的人卻都沒人能說得出這個小卡通玩偶的來歷。
想到姜潞好幾次念叨着小A,還有她離奇的來歷,司徒燕安心裏隐隐有種預感,也許這個卡通小玩偶跟姜潞一起消失了。
五年後,那個說她不會死的人一直沒出現,可這只玩偶卻出現了,是巧合還是陷阱,抑或是他所等待的那個人回來了?
司徒燕安更傾向于後者,因為這份詭異的懷疑,他一直藏在心底,從不曾向任何人道明過。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卡通玩偶對他有別樣的意義。想到這個離奇的可能,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歡欣鼓舞,像是久旱的土地遇上了甘霖,迫不及待要拱土而出。
“其他的照片呢,給我。”司徒燕安顫抖着手,接過了覃辛手裏那疊資料。
可惜因為拍照的人是偷拍,未免被發現,只拍到了兩個人的側臉,再去其他。
覃辛察覺到司徒燕安情緒的大起大落,想了想,從資料中抽出一頁,遞給了他:“謝婉姝昨天還去了平安巷,在曲老爺子的藥鋪裏呆了半個多小時。”
紙上記載着姜潞去平安巷的時間,分別見了哪些人。不過沒有與曲老爺子的談話內容。
司徒燕安拿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曲老爺子的電話。
不知那邊曲老爺子說了些什麽,他臉上的表情更加激動,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個人都似瘋魔了一般。吓得宋秘書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着覃辛。
覃辛比他沉穩多了,站在那裏,雙手交于腹前,面無表情,好像沒看到眼前反常的一幕。
過了幾分鐘,司徒燕安終于挂斷了電話,臉上的激動消失,只有那雙血紅的眼睛昭示着他的不內心的不平靜。
然後他下了一個讓人費解的指令:“覃辛,讓阿吉攻擊謝婉姝辦公的電腦。”
“燕少,謝婉姝已經從叢一科技離職,現在應該在收拾東西走人了。”覃辛提醒他。
司徒燕安瞥了他一眼:“想辦法把她留下來!”
覃辛怄得想捶地,燕少你這是鬧哪樣啊,剛讓人家滾蛋,現在又要讓人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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