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關（6）

每人的肺活量不同, 吸入嗝兒屁藥的時間也就不同，體質差的、肺活量高的, 都是死的最快的。

一分鐘之前, 俞輪還天真的以為兇手會流竄在婚宴上，按順序挨個殺人，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想用這種費時又費力的笨辦法, 早就已經在大廳裏動好手腳了。

王膽小說過，嗝兒屁藥中足量會死人，可不足量，也會出現各種副作用, 比如頭暈惡心想吐渾身無力手腳抽抽兩眼發黑。

大家就快瘋了, 他們已經不知道吸入了多久的嗝兒屁藥, 如果真的到了會出現副作用的量, 那他們就是不戰而敗了。

當務之急, 趕緊找到散播嗝兒屁藥的地方, 把它關掉！

什麽地方可以持續性的讓嗝兒屁藥揮發, 還能讓它快速流動到整個大廳裏？

趙從輝：“中央空調！”

苗勝男：“通風管道！”

封弘：“打開的窗戶！”

張而且：“服務員用的清潔機！”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把毛紳耳朵都震麻了, 他揉揉耳朵, 不解的看向張而且：“封弘跟着喊就算了, 你怎麽也跟着喊？”

“他們都喊, 我不跟着喊，感覺挺不合群的。”

毛紳：“……”

親，你被帶節奏了。

凡是有風的地方，都沒被放過, 張而且和趙從輝留下看守王膽小和疑似重點人物的那幾個NPC，其餘人則跑去關空調、關清潔機、開窗。

窗戶雖然也能往裏送風，但它送進來的都是新鮮空氣，自然風不像人工風一樣可以控制，兇手應該不會在窗戶附近放嗝兒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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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一共十扇窗戶，全都被打開了，打開以後，大家才發現，外面居然是冬天，凜冽的北風呼呼的吹進來，凍得人們一個激靈，這是一場高級婚宴，在場人穿的一個賽一個清涼，俞輪他們突然開窗，立刻引來了NPC的不滿。

怕這些人知道真相以後鬧着要離開，俞輪随便想了個理由搪塞他們。

“冷空氣會讓人變得更加清醒，我們開窗是為了更快的找出兇手啊。”

全體NPC：“……”

這個人好像在把我們當傻子哦。

不把NPC當人的俞輪立刻遭到了所有NPC的炮轟，反對和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強烈，幸好徐子源臨時把這個爛攤子接了過去，一看到他那張臉，NPC們就不生氣了。

俞輪：這個悲傷的看臉世界。

……

徐子源幫忙安撫NPC的情緒，其他人則抓緊時間找嗝兒屁藥。

就算新鮮空氣進來了，大家也不能徹底放心，除非他們能把嗝兒屁藥的藏身之處找到。

顏行碩和毛紳問到了今天婚宴的負責人，他說今天參加婚宴的賓客、加上新郎新娘一共有三百二十五人，再算上二十五個工作人員，一共是三百五十人。

想把所有人都殺掉，至少要準備七十克的嗝兒屁藥，而在揮發過程中，還會有很多流通到外面，樓上、樓下，所以保守估計，那人最少在某個角落裏放了一百克的嗝兒屁藥。

一百克可不是小數目，堆一起的體積跟拳頭差不多大，這麽明顯，很容易被找到的。

整個大廳一共有八個中央空調的排風口，找工作人員幫忙以後，沒花多久，就把它們都檢查了一遍，嗝兒屁藥沒揮發時是淡藍色的晶體，這幾個排風口裏都沒有。

中央空調檢查完了，下一項是清潔機，卸掉底部的外蓋，把每個縫隙都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

就剩下通風管道了。

經理說，這家酒店已經建了一百多年，通風管道是很多年前裝修時留下的，後來有了中央空調，這條管道就再沒用過，現在裏面也都是一層灰塵，沒有任何可以吹風的裝置。

封弘一聽，覺得這裏有嗝兒屁藥的可能性不大了，“如果不能吹風，兇手就不會把嗝兒屁藥放這兒了吧？”

“不，”顏行碩抿唇，“這樣才最有可能是放嗝兒屁藥的地方。”

封弘睜大雙眼：“為什麽？”

顏行碩沒有開口，他正在思索怎麽說更容易被人理解，另一邊，有人搶了他的話頭：“在這裏，嗝兒屁藥能自然揮發，一點一滴的滲入人體，如果放在中央空調裏，沒多久就揮發幹淨了，兇手還怎麽享受這場他策劃良久的悲喜劇？”

顏行碩轉頭看過去，俞輪見他看過來，不禁流露出一點忐忑的情緒，他怕自己說錯了，大約對視一秒，顏行碩的眉毛才微微挑起一點。

出現了！顏式挑眉第二式！贊賞型微挑！

……

顏行碩要是知道俞輪在心裏給他的微表情起了這樣的名字，他的眉毛以後就挑不起來了。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被毛紳搶話的些許不爽消失了，果然，他還是更喜歡俞輪接自己的話。

不管通風管道放嗝兒屁藥的可能性有多大，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他們也要把管道打開。管道沒有鑰匙，只有四個釘的非常緊的鋼釘，沒有專門的扳手，根本取不下來。

出口被封了，人們出不去，這裏又沒有扳手，剩下的工作人員也不懂沒有扳手怎麽開管道，封弘撸起袖子，“我試試。”

看他要徒手掰鐵絲網，苗勝男一臉憂慮：“小心啊。”

封弘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放心吧，就這東西，還不需要讓我小心。”

封弘彎下腰，開始掰鐵絲網，顏行碩看着他撅起的屁股，過了一會兒，低聲問旁邊的俞輪：“他剛剛是不是……”

“是。”

顏行碩不說話了。

封弘渣不渣，俞輪不知道，但俞輪知道，他一定很浪。

從表情到說話，就差把我想泡你四個字寫腦門上了。

俞輪沉默的看了看封弘，然後又看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撩的苗勝男，他在心裏默默給封弘點了根蠟。

真正的勇士，敢于追求比自己還狂野的妹子，敢于直面裝逼翻車以後的慘況，希望等他發現苗勝男真面目以後，還能保持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腦門青筋都爆出來了，鐵絲網還是完好無損的，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剛站起來，就見苗勝男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根跟她差不多高的鐵棍。

上面尖銳無比，下面還有一個閃銀光的手柄，整根鐵棍呈十字形，看着就像擊劍運動員拿的劍，不過這個劍過長了，也過圓了……

心裏覺得詭異，但封弘秉承着永遠都要誇獎女孩子的原則，給面子的驚嘆了一句：“好漂亮的劍啊！這是你在野外找到的工具嗎？”

苗勝男茫然的看着他，“不是啊，這是烤肉叉。”

封弘：“……”

發現封弘不說話了，苗勝男還以為他不懂這東西怎麽烤肉，舉起手柄那一端，苗勝男做出一個向上捅的樣子，“從屁股捅進去，就能放火上烤了，特別方便！”

“……”

不知道為什麽，封弘屁股有點緊。

苗勝男抱着鐵叉就要往前走，封弘連忙問：“你要幹什麽？”

“我試試能不能撬開。”

封弘又看了看那個讓他壓力山大的鐵叉，太長了，感覺不趁手，不過有工具總比沒有強，他伸手要接，苗勝男卻警惕的躲開，“我可沒要給你，我是說，我去試試。”

封弘好言勸她：“算了，還是我來吧，傷到你就不好了。”

苗勝男是現代武學人士，從小就學各種武術和格鬥術，好勝心比任何人都強，封弘這句充滿關心的話，聽到她耳朵裏就是封弘認為她力氣小，看不起她。

皺眉望了一眼俞輪和顏行碩，俞輪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試試看。

苗勝男這才舒坦了點，還是隊長好，不會跟別的男人一樣，一上來就認為她不行。

封弘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苗勝男分類成了“別的男人”，他還想再說什麽，苗勝男卻懶得聽了，她越過封弘，把鐵叉的尖端貼住縫隙，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往下一捅！

咻的一下，一根鋼釘飛了出去，砸中遠處的桌子腿，發出特別大的一聲響。

有了豁口，苗勝男收起鐵叉，開始往上撩裙子，這身裙子特別長，還不規則，後面的都拖地了，她卷了半天沒卷上來，嫌麻煩，她幹脆揪住膝蓋部位的布料，用力一撕。

嘶啦一聲，長裙變半身裙了。

周圍的一圈人，除了俞輪和顏行碩，全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其實俞輪他們也不是很淡定，只是他們習慣了，已經可以做到表面平靜、內心尖叫了。

礙事的裙子終于被處理了，苗勝男滿意的直起腰，她高高擡起一條腿，然後對着鐵絲網的豁口踹了下去。

這一腳太狠了，鐵絲網已經徹底變形了。

捂住鼻子，苗勝男本想彎腰，後來覺得這樣可能會走光，不符合她淑女的本質，于是，她柔柔弱弱的半跪下去，伸頭看了半天，确認以後，她回過頭報告：“好像沒有，要不要爬進去看看？”

其餘人：“…………”

女俠啊！！！

管道內部錯綜複雜，最後還是沒人爬進去，不過經理想辦法把三個管道出口全都封死了，就算裏面真的有藥，短時間裏也揮發不到外面來。

能想到的幾種渠道都被他們破壞了，看來集體性死亡事件不會發生了，可是他們始終沒看到藥，心裏總是惴惴不安着。

管家和新郎的屍體都被擡到了觀禮臺後面的小房間裏，就算現在空氣中的嗝兒屁藥被清理了，可是兇手還在這個房間裏，他肯定還随身攜帶着嗝兒屁藥，不然管家和新郎不會死的這麽快。

俞輪想不明白，這人手裏有這麽多嗝兒屁藥，他到底是多有錢啊！

回到趙從輝他們那裏，現在所有NPC都聚集在這，別的地方太冷了，也就這邊還算背風。臨走前，顏行碩讓趙從輝盯着點那幾個人的表情，見大家回來，他連忙報告自己觀察的結果：“所有人都在看你們，我覺得最奇怪的就是陸仁嘉，她看你們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還有那個東方楂楠，他好像在警惕咱們幾個人。”

張而且跟着補充：“焦珲歲也很奇怪，看着你們，他居然會笑。”

“別人都害怕，但夏怡荏是最害怕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甄小傘從你們走了以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看着精神不太正常。”

“別忘了柯廉壬啊！他也不對勁，他總低着頭，不管你們搞出多大的動靜，他都沒反應。”

……說來說去，就是所有人都不對勁。

“他們站的太近了，要把他們分開。”

徐子源擔憂的看着NPC們，其他人都表示同意，大家商量了一番，決定把外表看起來最唬人的顏行碩派出去。

顏行碩把那幾個人全都叫出來，說他們是待定的嫌疑人，強迫他們分散開，坐在觀禮臺上，其他人都沒意見，個別的像焦珲歲，嘲諷他們幾句也就聽話了，只有夏怡荏，掙紮的最厲害。

最後，她被按到了座位上，兩個保安站在她身邊，防止她逃跑。

望着表情明顯很害怕的夏怡荏，張而且皺了皺眉：“她怎麽這麽害怕？”

其實大家最不懷疑的人就是她，因為她實在太激動了，要是兇手心理素質這麽差，也幹不成這麽大的事。

俞輪喃喃：“夏怡荏……我一直覺得夏怡荏的諧音是下一任，但她好像不是任何人的下一任，你們說，她的諧音會不會是嫌疑人啊？”

顏行碩聽了，往NPC那邊看去，找了半天，總算從裏面找到了縮成鹌鹑的王膽小，把他再一次拽出來，王膽小未語淚先流：“各位偵探大老爺，真的不是我啊，我是無辜的……”

“少廢話，你跟夏怡荏什麽關系？”

王膽小縮着的脖子頓時伸長，他瞪大眼睛，仿佛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我跟夏怡荏能有什麽關系，他們圈子亂是他們的事，我可是一個純情少男！”

趙從輝嗤笑一聲，“是純情處男吧，別扯開話題，我們問的是你和夏怡荏有什麽往來，沒問你私人問題。”

“我們沒有往來啊，我都不認識她！”

毛紳眯起眼睛，“不認識她，你怎麽知道他們圈子亂？”

王膽小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不是他們剛剛自己說的嗎，還是你們把我拽過來聽的！”

俞輪懷疑的看着他，“我們也聽了，可我們不會說圈子這個詞，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一個圈子的？”

張而且：“還有還有，你明明說過，你的上下線都在這裏，說實話，夏怡荏是不是你的下線！”

苗勝男：“快說，不說就揍你！”

王膽小：“……”

他就是來交個份子錢……

為什麽最後會發展成這樣啊！

終于，王膽小說了實話，他和夏怡荏确實有工作上的往來，但，夏怡荏不是他的下線，而是他的上線，也就是說，他賣的嗝兒屁藥都是從夏怡荏那裏得來的。

而他的下線，是陸仁嘉。

這可真是意料不到的答案，夏怡荏發現自己被供出來了，頓時面如死灰，她剛剛害怕，就是怕別人知道這件事。哪怕她不是兇手，私自制造、還販賣禁藥，也足夠她牢底坐穿了。

夏怡荏開始痛哭，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裏，大家又發現一個意料不到的事情。

夏怡荏居然是嗝兒屁藥的發明者。

嗝兒屁藥是三年前發明的，原本的用途是動物安樂死，但很快人們就發現，這種藥無色無味，幾乎随時都可以給人下毒，而且被下毒者不會察覺。這藥太危險了，所以發明出來沒多久，就被禁了。

即使如此，能發明出如此厲害的藥劑，發明者也是世界公認的天才，然而，這個天才稱號，一直都戴在段明歸的頭上。

段明歸是藥劑學的學生，夏怡荏、陸仁嘉、甄小傘、柯廉壬，他們幾個都是同學，只是甄小傘和柯廉壬是別的專業的，當年段明歸發明出這個藥，轟動一時，甄小傘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對他刮目相看，決定去勾引他。

夏怡荏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嗝兒屁藥明明是我的發明！我跟他在一個實驗室，他偷了我的成果，還不承認！我賣嗝兒屁藥也是沒辦法，畢業以後我變得窮困潦倒，一分錢都沒有，我賣它，是為了生活！”

夏怡荏哭的太慘了，看起來不像說謊，但這人能偷偷制造禁藥這麽久，就說明她沒什麽良心，這樣的人要是演戲，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俞輪問她：“你說嗝兒屁藥是你的發明，有證據麽？”

“當然有，畢業以後，我去找他，當着甄小傘的面，我問他嗝兒屁藥的成分是什麽，他都說不出來！這樣的人可能發明嗝兒屁藥嗎？！”

顏行碩沉聲道：“這只能證明段明歸不是發明者，卻不能證明嗝兒屁藥是你發明的。”

別人都懵了，本來以為嗝兒屁藥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毒/藥，沒想到它背後還有故事，而且這故事跟在場的幾個人都有關系。

原本大家覺得夏怡荏不是兇手，現在看來，她的嫌疑一點都不小，絕對不能把她排出去。

問完夏怡荏，又去問陸仁嘉，後者比夏怡荏配合多了，她很淡定的解釋道：“我現在是醫藥研究員，嗝兒屁藥是我從大學時就在研究的項目，雖然市場上被禁了，但是研究從沒停過，我們在試着把它變成可以流通的積極藥物，我從王膽小那裏買了兩克，是因為實驗室存貨沒有了，上面又遲遲不批，我只能去黑市買。”

有理有據，而且和王膽小說的信息都對上了。王膽小也說了，陸仁嘉只買過兩克。

徐子源：“你也是嗝兒屁藥的發明者嗎？”

陸仁嘉微笑，“當然不是，我沒有那麽聰明，段明歸是我們學校的天才，這藥在他報給學校以前，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瞥一眼還在哭的夏怡荏，陸仁嘉眼神淡淡，“我不知道夏怡荏說的是真是假，也沒法斷定什麽。我只能告訴你們，我和他倆同窗四年，夏怡荏和段明歸，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我可以做段明歸的助手，而夏怡荏，連當我助手的資格都沒有。”

助手的助手的水平都算不上……卻口口聲聲說自己發明了嗝兒屁藥。

确實很奇怪。

他們又去問甄小傘，最初把所有人都驚豔到的新娘已經徹底萎靡了，看見幾人過來，她強打起精神，聽到問題，她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慌亂，随後，她又恢複了鎮定，“不對，夏怡荏在說謊，她是想錢想瘋了，才會污蔑明歸，明歸是在學校的實驗室發明了嗝兒屁藥，別人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藥，但是可以看到他一遍遍嘗試的過程，這些很多人都能作證，說明歸偷她的發明，簡直可笑。”

三個人三種說法，不得已之下，他們又去問柯廉壬。

這位和段明歸談戀愛的時間比甄小傘還長，他應該是看着段明歸發明嗝兒屁藥的人。

柯廉壬聽了，卻搖搖頭：“我跟明歸是他發明嗝兒屁藥以後認識的，他确實是天才，除了嗝兒屁藥，他還有很多其他的發明，我也覺得夏怡荏是說謊。”

如果夏怡荏真的在說謊，那甄小傘一開始為什麽那麽慌亂呢？就好像露出了馬腳一樣。

越想越亂，俞輪清空亂糟糟的腦子，決定還是把注意力轉移回找兇手這個問題上，“兇手應該也是在他們之中，不管為愛殺人，還是為錢殺人，都跟新郎，還有嗝兒屁藥扯不開關系。”

毛紳緩緩點頭，“能拿到這麽多嗝兒屁藥，他要麽很有錢，要麽自己就會做。”

這麽一來，東方楂楠第一個就被排除了，他是新娘的青梅竹馬，家境一般，也跟藥劑學沒有任何關系。

第二個是陸仁嘉，她買不起那麽多嗝兒屁藥，而從她去黑市買這一點，也能看出來她完全不會做，但她有可能把實驗中的嗝兒屁藥一點點攢下來，所以不能完全排除，只能說她嫌疑最小。

第三個柯廉壬，他也是買不起同時又不會做，但他非常愛新郎，而且和新郎親密了兩年，很難說他手裏有沒有嗝兒屁藥的存貨，他的嫌疑犯身份也是待定。

至于第四個焦珲歲，真就應了他的名字，到處攪渾水，他跟誰都有關系，跟誰都有一腿，嘴裏說着喜歡柯廉壬，背地裏還和甄小傘上床。雖然他買得起嗝兒屁藥，但大家還是覺得他的可能性太低了，這種人，不至于偏激到為愛殺人。

最後兩個，也是嫌疑最大的兩個，就是甄小傘和夏怡荏了。

以上都是從嗝兒屁藥這個角度出發分析的，實際上，大家看着這幾個人，還是一頭霧水。

看誰都像兇手，又看誰都不像兇手，完全沒有頭緒。還有嗝兒屁藥發明人這個事情，總感覺很重要，如果能知道真正的發明人是誰，他們就不會這麽迷茫了。

張而且最受不了這種動腦子的游戲，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快瘋了，他——”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恐懼的尖叫，大家迅速跑過去，果不其然，又死人了。

這回死的是新娘朋友，還不是重要的朋友，就是從小認識的普通朋友，看着工作人員把屍體擡走，苗勝男覺得自己有點呼吸不過來，“太狠了，明明就是無辜的人，他居然也要殺。”

俞輪很贊同她，兇手絕對心理不正常，搞不好他是反社會人格，死人越多越高興那種。

甄小傘望着存放屍體的那個房間，一雙眼睛滿滿都是恐懼，她安靜的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瘋了一樣的想跑，但是沒跑出去幾步，就暈在了地上。

俞輪連忙讓經理控場，嫌疑人都坐在座位上不能動彈，她的另一個好朋友，還有段家小姐過來，把她扶了起來。

醒了以後，她有過一瞬間的迷茫，還把跟段明歸有幾分像的段家小姐認成了段明歸，等發現不是以後，她的臉色更加慘白，抱緊自己的好友，她終于害怕的哭了出來。

不是俞輪故意懷疑她，而是她這個樣子實在太奇怪，哪怕夏怡荏，也沒有她這麽害怕，夏怡荏的怕，是因為她怕坐牢，甄小傘的怕，倒像是她怕自己會死。

難道她知道兇手要殺她？

別人不敢碰甄小傘，畢竟她是被偵探們蓋章的嫌疑人之一，段家小姐想找人給她拿杯水，擡頭一看，只好自己去拿。她從飲料箱裏拿了一瓶沒開封的飲料，一路小跑回來，征得俞輪的同意以後，她才給甄小傘喂水。

沒開封的飲料應該沒什麽問題，甄小傘滿頭都是冷汗，她站不起來，就只能躺在好友懷裏，段家小姐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只能費勁的蹲下去。

喝了幾口飲料，甄小傘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顏行碩望着她，突然，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問道：“甄小傘，嗝兒屁藥其實不是段明歸發明的，對不對？”

甄小傘一愣，立刻搖頭，氣若游絲的回答：“不，不，就是他發明的。”

甄小傘的回答不重要，顏行碩問她，只是想看她的反應，現在的她非常脆弱，根本僞裝不了，剛剛她的表情大家都看在眼裏，就連抱着她的好友都看出來，她是在說謊了。

這麽說……嗝兒屁藥還真不是段明歸發明的。

難道夏怡荏說的是真的，段明歸偷了她的發明？

那陸仁嘉和柯廉壬說的又算怎麽回事，大家一起集體說謊嗎？

一聲諷笑突兀的響起。

所有人都看過去，發現是焦珲歲，他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被大家盯着，他也不覺得不自在，慵懶的說道：“虧你們還天天誇段明歸，偷發明、找小三，男女通吃，什麽惡心的事他沒幹過，你們還一個個的都喜歡他，現在總算清楚了吧，什麽專一、什麽癡情、什麽天才，全是假的！”

沒人反駁他的話，他看了一圈衆人，又諷笑了一聲。顏行碩抿了抿唇，也擡起眼睛，望向離自己最遠的苗勝男，他叫道：“苗勝男，過來，幫我辦件事情。”

苗勝男應了一聲，她正走過來的時候，俞輪聽到身邊的顏行碩用只有他們兩人聽見的音量說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俞輪心髒一跳，忍住表情，他裝作揉鼻子的樣子擡起手。

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顏行碩說他知道了，那他肯定已經分析出來了，沒有把握的話，他根本不會開口。

俞輪可沒忘，他們和雪花是競争對手，從知道兇手是誰開始，他們的合作就結束了。

俞輪打算用通關禮對付他們，他一共就兩個通關禮，目中無人和餓狼傳說，後者太難理解了，前者俞輪倒是有種靠譜的猜測。

目中無人……不就是眼裏看不到人麽，用在雪花隊身上正好。

胳膊剛擡起來，還沒點上戒指，突然，一直以來都很安靜的戒指寶石變紅了。

還突然彈出了一行字。

——你被逮捕了。

逮捕？什麽意思？

“嗚哇嗚哇嗚哇嗚哇！”

伴随着熟悉的警笛聲，一座牢房從天而降，砰的一聲，把俞輪四個人關了進去，俞輪瞪大眼睛，伸手去碰鐵栅欄，卻被電的整只手掌都麻了。

他猛地向雪花那邊看去，封弘保持着擡手的姿勢，徐子源依然挂着那抹溫和的笑容：“非常抱歉，但是，我們已經找到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