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因為提前從妖龍那裏知道下一任後補繼位的是西海出來的, 為了防止妖都有那妖的眼線,雲白冽一行人是易了容之後進了妖都的。

他們一個是凡人,探不出修為,也不用遮擋妖氣;另外的除了朱炎之外, 雲崇澤修為全失, 妖氣很是淡薄幾乎可以忽視, 雲白冽的修為則是被兩蛋吸收,也察覺不到。

至于朱炎,他不是龍族,即使不隐藏也沒什麽。

兩蛋更好說, 還沒破殼,更是沒什麽妖氣。

易容之後, 周麒堯與雲白冽裝作尋常的小妖夫夫,雲崇澤與朱炎則是裝作主仆,帶着兩個蛋,倒是順利進了妖都。

妖主要閉關讓位, 可大殿下到現在都沒找到,也不知後日四位長老到底能不能找到,若是不能,那這位置……

妖都的衆妖待在茶樓裏,壓低聲音開始八卦, 他們其實不在意到底誰當妖主,尤其是他們根本沒見過大殿下,也只是從傳聞中聽說過, 大殿下很少露面,聽說百餘年前大殿下就一直跟妖主不對付。

聽傳聞他們父子兩個在妖宮打過好幾架,不過每次都是大殿下被妖主鎮壓。

聽說這次是大殿下打敗了妖主,這才逃出去離宮出走了。

也不知道妖主這次讓位,是不是因為敗了才閉關讓位。

可如今大殿下不在,後日若是不出現,妖主閉關之前讓四位長老守着,若是後日大殿下不出現,那就直接傳位給後補的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性子陰戾,他們其實不怎麽喜歡,可誰讓那位大人得了妖主的歡心,加上其實想想對方有能力實力又強,還是難得一見的大妖,其實除掉別的來看,的确挺合适的。

雲白冽等人就坐在角落的位置,因為易容改變容貌之後都瞧着很普通,為了掩飾還故意裝了小妖無法縮回去的本體的一部分。

雲白冽不喜歡尾巴,就只帶了一對兔幾的假耳朵。

毛茸茸的,很是逼真。

雲崇澤倒是無所謂,直接弄了一條黑狐的尾巴來,走起來因為氣勢足,倒是沒人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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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白冽也是易容假扮的時候才知道朱炎的本體,他忍不住瞧了瞧朱炎背後的一對小翅膀,黑色夾紅色羽毛的,他這是真的……但是瞧着,還真有點……

雲白冽忍不住頻頻看過去,兩枚蛋顯然也覺得特別好玩,鑽在朱炎身後的兩對小翅膀裏當了窩,因為翅膀有點小,就像是一個小背包,倒是也合适。

而就在雲白冽偷瞄朱炎的時候,周麒堯的視線也時不時落在雲白冽身上,尤其是那對長的耷拉下來的耳朵,指腹摩挲着杯子的邊緣,頗為有些心猿意馬。

仔細去看發現耳朵不知想到什麽紅了下來。

只是等周麒堯低咳一聲回過神,就發現這小混蛋是不是看朱炎的次數太多了?

雲白冽正偷瞄朱炎……背後的小翅膀,突然脖頸一暖。

他莫名打了個激靈,回頭就對上周麒堯狀似不經意的目光,仿佛剛剛捏了他後頸的不是他一樣。

雲白冽奇怪看過去:作甚?

周麒堯因為沒有妖力,所以也不用隐藏,身上也沒什麽裝飾,本來他也不習慣帶這些,可此刻卻有點後悔,沒想到雲白冽竟然是個翅膀控。

早知道他也裝一對了。

等雲白冽看過來時,他湊近了,壓低聲音道:“晚上給你個驚喜。”

雲白冽:???驚喜?确定不是驚吓?

不過雲白冽望着周麒堯眼底不知想到什麽發出的光,默默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應了:“嗯。”

因為後天才會正式舉行讓位,雲白冽他們估計妖龍要到也是明天了,所以就在客棧住了下來。

他們住的就是這個茶樓,一樓是供應茶水,二樓則是房間,因着後天的妖主換人,從別的族落來的各種小妖大妖來湊熱鬧的不少,所以客棧空餘房間不多。

雲白冽跟周麒堯裝扮的是夫夫,自然是住一間,朱炎擔心雲崇澤沒有修為會出意外,所以他跟雲崇澤是住在一間。

兩枚蛋則是跟着雲崇澤,一方面是周麒堯是人,雲白冽暫時修為消失,若是出事,他們還能暫時應付一番,可兩枚蛋卻不行,到時候還要自保還要護着蛋,不如跟着朱炎,由他帶着更靠譜一些。

兩枚蛋雖然依依不舍,卻還是乖乖跟着大伯走了。

雲白冽先去洗漱,他頭上戴着的耳朵逼真是逼真,但是戴得久了很不舒服,直到去沐浴的時候才能取下來,之後就回來了,剛進房間,推開門發現裏面根本沒動靜。

他到處找了一圈,卻并未找到周麒堯。

雲白冽奇怪:莫不是自己跑去沐浴了?可這裏是妖都,他一個凡人也不怕出事?

雲白冽幹脆先去看看大哥,順便跟兩枚蛋打個招呼,省得兩個小家夥鬧騰,等雲白冽回來的時候,剛推開門就明顯感覺到周麒堯回來了。

他剛背過身将門關好,房間的燈滅了。

雲白冽奇怪,“你做什麽?黑漆漆的。”他能夜視,不過過去三年多習慣了當人,一旦四周黑漆漆的反而不習慣。

不過也不是不能适應,他也就是随口說說而已,不知為何,四周一黑,他就覺得很不自在,尤其是莫名的之前周麒堯說的所謂的驚喜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雲白冽淡定地關好門又檢查一番,這才轉過身去,朝床榻走去。

想到今晚上要同塌而眠,雲白冽極不自在。

只是心裏怎麽樣不管,面上都要淡定自若,氣勢上絕不能輸。

結果,他剛過去,就看到床榻上坐着一人,正是周麒堯。

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麽特別的。

既然周麒堯坐在那裏,雲白冽腳下一轉,心虛的轉身去了桌旁,為了掩飾心底的慌亂,他倒了一杯茶水,還随口問道:“你喝不喝?大晚上的你也不睡,坐在那裏做什麽?”

結果,他半天沒聽到動靜,雲白冽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為了掩飾,他端過杯盞喝了一口,只是剛轉過身去,就看到不知何時周麒堯将上半身的衣袍脫了,看他轉過身,突然背過身去,露出身後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小翅膀,還動了動肩胛骨抖了抖:“怎麽樣?驚不驚喜?”

“噗!”雲白冽一口茶水噴出來,他拍着胸口咳嗽起來,難以窒息瞪着周麒堯:“你、你做什麽?”這玩意兒哪來的?

周麒堯還站起身,抖了抖小翅膀:“不是你喜歡麽?”他容易麽?

雲白冽:“……”他什麽時候說過他喜歡這玩意兒?

還沒等雲白冽有反應,下面突然有妖嗷嗷嚷着:“誰!是誰把我家的雞窩的雞精都給薅禿了!是誰!!!”

雲白冽:“…………”

周麒堯表情也僵了僵,在房間死寂之後,默默道:“……我付了銀錢的。”

雲白冽默默将胸前衣襟的水漬擦幹淨,幽幽看他一眼:“你見過妖是用銀子的嗎?”

周麒堯:“…………”

周麒堯想了想,剛想說什麽,就聽到下面上一刻還嗷嗷叫的妖掌櫃下一刻就谄媚的笑了起來:“哎喲,哪位貴妖出手這麽大方啊,這麽大一塊玉石真是的,貴妖可還要別的雞精?盡管薅,這一批不夠了我去別家買些給貴妖您薅,保準薅的您滿意!我家還有一只雞妖,要不要也送給你當小妖妾好不好啊?”

這下子換成雲白冽臉黑了:“玉石?你哪來的玉石?”

周麒堯低咳一聲:“我來這邊的時候還帶着一塊玉佩,一起留下了。”

“你帶了很多年的那枚?”雲白冽臉更難看了,瞪他一眼,“等着!”

雲白冽一晃就下去了,下面就傳來那妖掌櫃嗷嗷的聲音,後來不知雲白冽說了什麽就蔫了,等雲白冽再回來,手裏拿着那塊玉佩,扔給了周麒堯,順便将燈也點亮了。

周麒堯默默坐在那裏,卻沒接,落在一旁的床榻上。

“幹嘛?給你要回來了還不好?還有,你這怎麽想的?之前問你你說不樂意整這個,結果現在自己弄個雞翅膀算怎麽回事?”雲白冽瞧着跟周麒堯完全不相稱的小翅膀,湊過去,忍不住伸手拽了一下,結果一根雞毛帶動所有,直接塌了,抖抖抖飄了一地雞毛。

雲白冽對上周麒堯徹底黑了的臉,突然沒憋住,背過身去忍不住笑出來。

這什麽驚喜?比驚吓還驚吓好不好?

結果雲白冽這還沒笑夠,就被人帶着往後一拉一壓,他後背抵着床榻,擡頭瞧着周麒堯眼底的笑還沒散去,就聽到這人“惡狠狠”道:“笑話朕?能耐了?嗯?”

說着,專門挑着雲白冽的癢癢肉,之前相處這麽久,對方有那些地方他還不知道?

雲白冽沒忍住掙紮起來,結果最後鬧騰着突然發現頭頂上方的某人不動彈了。

他擡眼,就看到對方正低頭直勾勾瞧着他,眼底有什麽閃動着。

雲白冽莫名耳根一紅,“下去。”

周麒堯卻是突然撈了一把他的耳朵,指腹摩挲了下:“其實朕覺得……”

“嗯?”雲白冽一愣。

就聽到周麒堯湊近了,在他耳邊輕聲吐氣道:“還是阿白的龍角更招人一些。”

雲白冽:“……”

結果下一瞬,等周麒堯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被雲白冽給踹下床了。

翌日一大早,一行人在一樓樓下用膳,雲白冽想到早上睜開眼時就看到周麒堯盯着他頭頂上的耳朵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就覺得臉發燙,他淡定地背過身去,懶得理周麒堯。

周麒堯擋着大舅子的面也不敢随便撩,幹脆就包括兩枚蛋:“大哥也累了,今日就讓我跟阿白帶着蛋好了,大哥也歇歇。”

雲崇澤看他一眼:确定不是想借機親近他那蠢弟弟?

昨晚上妖掌櫃那一聲整個客棧都聽到了好嗎?

能幹出這種事的除了這個在妖族沒見過世面的人族皇帝,還有別的妖嗎?

不過雲崇澤卻也沒什麽,應了,畢竟,弟大不中留啊。

雲白冽的臉更燙了,低着頭扒着飯,更不想搭理周麒堯了。

周麒堯倒是淡定,将兩枚蛋抱過來,連同準備好的草窩,往裏面一躺,往懷裏一塞,就能光明正大地跟阿白去約會了。

畢竟當着大舅子的面實在不敢亂來。

雲崇澤用完早膳之後,掩唇打了個哈欠:“昨晚上沒睡好,阿炎陪我上去再歇會兒,至于阿洌,你們夫夫去逛逛吧。”

雲白冽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頭,只是等雲崇澤兩人一走,他慢條斯理地用着膳,等面前一桌用完了,讓妖掌櫃再上一桌,繼續慢慢吃,就是不理旁邊望眼谷欠穿的某人。

周麒堯最後看出來了,阿白這是真惱了不想搭理他了,但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就這麽沒了多浪費?

于是在妖掌櫃來上菜的時候,周麒堯故意疑惑的問道:“掌櫃的,不知妖都附近都有什麽好玩的?我們夫夫這頭一次來妖都,鄉下小妖實在沒見過世面,掌櫃的給說說,下次我們來妖都,還住掌櫃這裏。”

妖掌櫃偷瞥雲白冽一眼,大概是想到昨晚上這妖從他手裏把玉佩拿回去的兇悍樣,同情地看了周麒堯一眼,倒是熱情,一下子說出了好幾個地方,等走的時候還問要不要讓他家的小妖作陪領路?

雲白冽想到這妖掌櫃喊的那句“小妖妾”頓時臉都黑了,輕飄飄掃了眼,妖掌櫃吓得一抖:麻呀,兔幾急了是不是要咬妖啊,別人家兔幾都是柔柔弱弱的,怎麽這只怎麽兇悍?

妖掌櫃趕緊走了,雲白冽看向周麒堯。

後者無辜讨要看他一眼,還把兩枚蛋露出個蛋殼頂,一大兩小可憐巴巴的:“阿白,頭一次來……”不能讓他白來吧?

雲白冽明知道這厮是在裝可憐,偏偏還真狠不下心,迅速解決了一大桌,惡狠狠盯着他,像是在咬周麒堯的肉。

周麒堯瞧着雲白冽紅通通的嘴唇,心想要真是咬他就好了,可惜,他送到跟前都不咬的。

周麒堯摸着龍蛋,就感覺蹭了一手的水,他低下頭,發現兩只蛋不知何時冒出來,正直勾勾盯着雲白冽面前那一桌……蛋身上有透明的液體糊了一層。

周麒堯默默想了想,想到這可能是什麽:“…………”

等周麒堯黑着臉帶着兩枚饞得流口水的蛋回去洗幹淨換了衣服回來,雲白冽已經吃好了,站在門口,聽到動靜擡眼,瞧着周麒堯剛換的衣服,想到剛剛的模樣,迅速将頭轉過去。

周麒堯瞧着,更頭疼了:想偷笑不想讓朕知道就算了,你有本事肩膀別抖啊?

想到罪魁禍首,他低頭,發現兩枚蛋此刻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裏,老實的不行,仿佛剛剛做壞事的不是他們一樣。

周麒堯:他能怎麽辦?自己攬的活,哭着也要把蛋帶好了。

雲白冽與周麒堯帶着兩蛋在妖都裏随便走着,若是以往妖都四周都會有妖兵把手,不過這幾日因為很多小妖都從別處一湧而來都想見一見傳位更換妖主的場面,這可是幾百年甚至千年難得一見的場景。

他們有些年紀才百餘年的小妖甚至都沒見識過。

所以整個妖都到處都是小妖,還有未化形剛開了靈智的,一時間倒是管轄松了不少,也沒人盤問。

兩人不多時就走到妖都正中央的一處高臺,四周圍着不少妖兵,而上方正在布置束香爐等物,而妖兵攔住的外圈,則是很快小妖好奇得瞧着,期間也混着幾個一看實力就不弱的大妖,被很多小妖簇擁着。

周麒堯兩人本來只是過來看看,正打算去別處随便走走。

這時候,突然不遠處來了一行人,為首的男子一身黑袍,模樣雖然不錯,可眼神卻給人一種陰邪的錯覺,周身妖氣彌漫,顯然是個實力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強的大妖。

雲白冽的視線在男子身上掃了一圈,突然扯住了周麒堯。

周麒堯回頭,雲白冽對他搖搖頭,兩人就朝後退去,很快就避開了。

等到了遠處察覺不到的範圍,周麒堯遠遠瞧着那一行人上了高臺,“他是什麽人?”

“我嗅到了龍族的氣息,他身上妖氣太盛,實力不俗,又是龍,怕是那個來自西海的下一任的後補繼位妖主的大妖。

周麒堯皺眉:“看來他對自己這次能繼任妖主信心滿滿啊。”剛剛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一副審視自己管轄的地盤的模樣,怪不得除了那臉陰邪還很不喜。

“可不是?他明知道妖龍入了魔卻不告知四位長老,先是借着東海的事将對方給關死在了水下。即使如今他逃了出來,可只要明日若是妖龍出現,他說出一句妖龍入了魔,那對方依然沒了繼位權,到時候依然妖主的位置還是他的。”雲白冽想到很大程度東海出事少不了這妖的推波助瀾,就恨得牙癢癢,可偏偏他什麽都不能做。

周麒堯眯眼,摸了摸不知何時也冒出頭的兩枚蛋,讓他們回去,這才看向雲白冽:“我們回去吧。”

雖說他們隐藏了氣息,可難保這妖這麽大張旗鼓過來萬一被察覺什麽,不能在最後一日功虧一篑。

雲白冽颌首,視線落在周麒堯身上,心裏卻還是忍不住帶了疑惑:明日……真的能成功嗎?

周麒堯真的身份不簡單嗎?

兩人回去的時候,剛走到雲崇澤的房間門就打開了,朱炎讓開身:“主子讓你們過來。”

兩人走進去,擡眼就看到多出來的一位,赫然就是妖龍。

或者說妖宮的大殿下邢彥淮,這還是雲白冽認識對方這麽久頭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

“明日就是了,我們先說一下到時候怎麽辦,我到時候會先過去,厲壟肯定會想辦法揭穿我入了魔的事,到時候我會拿捏着這一點讓他也失了繼位權。”他入了魔對方是如何知道的?他被關入西海,身為龍族的厲壟會不知道?

到時候四位長老自然會有計較,這也是為了防止四位長老雖然更偏袒蛋可到底有一個更合适的繼位人選不好交代,如此一來,也絕了厲壟的後路。

“到時候我們兩個都失了繼位權,我會将他推上去,你放心,我去請了幫手過來,到時候至少會讓你們全身而退。成敗就此一句,希望你們能信我。”

在場人沉默片許,都凝重颌首:“……嗯。”

妖龍很快就離開了,他還要去準備別的事,而周麒堯與雲白冽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晚誰都沒睡好,翌日一早,雲白冽睜開眼,就看到周麒堯正偏着頭看着他,看到他睜眼,俯身湊過去在他眉心親了一下:“會好的,無論如何,還有我在。”

雲白冽許久沒動,可眼圈卻漸漸紅了,這一年來他一直在撐,此刻卻突然撐不住,他突然撲過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在周麒堯回過神之前,又迅速起身,利落地穿戴整齊。

周麒堯摸了摸下巴的印子,望着雲白冽的背影,卻是笑了。

臉皮還是這麽薄,可他有的是耐心。

周麒堯他們是掐着時辰到的高臺前,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小妖到場了。

一行四人外加兩枚蛋都站在那裏,一直等了半個時辰,裏三層外三層圍得都是妖,各種妖氣彌漫開,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的妖氣。

時辰一道,随着一聲妖鳴,頓時就看到高臺上突然幾道光影一晃,頓時幾股強大的妖氣就彌漫開,而随即空無一人的高臺上多了幾位白胡子老者,穿着白色的長袍,仙風道骨,赫然就是四位長老。

他們四周跟着不少的妖侍,圍成一圈。

為首的妖侍手裏則是托着一個托盤,上面用金色的綢緞蓋着,看不出下方是什麽。

不多時,其餘的大妖臣子也都很快到來,高臺上排成兩排,而其中右列為首的真是那個厲壟。

四位長老看人終于到齊了,其中一位更為年長的上前,蒼老的嗓音說出來,應是用了妖力,聲音能穿很遠:“離繼任大典還有一炷香,如若一炷香之內大殿下還未尋得,那麽大殿下的繼承權将會作廢。點——香。”

随着老者拖長的綿長一聲,立刻有妖侍上前,将一炷香放入香爐內。

四周頓時靜了下來,衆妖都屏息等着。

就在香即将燒盡的時候,厲壟死死盯着那香,陡然松了口氣,嘴角彎了起來。

只是他這口氣還未松完,就在香即将燃盡的前一刻,一道聲音陡然響起:“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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