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4)

東西呢?”卸下僞裝,這個面目精致儒雅的青年,眸子裏,是毫不掩飾的恨意,以及,對項安的厭惡。

這是第二次顏黎稱呼他為項寧,這代表,面前的這個看起來無害的青年,知道所有的一切,甚至于,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死守的,原以為,不會被任何人所知道的秘密。

可是,不可能,不可能……項安無法想象自己所信任的任何一個知道自己重生秘密的人會走露這個消息,而唯一的解釋,只有監控下“項安”所表現出來的異常而已,而做到這些的人,首先要了解項寧,了解他的一切,其次,了解項家,項家的一切……最後,能猜出那個讓普通人無法置信的詭異重生。

前兩個,或者顏黎正好符合,可是,後一項――确定一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除非可以感知他的靈魂,或者說……與他有着相同的經歷??!!

這一刻,項安眼中終究是冒出了難得的震驚,他看着顏黎的眼睛,不會錯!不會錯!不會錯!只有歷經那種死亡的絕望,才會有那般的瘋狂扭曲的情緒。

這一刻,項安到口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到底有何資格卻勸面前的這個人放手?就像自己對席徹所做的一樣,欺騙,誘*惑,一步步将那個人引入深淵,無法給予一絲一毫溫情,至死方休!

時光恍若凝固這這個客廳,蒼白削瘦的精致少年,俊美儒雅的白衣青年,他們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情緒,然後,像是多年前一般,詭異的氣場裏,他們知道,只有一個人,可以贏,無法逃離。

也就那麽一瞬間,兩個人同時恢複了正常,一個面帶微笑,一個平靜如水。

項安不再看顏黎的眼,低頭再次輕輕酌一口清茶,這一回,他用心品位着茶中的滋味,同時,也感受着泡茶人的情緒。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将哥哥帶回去。”許久,項安看着顏黎,語氣堅定不移。

顏黎似乎早已經料到這個結果,他的神色恢複了淡然,嘴角帶着溫和的笑意:“這自然是,可以的……不過……”

“說吧,什麽條件?”項安的手指輕輕敲着精致的玻璃桌面。

“項寧,看起來你還是老樣子沒有變,”顏黎看了一眼項安的手指,不動聲色地說道,“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呢?但是,你以為,現在是你可以和我講條件的時候嗎?”

“若不是,顏先生又何必找我過來呢?看來是早有計劃,我不配合,又怎麽行呢?”項安不在意地開口,卻将顏先生這三個字咬得清晰無比。

“果然,和你說話不必繞圈子,既然你想把我的人帶走,那麽,拿你的人來換吧?如何?”顏黎湊近了項安,“就像是項齊對我的意義一樣的,”那個人。”

“你是什麽意思!”項安眯了眯眼,危險的氣息冒出。

“果然,那個人,在你眼中,還是,無法代替的唯一嗎?我還以為,你會比較樂意讓我幫你個忙,徹底地解決呢?”顏黎語氣平穩,卻暗帶嘲諷,“還是說,你親愛的大哥,說到底,還是比不上一個下賤又虛僞的戲子嗎?”

“如何解決那是我的事,”項安冷笑,“況且,如果我說答應,你就會放我大哥回去嗎?那麽,我的确毫不在意。畢竟,我的游戲接近盡頭,你的游戲,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沒錯。”顏黎笑了,“所以,我邀請你來,就是想陪我玩一個游戲,畢竟……一個人,太無聊,不是嗎?”

項安噎住,顏黎……果然,和自己很像,就連這種話,也是一模一樣,就像當初自己對賓尼說的,毫無二致,到頭來,兜兜轉轉,自己竟然變成了別人游戲中的玩.偶,的确……諷刺。

項安吸了口氣:“那麽,你想怎麽樣?”

“項寧,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顏黎停頓了一下,“但是,畢竟我們是老相識了,而且,當初,也承蒙你“照顧”了,所以,你們項家帶給我的,就由你開始還吧,而且,我準備給你,一個特別的機會……一個,給你和項齊的機會。”

“你想要的,”項安突然站起來,“你知道當初你為什麽會被項家放棄嗎?就是因為,你那癡心妄想……”

“癡心妄想?”顏黎終于變色,站起來就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癡心妄想!什麽叫癡心妄想?什麽叫癡心妄想!真是可笑,我以為,只有你不會這樣說,只有你不敢這樣說!所以說,再怎麽樣,你們項家的人,骨子裏果然還是一模一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你們可以輕而易舉名正言順得到一切,所以說像我這種人,來歷不明,出身卑賤,就什麽資格都沒有嗎!!項齊一樣,你也……”一樣……

可是,顏黎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之間被項安動作迅速地制住,顏黎反應倒是快,可惜終究棋錯一招,落于下風。

項安毫不留情将顏黎按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幾掉了一地,同時,被驚動的傭人保镖已經湧進客廳。

“少爺!”衆人大驚,卻不敢輕舉妄動。

手腕被輕而易舉地卸下,顏黎只是咬牙,卻不吱聲。

項安冷笑:“如果不想死,就把我大哥放出來。”

“沒想到,時隔多年,你會喜歡這種手段,倒是我低估了你,不過,項寧,”顏黎不為所動,“你以為,我是會怕死,還是會将我得到的人吐出來?”

“顏黎!”項安加大了聲音,“什麽事,都不要太過!我告訴你,不管你想什麽所謂的報複計劃,可是你若敢傷我大哥一分一毫,我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項寧,說的好,可是,你真的以為,我對項齊做了什麽事嗎?如果我告訴你,項齊他是自願來我這裏,你信嗎?”顏黎大笑,“但我還真的沒想到,你對項齊,倒是有幾分兄弟情深,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人可以讓你動容呢?”

顏黎話音剛落,另外一個冷硬的聲音從客廳裏響起:“小安,放手。”

項安驚喜地看過去,身材修長挺拔的冷漠青年正向他走來,俊美而淩厲的容顏,鋒利的目光,不是項齊又是誰?

“大哥,你沒事……”項安驚喜無比。

“我沒事,小安,你先放開他。”項齊的眉眼倒是依舊充滿精力的樣子,可是,項安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自家大哥語氣中難得的疲憊。

項安依言放開了顏黎,看着項齊:“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據我的消息,你是失蹤了!”

“這是失誤,我已經傳了消息給父親,但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也好,有些話我正好當面和你說。”

項齊走近了項安,語氣不容質疑,“現在馬上回去,不用管我,正式接手項家的事務。”

“大哥!”項安沒想到項齊會這麽說,就算是上輩子,項齊也從來不曾要求過他接手任何項家的産業,項安的心裏突然湧起了強烈的不安,一直以來,自家大哥永遠是強大的冷漠的,他一手支撐着整個偌大的項家事業,從未失誤,更不用說出現一丁點的表示要放開項家的念頭,而現在,項齊的話裏意思,分明是将項家脫手給他接管,這讓他很不解。

項齊沒有回答他,卻只是用那種不容反駁的目光看着他,然後走近了顏黎将顏黎扶起來,動作甚至稱得上輕柔,然後,轉身對着項安再次開口:“項安,竟然你是項安,那麽,接手項家是遲早的事,不要讓我失望,等我回來時,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合格的項家繼承人。”

項安沒有再反駁,只是再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恢複了淡然優雅的顏黎,輕輕地點了點頭,對着項齊說了一句:“好。”

然後,從大門從容走出,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事。

可是,一出門,他接到了申明的電話,對方簡直有點八卦而幸災樂禍傳過來:“哎哎,你知道嗎?席徹昨晚因為自*殺住院,而今天早上一醒來就打電話向我詢問解約事宜,我現在沒有回複他,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什麽?”

“自*殺?席徹?”項安眉頭微皺,“這不可能,你先拖着,我馬上回來。”

但是,項安一回來,對着項家頗顯壯觀的接機隊伍,突然就發現,某些事情,已經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無論是項家,還是席徹……

不知不覺中,慢慢朝着他預算的軌跡之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補上了……捂臉遁走……感覺有斷更了一天……

☆、席徹的變化

項安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去想席徹忙到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計劃,忙到沒有時間去查清城顏黎與自家大哥身後的事情,偌大的公司,名下産業事務及其負責,就突然之間換了領導而且是個甚至乳臭未幹的孩子來說,就足以讓項家亂起來,何況,還面臨着虎視眈眈的各種各樣的對手。

項安聰明,但不自負,想到項齊的話,他明白,短時間內,他無法抛開項家,他,是要擔起項家的責任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是他無法逃離的責任,項家給他的一切,是該還的,在大哥承諾的護他安穩被打破之後,他,面臨的是更加大的重擔,在顏黎重新回來之後,項齊需要的是一個足以支撐起整個項家的弟弟。

會議,算計,責難……就算是有顆七竅玲珑心,也不得不讓他忙碌到幾乎忘了自己。

喝下苦濃的咖啡,看着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腦子裏還回想着剛剛會議上的內容,分析着某個董事話裏的不懷好意,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家大哥的苦心――在自己面臨失控之前,這樣的忙碌,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砰砰……”門外的聲音突然響起。

項安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請進,連頭也不曾擡起來,進來彙報的人絡繹不絕,他早已習慣這種打擾。

“項少……”助理有點戰戰兢兢的聲音,倒是似乎在這幾天體驗過這位的手段之後變得恭敬,“席先生說與您有過私人預約我才放他進來的,您看……”

說着,這位本來沉穩的年輕人偷偷看了席徹一眼,然後不敢看項安,卻是低下了頭。

項安此刻才愕然停筆,然後擡頭,修長高挑的青年依舊是冷漠着一張精致的臉龐,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緒,烏黑濃密的羽睫微微下垂着,少了一分意氣風發的樣子,然後,莫名的多了幾分讓人心動的感覺。

“你出去吧。”項安收斂了情緒,然後吩咐助理,那助理果斷飛快跑出,還關上了門。

項安的确沒想到席徹會親自找來,還是找來項家,依這人的脾氣,不是最讨厭和商人打交道嗎?何況還是項家的地盤。

屋內誰也沒有先打破僵局,項安看着席徹難得帶起了手表,樸素到不像席徹的風格,與席徹不配,但卻莫名的有種社會精英的感覺,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席徹從來不帶手表,項安是知道的,項寧曾經精心為他準備過各種各樣的名表,可是都被拒絕了,他曾經以為席徹是為了拒絕他,可是後來才發現,席徹是真的不帶表,就連手表的廣告也不曾接過。

席徹“自殺”過――申明曾經說過。

項安的眸子暗了暗:“你來了。”就像是約好了一般的打招呼。

席徹“恩”了一聲,幽暗的眸子看着項安,透出幾分負責的情緒:“所以,你之所以退出娛樂圈,是準備接手項家?”

項安沒想到席徹會說這個話題,卻只能點頭。

席徹站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票:“這樣,也好。這是我們一起演的電影,今晚上映,我們一起去吧。”

項安突然覺得自己腦細胞死了不少,他看着面無表情說出這話的席徹有種席徹是不是被人魂穿了的錯覺――就算是上輩子,他也從來沒想過席徹是那種會請人看電影的人。而且,還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

不對勁,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在席徹離開之後,項安還是不明白席徹此舉的動*機。

項安給申明打了電話:“你是不是和席徹說了什麽?還是說,他發現了什麽!?”

申明無辜:“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啊!你說先拖着我就沒有應下他退出的申請,他只是說一句我知道了就沒有說過什麽啊,怎麽,又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項安只能搖頭。

申明疑惑,然後突然之間跳起來:“我想起來了,關于席徹的事情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就是這陣子他的電影電視不管是近幾年還是前些年的都熱播了起來,特別是去年你親自捧給他的那幾部戲和電影,簡直越來越火。他的粉絲群也越來越多,甚至有超過前幾年頂峰的盛頭了,這不會也是你做的吧?說實話,現在他可是我們公司的搖錢樹,不用你說其實是我也不想他就這麽退出了,告訴你一個內幕,今年的影帝提名再次有他了,至于另外幾個人,我想,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這麽下去,他成為大腕簡直指日可待……”

申明喋喋不休的說着,項安明顯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只能先挂了電話。

席徹再次走紅,越來越紅,是項安的目的,他這一年多也花了很多心思暗中捧,可是,事情明明是向着自己預期的方向而去,可是從申明口中說出來,項安突然卻有種詭異的錯覺。

項安是很晚才出來的,處理完今天的事務,甚至于晚飯還沒有來得及吃。

遠遠地,就看到席徹站在遠處看着他,一身舒适的風格,白色的襯衣墨色的馬甲,風吹着發,在微暗的黃昏裏,原本冷漠的人竟然莫名的有了幾分暖意。

就算是戴着大大的墨鏡将臉完全遮住,也遮蓋不了那股高傲優雅的氣質,就算進出這裏的也算得上一些社會精英,許多人也不由側目而去。

曾經的曾經,在回憶深處的上輩子,那個高挑桀骜的少年項寧,也曾經掩去一身鋒芒,在那人工作的時候,耐心等待,慵懶地站在路口,靜靜地等待着那個人,然後在看到人的那一刻露出溫柔的笑意來。

走進,項安沒有看到席徹的溫柔笑意,卻莫名的感受到了那人軟化下來的目光,幾近溫柔的錯覺。

☆、如此用情

《一念之間》是項安和席徹一起演的一部懸疑電影,編劇倒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但劇情卻出奇的好,這也是為什麽會被鵬大導演看中的原因。

一念起,一念落,分別多年的兄弟,一個面目可憎卻有一顆金子般的心,一個恍若天使卻心如惡鬼——而席徹,難得一見将整張臉化醜,徹底脫離了靠臉的演繹。

當屏幕上席徹的臉出現時,毫無例外地,整個電影院裏,充滿着唏噓聲——男人高挑削瘦,甚至有點駝背,雜亂的頭發,灰暗的臉色,完完全全表現出疲苦艱辛的下層人生。

那是席徹從來沒有挑戰過的角色,就他那張臉來說,無疑總是撐起整個電影電視劇的顏值,不管哪個導演,都舍不得讓那張幾乎沒有死角的臉變得一無是處。

但是,這個劇本當時項安親自為席徹挑的,少年指着那段主角的描寫對他說道:“不管怎樣的外表,他眼裏的堅定與信念從來沒有轉移過,不是嗎?”

不管怎麽說,項安的選擇無疑是挑動了席徹心裏深處的那根弦,他演過無數電影電視,無論怎麽樣,最後演技努力終究會被那張臉搶去風頭,而他,其實真正想讓人注意的,卻不僅僅是臉。

項安這個人,似乎生來就是理解他的,總是明白他內心深處的渴望,總是,輕而易舉地觸動席徹的心——讓他不得不将目光放在這個少年身上。

人生,最難得的,一如真摯的感情,二如陪伴的知己,當那個少年将那兩樣珍貴的東西擺上眼前時,席徹除了接受,無它可想。

席徹從來沒有那麽認真去看一個人的演技,現在的他才明白,大屏幕上那個精致的少年,是多麽成功地演繹出了眸中深藏的扭曲。

項安只是将席徹眼中細微的表情收在眼裏,卻沒有說任何話。

這不是一篇适合情侶看的電影,但卻感染着周圍大部分人,而項安和席徹,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心事各異。

故事的最後,一切揭開,那天使般面容的少年終究露出本來的面目,他不知悔改地諷刺着全世界,諷刺着勸導自己的哥哥,最終咎由自取走向絕路。

血水染紅了少年白衣,少年漂亮的雙眼失去了焦距,他沒有再看站在正義一旁至親的哥哥一眼,面對着虛無的空氣,将他內心的話說了出來:“信我者,終究背我;愛我者,終究棄我;我只不過是想抓住一些東西而已……”

而影片的結尾,醜陋的人贏得了一切尊重和成果,卻帶着自己至親的骨灰消失在正義的狂歡中,那一直堅定的眸子裏失去焦距,任由淚水滑濕了臉頰。

說不上完美,卻是有着極強的感染力,影片結束,周圍一片寂靜,許多人甚至于沉浸在那屏幕上結束的背影力,像是蠱.惑一般被裏面的人物所感染着。

也就在那一刻,席徹輕輕拉住了項安的手,幹燥的手心有着淡淡溫暖的溫度,項安聽到那個冷漠的男人幾近溫柔的話:“即使有一天,你背我棄我,我也不後悔遇見你。”

是的,從那個溫柔的夜裏,波光粼粼的河水旁,看見少年抱着小提琴的身影開始,席徹,從未後悔過相遇——世界上最完美而深刻的相遇不外乎如此,不管以那種目的的相遇,終究,我們會相愛,你成為了我心中最浪漫的愛情,走進了我幾近死枯的心靈,成為我心動的唯一。

項安第一次從席徹眼中看到了那幾近赤.裸的情深,毫無掩飾。

像是燃起了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與憧憬——是應該的,這個人,早應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早應眸中溫柔去愛,早應……如此用情……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吻,傾盡一切,不顧後果,只願意觸.碰對方。

理所當然而又水到渠成——你給我縱容,我回你熱情,這一刻,誰也不願意想其它,這場游戲裏,只有征.服與被征.服。

……

這是被和諧的和諧1萬字省略~~~

……

少年站在床前,衣冠整齊,甚至連發絲也不曾淩亂,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如果不是房間殘留的暧.昧氣氛,誰也不會想到昨夜曾經發生過的激.情。

被子裏的男人精致的臉上微紅,就算是睡着了也甚至于透露出幾分疲憊與痛苦。

許久,當陽光灑落進房間裏,就算是窗簾也遮不住那份暖意時,項安終究拿出了手機,他的聲音有幾分嘶.啞,卻又堅定不移,毫不猶豫:“可以收手了……”

對方顯然有點驚訝,卻沒有說什麽,等待着項安的下文。

也不知過了多久,項安走出了門,輕輕靠在門旁,降低了聲音:“退燒藥,帶一點來。”

……

席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房間裏幹淨而整潔,床單被子包括自己的睡衣都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一切,都是完好的,唯獨,空蕩蕩的,少了一人。

席徹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換上旁邊的衣服,然後,挺直着身體慢慢走了出去。

人,為什麽會喜歡同.性呢?那種扭曲的,不容于世的,像是絕望一般的毒……曾經,在席徹的世界裏,那是一種恐.怖的事實。

如果說人與人之間終究會選擇與一人一起永遠走下去,那麽,父親母親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結.合,本來,就應該幸福而已。

所以,當席徹足夠敏.感到意識到常常來家裏的那個溫和又剛毅的男子用與父親看着母親的溫柔看着自己的父親時,席徹是惡心又震驚的,然後,卻是自以為是想盡辦法趕走那個人,可是,無不被父親阻止,在父親的眼中,那是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

那人惡劣而得意地逗.弄年少的席徹:“你看,他需要我,我愛着他,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是的,那人永遠不會觸碰那一條禁.忌的線,保持着疏離而暧.昧的“兄弟”情感,痛苦而又甜蜜着,滿足着……

變.态!席徹是這樣諷刺着那個人的。

那個人吸了一口煙,故意吐在他臉上,在席徹嫌棄地擦着自己的臉時,那個人有點模糊不清的聲音響起:“等你愛上一個人時,就明白了……”

可是,席徹是不相信的,在那場事故裏,父親死了,那個人卻活着,好好的活着,他曾經恨恨地想過那個人怎麽不去死呢?怎麽不去死呢!怎麽……不去死……

可是,現在的他,才知道,死去的人,大概才是幸福的。

席徹在某篇劇本裏看過某個女配做盡壞事,在死前幡然醒悟窩着女主的手說讓她好好照顧男主,這是她唯一的願望。最後如一般的結局一樣,男女主是幸福的,他們在女配的墳墓前牽着手說你放心我們會幸福的。

席徹對此是諷刺的,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麽,他永遠不要自己愛的人忘了他——至少,要讓對方,和自己一般刻骨銘心地愛過,才舍得閉眼,不是嗎?

從櫃子裏掏出那塵封的戒指,冰冷卻閃亮依舊的金屬閃着永恒地光芒,依稀看得清指環內的小字——席徹&項寧

許久,席徹諷刺地笑了:“項寧,或許,我和你一樣,都是自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個學期還是很多證要考的……接下來會很忙,簡直要瘋了,說好的寒假存高被啥啥啥吃掉了,淚……

麽麽噠,謝謝投雷的小天使,好吧,今天又沒有複制到id,下次再說名字。

不敢說更新有多少,但每一個字我都很認真在寫,這是我最初的承諾,另,謝謝還在看文沒有棄文的小天使。

☆、榮耀之上

席徹參加第三十九界國際電影節時,他正處于事業巅峰,人氣簡直爆滿,就算是時下的小女生也大多知道這位顏值極高演技極好的禁.欲系男神,似乎完美擊敗了時下那些雌雄莫辨精致妝容溫柔含笑的小鮮肉,成為了此時娛樂圈唯一一個耀眼的星。

席徹依舊是極淡的妝容,稍微修整就可以将他幾近完美的容顏清晰地顯現從來,歲月無法在這個人臉上刻下痕跡,卻給他增添上了成熟的魅力,刻意收斂了鋒芒也無法讓人将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他依舊是完美而禁欲的,整個人卻無形中不知不覺增加了某種深刻而沉澱下來的氣質,像是釀陳了的美酒,還未開封卻惹人探究。

很少有亞裔的男人有這種氣場,神秘而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就算是處于國際這個大舞臺上,也毫不遜色。

“第三十九屆國際電影節最具感染力人物——《一念之間》簡忱,飾演者席徹,同時席徹獲得第三十九屆電影節最具人物表現力獎。”随着主持人的話,大大的屏幕上跳轉着一念之間裏那個醜陋而目光堅定的男人,就算是生活的疾苦壓倒了一切,他還是保持着永恒的信念,目光裏是堅定與希望,與舞臺上那個容顏閃閃發光的人現成鮮明的對比,卻極大震撼着所有人的目光。

出道十幾年,這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男人依舊冷漠而高高在上,混亂的娛樂圈沒有将這個男人染雜,卻是更加幹淨純粹,然後,走得更遠,達到事業的巅峰。

沒有人會懷疑,這個毫無水分的獎完全可以表現出一切,這是屬于所有國人的榮耀,屬于席徹的所有努力背後的名至實歸。

在所有人的面前,就算是得到這個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獎,席徹還是冷靜而謙虛謹慎,依舊不驕不躁保持着本來的樣子。

席徹看了一眼席下的某個空席,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光芒,然後,他高高舉起了手裏閃閃發光的獎杯,聲音裏堅定不移:“這個榮耀,屬于所有的,愛我的,以及我愛的人。”

他堅定地走上了頂峰,在常人無法觸及的高處,俯視着一切,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一切,似乎完美無缺。

……

席徹的回歸,伴随着獲獎的喜慶,以及,前妻的控告。

當鋪天蓋地的喜氣聲音在各種各樣的媒體新聞中傳播時,或酸或賀的都有,但都無法掩蓋那個事實,席徹的确成功的事實。可是,在某篇小報開始的所謂的前妻于冰的“控訴”,終究出現在衆人的眼中,像是一點細微的污點,出現在了此時光彩奪目的席徹身上。

那篇報道只是蜻蜓點水般表達了所謂于冰的控訴,暗示着席徹深情背後的冷漠與失責,以及故意離婚後不負責任地将自己親生兒子抛棄。

席徹與于冰的婚姻在多年以前曾經是娛樂圈一段佳話,幾近完美的愛情,那個冷漠的男人曾經在大衆面前承認于冰是他的唯一,表現出不一樣的溫情,在他有限的表情裏,溫柔全部給了那個當了他五年妻子的女人——多麽難得的溫柔,冷漠背後的愛情該是多麽令人羨慕的完美。

可是,當那個男人再次閃閃發光地出現在了世人眼中,他們驚訝地發現,曾經他們羨慕的愛情,早就破滅到殘酷,就像從來沒有過一般,那個人眼中的冷漠,幾近不食人間煙火。

于冰以一個事業愛情全部失敗的弱者出現在衆人面前,與席徹此刻的光芒相比,無疑是博得了衆人的同情,特別是當那漂亮可愛的孩子哭着說爸爸不要他了時,絕對激起了無數人的憤怒。

特別是那股居心叵測的勢力乘風起霧時,輿論在席徹奪得那光榮獎項的同時,偏向了永恒地弱者眼淚之前。

娛樂圈一夜成名的太多,但一夜間毀掉的太多,一個脫離道德的緋聞,足以将一個人苦心經營的名聲全部毀于一旦,恨不得說你之前的名聲全是虛僞做作。

雖然不至于如此,可是面對着前幾天還在說着恭喜的媒體咄咄逼人的質問,就算是席徹也心力交瘁,何況,當于冰隐隐約約地談起當年的事情時,席徹莫名的心涼了起來。

從那一夜開始,席徹再也沒有見過項安,項安也不曾主動與席徹聯系過,就像風過無痕,那場不合時宜的歡.愛,像是暴風雨前的祭禮,毫無意義……有的,只是自己的懦弱,與惶恐。

陽光灑落在寬敞的房間裏,溫柔無比,桌上的紙張印着清晰的鉛字,末尾的診斷結果,清清楚楚的四個字——惡性腫瘤。

這個結果,席徹從來沒有想過,可是,當最後的診斷書從來時,席徹甚至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在那之前,他還有時間解決一切的,不是嗎?

窗前的冷漠青年,低斂了眸子,攥緊了手心,眼中一片堅定。

我遲早會失去一切的,那又有什麽可怕呢?從多年以前自己挺直着傷痕累累的脊背故作堅強走到那個少年面前時,自己就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那麽,如果我将欠他的一切還清,結局,會不會有不同?項安,哪怕我能真真正正看清你眼裏的情意一分,那麽,一切,我都心甘情願。

而遠在大西洋的彼岸,面帶微笑的精致少年,輕輕酌了一口紅酒,他看着天空,眼中,一片的虛無。

“喂,你這麽突然跑來不會就是為了喝醉吧?好歹也一起去玩玩,而不是在這裏喝酒啊!”金發的青年搶過項安手裏已經空了的酒貝,滿臉無奈,“虧我還以為你是想我了呢!”

“沒錯,是想你了。”項安毫不介意被搶走酒杯,就這麽拿起旁邊的酒瓶來,朝裏斯來了一個飛吻,“也想念你家的藏酒。”

裏斯嘆氣,這家夥,這種酒果然拿過來就是給他浪費的,還不如兌點酒.精給這醉鬼算了!

“喂,你這樣子,都感覺不是你了!有什麽事,至少告訴我吧,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借酒消愁愁更愁嗎?就算是失戀了我也不會笑你的,免費借你一個懷抱好了,”裏斯拍了拍項安的肩膀,語氣裏含着酸意,“那個叫顏黎的家夥有這麽好嗎?值得你這樣,在我看來,也就是一般般……”

項安幾乎一口酒噴出來:“你說誰?我和顏黎!??”

“難道不是?”裏斯的語氣有點幽怨,“上次你趕過來就為了見他一面吧,現在不也是為了他回美.國嗎?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種人渣,他可是個變.态,聽說最近囚.禁了一個男人在家裏日夜***……”

“!!!”項安睜大了眼,“你是聽誰說的?”

“哼,不是你要我幫你查他的資料和動向嗎?”裏斯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會不會後悔當初一直催我加快節奏,本來娛樂圈這個副本還有很多溫暖的攻略要刷的,現在沒了……真的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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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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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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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