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

這個時間,即便是白日喧鬧的長沙街頭也都安靜了。酒店咖啡廳是24小時的,葉曉挑了靠裏面的座位。

一路上,白鋒都在想說什麽,直到坐下也沒想出來。十年,想說想問的太多,該說能說了卻倒不出來。

葉曉點了美式,說了要拉晚,還買了魚片粥當宵夜。白鋒不愛喝咖啡,服務員給他倒了杯檸檬水。

咖啡剛上,葉曉先開口,“還有什麽沒問清楚的?”一時沒跟上他的節奏,白鋒丈二和尚,葉曉喝了一口咖啡。

“不是說下午采訪有不清楚的嗎?哪裏不清楚?”

哪裏不清楚?哪兒都不清楚!白鋒的火又被撩起來。

葉曉始終不看他,不是盯着咖啡,就是完全不知道在看什麽。

十年,17歲時候的事兒了,也就那樣吧,別再鑽牛角尖了。

“我,沒什麽想問的了。”這下輪到葉曉不知所措。

“好,”他喝幹咖啡,真苦,“沒什麽事兒我就回去了。”

位子靠裏,離廁所近。夜裏頭人少,也是有人的。白鋒站起來,不動聲色地攬着葉曉,鼻子埋進他微長的頭發裏。猝不及防地被箍着,葉曉掙紮了一下,沒能擺脫。

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我想來一次。”拳頭沖出去,卻被白鋒收進手裏,葉曉被帶向廁所。

男廁所的隔間,熟悉的老地方,從北京到長沙。隔間的上方沒有照明,光從縫隙裏透出,看不到臉。

葉曉已經不想逃了,還好看不到臉,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對方。白鋒握拳重重地捶着隔板,葉曉感覺跟地震差不多。

“你在躲什麽?”他輕聲問,“你他媽到底在躲什麽!”第二句是用吼的,葉曉覺得外頭的燈都要被他吼滅了。

黑暗中,靜悄悄地深呼吸,努力穩定情緒,“來不來?”空氣凝滞了。也對,自此開始,也許只有這個是最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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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鋒的火熱碰上葉曉濕冷的手,兩個人都是一顫。一瞬間,葉曉突然就洩氣了,他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他把手拿開,鬼使神差地在黑暗中摸索,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濕熱的呼吸和粗糙的胡茬,還有滾燙的水漬,那是白鋒的臉。葉曉眉頭有點酸,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伸手摟過身前的人。

那個在夢中才會出現的薄荷味,此時此刻就在自己懷裏。白鋒咧開嘴卻沒有哭出聲,只有緊緊回抱葉曉,不留縫隙。

作啊這就是,葉曉想,他做錯什麽了當初自己要這麽欺負他?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耳朵,涼涼的,好像比以前大了點。

以前?以前是什麽樣子?多大?一直都記得的嗎?

一般的廁所隔間都不大,頂多容納一個人活動。可這兩個180+的人早已習慣在狹小的空間配合着互相取悅。

葉曉嘴唇紅|腫,梗|着|脖|頸,把堕|落的呻|吟都藏進喉嚨裏。手撫着白鋒直立的短發,一點都不紮手,反而覺得柔軟。

随着下面的頻率,葉曉的喉結一上一下,皮膚像過電一樣。終于,預感要來了,用力錘了一下隔板,掩蓋了那聲嘶啞的□□。

白鋒及時站起來,接住這幅癱|軟的身體,用力嗅那薄荷味兒。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捏了一下屁股,白鋒的手指在縫隙處撩|撥。那深度讓白鋒情難自控,試探地問,“這兒,還是我的嗎?”

靠在白鋒肩膀上喘氣,葉曉目不斜視,連咬他一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十年前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白鋒搶占了這裏,卻失去了葉曉。如今是否是失而複得,還是說只是偶遇而已,他依然不清楚。

他知道葉曉不愛說話,可這樣的沉默讓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葉曉突然離開,不知所蹤,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那種心被硬生生抽離的感覺,讓白鋒一夜成熟,瘋狂不再。

如果他還是那個瘋子,不會放過這個發洩報仇的機會,早就再次搶占那個地方,就不會有此刻黑暗中的沉默了。

可惜,那個瘋子已經死了,十年前被眼前這個疲軟無力的人殺死了。

“一直都是。”就在白鋒想要放開葉曉時,清冷的聲音響起。

因為聲音太小,感覺似幻似真,眼下這個情形也确實不太真切。葉曉推開他,靠在隔板上,重複了一遍“一直都是你的。”

白鋒愣了一會兒,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葉曉已經推門出去了。

站在水池邊洗手,葉曉都要靠着臺面才能站穩,真是不行了。好久沒有這麽放縱過了,而且又累了一天,此刻只想躺下。照照鏡子,嘴|唇紅的充|血了,在心裏咒罵了一句白鋒。那個罪魁禍首也從隔間裏出來了,靜悄悄地站在身後。到底今天|爽|到的是自己,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別欺負他了。

用涼水降了降溫,葉曉帶着一臉水漬回身看着白鋒。之前都沒有仔細看過,好像又高了點,這個傻大個兒。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還說要拉晚再看看錄像呢。

走出廁所,白鋒如夢初醒,看到眼前的人才确認這不是夢。葉曉在四樓下電梯,白鋒也下,葉曉瞥他一眼,沒說話。

“我到了,你回去吧。”又回到2106的門口,重逢的地方。白鋒不說話,只是看着葉曉,怕又在夢裏醒了他又不在了。

嘆了口氣,葉曉拍拍他肩,“這十幾天天天都能見到的。”

對啊,到亞錦賽結束還有十幾天呢,我不走他也會一直在這兒。

“走吧。”葉曉掏出房卡,真的要進去了,卻又被拽回懷裏。

“別說這倆字兒成不成?”白鋒吓出一身冷汗。

葉曉反應過來,安撫的拍拍他的背,“好。那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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