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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是個情商很高的男人, 能在圈子裏面混的如魚得水也不完全是因為實力,所以他也沒問他們倆是怎麽認識的,圈子裏面這些來來往往的關系是沒必要在鏡頭面前說的太明白的。
這倒是讓厲霜刑和簡崇秋昨晚串的供失去了用處。
不過沒關系, 能不解釋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他們認識的緣由厲霜刑并不想直言。
“走,我們先去這兩天住的地方。”簡崇秋招呼着另外兩個人跟上。
從厲霜刑走出機場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完全身處攝像頭之下了, 第一次錄制綜藝的厲霜刑剛開始還稍微有點不自在,但是簡崇秋幾次活躍氣氛之後,他很快就和另外兩個人聊到了一塊。
第一期節目的錄制地點是四平島一個比較偏的海島村莊,不是那種很熱門的游客打卡點, 不過風景卻并不差。
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房子就在海邊懸崖上,看上去很險峻,打開靠着海的那面窗戶就能看見波光粼粼的大海,海面上的漁船來往, 十分的熱鬧。
這是個典型的海邊漁村,地處一個凹型處,這片海域應該還是個生蚝養殖基地。
他們住處的邊上有簡單的路可以下到沙灘上去, 就是有些險峻, 不那麽方便。
沙灘上往來的人也不多,都是些當地漁民。
很靜谧,太陽慢慢沉入海平面, 海風微微吹拂到臉上,确實是個很符合節目主題的地點。
“我們這個節目很輕松的, 這兩天就跟着我們吃吃喝喝玩玩, 絕對美滋滋。”簡崇秋拎着個水桶過來,對厲霜刑說道。
雖然節目組不安排任務, 不過他們是不可能真的就這麽在房間裏面待一天的,那這個節目就一點看點也沒有,所以一般到一個地方,簡崇秋都會上網搜索當地的美食和好玩的地方,然後把行程安排好。
這也是他在節目組的人設,細心的行程安排者,而楊牧雲的人設就更簡單了,不在外面吃的時候他負責做飯,他做的飯好吃又上鏡,所以這個節目除了那種楊牧雲實在是不會做的當地食材他們會去外面吃以外,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自己做。
“行啊,反正我就帶了一張嘴來,簡哥你這拎着一個水桶是去做什麽啊?”
“馬上漁民就會帶着最新鮮的漁獲回來,我們待會兒一起去下面買一些最新鮮的海鮮回來,晚上牧雲哥大展身手,保證美味的你連舌頭都吃下去。”
“你這麽說我就很期待了!”
他們三個到海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漁船回來了,這邊都是漁民私人的小漁船,捕到的海貨很多都是直接在海邊就當場賣掉的,都是最新鮮的。
買菜這個活還得廚師來,所以厲霜刑和簡崇秋兩個人一個拎着桶一個負責給錢,就看楊牧雲在挑新鮮的海貨。
“這個梭子蟹很大很新鮮的,你們要看一下嗎,都還活蹦亂跳,拿來清蒸或者炒着吃都特別的香。”攤主帶着當地特色的普通話有些拗口,不過也能聽懂。
楊牧雲翻看了一下,這攤位上不僅僅是梭子蟹,其他的海鮮也很新鮮,一看就是剛捕撈不來的,就按照大家的口味買了兩只梭子蟹、兩斤皮皮蝦,兩斤花蛤、還有一只三斤的大龍蝦。
今天晚上的菜譜的簡單,螃蟹炒年糕、香辣皮皮蝦、辣炒花蛤和清蒸大龍蝦,絕對是海邊大餐。
厲霜刑和簡崇秋這方面是幫不上什麽忙的,也不上手去碰人家的海鮮,就蹲在邊上看楊牧雲挑選,反正他們都不忌口,楊牧雲買的這些三個人都喜歡吃。
“我們在四平島的這幾天都能吃海鮮,到了內陸真的吃不到這麽新鮮的。”楊牧雲把剛剛買下來的這些新鮮海鮮展示給鏡頭看,一個個都活蹦亂跳的。
三個人又在市場上溜溜達達的有一會兒才回去。
蔬菜什麽的沒必要買,他們住的院子裏面就有種。
其實他們住的院子環境并不算太好,有一定的年頭了,但是就勝在一個很有生活氣息,再加上他們三個也不是挑剔的人,因為廚房裏面看上去有點破,晚上還特意把煤氣竈搬到外面來燒菜,就為了能拍出更好看的播出鏡頭。
厲霜刑是下午五點到的這邊,在海鮮市場逛了逛就晚上六點半左右了,六月底天也沒有那顆快黑,院子裏一盞暖黃色的燈照着,十分溫馨且家常。
雖然楊牧雲在做飯,但是兩個不會做飯的也沒閑着,跟着打下手。
“栗子,你會游泳嗎?”
簡崇秋和厲霜刑蹲在一邊刷皮皮蝦,一邊聊天。
“不會,我就是個秤砣。”厲霜刑從小住內陸,家這邊連條大點的河都沒有,名副其實的旱鴨子一個。
“我還說一起去潛水呢,既然你不會游泳,那我們明天跟船出去捕魚怎麽樣,也挺有趣的。”簡崇秋履行自己的承諾,萬事包辦,厲霜刑自然聽他安排。
反正厲霜刑雖然不會游泳,但是他又不怕水,這邊近海都是大小漁船和養殖區,他有輕功傍身真的出不了什麽事。
他們手腳快,楊牧雲的手腳也不慢,轉眼龍蝦就蒸上了,梭子蟹也拿了一只剁成了塊和年糕一起下了鍋,香味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正是獨屬于海貨的鮮香。
最新鮮的海鮮料理起來特別簡單,都是原汁原味,一頓飯做完也就不到一個小時,蟹炒年糕湯汁濃稠,因為梭子蟹的蟹黃都很飽滿,将湯汁也浸潤的微微發黃,上面再點綴着一些蔥花。
腌制好的皮皮蝦寬油伺候,最多十分鐘,一道外酥裏嫩的椒鹽皮皮蝦就出鍋了。
最後在楊牧雲炒香辣花蛤的時候,厲霜刑幫着把大龍蝦從蒸籠裏面拿出來,簡崇秋在洗碗。
等到楊牧雲一道菜炒好,這邊也一切準備就緒,正好可以開餐了。
明天還要出海,要早起,他們就沒喝酒,榨了西瓜汁喝,在炎熱的夏天也是十分的消暑。
在開餐前,鏡頭給到了今天豐盛的晚餐,可想而知,到播出的時候,有多少人感動的淚水從嘴邊流下。
吃完飯,三個人還在海邊溜達了一陣子,給節目組貢獻了一些海邊的夜景。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都沒出來,厲霜刑已經起床了,五點鐘就要出海去放網,厲霜刑要進行日常的跑步就要起的更早一些,不過出去跑步前他用昨天特意留下的一只梭子蟹剁成大小均勻的塊,然後和大米放一起,再加了一些幹蝦準備做一鍋簡單的海鮮粥。
雖然厲霜刑不怎麽會做飯,但是刀工絕對是一流的,手起刀落幾下,那螃蟹就整整齊齊了。
厲霜刑起的太早了,所以他做飯的動靜只有廚房安置的靜态攝像頭拍到了,他出去跑步就沒有人跟拍,等到他跑完一圈回去,小院才熱鬧起來。
“栗子,你們昨天晚上又上熱搜了,不過你睡的早,我就沒叫醒你。”他一回去,已經醒來的元元就把他叫到鏡頭外面,和他說起昨天晚上的消息。
“這兩天《巅峰》不是不更新嗎?怎麽還有熱搜?”最近戲熱,劇方買了不少熱搜作為正面宣傳,厲霜刑也習慣了,但是這兩天不更新還上熱搜,那就和劇無關了。
元元搖搖頭,道:“和劇無關。”
厲霜刑現在好歹算是在圈子裏面混了快一整年了,又是常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一下就反應過來可能是因為什麽。
“昨天在海鮮市場被路人拍的視頻被發上網了?”之前他們在買海鮮的時候就不少人對着他們拍。
現在信息化的時代,誰還不上網啊,市場上魚龍混雜,雖然大多年紀比較大的人認不出他們兩個,但是他們認識楊牧雲啊。
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以後,厲霜刑轉身回到鏡頭中。
得先把肚子填飽,待會兒出海下網收網什麽的,都是消耗體力的活兒。
他們去的不是那種大的捕撈船,而是那種中型的船,不會開離海岸線太遠,普通漁民的船都在附近,有什麽危險也能互相幫助。
船的主人教他們把網放入水中,放網的過程還是比較簡單一些,漁民在家就已經把漁網給梳理好了,不會打結,只花了一個半小時,十幾張網就順利的全部放了下去。
這個時候,太陽剛剛升起,海平面仿佛近在眼前,那太陽紅的就像是流油的鹹鴨蛋黃,他們也沒帶墨鏡什麽的,看了一眼就趕緊轉身背光。
看久了眼睛肯定會壞掉。
厲霜刑轉身的間隙,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一聲很輕很輕的物品落水聲,他頂着陽光轉過身去一看,他果然沒有聽錯,落水的是一個人,不過他落水後并沒有很慌張,今天的浪不大,他慢慢控制呼吸,浮在海面上。
那是一艘小漁船,船上現在就是一個女人,她看見這個突發情況,強行忍住心裏的慌張抛了繩子下去,落水的人趕緊接過繩子綁在了自己的腰上,至少不會順着海浪飄走。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厲霜刑轉身沒多久,那個女人正在大聲的向他們呼救,但是由于他們在太陽那邊,也有一定距離,從這邊看過去也就是一個小點,要不是厲霜刑內功深厚,估計都聽不見。再加上他們船上人多,又喧鬧,除了厲霜刑還沒人發現那邊的動靜。
而落水者現在并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因為他們的船小,如果不能保持平衡的話,在回到船上的過程中,兩個人在同一側的情況下就很容易造成側翻,而且她的力量也有限,無法在水中沒有借力點的情況下把人拉上來。
“陳哥,那邊有人落水了。”厲霜刑趕緊大聲和他們船上負責開船的漁民說。
船上頓時安靜了下來,順着厲霜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陳哥也第一時間把船往那個方向靠過去,但是到一定距離之後也沒辦法了,因為他們船比較大,靠過去太近反而給海面平添波瀾,到時候小船劇烈晃動,海裏的人也不會好受。
船員已經準備好了繩子和游泳圈,不過綁了繩子的游泳圈有點難扔出距離,這個時候最好就是他們停在原地,然後讓小漁船慢慢的開動,然後帶着那個落水的男人朝他們游過來。
但是那個女人卻指着發動機朝着他們搖頭,大聲喊道:“發動機壞了,開不動。”
有時候确實是禍不單行,如果發動機沒壞的話怎麽都有辦法的,畢竟在近海,套上救生圈拉都能拉回來,反正夏日的太陽已經出來了,失溫不會太嚴重。
別人聽的隐隐約約,不如厲霜刑聽的清楚,但是也能猜出她的意思。
這樣的話就有點難辦了,船員試着扔了兩次救生圈,兩次都離的有點距離,厲霜刑也皺着眉開始想辦法,如果實在是沒什麽辦法的話,他也就只能暴露自己的武功了,畢竟救人比較重要。
“讓我來試試。”厲霜刑示意那個剛把救生圈拉下來準備扔第三次的船員把救生圈給他。
他船員看了他一眼,眉頭緊鎖,大約是覺得他一個細皮嫩肉的小明星是在幫倒忙,不是很想給他。
陳哥也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你扔了兩次也不行,就讓他試一下吧,看看他的方法可行嗎。”
那船員這才把救生圈交給他,道:“那你快點,不行就換我。”
厲霜刑也不在意他們懷疑的态度,接過救生圈,然後把繩子盤在泳圈的外圍,然後放低了點中心,以腰部力量帶動全身,救生圈想個飛盤一樣在空中平平的甩過去,繩子也一圈圈變少,然後準确的掉在落水者面前。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掩飾一下內力這種不太科學的東西,厲霜刑用內力直接扔都行。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讓船上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這一切都被鏡頭完完全全的記錄了下來。
那個落水者趕緊接住救生圈套在身上,然後解開自己船上的繩子準備往這邊游過來,在海邊生活多年的漁民在有防護用品的情況下,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游泳是沒有一點問題的,更何況還有人拉着繩子在拽呢。
等等,對方是一個人在拉吧,為什麽他還沒開始游就已經往船那邊勻速靠過去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這邊船沿,厲霜刑也是急着救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就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被他拉出了水面,那個落水的男人趕緊一把抓住船邊的欄杆。
這下子他才算是真正的獲救了。
厲霜刑把繩子塞給那個船員,然後自己上前,一把拎住那個落水男人的衣服後領,一個巧勁就把人給拎上了船。
這一切也就發生在兩三分鐘之內,人就被救上來了。
雖然陳哥他們生活在海邊,也就救人的經驗,但是還真沒見過手腳這麽利索的,看這架勢,厲霜刑看似單薄的身體絕對蘊含了強大的力量。
簡崇秋畢竟是知道厲霜刑當過武替的,所以他第一個回過神來。
清晨的海邊還是有些涼意的,所以他穿了外套出門,這會兒就趕緊脫了外套,讓那個落水者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免得生病。
“實在是很感激你們!”落水的小楊緩過來之後,連忙和他們道謝,特別是厲霜刑,剛剛他套上救生圈之後幾乎就沒用什麽自己的力量,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獲救了。
在海裏的時候也有點強裝鎮定的意思,雖然只是十來分鐘,但是這會兒緩過勁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就來了,渾身上下都有點發軟,估計回去以後好久都不敢出海了。
救下了他,事情也沒完全結束,那邊還有一個在海上飄着的呢。
這事兒說來真的也是水逆,他們的船開出來後沒多久,發動機就出了問題,不敢這個時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因為常年在海上漂的漁民都會修發動機,小問題修一下就好,但是他修發動機的時候一下沒注意,就被腳下的東西給絆倒了,要不是剛還遇見了他們,還不知道要在海上漂多久才能等到下一艘船呢。
既然人已經救上來了,那麽兩艘船靠近就簡單多了,這點波浪還不至于讓小船翻船,到了一定距離,船員把繩子扔過去,那個女人趕緊接住繩子綁在自己的船上,然後厲霜刑三人就跟着那個船員拉動繩子,讓兩艘船靠近,直到貼在一起。
直到那個女人也順着舢板上了他們的船,一直很冷靜的女人才抱着自己的老公默默的紅了眼圈。
他們這個情況也不适合回小船上去了,那個扔了幾次救生圈的船員就去幫他們把發動機修好了,順便跟着他們的船一起,把船開了回來。
等到他們回港,那對已經恢複過來了的夫妻非要請他們吃飯,厲霜刑他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就連陳哥也讓他們答應下來,他們都是有良心的人,受了別人的恩情不報答的話,晚上覺都睡不安穩。
因此,最終他們還是沒有拒絕這頓飯。
不過在吃完飯之後,那對夫妻還想給他們錢作為報答,被所有人一致拒絕了,他們的生活條件也不好,不然也不會開着小船在海上讨生活,他們最初的目的就是不願看着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本來又不是沖着人家的報答來的。
事情結束後回到住處,厲霜刑來到導演的房間,準備和導演打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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