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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租房後,兩人都表現得很淡定自如。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黎月蘊指了指自己的麻袋,“我正好收拾一下這些行李。”
于斯靈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了,東西就這麽點,一會兒就收拾完了。”黎月蘊搖了搖頭。
“那好吧,我先去洗澡。”于斯靈打開破舊的衣櫃,拿出一套睡衣和內衣,走進了浴室。
浴室門一關上,于斯靈和黎月蘊就同時戴上了痛苦面具。
黎月蘊站在房中,內心是奔潰的,表情是分裂的。
這牆上的污跡仿佛沾在了她身上一樣,令人頭皮發麻。還有幾只小蟲子在牆角處飛快地爬動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爬到她身上來了。
地面雖然鋪了瓷磚,但也是多年已久的痕跡,唯一的一張桌子還有點裂痕。廚房就更不能看了,只能擠得下一個人,牆面竈臺全是油污。
她就沒住過條件這麽惡劣的地方。
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在這裏長住,她就有點發憷。
可是......
她走到廚房門口,看向裏面的浴室。
浴室裏傳出水流嘩嘩的聲音,浴室上方飄散出來的熱氣,氤氲着天花板,和沾了灰的燈管。
磨砂玻璃門隐隐約約露出一個人影,她的女朋友正在裏面洗澡。
對方開的是一盞鎢絲燈,黎月蘊站了一會,竟然覺得這一幕有種文藝電影的畫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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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畫面再美也不比不上她女朋友的萬分之一,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眼見到于斯靈時的驚豔與喜歡。
只要是和于斯靈一起住下去,她沒什麽不可以!
撸起袖子就是幹,黎月蘊抄起家夥,重新去搞衛生了。
于斯靈聽見外面打掃的聲音,嘆了口氣,她果然還是不适合做家務,明明下午才打掃了一遍,現在還是得黎月蘊去返工。
她睜開眼睛,下一秒又馬上閉上了。
廁所也太髒了吧,我的媽呀。
為了讓自己看的不是那麽清楚,她特地開了鎢絲燈。
明天還是得偷偷找個鐘點工來才行。
洗完澡後,于斯靈又開始對睡衣發呆了。
要不要穿內衣?要不要穿內衣?要不要穿內衣?
雖然和黎月蘊交往了半年,可兩人平時約會都是止乎于禮,發乎于情,頂多就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更深一步的接觸,還沒到呢。
可是現在說同居就同居,是不是就得那什麽了?
想想還真是o(*////▽////*)q
于斯靈拿起內衣,啪一下扔進袋子裏,穿屁穿。
真女人,就該真空上陣!
她穿着睡衣走出去,正在收拾行李的黎月蘊回頭看了一眼,剛想說兩句,視線突然瞥見可愛的睡衣都遮擋不住的兩顆小葡萄,呆咽了咽口水:“好看。”
于斯靈俏臉一紅,強壯淡定地站在門口,一手撐着門框,另一只手叉着腰,僵硬地擺出一個S形,霸道地問:“看什麽看,沒見過尤物啊?”
“現在見識了。”黎月蘊走上前想抱她,手上又有灰,便把手撐在她旁邊的牆上,單腿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垂眸看了眼她的胸口。
似笑非笑地湊過去,用自己身體蹭了一下。
于斯靈:“!”
黎月蘊偏頭咬了下她微微發紅的耳朵:“等我洗完澡了,再收拾你。”
于斯靈整個人都冒着熱氣。
等對方進去洗澡後,她才恍恍惚惚地回到卧室(兼客廳兼餐廳),在床上做了十個俯卧撐,當做是熱身運動,結果第八個就累趴在枕頭上了。
一扭頭,看見旁邊桌上的塑料鏡子,湊一點仔細看自己的臉蛋。
爆痘了!
晴天霹靂。
她倏地爬起來,把睡衣勒緊,用手掌量了量尺寸。
胖了!
再次晴天霹靂!
怎麽辦?要在這個時候做嗎?感覺自己都不完美了呢,so sad。
黎月蘊洗完澡走出來,就看見于斯靈已經睡着了。
“靈靈?”
于斯靈:“呼嚕呼嚕。”
黎月蘊又喊了一次:“靈靈?”
于斯靈打完呼嚕,吧唧吧唧嘴,翻個身繼續閉眼睡覺。
黎月蘊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翹,掀開被子,往暖暖的被窩擠進去,然後關掉了燈。
黑暗中,于斯靈睜開了眼,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聽着一切可疑的聲音。
果不其然,黎月蘊翻了個身,手伸過來在她臉上摸了摸,又摸到了下巴,下一步是不是就直攀珠峰了?
思及此,于斯靈裝作被摸醒了,哼哼唧唧地問:“你幹嘛呢?”
“被子沒蓋好。”黎月蘊說完,繼續給她掖被子。
于斯靈:啊就這?
于斯靈又覺得自己太虧。
同居不親嘴,絕對會後悔。睡覺不摸腿,真尼瑪有鬼。
于是她一個九陰白骨爪,牢牢地抓住了對方的大腿,摩擦摩擦。
“靈靈。”良久,黎月蘊忍不住發聲,“你摸的是你的娃娃。”
于斯靈:“嘶——”草,就說怎麽這腿奇奇怪怪的。
黎月蘊把擋在中間的娃娃踢開,問道:“你想做嗎?”
這、這麽直接的嗎?于斯靈很想直接回她,想做!想做的不得了!可是她爆痘了,長得醜!
不能讓老婆看見自己醜的一面。
“有點晚了,明天早上有課。”于斯靈委委屈屈地說。
“那我們早點睡。”黎月蘊說完,拿腳碰了下她的腳,“我可以抱着你睡嗎?”
“當然可以。”于斯靈說。
下一刻,黎月蘊就伸手将她攬入懷裏。
良久,黎月蘊又問:“我可以親親你嗎?”
“當然可以。”話音剛落,于斯靈的唇上就覆上了兩片柔軟,甜甜軟軟的,是遇到黎月蘊以前,從未嘗過的人間美味!
兩人交換了一個深吻,水聲濺起,銀絲勾連,于斯靈輕輕喘息着,又聽見她低聲呢喃道:“可以做嗎?”
“當然——不可以。”她一個驚醒,想了想,別扭地說,“我忘記買指甲剪了。”
“嗯?”
“我還沒剪呢。”于斯靈心疼道,“不能傷了你,我們要保證萬無一失!”
“沒——”
“沒有就下次再買吧。”于斯靈接茬道。
黎月蘊一句“沒事,我剛剛在洗手間剪了,特別平整”給憋了回去。
翌日清晨,鬧鐘将兩人吵醒。
于斯靈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廁所拉粑粑。剛蹲下去,她就清醒了。
她這是在幹什麽?萬一拉了之後有味道,阿黎來上廁所怎麽辦?
于斯靈憋住了,去學校再上。
外面黎月蘊正在刷牙,看了眼時間,見她出來了,說:“等會我送你去上學吧。”
“啊?”于斯靈愣了片刻,才磕磕絆絆地說,“好啊,可是你、你不是要去上班嗎?我們學校還挺遠的。”
“你要是走過去的話,起碼得大半個小時。公交站離這裏最近的也要走十幾分鐘,現在是早高峰,肯定會堵車,等你趕過去不就要遲到了?”黎月蘊分析道,“如果打車的話......有點貴。”
“好的!你送我吧。”于斯靈馬上打斷她。
“嗯。”黎月蘊洗漱完畢,轉身回房間,剛走到門口,就愣了一下。
于斯靈正在換衣服,腦袋在衣服裏掙紮,露出纖細勻稱的腰身,腿部線條極度好看。
于斯靈揮了揮手,嗡聲道:“阿黎?你快幫我看看,我腦袋怎麽卡不出來了?”
黎月蘊壓下心裏的旖念,走過去查看了一下,直接給她把衣服扒下來了:“你穿錯地方了。”
衣服是圓領長袖,但款式是在其中一邊露有個洞露肩,于斯靈就是往這裏鑽了。
“伸手。”黎月蘊舉起衣服。
于斯靈乖乖穿了進去,有點尴尬:“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小孩,這麽點事都做不好。”
“你本來就是小孩啊。”黎月蘊笑了笑,“而且,我喜歡照顧你。”
于斯靈嘿嘿一笑。
黎月蘊又盯着她的酒窩看,笑問:“你怎麽每天都這麽開心?”
“因為......就很開心啊,可能是還沒遭受社會的毒打吧?”于斯靈說。
她确實沒什麽值得煩惱的事,家境殷實,學業優秀,還有這麽好的女朋友,婦複何求啊!
兩人背上包下樓,黎月蘊推出自己的單車,這是她前幾天剛買的女士自行車,前面有籃子,後面有座位。
“上車。”她潇灑地拍拍後座。
“來啦。”于斯靈一屁股坐上去,抱着她的腰,“起駕!”
“喳。”黎月蘊按響了鈴铛,叮叮鈴鈴地穿出小巷子,晨風吹拂着臉頰,兩人臉上都帶着莫名的笑意。
經過早點鋪的時候,黎月蘊停下了車:“老板,兩份燒麥豆漿。”
于斯靈拿到早餐,給她喂了一個燒麥,才坐回位子上繼續出發。
她喝着豆漿,一路看沿途的風景。
她坐過各種豪車去各種地方,可是還從未坐過自行車後座去上學呢。
這種體驗真是新鮮。
這時,她又看見了那輛黑色保時捷。
現在大白天才看清,這還是限量款來着,詫異道:“好家夥,這車起碼得上千萬。”
說完,就見黎月蘊也偏頭去看了一眼,可是表情不大好看。
她頓時想起黎月蘊最煩的就是有錢人擺闊炫富,忙補充道:“可是有什麽好的,又醜又費油,華而不實,要我肯定不買這種。”
才怪,這車超酷超帥的!下次生日一定要買這輛!
“.......”黎月蘊沉默片刻,“哈哈,我也不喜歡這車,真難看。”
于斯靈知道這是說到她心坎上去了,笑說:“就是,還是咱這單車好啊,三百六十度露天敞篷呢!環保節儉,為國家綠化做貢獻!”
“對頭。”黎月蘊踩着車,回頭又看了一眼那輛保時捷,心道:阿捷,你的壽命也該盡了。
這時,單車行駛到村口外,黎月蘊看見了那輛暗紅色瑪莎拉蒂,現在才看清竟然還是幾年前的絕版了,以前還打算買一輛,結果沒買到。
但眼下不是惋惜這種事的時候,而是她挽回人設的好時機,忙說:“咦,那輛瑪莎拉蒂怎麽還停在這?難不成真是哪個房東的,這麽秀?還專門停在村口。”
于斯靈:“......”這該死的陶書芹,怎麽沒把車開回去!
“真是太秀了呵呵呵呵。”于斯靈僵硬地笑,“肯定又是那些暴發戶故意的。”
“嗯,而且這車也真夠難看的,尾巴都翹起來了,造型好醜哦。”黎月蘊嘴上嫌棄的要命,可心裏饞的要死。
“是啊是啊。”于斯靈附和着,暗戳戳打算回去就把車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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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捷:渣女!再見了渣女,今晚我就要遠航。
阿瑪:魂淡!爺的離開,到底是風的追求,還是魂淡的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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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