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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曼哪裏想得到就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小混蛋又開始作妖兒了呢？

其實有時候她也不想一直去看着小一號的自己，真的，當時自己沒什麽感覺，可是現在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着也是真來氣啊！

一個教室裏大半的人都在認真學習，剩下那不學習的一小半其中還有藝術生，文化課成績要求不高。

最後剩下的那一小撮呢？有的家裏已經給安排好了未來和工作，再然後，就是像韓詩雲這種不學無術家裏還幫不上忙的，現在看着潇灑，以後就有的苦頭吃了。

然而就算是生氣，在門外出現教導處的人過來檢查時，她也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了韓詩雲。

晚自習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算太短。

對于認真學習的人來說，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她都還沒來得及多做幾頁的題呢。

對于閑着無事坐那兒光是耗着時間的人來說，這晚自習可就太漫長了，漫長到手撐着臉頰幾欲摔在課桌上，特別想一覺就睡到高中畢業。

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兩個人依舊是慢條斯理的最後一個離開教室。

沒有了學生們的空曠教學樓簡直就是一個現成的鬼片現場，其間還有不造哪個煞筆在廁所裏放着陰測測的《嫁衣》，那一聲聲如訴如泣的調子順着秋風飄飄蕩蕩，直把鬼片現場的恐怖程度再往上提了好幾個等級。

記得那年，《嫁衣》這首詭異的歌曲一度在學生之間紅得不得了，比光光沉珂的《飛向別人的床》紅多了，好像你沒有聽說過這首歌就過時落伍了似的。

米曼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拉着韓詩雲就快步往外走去。

曾經她也很喜歡來着，雖然記不清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另類特別，還是真的被那歌戳中了心間。

然而現在她卻已然受不了了。

話說她都好多年木有看過靈異片了，現在看看《靈魂擺渡》就把她給吓得不得了，當初她也是看《山村老屍》看得津津有味一點都不覺得可怕的人好嗎？

人哪真是，年紀和膽子是呈反比的趨勢增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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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

韓詩雲一副不太樂意就這樣被米曼拉走的模樣，用力往下墜着身子試圖讓米曼停下來。

“慢點兒慢點兒，诶你聽到那首歌了嗎？好好聽哦我要多聽一會兒，這首歌叫什麽名字啊你知道嗎？”

這話直把米曼給聽得冷汗直冒，哪裏好聽了？真是哪裏好聽了？

她拒絕承認這是曾經的自己！

啊，對了，這一次也千萬不要讓韓詩雲去接觸到什麽死亡重金屬音樂了，真的，好好的流行音樂聽聽不就挺好的了嘛。

“你怎麽不說話啊？不告訴我我就回去自己查。”

韓詩雲撅起了嘴巴，等到晚上睡覺時她要在耳朵裏插-上耳機一直單曲循環這首歌。

“那歌叫《嫁衣》。”

等到出了教學樓，再也聽不見那叫人毛骨悚然了的音樂之後，米曼這才回答道。

反正就算是她不回答韓詩雲也會知道的。

“嫁衣？是那個女人被那個啥然後穿着嫁衣去死的嗎？還是死了之後變成了厲鬼回來複仇了？啊！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韓詩雲一臉的興致盎然，米曼表示不想搭理抽風的她。

“咦？你看校門口那裏，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圍了那麽多人？”

米曼原本是想轉移話題來着，結果不用她去編就整整好有一個現成的。

她心頭頓時一動，不會是那頭渣男被教訓了吧？

一高中作為重點高中，實力背景還是不容小觑的，敢于真正在這門口打架的人也是不多，至少在米曼的記憶裏就這麽一件。

還有一次發生車禍撞死人了的，不過那個事發地點距校門口還有段距離。

“不會是打架了吧？”

韓詩雲擡眼望着，然後小心的說道：“不如我們等等人散了再過去吧。”

上一世就是因為她的這種怕事心理而沒能直面渣男被暴打的痛快場景！

“沒事兒，還有我呢，一起過去看看。”

米曼不由分說的拉着韓詩雲就過去了。

韓詩雲低頭看着自己被米曼拉住的手腕，獨屬于米曼的溫熱體溫從那裏一直蔓延到自己身上，叫她忽然覺得，嘛，既然米曼那麽敢興趣，就陪她過去看看也是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走到校門口的她倆卻是被擁擠的人群給阻住了去路。

這年頭的人就愛湊個熱鬧，學生也不例外，而且湊熱鬧的人只要一多，他們也就不害怕會惹事上身了。

保安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等到米曼艱難的帶着韓詩雲穿過人群走到裏面的時候，終于知道保安為什麽不敢過來管了。

無他，最中央幾個光着膀子帶着紋身一身腱子肉的大漢明顯不是什麽良民，更不用說他們還人手一根鋼管，正有十幾個圍在外圍一邊敲着手裏的鋼管一邊睨視看熱鬧的人群，其間尤其重點關注了幾個表情很是不忿明顯是學生的男生。

剩下的幾個圍在中央不叫腳底下被揍的人滾出去，那人正抱着頭蜷縮在地上，被一個明顯是領頭的男人一腳一腳的狠踹着。

韓詩雲小聲驚呼一聲不由得躲在了米曼的後面，有些不忍直視那單方面的虐打。

米曼将她護在身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不管別人是什麽感覺，她現在心裏就一個想法——該！活該！

裏面被打的那人正是孫文耀。

以前在初中的時候他就仗着自己家裏有倆錢兒，又會來事兒認了這個哥那個姐的，學習成績也不錯老師縱着，平日裏就狂妄的很，當然他狂的對象都是惹不起他的。

常常帶頭欺淩班裏懦弱的男生，領着奉承他的人就一起在教室裏扒人家的褲子，那個男生當時死死拽着自己的內褲都哭了。

見人說人話，口花花招惹女生。對長的漂亮家世好學習成績比他好的就很溫柔體貼，而剩下的那部分醜的胖的笨的就經常揭人家的短，嘴巴臭的很。

哦，那個時候還有一個好聽的詞兒，叫毒舌。

簡直是一個大寫的渣滓！

看上那種渣滓的自己也是個辣雞！

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眼裏都是他的優點，壓根看不進去他的惡劣言行，就像被下了降頭似的，可邪性了。

可能真就是那種，情人眼裏出西施？

米曼也想不太明白為什麽那個時候的自己就能把他想象的那樣美好。

當時語文老師就說過他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偏偏那個時候他完全不以為意反而自鳴得意。

現在好了，遭報應了吧？

米曼心裏頭有些幸災樂禍，又有着說不盡的爽感。

她沒有出聲告訴韓詩雲那就是孫文耀，想她雖然現在表現的很害怕，可待會兒肯定也會忍不住偷偷看過去的。

而只要她看了，就能一眼認出孫文耀來。

不知道孫文耀在被打的時候頭撞到哪裏了，鮮血從他的頭頂上蔓延開來，直直的流淌出了一大灘的血跡。

那男人也不知是害怕真把他給打死了，還是踹累了，吩咐自己身邊人把孫文耀拉起來叫他跪在了地上。

“小子，還敢不敢欺負我妹妹了嗯？”

男人擡手就給了孫文耀一巴掌，只可惜此時的孫文耀明顯是有些暈乎了，什麽都沒有回答。

男人擡手接過一根鋼管，拿在手裏掂了掂，還頂着孫文耀的下巴叫他擡起了頭來。

米曼頓時聽見自己身邊傳來一聲驚呼。

“他，他不是……”

“噓！”

米曼将豎起一根手指放在韓詩雲的嘴唇前，低聲道：“小聲點，如果把他們招惹來說不定咱倆也會遭殃。”

韓詩雲吓的趕緊點頭，水潤的眸子瞪的老大，裏面都是驚慌失措和害怕。

她抱緊了米曼的胳膊，死死的往她身上蹭。

說來這還真是她第一次看見見血的打架，不光是她，周圍原本是打算着看好戲的人也都禁了聲，忍不住往人群裏縮了縮。

韓詩雲将自己藏在米曼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小心的窺視着。

“不說話是吧？”

男人嘴角掀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用那鋼管拍了拍孫文耀的臉，繼續陰測測的道：“小子，記住了，老子的妹妹不是随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得了的。”

說着，轉到孫文耀身後，給了那兩個押着他的人一個眼色，然後就擡起了胳膊，一鋼管敲在了孫文耀的腿彎處。

“啊啊啊！”

周遭驚惶的叫嚷聲完全遮掩住了孫文耀的痛呼聲。

原本抓着孫文耀的人扔下了疼的渾身抽搐的他，跟着領頭的那男人就走到了那一排排汽車的地方，一群人上了車之後揚長而去。

原地剩下的幾個男生這才敢掏出手機來打120，并且還有人過去看孫文耀怎麽樣了。

圍觀的人群見熱鬧看完了也一臉興奮的八卦表情和身邊的同伴一路說着話一路離開校門口。

米曼将韓詩雲抱在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怎麽了，吓到了？”

韓詩雲下意識的點着頭，目光忍不住看向孫文耀的方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他。

此時的孫文耀兩只腿像面條一樣軟在地上，滿身的腳印和汗水，臉上也都是血跡，着實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