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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來了，向南走了。系裏派他去一所有合作的大學的實驗室搞個什麽項目，我聽不懂，他也懶得說。

春節前有個十幾二十天向南會一直留在那個兩百公裏之外的學校，一直到春節直接回老家過年，所以整個寒假他都不在。

他說這種機會挺難得的，對于晉升、評職稱都有用，我不置可否。向南的工作對我來說什麽意義都沒有，我只在乎他在不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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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鄭安過生日，他要在他那個巨大的別墅辦個生日趴，說要邀請一堆人，圈子裏的圈子外的，認識的不認識的。

去年他的生日趴我去了，開始特別正經，到後來就哪哪都不正經了。他那別墅房間多，據說結束之後家政阿姨收拾的時候光用過的套子就撿了二十好幾個。

鑒于去年的情況這回我是不想去的，可不去還覺得有點對不住哥們，正為難的時候向南又跟我在電話裏因為元旦那件事口角了幾句，挂了電話我就決定去了。

太他媽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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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去了，可我兜裏沒揣着套子。我就去點個卯，不想亂搞。

我有半年沒在圈子裏露面了，這一來還招來了一些人的注意。認識的圈裏人來了不少，都知道我收心談戀愛了，一個個的都半開玩笑地揶揄我，就像等着看我笑話似的。一個兩個就算了，連着來了好幾個這樣的我就有點不高興了——我他媽跟你們有那麽熟麽拿這事兒開玩笑？而且跟向南吵架的事還橫在心裏，我隐約有點怕真的如了那幫傻逼的願。

跟鄭安打個招呼送上生日祝福之後我就找個清淨的地兒喝酒去了，一邊喝一邊翻看手機裏跟向南的聊天記錄。最近的聊天記錄不高興的多高興的少，我就往前翻，看元旦以前的。

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碰我的胳膊，我擡頭一看，是江展顏。

“跟男朋友相處得怎麽樣？”他看着我，臉上沒什麽表情。

“挺好。”我舉起酒杯碰了碰他的，仰頭喝了一口，“一直沒跟你道過歉，對不起。”

江展顏也喝了一口酒，“沒事兒，對你我也沒什麽太高的奢望，你舒坦就行。”

他說話時扭頭看着不遠處玩色子的一幫人，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我只當他還怪我，也沒深究。

後面又随便聊了幾句江展顏就走了，我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煩得要命，拿着那不知道什麽品種的葡萄酒當飲料喝，不知不覺就有點暈了。走我是走不了了，這酒後勁極大而且上勁特別快，我估計到家我都爬不上去樓，還不如就在這找個沒人的地方貓起來算了。

鄭安家我太熟了，哪個房間有床哪個房間是影音室我都知道。

爬到二樓去了個廁所，然後我找了個角落裏的房間就躺下了，可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門忽然開了，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還有喘息聲。

我進屋就把遮光窗簾拉上了，屋裏烏漆嘛黑的一片我也看不見來的是誰，只好清清嗓子說了聲“換地兒”。

聲音停了，接着門開了，屋裏有了點光。

一個人先出去了，好像還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緊接着門又關上了，咔噠一聲上了鎖。門外的人罵了幾句髒話，屋裏的人沒理，我憑着聲音判斷他走到了床邊。

“你怎麽樣？”

是江展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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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固炮，江展顏太了解我的喜好了，他又是個有能耐的，我根本扛不住。

迷迷糊糊的大腦在他含住我弟弟的時候突然清醒了，我猛地意識到我特別想念跟江展顏做愛的那種酣暢淋漓。

“我沒套兒。”我說。

他松開嘴說：“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