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可奉告

林子茂倒是想讓椒鹽懷孕，生個小崽崽給他玩，但它也懷不上，因為它不僅是一只公貓，還是一只去了勢的公貓。

嘔吐也只是因為正常吐毛而已。

林子茂是這樣回複江煊的。

而江煊不知是在忙其他事情并沒有即時回複他，林子茂休息結束後投入到了訓練中，被教官操練得半死不活，沒有了激情和動力。

下午的訓練結束後，林子茂從桌上拿回自己的通訊器，上邊依舊沒有江煊的回複。

直到林子茂在食堂裏吃完晚飯，才收到江煊的信息。

江煊：

[我剛帶它去了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他刻意忽略掉自己不知道貓有吐毛球行為這件事。

林子茂：

[然後呢？]

原來他下午請假是帶椒鹽去醫院？

然後江煊給他拍了一張圖，上面是藥品清單。

江煊：

[有點腎炎，得吃藥，還得減肥。]

林子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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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有腎炎？]

江煊：

[因為胖。]

林子茂竟然無法反駁，作為一只體格不小的公貓，椒鹽體重有十七斤，比一只小型犬還大，有時候再配上它的黏糊勁，像極了一只狗。

林子茂：

[醫生說腎炎嚴重嗎？除了吃藥還要做什麽？]

江煊：

[減肥。]

真是言簡意赅，沒有半點廢話。

林子茂：

[那這段時間得麻煩要你喂一下藥。]

自從進入江煊家後，他和椒鹽都吃上了藥，江煊大概天生克他們父子倆。

江煊沒再回複林子茂。

一直到晚上七點的活動開始林子茂都沒有再收到江煊的回複，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給椒鹽喂藥。

今天沒看紀錄片，也沒拉歌，而是改成才藝表演大賽，不僅拉近教官與新生們之間的距離，也讓還陌生着的新生們更加熟悉同班同學，又或者多結識幾個朋友，百利而無一害。

全班同學圍成了一個圈，林子茂依舊懶懶地盤腿坐在草地上，意興闌珊撐着下巴看表演，仿佛随時都會睡過去。

他們班跟別的班不一樣，一個個都沒啥激情，別的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男的勁女的辣。

有人在社交群裏說設計班的程晨剛跳了一段性感妖嬈的舞蹈，配上音樂現場十分火爆，有人錄了視頻，現在一群在旁邊喊安可。

比起機甲二班的冷清，別的班級可是熱鬧非凡，大家都想溜過去圍觀。

兩位教官也有點尴尬，輔導員餘老師在一班那邊待着沒過來，就剩下何玲在現場控場，可她又不是那種特別有氣場的人，班上就更安靜了。

纨绔公子們向來都是找別人給他們表演，什麽時候自己上過臺了，就算他們小時候被家人逼得十八般武藝齊全，但為了面子，他們也不想上。

還有兩個寝室幾天前還打過一回架，誰上去表演誰像傻子，堅決不去！

機甲維修二班情況特殊，江煊不在，何玲也帶不動，兩位教官只能發揮他們的特長，要來了把吉他，坐在他們圍起來的圈中間準備自彈自唱，給大家活躍一下氣氛。

唱歌的教官皮膚黝黑，但人長得挺可愛的，笑起來時一口白牙，有模有樣的抱着吉他，他還有點害羞。

意興闌珊的林子茂率先鼓起了掌，喊道：“小包教官加油！”

教官姓包，大家親切地稱他為包子教官。

王奕也吹起了口哨：“我們為你打CALL！”

郭星緯心想不能讓林子茂等人比下去，也開始起哄。

有人帶頭炒氣氛，機甲維修二班的場子總算熱了起來。

機甲維修也就只有兩個班，何玲跑去跟餘老師商量，看能不能把一班和二班并在一起，人多些還熱鬧。

一班的新生們也放不開，一個個抱着通訊器站在中間念詩，聽得人昏昏欲睡，餘老師一聽她的建議當下就同意了。

在小包教官彈唱起一首甜蜜情歌時，兩個班的同學穿插着坐下，氣氛終于活躍了起來。

一班和二班合并在一起，女生看起來就多了，女孩子們也開始變大膽，會唱歌的唱歌，會跳舞的跳舞，還有男生被起哄現場來了個頭倒立。

吵吵鬧鬧的聲音讓林子茂變得精神了些。

坐在他旁邊的王奕也上去跳起他們當地傳統舞蹈，贏得一片掌聲。

從二班過來坐在林子茂旁邊的女孩子問林子茂：“你會唱這首歌嗎？”她舉起手中通訊器上顯示的歌名和歌詞給林子茂看。

對方問的很巧妙，但林子茂明白她的意思，他對女生無意，果斷搖頭：“沒太聽過，不好意思。”若是對人家無意，不理會就是了。

女孩子說：“沒事。”

林子茂将注意力放回到王奕的表演上，他這位同學在美女面前特別會展示自己，抑揚頓挫，先跳舞，然後來個側手翻，再是後空翻，跟耍雜技似的，不停給他鼓掌。

等他收回注意力，女孩左顧右盼問他：“江煊學長不是在你們班嗎？怎麽沒看到人？”

林子茂一臉無辜道：“我不知道。”

女孩又說：“好可惜啊，我還以為跟你們班合并一起坐着能近距離見到傳說中的校草學長呢，遠遠看過一眼，他真的好帥好帥。”

感覺對方有點發花癡狀，林子茂摸了摸自己的側臉，他長得好像也不差吧。

林子茂并沒有興趣跟別人聊江煊，敷衍了兩句。

正好王奕興奮地跑了回來，林子茂剛想誇他兩句，便聽他低聲說：“我好像扭到腰了，能給我按一下後腰這兒嗎？”

林子茂說：“你也太拼了。”

王奕側個背給他：“為了我大學的幸福，值得的！”

感冒期間，王奕還是挺照顧自己的，林子茂往他腰上按了按：“這兒？”

王奕被按了一下，打了一個激靈：“力道真不錯，但不是這裏，你再往右一點。”

林子茂的手指又往右邊移一點：“這裏？”

王奕不住點頭：“對對對，就這兒，酸痛酸痛的。”林子茂用了點力又按了按，王奕發出又酸又爽的叫聲，遠看就像是林子茂從背後擁抱着王奕，旁邊的女同學聽到王奕奇怪的叫聲都忍不住側目。

但他們接下來聽到的不是女同學的聲音，而是低沉的磁性嗓音：“你們在做什麽？”

林子茂和王奕同時擡起頭，王奕一看到江煊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怪尴尬的，老實交待：“沒什麽，就腰酸，他給我按一下。”

王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有點慫，大概是江煊學長的氣場太強，畢竟連郭星緯幾個在他面前都不敢胡亂開玩笑，說話都是一板一眼的十分有規矩。

同是來自斐格星有名的家族，江煊無論是成績還是長相都無比出衆，天之驕之的最佳典範，在面前，郭星緯等人只能被秒成渣渣。

江煊就站在他們身後，作為學生會成員，他和何玲只負責照看他們的工作，并不參與到玩游戲中。

林子茂想問他椒鹽腎炎的事，但礙于人多，也不好問，兩人只能保持距離。

其實江煊在社交號上告訴他的也都差不多了，椒鹽平時看着很正常，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再說了，藥都拿了回來，江煊只要聽從醫生的吩咐把藥放到椒鹽食盆裏就行，寵物藥丸做出來的味道跟貓糧一樣，倒也不用太擔心椒鹽不肯吃。

坐在林子茂身側的女孩子突然問江煊：“江煊學長，程晨真的是你男朋友嗎？”

林子茂側坐着，微微側頭就能看到江煊，他往上擡了擡眼。

江煊背對着光，光打在他俊美無鑄的側臉上，與白日看還有些許不同，少了些冰冷的淩厲，多了幾分溫暖的柔和。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腦海裏閃過林子茂和王奕靠在一起的背影，他冷眼掃向她：“個人隐私，無可奉告。”

他的回答無可指摘，無論怎麽解讀都可以，別人可以認為是，也可以認為不是。

女孩子沒得到滿意的答案也不再自讨沒趣，江煊學長果然和傳聞一樣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好接近，只可遠觀矣。

林子茂側頭看了江煊一眼，然後轉身坐回原地背對着江煊。

場上的游戲繼續，林子茂又回到意興闌珊的狀态，等着到點回寝室休息。

王奕側頭小聲和他說話，兩人交頭接耳的，站在他們身後的江煊一個字也沒聽清，只是盯着林子茂偏瘦的背看了幾眼。

林子茂的背不厚，相對而言，比坐在他旁邊的王奕薄很多，他體型偏瘦。

王奕不知說了什麽，手搭在他的肩上，林子茂大半個肩被王奕擋住，從江煊的角度看，林子茂像是在倚在王奕的懷裏，兩人姿态十分親昵。

靠這麽近，不熱嗎？

向來對他人私事無半點興趣的江煊有了一點不合時宜的疑惑。

九點多結束了今晚的游戲環節，大多數新生意猶未盡，不少人相互加了社交號，也許今晚之後銀杏林裏又會多幾對約會的小情侶。

解散時，林子茂直接越過江煊和王奕有說有笑地往宿舍樓方向走。

江煊則被一群人圍着問東問西，但他一個問題也沒回答，仿佛聽見有人在說他交了個特別會跳舞的男朋友，其實他挺煩總是有人對他的私事感興趣。

無論跟別人說有還是沒有，都不會影響他們對他私事的好奇心，索性不回答。

今晚不用值班他便直接回家。

大概是下午帶它去了醫院，折騰了一通，記着仇，椒鹽并沒有來迎接他，。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椒鹽就趴在二樓的樓梯臺階上警惕地看着他。

等他上樓，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江煊今天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還挺空曠，他都不知道上哪兒找躲起來的椒鹽。

心裏莫名有點空落落的。

江煊對着二樓空氣說：“椒鹽，明天跟着我跑步。”

無貓應答。

林子茂因為感冒吃了藥每晚沾床就睡，但他今晚卻沒睡着。

他有點擔心椒鹽，但又不想跟江煊聯系。

打開通訊器登上了學校論壇，又有了熱門貼子，這回是跟程晨今晚的舞蹈有關。

林子茂跳過這條點開下一條，下一條跟江煊和程晨有關。

原來，他們前天晚上在銀杏樹下約會被人拍了照片放到論壇上，樓主說再一次論證了他們是情侶關系這件事，一群人在下邊回複好羨慕神仙竹馬愛情。

論壇倒沒有他和王奕什麽事，林子茂關掉了論壇後，翻來覆去睡不着，莫名煩躁起來。

他想，大概是首都星的秋天到了，空氣幹燥，他有點水土不服。

一眨眼，軍訓就過去三分之二，終于迎來了王奕最關心也是最期盼的環節。

馬上就可以登上機甲了！

斐格大學不愧是全聯盟機甲專業最強的學校，針對機甲學院的學生，每個新生都有機會體驗坐在機甲上的感覺。

軍訓的第十天，機甲學院的學生早早就來到操場上。

等待他們的不是平時的教官，而是一臺臺被保養得锃亮的機甲。

機甲分單人機甲，雙人機甲，以及多人重甲。

新生們從未見過機甲像不要錢似的齊齊擺在他們面前，一個個都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林子茂也一改往日的憊懶狀，轉了轉手腕。

手癢，想玩。

作者有話要說：  江煊：他跟隔壁老王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