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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符突然覺得腦袋嗡嗡的作響,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僵硬被她抱着,直到她轉動着握着鑰匙的手,打開門,被她拉着的進了屋。筆直的坐在沙發上,她也不在做聲,熟練地打開廚房的櫥櫃,拿出玻璃茶杯,泡茶。年小符不知道要說什麽,甚至腦袋空白的什麽都沒有。閉着眼,倚靠着沙發,那透過窗戶發射的光太刺眼,埋着頭,好躲避些光。好一會,身邊坐了人,年小符探出頭,她側對着自己,雙手捧着玻璃茶杯,就像是第一次來這裏一樣。好久,久到年小符頭枕着的手臂麻麻的,瞥過頭看她時,她握着茶杯的姿勢好像也一直沒變過,低垂的長發,擋住了大半的臉頰,逆着光線,這樣的感覺反而有點吓人。年小符猶豫的想着,喊着“穆離。”就像個木偶樣,年小符真的有點害怕她沒有一點反應,她放下水杯,說着“年年,是不是被吓到了?真是對不起了。”年小符搖晃着頭,想湊近些,卻突然的被她抱在懷裏,被她貼着臉頰,那隐忍的哭泣聲,提示着年小符,她被自己弄哭了。遲鈍的,擡着手,輕拍着她的背,就像外婆也會這樣安慰自己。好一會,她調換着位置的,繼續趴着,年小符只好拿着旁邊的毯子,幫她蓋好。她貼在耳畔,悶悶的嗓音,說了句“別,讨厭我,好不好?”年小符搖晃着頭,一動不動的看着紅漆木色的石英鐘,說“不會。”停頓着,又補充着“不會讨厭的。”她,好像不确定似的,又問着“那,你真的不讨厭我嗎?”年小符也側着着頭,看着她眼睛紅紅的,被沾濕的睫毛,顯得,這樣的她,這樣的,穆離,特別的可愛。伸手,學着她,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她好奇的看着,年小符說着“不會,我不讨厭,就是,不明白而已。”她,一聽,放心的貼了過來,年小符擔憂的說着“別亂動,會掉地上去的。”她手摟的太緊,年小符幾乎都被她人形綁起來,她笑着說“不會的,這樣就不會的。”年小符可不這樣認為,她的呼吸拍打在臉側,熱乎乎的,年小符還想着,怎麽才能讓她松手,可意外總是那麽的及時,不知道為什麽她往旁邊掉,而被她抱得死死的年小符沒能幸免,撲的一聲!年小符被吓得啊的一聲,其實也并沒有摔到,墊地的她倒是傷的不輕,年小符趕緊趴了起來,拉着她,緊張兮兮的看着,她哀怨的看了一眼,年小符問了句“哪裏摔着了?”她低着頭看了一眼,擡着右手的大拇指那翻了一半的指甲,年小符支支吾吾的好一會,說着“我去拿醫藥箱。”折騰着紗布,再看那被包的像個小山丘的拇指,和其它纖細的手指一對比,簡直相當的突兀。年小符心裏安慰着,又看了好幾道,才消停下來。她卻笑着,把手應是賴在年小符的手心,年小符移了好幾次,都沒弄走,只好随着她。安靜不過一會,年小符餓了,肚子呼嚕嚕的叫個不停,她笑了,站了起來,年小符跟在她身後,問着“你,去幹嗎?”她,回着“恩,年年餓了,要喂米了。”一聽,年小符,臉紅紅的低下頭,可沒過多久,她走了過來,說“手指不方便沾水。”年小符應着,說“那我來淘米,洗菜。”打開水龍頭,水好冷,年小符盡量的快些淘米,她站在一邊,好一會,沒聽到她的聲音,把米弄好後,年小符問着“今天吃什麽?”她,回了句“西紅柿炒雞蛋。”年小符回過頭,說“又是,西紅柿炒雞蛋?”事實上,只要是她做飯,就一定會是西紅柿炒雞蛋,年小符拿着兩個雞蛋,一個超大版的西紅柿,一邊切着,她打着雞蛋,興致格外的高。準備工作弄好後,回頭時,她簡單的紮着馬尾,系好圍裙,年小符對于她會做菜這件事的意外程度,不亞于她不相信年小符不會做菜一樣,後來,當她要求做飯時,年小符通常是在一邊看着,對,就是在一邊看着,這是她提的唯一要求。看着她好像熟練的隔着一個人的距離往鍋子裏倒着雞蛋,直到她深呼了口氣,才慢慢靠近,拿着鍋鏟翻炒着,香味慢慢的溢出來,像是按照計劃的倒配料,把切好的西紅柿倒進鍋裏,味道一下子就濃了起來。乘好後,往日必備另一個菜,就是新鮮的肉湯,這真是她最喜歡的了。弄好後,年小符端着菜碗,擺放着碗筷,窗外暗了許多,她洗好手,坐了下來,說着“來,年年,吃飯了。”“恩,知道了。”她吃飯的時候不說話,年小符也不愛說話,只是這樣的環境,還有這溫熱的湯,在這屋子裏是好久都沒出現過,真的是,好不一樣。習慣着懷念過去,這算是年小符改不了的習慣。李鈴也常常提起,說就像個小老年人一樣的壞習慣。吃完後,一般都是年小符去洗碗,她在一旁看着,冷水沖不掉油脂,沾些洗潔精的紗巾,卻能很快的就洗掉,對于洗碗這件事,外婆耐心教了好幾遍,年小符也算是做的比較順手的事,也是僅有的幾件可以幫助外婆的家務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水龍頭已經被關上,她在一旁說“怎麽總是愛走神呢?”年小符才回神,把手裏已經沖幹淨的碗,放進櫥櫃。轉身,手已經被她捧着的,用手巾擦幹,被她握着,拉着坐到沙發上,聽她嘴裏念着,好像外婆一樣的念叨着,“下次,我都不敢讓你一個人做事,不然,這手都被凍的發紅了。”年小符,沒做聲,她突地擡起頭看了下,說着“你,生氣了?”年小符搖晃着頭,她那緊張的眼神,才緩和着,她捂着手,放到她自己的臉上,雖然很暖和,可是這樣她也很冷的。她捂的緊,年小符也沒辦法,只能說“放下來吧,你也很冷的。”她,搖頭,說“不會,很快就好了。”房間裏沒有供暖電器,本來就涼,不過年小符習慣了,反倒習慣了,也麻木了。可她不一樣,在高一的氣候,就常聽起別人,說她爸媽都是醫生,聽說醫生是個很好的職業,那她家應該是有暖氣的,她能習慣這樣的冰冷已經很好了。額頭突地被她彈了一下,看她的時候,她似是埋怨的說“哎,怎麽總是會走神呢?”年小符,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被她看的不太習慣,窗外那黑糊糊的一片,也沒什麽好看的。她輕輕靠在肩上,問了句“年年,你有,喜歡的人嗎?”“什麽樣,才叫喜歡呢?”她,離開肩膀,看她難得如此費力的思考,說了句“就是,說,像珍惜你喜歡的東西一樣的,很珍惜,珍惜那個人”緊接着,她看了眼,又很快的移開,被她握着的手,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她手心好燙,好燙。年小符搖晃着頭,很明顯的看見她眼裏閃過的失落,就連握着自己的手,好像也松了不少。年小符有些舍不得她要是突然松開的手,那會很涼的。看着那慈祥的外婆,雖然只是一張照片而已,可年小符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那,我喜歡外婆,可以嗎?”她,看着,回了句“這可以算是喜歡,但更多算是愛,對于親情的愛。”“愛,和喜歡不一樣嗎?”年小符低聲,自己問着,倒是她聽見了,被她小心抱在懷裏,她貼在耳畔,偶爾也會貼近着臉頰,暖暖的。她,也看着那窗外,輕聲的說了句“我也分不清,不過,我們以後總會知清楚的。”年小符倒不怎麽在意,因為确實是不了解這是什麽意思,而且,穆離,她那麽聰明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也不奇怪。她,貼着臉頰的嘴,好像笑了,年小符好奇卻也沒辦法轉頭,心想要是一不小心,不然她又得掉下去了。她,換了一邊位置,手又重新抱緊,說“年年,我喜歡你這件事,是個秘密,不過你不能忘記這個秘密,恩,暫時也不要告訴別人,好嗎?”年小符,聽着她說的話,秘密?喜歡是個什麽樣子,年小符都不知道,突然被她扶着,坐了起來,她繼續的說着“不願意嗎?我是說,你暫時不用答應,就是不要告訴別人,這,也不行嗎?”她說的很快,年小符只顧着聽完她說的,好不容易聽完,她眼裏又變得紅紅的,年小符不想讓她難過,從認識她的時候,就不想。那時,都不知道李鈴是怎麽看出來自己關注她的。後來李鈴解釋說,你每次碰到她,就像是掉了魂魄一樣,愣愣的,只會盯着她,簡直就是花癡,我都替你擔心會不會被人輕易的拐賣。其實年小符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的,那時,外婆正在醫院,年小符還認真的相信醫生說的外婆會好好的呢,那麽認真的跟外婆說着關于她的事情,外婆笑着,說,那年年可以跟她做好朋友哦。年小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眼淚啪嗒的流淌着,她被吓壞的,忙說着“別哭了,我,不提了好不好?”每次被她抱在懷裏,都好溫暖,昏昏沉沉的,好久好久,她小聲的說着“年年,去卧室裏睡好不好?”年小符點着頭,半靠着她,說“好。”脫掉外套被她重新抱着,盡管被窩還是很冷,可很快就不冷了,她抱得好緊,年小符快睡着時,忽地想起還沒洗涑,還沒動,就聽她說“年年,你要去幹嗎?”年小符被她突然勒的緊,直直撞在她身上,軟軟的,臉簌地發燙。忙說着“我,忘記洗涑了。”她的手才稍微松開了些,說“沒關系的,這時出去多冷,算了吧。”年小符才打消這念頭,安分的被她抱着,這時年小符已經很困了,可她卻好像一直就沒睡着過,手還被她握得緊,年小符都能感覺,手心冒出的汗漬,想偷偷的收回手,擦幹淨些,這樣比較好。可她不松手,一刻機會都沒有,她低着頭,說“年年,別,別放開,好嗎?”年小符點着頭,好一會,她才松了些手,年小符能感覺到她在害怕着什麽,說“穆離,我會保守秘密的。”她,松開握緊的手,緊抱着,整個人賴在年小符身上,像是放松了下來,她輕輕的親在額頭上,就像是說悄悄話一樣的,說着“那,年年,別忘記,屬于我們的秘密,好不好?”年小符,點着頭回了句“好。”。年小符能感覺到她貼在額頭上的嘴角是上仰着的,是屬于她開心的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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