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歐陽冰心的試探

清早永春殿內，歐陽冰心正坐于椅上等着衆妃前來請安。當妃子們陸續來齊後，歐陽冰心發現因為小産，便免了一個月請安的玉昭儀此時竟也來了。瞧着她面色有些略的蒼白，歐陽冰心不由關心的責聲道“玉昭儀怎麽也來了，本妃不是讓你這些日子不用請安好生歇養身子嗎？怎得這般不聽話，瞧這臉色差的！”說着，喚向一小宮女道“服侍玉昭儀回去，好生着，外面現在風大，別冷了玉昭儀的身子。”

小宮女領命的就要上前，卻聽玉昭儀起身福禮聲音微弱地道“妾身謝太子妃關心，妾身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了。因着這些日子一個人憋在屋裏實在是悶的慌，妾身就想着來給太子妃請安，也可以順便跟姐妹們聊聊天，心情也好很多。”

“是該多與人說說話，不過你現在正是養身子的時候，聽本妃的話趕緊回去歇着。既是一個人覺得發悶，本妃便命其她姐妹多去你那裏走動，好跟你敘敘話，解解心裏煩悶。”歐陽冰心勸道。

玉昭儀忙再次福身，道“那妾身就聽太子妃的，妾身先行告退了！”

“回去好生将養身子，缺些什麽盡管差人來跟本妃說，本妃立即命了人給你送去。”歐陽冰心道。

“妾身謝太子妃，妾身這就回了。”說完一福禮便轉身向外走去，身後跟着她的貼身婢女。而剛剛的小宮女也趕緊拿了件待客的披風尾随了而去。

玉昭儀離開，便有一位份低的妃子小聲的嘆息着“唉。真是可憐！本來懷了貴子是可喜的一件事，竟是落得個小産的下場，而害她如此的竟是自己的親姐姐。”說着，便又是一聲嘆息。

身邊的另一妃子聽後。不由的插話道“有什麽可憐的，說不定她也參與其中呢，只不過事情敗露被她姐姐一力承擔下來罷了。哼，想來這李相爺怎麽着，也得保住他一個女兒不是。”

“怎麽可能？她不是也小産了嗎？就算參與也不可能害了自己不是？”又有一妃子意見不同的起聲道。

“都閉嘴！”三人的談話雖然聲音不大，可卻能讓殿內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歐陽冰心聽着三人的談話，越說越過分，不由的出聲喝止。掃了眼殿下的衆妃，斥聲道“有力氣談論別人的事，不如做好自己該做的。還有。本妃提醒你們。賞月節一事皇後已經下旨做出處分。你們平日裏少些閑話用在此，話多必有失，記住這點。”

“是。妾身謹記太子妃教誨！”剛剛那幾個議論的妃子忙站起身，聲音有些惶恐的應聲着。

“好了，坐下吧！衆位妹妹這段時間如若沒有什麽事，就多去玉昭儀那裏走動走動。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別說些其它沒用的。瞧着她那裏缺些什麽，就來告訴本妃。”歐陽冰心令了她們幾人坐下後，叮囑了各妃道。

衆妃忙應聲“是！”

過了這段後，衆妃開始閑聊起來，歐陽冰心笑面與衆妃一一對着話。當眼無意間瞥到彥妃那時，想到什麽的微笑的開口道“彥妹妹今日身上戴着的香囊袋縫制的倒是挺別致，是妹妹親手縫制的嗎？”

彥妃瞧一眼腰側的香囊，摘了下來笑着回道“姐姐也瞧着好看嗎？這是妾身的婢女縫制的，這丫頭向來是個手巧的，沒想到姐姐竟也喜歡。”

“唔，本妃打眼瞧着确實喜歡，可知是哪個手巧的丫頭縫制的。本妃聽說，你那裏有個叫水清的丫頭特別讨巧，不知是否是她？”歐陽冰心說着，視線望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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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還不快謝太子妃贊賞！”彥妃向身側的一婢女命令道。

被喚作水清的婢女忙走到前面跪下道“奴婢水清，叩謝太子妃贊賞，太子妃吉祥！”

“嗯，倒是個長相水靈的，一看就是心靈手巧的。”歐陽冰心瞧着水清那一張巴掌大的清秀模樣，笑着說道。後向其招了招手， “起身吧！到本妃這來，讓本妃仔細瞧瞧到底是怎的一雙巧手，竟能縫制出如此精細的東西！”

水清一聽非但沒有喜色，反而神色猶疑的看向自家的主子。彥妃聽後，不似之前的淡然神色，站起身依舊帶着溫婉笑意的道“瞧您還真擡舉她了，也就是個低賤的婢子，怎得能上您跟前去。就那雙手，也就是跟其她的女婢沒有什麽區別。姐姐若是喜歡這香囊，妹妹改日讓這丫頭多做些，差人送來與姐姐，您看如何？”

歐陽冰心看了眼彥妃，笑了笑道“香囊定是會讨要的，可是妹妹剛才說那話，姐姐我可不贊同。這婢子雖然身份低，可也不能小瞧了不是。所謂巧人自有不同之處，本妃就是喜歡研究，這手巧之人的不同之處。”說着看向已經起身而立的水清，道“來，到本妃這裏。”聲音不容質疑。

水清不由的又看向自家主子。這時，卻傳來上方歐陽冰心不耐的聲音“怎的，本妃的話竟然不好使喚了嗎？”

“還愣着幹麽，趕緊過去呀？”彥妃責聲向水清，後又賠笑道“這丫頭，就說是個笨的，太子妃可千萬不要怪罪才好。”

水清得了主子的令，才上前去。到得殿上，在離歐陽冰心一個臺階的地方止了步子，垂首立好。

“近前來，将手伸開。”歐陽冰心淡然的出聲，鳳眸輕瞟過水清低垂的臉。

“是！”水清回着，随及來到歐陽冰心身前，在伸出手時，卻是略一停頓，慢慢的将手伸出攤開。

歐陽冰心看着那一雙略顯纖細的手，在瞥一眼手掌後收回了目光，微笑的道“确實是雙妙手，手指纖細。是個做精細活的。來人，賞她一匹花錦。”花錦，只有宮中的主子才可以使用的。雖說賞賜給了女婢，但那得賞的女婢卻也只能拿它做些荷包之類的小物件。衣服什麽的。是絕計不敢做來穿的。

水清得了賞賜，忙跪了下來謝恩。

待花錦遞于水清後，歐陽冰心便命了其起身回到她主子的身旁。

而剛剛歐陽冰心的異舉，卻是讓其她的妃子個個不解，心中更是疑惑連連。想着，太子妃今是怎的了，一個婢女繡的香囊好看誇贊一番也就罷了，竟是非讓近前看看那婢女的手。要說這宮裏手巧的婢女多了去了，更何況她們剛剛也看了彥妃手裏的那個香囊，雖然繡得确實精細。可與宮繡坊的繡娘們比。也只能算是一般而已。可算不做最好的。雖說她們心中奇怪，可也只能靜靜看着聽着，不敢做疑。

就在衆妃吶悶間。此時卻傳來上方歐陽冰心略帶困乏的聲音“今天皇後禮佛，幾位側妃就不用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了。如此，本妃也有些累了，衆位妹妹就先散了吧！”

衆妃一聽忙應了聲行禮，随後一一向殿外走去。彥妃在離開時，悄然的回頭向主座上的太子妃看去，不想竟與太子妃一雙含笑的眸子對上。歉然的低了下頭，随後轉身步子略有些快的走出了大殿。

待衆妃離開後，歐陽冰心才起身向後堂而去。

來到後堂後，歐陽冰心并未去軟榻上歇息。反而靜坐了桌前沉思起來。月容她們雖然心奇主子今日的舉動，卻在看到主子凝重的神色後，都靜立了一旁。

歐陽冰心今日之舉不過是有心去試探一下彥妃而已，更有想要得到事實真相的想法。當她看到水清那雙布滿黃繭的手掌時，原先心中的疑惑立即明了起來。雖說一個女婢手掌上有老繭不是什麽奇事，可像這種主子身邊的貼身婢女是無需幹重活的，所以手上是絕不可能有老繭的。再說就算那婢女之前是從低等婢女提上來的，可那掌上的繭卻并不是長年幹活所留的，瞧那老繭形狀，自是練過武，拿過練手的武器所留下的。雖不能确認是練劍，還是其它，但卻能确定一點，那就是彥妃的貼身婢女水清，絕不是普通婢女那麽簡單。

想到此，歐陽冰心的眸子不由暗了許多，眸色中更是添了冷意。

而從永春殿出來，往自己居所而去的彥妃一路卻是心事重重。想到今日太子妃的異常舉止，以及極力要求水清将手伸與她跟前相看這些，都令彥妃感覺後怕。

身邊跟着的水清，似是覺察出主子的擔心，不由的出聲道“主子是擔心太子妃————”說到這裏，水清擡眼看了下主子，“主子，要不然奴婢————”

“閉嘴，回去再說。”彥妃本就心中煩燥，此時卻又聽水清那番不分地點的話，不由的怒聲斥道。

水清自覺話有不甚，忙閉了嘴。

主仆幾人繼續往前走着，而彥妃此時心中卻是憂心忡忡，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太子妃為何會想要看水清的手。如若是喜歡一個婢女的手巧，只需贊賞幾句即可，怎麽會在看完之後還賞了一匹貴重的花錦。還有臨走時，自己轉身回視時與太子妃相視的那一眼，太子妃那意味不明的笑，到底是為何？難道真的是她已經————

想到此，彥妃行走的步子有些微的淩亂，水清跟于身後不由的擔心起來。想到有可能連累到主子，水清開始于心中想着對策。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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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密這邊竟然下起了雪，過年前都沒有下過這麽大。躲在屋裏，瞧着外面被風刮的急速飛下的雪花，感覺冷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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