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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 你先過來,我待會兒微信上把地址發給你,我們已經在排練了。”薛揚兵也直接, 完全不饒彎子。
也就是說,厲霜刑的暑假估摸着也就結束了。
除非他跟着排練了兩天,發現自己不合适, 又果斷的回去參加自己的高中同學聚會, 否則他這個暑假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結束了。
挂掉和薛揚兵的電話,厲霜刑和傅着珩打了個招呼之後, 就讓屈平衍開車帶他去薛揚兵發給他的那個位置。
“我剛剛導航看了一下, 離你們學校不太遠, 要是以後真的決定演的話,排練的時候也比較的方便。”屈平衍一邊導航一邊說道。
雖然他剛剛提出的是反對的意見,但是他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一言堂的藝人, 反正最後還是要尊重藝人的意見的。
厲霜刑最開始總是說自己更看重片酬之類的外在條件, 但是真正不好的本子以及會影響形象的活動就算開再高的價錢, 他也不會看一眼的, 今年才二十出頭的厲霜刑有着同齡人難以想象的大局觀。
而且,屈平衍能看出來,雖然厲霜刑自己沒承認過,但是實際上他現在對演戲這件事情本身有着很大的熱情。
他喜歡好劇本,如果故事本身能打動他的話,估計要請他拍戲就沒那麽難了,他保持前三個學期那種高強度的生活和工作狀态他都會接的。
大約是厲霜刑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今年暑假但凡是遞過來的劇本, 厲霜刑都選擇直接不看。
只要不看, 那就不存在心動。
結果…直接來自老師的電話讓他在學校的第五個學期也變得看上去不是那麽輕松了。
“到了, 你自己過去還是我陪你一起過去?”他們排練的劇場還挺偏僻的,畢竟桐城的房價真的很貴,一路過去就是兩盞昏暗的路燈,确實看的人毛毛的。
厲霜刑搖搖頭,道:“不用了,衍哥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屈平衍家裏還有孩子呢。
“我和傅總說,讓他的司機來接你,自己打車回去,也虧你說的出來,這大晚上的,這邊又這麽偏。”屈平衍對于他這種偶爾完全沒有明星自覺的想法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過今天也确實是趕巧了,厲霜刑本來是打算回家的,所以昨天就讓元元放假了,他自己也不會開車。
“也行,不過要是傅總有事的話,我自己打車回去也沒關系的。”厲霜刑是真的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不過屈平衍就算知道他武力值不差,也不妨礙他忍不住想操心。
對于這種關心,厲霜刑還是心領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到時候打個電話給元元,讓他提前回來,如果天天跑這邊的話,沒人開車送你也不方便。”
“行,那我先過去了,衍哥你自己開車路上小心。”厲霜刑轉身進去,倒是把學車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他說他忘了什麽,倒是浪費了一個難得松散些的暑假。
之前天天有人接送,随叫随到的日子過習慣了,反倒是忘了自己把駕照考了會更方便。
一路走近劇場大門外面,厲霜刑被看門的保安攔了下來。
“你找哪個?先給他打鍋電話,不然不讓進的。”保安大爺的普通話稍微帶點方言,不過不妨礙聽就是了。
厲霜刑沖着他笑了笑,道:“好,稍等一下,我這就打電話。”
薛揚兵大概也是在等他的電話,沒響兩聲就接通了。
跟着薛揚兵進去的時候,厲霜刑發現,這個位置雖然看上去挺偏的,裏面還挺熱鬧,看上去不少的人在排練,而且也不完全是一部話劇,雖然沒看見有人戴着麥,但是在走廊裏面也能清晰的聽見一些演員抑揚頓挫、口齒清晰的臺詞,穿透力十分的強。
“這邊其實大多數都是桐影的老師牽線搞的一個排練基地,大家都或多或少和桐影有點關系,聚在一起排練也能互相交流。”薛揚兵看出厲霜刑的好奇,笑着和他解釋。
實際上桐影出來的藝人或者是其他業內後勤工作的人都隐隐有點抱團互相提攜的意思在裏面,像比如同一個角色競争,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那麽假如做出選擇的是桐影的前輩,他大概率就會選擇自己的校友。
這種情況當然也不止桐影就是。
很多事情一旦形成圈子,就繞不過人際關系這一圈。
薛揚兵一直帶着他走到靠裏面的一個位置,這個場地稍微的小一點,裏面看上去好像也沒擺太多的道具,不過裏面人還是挺多的,有四個人在裏面排練。
厲霜刑大致的看了一眼,有一個也是學校的老師,他上下課的時候遇見過幾次,只是不教他們班,還有一個雖然現在的熒幕上不怎麽出現,但是厲霜刑小時看過他在一些電視劇中演配角,還有兩個他就是真的不認識了。
“各位老師好。”厲霜刑鞠了個躬,打了個招呼。
別的不說,在話劇這方面,這個房間的肯定都能當他的老師,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那種飄的起來的人。
“你好,你先坐下來,我們先和你講一講這個話劇,然後你再看看我們排練。”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演員也很友善的對厲霜刑說道。
她叫梁真,正是另外一個桐影的表演老師,只是不帶他這一屆而已,但是就像厲霜刑對她眼熟一樣,她對厲霜刑同樣眼熟。
而且厲霜刑正當紅,只要這兩年關注娛樂圈消息的人就不可能說真的沒聽過這個名字。
另外兩個演員年紀也不怎麽大,一男一女,看上去長得都挺好看的,估計也是桐影的學生,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屆的。
互相打過招呼,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這個話劇的名字很簡單,叫《一個愛情故事》講述的就是兩個上世紀的年輕學生從校園開始的愛情輕喜劇,時間跨度還挺長的,所以需要青年和中年兩組演員,薛揚兵找厲霜刑演的正是校園時期的男主角。
陽關開朗又富有感染力,能讓人感受到青春洋溢的活力。
雖然和厲霜刑的年齡确實是正相當,但是這個角色本身對厲霜刑來說卻是有一定難度的。
畢竟只要是認識厲霜刑的人都知道,這個人老成穩重的很,心理年齡一貫是得在外表年齡上面加十歲往上的,之前演的《巅峰》男主角也是偏內斂的角色形象,不是這種開朗大氣型的。
“你的性格我也了解,我也是覺得這個角色對你有點挑戰性,才想讓你試試,舞臺表演也有不一樣的體驗。”薛揚兵笑着說道。
這個角色青年戲份比中年要多,所以厲霜刑真要接下來的話,也不會輕松。
光是記臺詞這方面,就不能再選擇速記了,因為臺上是不能一條一條來的,整體都得連貫。
除了薛揚兵和梁真之外,另外兩個年級輕些的都是去年畢業的桐影學生,雖然沒怎麽拍過電視劇,但是話劇表演的經驗非常的豐富。
第一天晚上,厲霜刑除了聽他們講述了一下故事的大概之外,就是看薛揚兵和梁真現場排練了一個片段。
不得不說,近距離的觀看演員的表演确實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沒有輔助的道具,沒有攝像頭,只有眼前的演員。
最後排練完已經是晚上十年鐘左右,厲霜刑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才發現他們走的已經算早的,剛剛他來的時候見到的大部分排練的人都還在。
“你怎麽回去,有人來接嗎?沒人來接你的話我送你回去?”薛揚兵畢竟是厲霜刑的班主任,平時班上這些學生,他也是習慣性的操心。
“謝謝薛老師,有人來接我的,現在正在門口等我。”
“那行,你路上小心。”薛揚兵也不覺得厲霜刑真的沒人接,畢竟他也是圈裏人,知道紅成厲霜刑這樣的不會缺少這方面的資源。
往外面走了一點,厲霜刑就看見傅着珩的車子停在那裏,連忙上前,開了車門坐進去吹空調。
現在是八月份,就算已經是這麽晚了,那炎熱是半點也不少的,厲霜刑這種怕熱的剛從空調房裏面出來走了兩步就覺得不舒服。
“傅哥,怎麽是你親自來接我?”厲霜刑散熱完了才發現,居然是傅着珩親自開着車來接的他。
傅着珩看他這個樣子,又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一點,才回答道:“我司機臨時有事兒,我就讓他先走了,總不能放你一個人在這裏吧,屈平衍明天得去和我拍桌子。”
他這話就是真的開玩笑了,他給厲霜刑操的心是一點也不比屈平衍少的。
“衍哥哪敢和你拍桌子,你是老板啊。”厲霜刑笑着說道。
“你們還有臉說,我微博為什麽注冊了一個官方賬號你們不知道原因嗎,都是你們逼着注冊的,現在三天兩頭的都會被公司藝人的粉絲們因為奇奇怪怪的理由沖,我算什麽老板,就是你們拿來轉移怒火的工具人。”傅着珩氣憤的說道。
不過他也不算是真的生氣,因為他那個賬號注冊完了之後就不管了,他也不上線,罵他也看不到。
而且罵的畢竟是少數,誇他的才是大多數,畢竟沒了那種畸形的粉圈引導,大部分理智粉絲不會真的覺得自家哥哥只有她了什麽的。
傅着珩把他送到宿舍樓下,然後問道:“明天幾點過去?我和司機說一下,讓他來接你。”
“下午兩點。”
“行,那剛好,和我上班的時間錯開。”
傅着珩也沒和他多說,問清楚了就開車走了,也沒問他第一天參加話劇排練的體驗什麽的。
也确實沒什麽體驗,畢竟他今天晚上全程就是個觀衆罷了。
第二天,厲霜刑難得的睡了個懶覺,一直到十點鐘才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在跑步機上慢跑了半個小時之後,厲霜刑才把午飯吃了,這個時候剛過十二點,司機已經在樓下接他了。
沒辦法,這是個高峰期,不早點出門的話,堵在路上就得遲到。
桐城這交通環境不提也罷。
傅着珩的司機厲霜刑是不太熟悉的,所以一路上兩個人也沒什麽話說,對方開着車,厲霜刑就拿手機出來玩。
順便給高中的班長打了個電話,回絕了明天同學會的邀請,雖然他本身也沒答應過會去就是。
“厲先生,到了,晚上幾點過來接你呢?”司機把車停穩之後問道。
厲霜刑昨天也問過薛揚兵了,一般排練結束的時間都和昨天晚上差不多,所以他就留了個和昨天一樣的時間。
因為元元據說家裏有點事情,所以沒辦法提前趕回來,所以傅着珩的司機現在不得不每天接送他排練,而傅着珩作為老板,反而得每天自己開車出入,誰讓厲霜刑不會開車呢。
今天厲霜刑到的時候還比較早,除了他之外就是薛揚兵以及那個和他對戲的女演員。
那個女演員比他大四歲,顏值雖然在普通人中還不錯,但是放在娛樂圈裏面實在不是特別夠看。
實際上她演技很不錯,在校期間在老師的推薦下也演過一些電視劇的配角,是薛揚兵帶的上一屆學生。不過和厲霜刑比起來,她實在是條件不夠優秀的同時運氣也不算太好。
參演的幾部劇也沒什麽水花,雖然演技不錯,但是根本沒什麽人看這個劇,自然也就記不住她這個角色,後面也就沒有了太好的機會。
“明遙姐,下午好。”
“下午好。”
明遙人倒是不倨傲,雖然她在校的學習成績确實很好,不過畢業這兩年也算是磨出來了,這個圈子十分的現實,有時候沒點機遇的話太難出頭了。
不過話劇表演這種形式對于演員的長相就不那麽看重了,因為沒有近鏡頭怼臉,更吸引觀衆的是演員的肢體語言以及臺詞,反而成為了她的優勢。
所以這兩年她也差不多放棄了電視劇,專心演着話劇。
不放棄也沒辦法,實在是沒什麽機遇。
對于厲霜刑這種外形條件本身就優秀的演員她不是不羨慕的,只是羨慕歸羨慕,還不至于嫉妒,說難聽點,真要嫉妒的話,圈子裏面這一個二個的她還真嫉妒不過來,更別說厲霜刑有的不僅僅是臉,還有演技。
沒一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過來了,不過厲霜刑也發現,好像另外年輕的男演員對他倒是不冷不熱的,要不是厲霜刑肯定自己之前沒有見過他的話,還以為自己是得罪過他呢。
“霜刑,你先看一下劇本,稍微熟悉一下臺詞,我再來教你話劇的一些表演方式,實際上很多我上課的時候都教了的,實踐出來就行了,就算你不演,跟着我們排練幾天,倒是排畢業大戲的時候也有用處。”薛揚兵說着,把劇本遞給厲霜刑。
這份劇本很新,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現打印出來的。
“好,謝謝薛老師。”厲霜刑接過劇本就開始看。
雖然是個輕喜劇,但是這個故事的內核卻是個悲劇,雖然叫做一個愛情故事,但是最終男女主角卻并未走在一起。
說實在的,不算是個很新穎的故事,但是很适合話劇舞臺。
厲霜刑看的很慢,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看了十幾頁,直到把第一幕完全看完。
“來,就先把前面三段的臺詞先記下來,然後直接上來演。”薛揚兵直接給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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