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叫沈清秋

提示:會搬運點渣反原文進來

此次是參加仙盟大會下山

岳清源再看見沈九時,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小九重複着手起劍落、手起劍落的姿勢,鮮血橫飛,畫面凄厲。眼睛濺入血珠,只是眨了眨眼皮,再沒有多的表情,動作可以說是從容而娴熟的。簡直就是一個無情的劊子手,無厭子把他帶出秋家之後,教給他這個“徒弟”最多的,就是如何殺人放火,偷雞摸狗,渾水摸魚。比如這樣,趁仙盟大會,打劫一幫幼稚可笑,偏還自以為是修仙精英的世家子弟,搶走他們的儲物袋,處理掉他們的屍體。岳清源發現他時,被他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驚呆了,連地上那幾具別派弟子的屍身都視而不見,往前走了兩步。沈九打了個哆嗦,猛地擡頭。岳清源看清了他的臉,剎那間,眼眶便通紅了。沈九忙厲聲道:“別過來!”岳清源竟有些六神無主,第一反應是撲到地上,從屍身上搶過求救煙花,向天放出。岳清源仍是懵懵懂懂的震驚着,邊走邊朝他伸出手,張口剛要喊——桀桀的怪笑從一旁的密林中傳出。“乖徒弟,這是個什麽人,把你唬成這個樣子。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沈九一松手,手裏煙花筒無聲無息墜落在地。沈九猛地轉身:“師傅,我不是怕他,剛才我一時失手,沒留神讓地上這幾個把求救煙花放出去了。他哪裏沒想到是岳七放出的,心裏有點酸疼,又想保護七哥!

怕是馬上就有人要過來了!”岳七終于發覺事态似乎十分危急,不動聲色,指尖扣起一發靈力。

無厭子哼道:“方才我看到那煙花,就猜是這麽回事。你手腳一貫利索,這次怎麽回事!”沈九低頭道:“都是弟子的錯。”岳清源擋在他們面前,舉起手中佩劍,仍是微微發紅的眼睛看了沈九一下,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你們不能離開。”

沈九對他怒目而視。無厭子一打量他,再打量他的佩劍,嗤笑道:“蒼穹山派的。還是穹頂峰的。玄肅,岳清源?”沈九聽了,微微一怔,很快又道:“師傅,既然是蒼穹山的,一時半會兒也殺不了他,不如我們快些逃走。人都追來了咱們就完了!”無厭子冷笑道:“蒼穹山派雖然大,我也不至于怕了個小輩。何況是他自己找死。”等他和岳清源真正交手起來,沈九發現自己原先對岳清源性命的擔憂極其可笑。自己怕無厭子這個“師父”怕得要死,而岳清源對上他,即便不拔劍也游刃有餘。可他不能完全放心,因為他熟悉無厭子的作戰方式和保命王牌。無厭子有一套惡詛黑符咒,他無數次看到無厭子在落于下風後抛出這一打符咒,出其不意中将對手擊殺。連許多成名修士都逃不過他這一招,更何況岳七現在一看就沒多少應敵經驗,一板一眼。只是無厭子這次沒機會抛出那套黑符了。因為沈九在他背後捅了一劍。岳清源抓住他的手,奪命狂奔,經過一番惡戰,兩人驚魂未定,靠在一棵樹上,喘息不止。冷靜下來後,沈九才開始仔細打量岳清源。氣度沉穩,衣着光鮮,俨然大家風範。和他想象中認定的水深火熱分毫不沾邊。這是岳清源,不是岳七。鳳凰,躍過龍門的鯉魚!

“對不起對不起……你從前就只知道說對不起。”沈九冷笑,一錘定音:“沒有任何用。”有種人是天生的壞胚子。沈九想,他大概就是這種惡毒的壞胚子。因為他有一個極其強烈清晰的念頭:他寧可見到死在不知名角落的岳七寒碜的屍骨,也不想看到一個優雅且安然無恙的岳清源。

"你怎麽不說了?沒事我等你說,反正也等了那麽久!不差這一會"

"小九,七哥不是不來找你,那個時候突發了一些事,我沒辦法!對不起"

"沒辦法?呵"眼睛紅着的沈九抓着岳清源衣服激動的看着岳清源!

"你可知,我在秋府度日如年,天天盼着我的好七哥來接我!你可知我過得生不如死的日子,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被秋府買走?受盡折磨,我多麽希望你是死了所以沒來找我。結果你好生風光,蒼穹山派掌門首徒!"沈九幾乎咬牙切齒說完!

"小九,對不起,對不起,你跟七哥回蒼穹山吧,七哥會補償給你的!"

"補償?哈哈!好,岳清源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補償我"

其實沈九,心裏只是想着反正無厭子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而且跟着岳清源确實也是唯一的路,正确的路!還有那麽一點貪戀岳七曾經給他的溫暖!

經過岳清源的引見,沈九進了蒼穹山派,但是因為已經16歲加上根基一般!幾乎沒有峰主願意收沈九!沈九看被人這麽嫌棄再看看岳清源的風光,大家都大師兄叫着,氣不打一處來!後來還是通過岳清源的力推,把很喜歡岳清源的清淨峰峰主說通了!收入了清靜峰門下當弟子!清淨峰峰主速來愛潇灑,不像百戰峰愛打打殺殺的!也不喜歡争強好勝!就喜歡看看書,下下棋彈彈琴!好一個雅致潇灑!

沈九也摸清了峰主喜好!不到一年時間背完了整座清靜峰的書籍!成了活寶典!自然引得峰主喜愛!然後成了清靜峰首徒,也有不服得人,但是哪一個一比文采!都比不過沈九,也只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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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輪到清淨峰峰主給首徒賜名!讓岳清源幫忙提字!畢竟沈九是岳清源引見得,岳清源寫了幾個字!其中有個秋字!

偏偏清淨峰峰主就選了這個沈九最痛恨的秋字!就想起秋剪羅那個變态!

"從今天起你就叫沈清秋了!以後可要勤奮修煉和各派首徒多多來往!下一屆就是你們了!"

"是,定不辜負師傅"

沈九心想着,好。很好岳清源,你真的就讓我不好過是嗎?也罷"沈清秋"就是我的新生!今天起沈九已經死了!

除了岳清源,還有個他最看不慣的人,就是柳清歌!

柳清歌少年得志,天賦出衆,靈力高強,劍法驚絕。家世優渥,父母雙全。這些東西裏面無論拿出哪一點,都值得讓他咬牙切齒輾轉反側上三天三夜,何況還聚于一身。

初次見面是蒼穹山派十二峰演武年會上,沈清秋的對戰對象是柳清歌。結局自然是毫無疑問地輸了。輸給未來的百戰峰峰主,這沒什麽好丢人的,或說本該如此,這才是正常。可沈清秋絕對不會這麽想。他能看到的不是旁人對自己與他堅持周旋了這麽久的驚嘆,只有柳清歌将乘鸾劍尖點在他喉嚨前毫厘之處時的理所當然的倨傲。清靜峰自诩君子峰,沈清秋扮君子扮得如魚得水,但柳清歌總能逼得他戾氣暴長,連僞裝同門和諧的精力都不想浪費。沈清秋說:“柳清歌我遲早殺了你!”柳清歌看他一眼:“憑你?”只有兩個字,沈清秋卻從中聽出了無窮無盡的刻毒意味。

還有一件讓他讨厭柳清歌得事就是有次去暖紅閣找姑娘,被做任務的柳清歌發現打了起來!還把岳清源整來看他笑話!

沈九手腕一轉。岳清源見勢不好,把他手肘下壓,止住拔劍的動作,回頭喝道:“還不走!”柳清歌似乎也懶得糾纏下去,冷笑一聲,身影瞬息之間消失。只剩下暖紅閣廂房中的兩人,一個衣衫不整,一個一絲不茍。岳清源把沈清秋從床上揪起來,難得帶了氣:“你怎麽能這樣?”沈清秋道:“我怎麽樣?”岳清源道:“蒼穹山派的弟子,在秦樓楚館大打出手。好聽嗎?”沈清秋道:“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哪門哪派!蒼穹山派是蒼穹山派,蒼穹山派哪一條門規規定過,本派弟子就不能來這裏。蒼穹山又不是和尚廟道士觀,管天管地管不着我找姑娘。”蒼穹山派是沒有明文規定過,可修真之人,本身就該懂的清心養性的道理,自覺自律,尤其是清靜峰,峰主歷來潔身自好。這不成文的共識反倒成了沈清秋狡辯的理由。岳清源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一陣咽氣吞聲,悶悶地道:“我不會說的。柳師弟他們也不會說的。不會有人知道的。只是……女色有損修為。”沈清秋冷笑:“你沒聽到你柳師弟那兩個字的語氣?損不損都這樣了。”岳清源默然片刻,道:“柳師弟其實人不壞。他并非針對你,只是對誰都一樣。”沈清秋嗤道:“‘對誰都一樣’?掌門師兄千萬別诓我。對你也是一樣?”岳清源耐心地道:“你若是對他付諸一份善意,他就會雙倍回報于你。”沈清秋說:“掌門師兄當真善解人意。只不過他怎麽不先對我付諸善意。怎麽不先可憐可憐我?”刀槍不入到這個份上,岳清源也難以開口了。他自然不能直說,要不是你在演武會後想盡手段暗中使絆偷襲他要給他難看,如今和柳清歌也不會一沾即眼紅,相看兩厭。這麽說了,沈清秋勢必會翻臉翻得更難看。暖紅閣裏原先的姑娘被吓跑了,沈清秋呆在這裏也沒意思,摔開手,跳下床,把肩頭衣服扯上去,修雅插入鞘中,轉身道:“你怎麽知道來這裏找我?誰給你報的信?”岳清源道:“我去清靜峰,沒看到你。卻看到百戰峰的師弟們準備上去。”“準備上去幹什麽?”“……”這次的沖突其實巧的很。一名百戰峰弟子到偏遠小城執行任務,恰好看到一個眼熟的人進了暖紅閣。百戰峰上下和柳清歌一樣,對沈清秋無甚善意。見此機會哪肯放過,當即跟了進去,譏諷沈清秋平時假德行扮清高,居然出入這種地方,真是丢盡了本門本派的臉。三言兩語不合,沈清秋将他打成重傷。這名弟子回百戰峰後,又被柳清歌撞上。追問之下,柳清歌火冒三丈,立即禦劍趕來找他算賬,準備一拳不落地打回來。當年,每每被秋剪羅毆打之後,他總會爬去秋海棠懷裏瑟瑟發抖。那是他唯一能躲的地方。從前這樣的一個女人是他們中的大姐。可是年紀到了以後,大姐就被賣給一個幹癟的老男人做填房了。喜歡女人一點也不可恥,但是把女人當救星,縮到她們懷裏找自信,不用人說,沈清秋也知道極其可恥,所以他死也不會告訴別人,尤其是告訴岳清源。沈清秋慢條斯理道:“我若是說,我在清靜峰過得不好,你打算怎麽辦?把我弄進穹頂峰?”岳清源想了想,鄭重道:“如果你想。”沈清秋果斷地哼道:“我當然不想。我要做首徒,你肯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做?你肯讓我做掌門?”擲地有聲:“十二峰中,清靜峰好歹排行第二,我還不如等着坐這個位置。”岳清源苦笑:“小九,你何必總是這樣。”

"別叫我小九,我叫沈清秋"

再可笑、再咬牙切齒,沈清秋也不會不要這個新名字。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他從今往後、煥然一新的人生。沈清秋整頓心思,笑吟吟地道:“原先的名字我已忘了。“請掌門師兄也忘掉吧。岳清源看着他的笑容,縱使有再多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另一邊,其實柳清歌第一次見到沈清秋就覺得有點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沈清秋這人也讓他有點讨厭!明明實力不行,還總要和他拼命!他也只能奉陪到底!

穹頂峰,沈清秋一直能少去則少去。岳清源,則是能不見則不見。每年的十二峰演武會對他來說是件相當麻煩的事。蒼穹山派十二峰有固定排位,排位無關每峰實力,只是由蒼穹山派最初代開山峰主們的成名時間決定。後代峰主之間相互稱呼便是根據排位決定,而非根據入門先後順序。所以,即使他入門比柳清歌晚了許久,可清靜峰排名第二,僅次于穹頂峰,百戰峰排名第七,柳清歌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叫他一聲“師兄”。可同時,也因為這個排位,每次穹頂峰和清靜峰的弟子都列于相同的方陣內,首徒更是不能不站在一起。岳清源在其他時候逮不到他的人,就會抓緊這個機會不停地喋喋不休問東問西。大到修煉心得,小到溫飽寒暖。沈清秋雖不厭其煩,但也不會笨到大庭廣衆之下給掌門首席弟子難堪。岳清源問二十句,他回一句,疏離卻不失禮,心裏卻在琢磨昨晚背的法訣,盤算別的事情。這是每年演武會最滑稽的一道風景。這兩人或許不知道,可對許多弟子而言,演武會正式開始之前,看兩位首席弟子一個無視肅靜小聲嘀嘀咕咕,一個心不在焉忍耐嗯嗯啊啊,是冗長的峰主發言一節間唯一的樂趣。所以,沈清秋主動上穹頂峰,不光岳清源驚訝且高興,幾乎所有在場的弟子都覺得分外有趣。沈清秋卻沒什麽話好說,更沒興趣給人當猴戲看,前腳申請了靈犀洞駐修權,後腳拔腿便走。靈犀洞靈氣充沛,與外界隔絕。沈清秋在內穿行,臉色越來越陰沉。在秋剪羅和無厭子手下荒廢的那些時日,畢竟還是有影響。新一代的峰主們中,岳清源自然是最早結丹的。齊清萋和柳清歌幾乎是同時緊接着突破,連安定峰尚清華那種碌碌之輩都在正式即位之前跟上了境界。沈清秋越是心急,越是卡在那裏不上不下。焦慮不安,每日都像吞了幾百斤煙草炮仗,在腹中腦中燒得心浮氣躁,怒火狂飙。

他這副樣子,自然誰也不敢惹他。只是不敢惹,不代表沈清秋就會放過。洛冰河明明拿着他給的錯誤的入門心法,早該練得七竅流血五體爆裂而亡,可為什麽非但沒有如此,他的境界反而還在穩穩提升!早跟寧嬰嬰說了千遍萬遍離洛冰河遠遠的不許混作一團,為什麽每天都能看見他們在眼前竊竊私語!沈清秋疑神疑鬼,總覺得所有人都在背地裏讨論他遲遲無法結丹的事,不服他的位置,想暗地裏下陰手,把他取而代之。此次靈犀洞閉關,如果不能突破……沈清秋在石臺上,兀自往下胡思亂想,白白把自己想出了一身冷汗。氣息不通,眼冒金星,同時有一股靈力再脈絡中橫行霸道,這可非同小可,心裏一慌,連忙坐定,試圖收回神思。忽覺有一人靠近背後,沈清秋毛骨悚然,霍然持起修雅,出鞘一半,厲聲道:“誰?!”一只手掌輕輕壓在他肩頭。

岳清源道:“是我。”沈清秋:“……”岳清源繼續給他輸送靈力,平息狂暴如亂蹄的靈流躁動,道:“是我不好,吓到師弟了。”沈清秋剛剛是真的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吓到了,正因為如此,才更聽不得別人戳穿,愠道:“吓誰?!掌門師兄不是從來不入靈犀洞閉關?何至于我一來就要跟我搶地方!”岳清源道:“我并不是從來不入。我……以前也是進來過的。”沈清秋莫名其妙:“誰關心您來沒來過?”岳清源嘆氣:“師弟,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專心調氣平息嗎?”幹涸的石燭臺上,幽幽燃□□點明火。看清他挑選的這一處洞府的全貌後,沈清秋怔了一怔,脫口道:“這裏有人死鬥過?”洞壁上皆是刀劈斧砍的痕跡,仿佛人臉上層層疊疊的傷疤,猙獰駭人。

岳清源在他身後說:“沒有。靈犀洞內不允互鬥。”除了劍痕,還有大片大片的暗紅色血跡。有的像是用利刃穿刺身體,噴濺上去的。有的則像是有人用額頭對着岩壁,叩首一般,仿佛哀求着什麽,一下又一下磕上去的痕跡。沈清秋盯着那幾乎成了黑色的血跡,說:“那……就是有人在這裏死了?”他們兩個相處時,通常都是岳清源不厭其煩地說着話,從來沒有這種岳清源一語不發的情形。沈清秋很不習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情不願中沒話找話道:“聽說靈犀洞有時候會關押一些走火入魔的人?”良久,岳清源微弱地“唔”了一聲,不置可否。沈清秋道:“看來這人是真的很想出去,掙紮了很久才死。”如果這些血是同一個人流的,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

沈清秋說着,忽然覺得岳清源貼在自己肩頭的手不太對勁。他警覺道:“你怎麽了?”半晌,岳清源才道:“沒什麽。”沈清秋閉嘴了。他看不見岳清源的表情,但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渣反原文)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他的七哥為了救他!走火入魔!那血也是他七哥的血!七哥那些日子也并不好過!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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