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幸村越前（已修）

“由青學越前發球！”

抛球，屈膝，跳躍。

外旋發球！

越前的力量，速度，控球力的進步速度都令人驚訝，可見他在網球上的天賦之高。

那個初入青學身上還帶着越前南次郎的影子的少年，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成長的速度的确令人驚嘆。

“太慢了。”盡管如此，面對如此淩厲的球風，幸村也只是淡淡地開口，毫不費力地回擊。他回球的幅度很小，肩膀上的外套随風鼓起，氣勢逼人。

進入越前場上的網球速度極快，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的時候，落地得分。

“15-0！”

只是一球，幸村的能力可見一斑。

“聽聞這個立海大的部長自一年級出賽開始，無一敗績。”乾看着幸村站在場內哪怕毫無動作卻氣勢驚人的模樣，眉頭深深皺起。作為王者立海大的幸村，上場次數自然很少。但根據有限的記錄顯示的數據，卻沒有人敢小觑這個纖弱的少年。

幸村精市，一年級以令無數學長心驚膽戰的網球風格打敗上一屆部長，帶領立海大從關東大賽的王者走向了全國，一路正式比賽毫無敗績。

或許幸村沒有卓越的動态視力，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小觑這個看起來無比溫柔美麗的少年。

因為就是這個看起來謙謙君子俊美如斯的幸村，卻擁有着在網球場上令無數對手膽寒的能力。

越前對上神秘的立海大部長，有多大的勝算？

“你怎麽看，不二？”不二似乎跟對方關系很好……

“精市很強，”不二認真的視線注視着場內，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越前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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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如果是在全國比賽上對上剛剛大病初愈的幸村，或許還有可能獲得勝利。但是這一次面對在如今已經完全康複、甚至精神力更甚一籌的幸村，可以說越前的勝率并不大。畢竟，除卻滅五感，只有不二知道，如今的幸村必定已經完全掌握了虛幻夢境……等于說，現在的幸村已經是曾經U-17的水準！這是――一般準職業選手才能達到的水平！

“小不點也很厲害呀！”菊丸對于不二的話有些忿忿，他認為不二說這些話是建立于與幸村的交情之上的，對于越前充滿信心，“就算是冰帝的那個跡部也和小不點打成了平手不是嗎？”

“可以查閱的錄像顯示，哪怕是冰帝的跡部，也未曾在幸村手中拿過一分。”見不二對于菊丸的話不予回答，乾翻開了筆記本，在幸村的資料那一頁頓了頓，才道。

分析能力的優秀，心理素質的過硬，這只是作為立海大的部長所需要的。最重要最可怕的是，這份運籌帷幄的背後，還隐藏着整個中學網球界都無人比拟的東西——精神力！

“幸村精市，在有記錄以來的正式比賽裏，從未失分！哪怕是真田，想要打敗他，也還差的遠。”

乾的目光落在不二身上，想起了當初他與手冢的那一場比賽：他并不知道不二與幸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但是……有沒有可能，不二在精神力方面的招數，就是受到了幸村的影響？

越前用球拍颠着網球，看着對面微微弓腰目光淩厲的幸村，唇角上揚：哎，的确看起來是很厲害的對手啊。

剛剛的網球以他的動态視力自然能捕捉，但是身體卻完全跟不上對方的速度。不知道力道如何？不過，看幸村那雖然白皙卻線條流暢的胳膊，似乎也不像是力量型的選手。

那麽，他目前迫在眉睫的是跟上速度，先保住發球局再說！

打定主意，越前再次抛球跳躍，揮拍！

“部長根本沒有盡全力吧？”丸井吹了一個大泡泡，對于場上的這一場比賽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那倒是，現在才兩球，幸村還處于試探當中，真正的比賽還沒開始呢。真田不說話，只是注視着場上似乎還在熱身期的比賽。越前的開場球比起一周前與自己的那一次比賽來說，進步速度的确驚人。只是就算如此，面對幸村精市，也毫無勝算！

“噗哩，滅五感還沒出來，比賽就還沒開始。”雖說幸村上場的機會很少，但是他在校內的練習賽裏完虐立海大正選的次數還少嗎？那個男人的招數，真是可怕的要命啊。

“我倒是很好奇，這個青學的一年級的能力到底有多少。”

“這個越前龍馬的天賦不錯。”柳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擡的接口道，“但是，放眼整個中學網球界，精神力可以與幸村一比的人屈指可數。”

所以，想贏過如今的幸村精市，怕還差得遠呢。

“柳說的沒錯。”真田附和着點點頭，對于越前的網球天賦也表示了認可。但是對于他的下一句話卻是一頓：屈指可數？在他看來，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精神力上能打敗幸村的人！

“柳前輩，你的意思是還有人的精神力能比得上部長？”不等真田提出疑問，切原便立即插口道。他和真田想的一樣，放眼整個中學網球界，誰的精神力能比得上幸村？

“就我現在的數據來看，的确有一個人。”柳終于擡起頭，目光落在了青學觀衆席上認真觀看比賽的不二身上，“如果今天是他，或許比賽的結果還是未知。”

立海大衆人的視線順着柳的目光望去，都不自覺的一驚：誰也沒想到，青學的天才除了在外所顯的聽風能力，同時對精神力也游刃有餘。

吊球，截擊，扣殺。越前的進攻節奏越來越快，但令無數圍觀者震驚的是，面對這麽多的招數，幸村一直都只是以最簡單的回球回擊，并且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越前身體再也跟不上他的反應。

“Game win Yukimura，2-0！”

這一場比賽，圍觀中有不少是全國各地的網球強校是對于立海大這所連續稱霸兩年的學校提前搜集資料的人。在他們驚訝這一場剛開局便已經展示出幸村的強勁實力之時，也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位令無數人所膽寒的招數——滅五感，就要出現了！

黑暗毫無預兆地襲來。

幸村噴薄的精神力直接狠狠地作用于對面明顯動作停頓的越前身上，手中的揮拍力道明顯更強。在短短的幾球中，飛疾的球速已經完全超越了場外觀衆內心所想象的極限。

“啪——”

“啪——”

“啪——”

三球都順着越前的腳邊留下一道殘影。

而最後一球，他的耳邊唯一的球聲也消失了。

“Game win Yukimura，3-0！”

“可怕的控球力，可怕的精神力！”站在防護網外的跡部将按在眉眼間的纖長手指放下，凝視着場中風輕雲淡似乎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之中的幸村，許久才開口，“那個立海大的神之子……已經回來了。”

他本以為經歷過那一場手術與複健，幸村的狀态應該還來不及恢複到最佳，看來倒是他小看了這個立海大部長了。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本就可以說全國第一人的幸村如今的進化更是難以抵擋。

“王者歸來嗎？”一旁的忍足摸了摸下巴，看着幸村不斷影響下已經徹底停滞在場中的越前，感嘆，“滅五感似乎也越來越強了啊。幸村光依靠這一招，怕是可以橫掃整個中學網球界了。真為敗在他手裏的人默哀……”

話語剛落，他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詭異地一肅。在向日的擠眉弄眼之中，忍足才忽然反應過來，看着跡部有些不好的臉色，這才想起了在去年的全國大賽上幸村只上場了一次，最後被滅五感削下場的似乎就是……自家的部長？

呵呵，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看着忍足有些尴尬的神情，跡部冷冷地‘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什麽。他把視線投入網球場，不再理會一旁似乎松了一口氣的冰帝衆人，雙手環胸依舊是唯我獨尊的傲慢神色：本大爺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

忍足悄摸摸地松了一口氣:啊嘞，還以為自己又要加訓呢。

不過……好像他也是高興得太早了？跡部表示，不是還有秋後算賬這個十分有道理的詞嘛。

比賽的進程很快，在越前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時，幸村毫無放水的網球不斷得分。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賽已經毫無懸念的時候，一直垂手而站的越前握着球拍的手用力，身上開始顯露出了白色的光芒。

回球得分！

“15-0！”

幸村的眉頭一挑，無我境界？

終于反應過來了啊，倒是有點意思了。既然視覺、聽覺已經适應良好，那麽最後的觸覺，也一并剝奪了吧。

沒錯，一直以來，幸村其實在放水。

既然上一盤不二讓切原從惡魔化中走了出來，那麽他對于青學這個未來的支柱，還是存了一點點的指導之心的。就是不知道這位聽說天賦異禀的後輩，最後能從這場比賽中學到多少了？

“啪——”憑借常年打網球的本能反應接球的越前，忽然手中的球拍一頓，網球的重量消失了。

他剛剛奔跑起的步子一頓，就那麽毫無預兆地直直摔落在了地上。

“越前！”

“小不點！”

毫無防備的姿勢，落地聲很沉重。他的膝蓋是最先着地的，因為摩擦狠狠被撕扯開了一層皮，鮮紅的血液與地上的灰塵相融，漸漸地呈現出渾濁的灰黑色。

但哪怕是所有人都如此震驚地大喊出聲，越前的神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更沒有痛感。他已經完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裏。

不二猛然站了起來。那個孤獨地趴在網球場上的小小的少年無助的背影讓他心下一緊。

越前……這個時候就把精市這樣的對手交給他，是他太心急了嗎？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與場上的幸村目光相彙，那份鳶紫色裏向他傳遞的那份鎮靜與安定讓不二一愣。垂在身側不知覺中握緊的手在這樣的眼神下輕輕松開，不二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微不可察地朝幸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後，這才緩緩地坐了下來。

現在的他不僅僅是要相信越前，更要相信的，是……精市。

全場寂靜。

一點點地爬起。越前那明明瘦弱的身子卻展現出了強大的堅韌。他毫無焦點的眸子裏所閃現的光芒一點點彙聚，有着令所有人震驚的執著。

千錘百煉之極限！

“30-40！”

那是……屬于武士的光芒！

“不錯。”幸村看着這個不斷掙紮着摔倒又爬起滿身狼狽的少年，最後垂下了球拍，淡淡地開口。

在他的網球中，以如此大的差距下能堅持這麽久的人，越前是第一個。

這個少年，的确擁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與令人驚嘆的毅力。

但是……這個時候，想要打敗他，卻還差得遠！

“啪——”

最後一球，塵埃落定。

“Game win Yukimura，6-0！”

“立海大！”

“Let’s go!”

耳邊的歡呼聲響徹天際。

立海大關東大賽十六連霸，王者之名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