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身輕如燕

白靈頓了下，随即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個少爺本事通天，特別是大少爺，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

選擇的失憶麽？是真的還是她騙我的？但是一個肯為我而死的人，我是不是該多給她一點信任呢？

“是二少爺救了我麽？”我記得是誰給我吃了一顆藥我才能好的這樣快的。

“是啊，當時吓死白靈了，姐姐一口血噴出去後就暈了，我搬也搬不動你，正在焦急的時候，二少爺來了，他把你抱回屋子，還準許我進屋照顧你，給你上藥療傷，可是你的五髒六腑被一股強大的氣沖擊得全都受了損，簡直是回天乏術，但是二少爺卻說你肯定會沒事的，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你真的沒事了。”白靈說着，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模樣。

“是嗎？”那麽藥不是他給我吃的了，是誰呢？

“是啊。”

“他沒給我吃什麽藥之類的？”我不死心的再問。

“沒有，二少爺說，你根本無法吃下任何東西，也無法接受，因為你的脾髒都損傷了。”

“哦。”藥真的不是他給我吃的，那麽是三少爺嗎？三少爺背後到底是誰？是相公還是那只大白狗？那只狗到底在這個家是什麽角色，為什麽所有人都喊它爺，白靈則叫它尊主，感覺它似乎淩駕于一切之上，難道它才是尉遲家真正的主人？

這怎麽可能，權傾天下的尉遲家族，由一只狗統治，那也太可笑了，我馬上把這個奇怪的念頭打消了，反正現在一切又恢複了正常，而我的身子卻起了一些變化。

我興致勃勃的走出屋子對白靈說：“小靈子，我給你看個好玩兒的。”說着，我輕輕一躍，身子居然上竄了一丈高，頭差點頂到屋檐上。

“姐姐，你會輕功了？”白靈錯愕的看着我，滿眼的疑惑。

“呵，醒過來就覺得身輕如燕，剛才我還沒有使力氣呢。”我輕笑了一下，白靈眯着眼說：“姐姐笑起來真好看，整個人都亮了，可惜你總是皺着眉，抿着唇，一臉的黯然。”

“在這裏，我如何笑逐顏開？”我嘆了口氣，身在地獄如何能笑？

“其實，這裏很好啊，有吃有喝，不用怕被餓死，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你，現在又有白靈保護你，不知道姐姐愁什麽？”

她的話倒是讓我一愣，覺得有些無法反駁，的确是這樣的，尉遲家不用挨餓，不用被慕嫣然那個賤人欺負，我到底在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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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到處都透着詭異，那日傷你的是什麽東西？”我轉開了話題，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我到底在愁什麽，每日都覺得煎熬，為何煎熬？是心底的不情願吧，不情願自己的一生就這樣困在這個宅子裏度過。

“不知道，那些被黑暗掩蓋住的東西，就算我沒有失憶也根本不知道是什麽。”

“那你怎麽會懂得來救我？”要是事前不知道有危險，她怎麽會沖過來的？

“感覺啊，只要姐姐有危險，我就能感覺到，身子也會不由自主的來救你，這是契約的力量。”白靈理所當然的說，我懂了，所以相公說得沒錯，無論她想不想，她都要救我，因為她是我的奴隸，這份忠心其實是被迫的。

“用契約訂下來的人心，還真是可悲得很啊。”

“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白靈歪着頭似乎有些迷茫，我擺了擺手說：“沒什麽，和你沒關系。”何必把自己的不滿發洩在這個小丫頭身上呢？她本來也很無辜，無論自己願意不願意，都要給人擋劍，她比我更加可憐不是麽？

“爺吩咐，今兒午膳由你親自烹調了送過去。”這時候青衣緩緩走過來，她的一邊臉用白紗裹着，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善，但話語卻是不再那麽冰冷，甚至帶了一絲恭敬的味道。

“知道了。”我點點頭，青衣本是轉身要走，沒想到白靈卻一把拉住她問：“你的臉怎麽了？”

我心裏一頓，這個丫頭怎麽那麽不識相，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平添的得罪人。

我一下子拉住她說：“白靈，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你不得插嘴，別沒規矩給我丢人。”

白靈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青衣卻冷笑了一聲說：“你當她真的傻嗎？不過是扮豬吃虎，我害得她差點沒命，她鐵定是要嘲笑我一番才解氣的。”

我轉身看向白靈，果然見她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青衣：“你不過是個卑微的下人，占着誰的勢，就敢胡作非為，被毀了臉也是活該。”

我從未見過白靈露出這樣的表情，一張小臉冷冰冰的，渾身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看吧，這才是她的真面目，貓奴，雖然是奴，卻也是有高傲的血統，你好自為之吧。”青衣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白靈，你……”我遲疑的看着她，難道是我太天真了，根本就沒了解她到底是個什麽人，什麽身份？

“姐姐，對待惡人自然要比她惡。”她的臉色緩和了些，轉頭對我說。

“是嗎？”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也許那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整天只知道傻樂。

“放心吧，姐姐，白靈認了你做主人，就會生生世世遵從你，忠誠于你。”她說着就跪在地上：“這是用我的精魄訂立的契約。”

“我知道了，走吧，我們去廚房。”我也不想再問什麽，但是那種信任的感覺卻沒有了，就算我想刻意的忘記剛才那一幕，也沒轍，白靈冰冷的臉怎麽也無法從我腦海抹去，而且那一刻她渾身充滿了殺氣，如果她并非像我想的那樣弱的話，那麽為什麽她救我時會一點動作都沒有就被貫穿了身子呢？是那個東西太過可怕，還是她故意的？

來到廚房，我随意做了幾個菜，自然也是用茶入味，但是因為心不在焉，好幾次差點糊了，白靈在一邊倒也安靜，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叽叽喳喳，這時廚房門打開了，只有一條胳膊的翠嬷嬷走了進來：“走吧，慕小小，爺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