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告白

可是這時候,我總不能再說一句——其實我們不是清白的吧。

而且這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沒等我想好下一句話,聞人非就大步上前,把玉娘從我身上拉開,順手扯過我的外衣披在我身上。

“給你三句話解釋。”

我仰頭看着他的眼睛,聞人非上一次這麽生氣是什麽時候?我帶阿鬥出宮的時候?我逃課的時候?

想不起來了……

我心裏亂糟糟的,低低聲說:“多說幾句行不行?”

聞人非眯了下眼,不理我,隔着外衣幫我把方才被扯落到的手臂的中衣正回原位,然後說:“還有兩句。”

我眼神游移,最後投向聞人非背後進來的趙拓,拼命眨眼求助。

趙拓輕輕咳嗽兩聲,說:“其實……是笑笑衣服破了,我帶她來補衣服。”

哇!趙拓,我突然愛你了,咱倆好有默契哦!

聞人非冷笑一聲,顯然不信。

唉……趙拓,咱倆蠢到一起了……

這時,玉娘柔柔的聲音忽然響起。“笑笑的衣服還沒補好,明日補好了,我再讓人送過去吧。”

聞人非擡眼向她看去。

玉娘手上拿着件外衣,和我身上這件別無二致,只是下擺開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上還縫了一小半。玉娘微笑道:“方才她脫了外衣讓我補,沒想到丞相大人忽然來了,我一時心急便另外取了一件給她披上,沒想到一不小心摔倒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玉娘……你是我親娘……

我和趙拓都眼淚汪汪地看着她。

聞人非臉色稍霁,我不覺得這就能瞞過他,不過有這麽一個解釋他也只能暫時先接受了,又轉頭來看我,聲音和緩了許多:“剛才有沒有傷到?”

我立刻捂住心口,故作虛弱道:“好像撞到心口了……”

聞人非下意識想伸手,伸到半空頓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冷着臉道:“下次衣服若破了讓人送來即可,不需要自己親自過來了。”

我乖巧地點點頭。

他站起身來,對我說道:“我在外面等你,你穿好衣服便出來。”又對玉娘點了個頭,“麻煩你了。”

玉娘朝他笑了笑,不卑不亢。

聞人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便出了營帳。趙拓松了口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無聲無息飄了出去。

我這才整理自己的衣冠,壓低了聲音對玉娘微笑道:“方才多虧你了。”

玉娘朝我眨了眨眼,笑着說:“明日我再送衣服給你。”

我收好手帕出了營帳,外面風正冷,趙拓頭低低的,那把耍風騷的扇子也像他一樣耷拉着腦袋。聞人非負手站在門口,雖是一言不發,氣勢上卻将趙拓碾壓進了塵埃裏。

我上前兩步,扯了扯他的袖子,晃來晃去:“義父,我們走吧。”

他冷哼一聲,不應答,不過也沒有甩掉我的手,終于是擡步離開了營妓營。走出了一段距離,聞人非才道:“以後不許去營妓營。”

趙拓頭壓得更低了。他是個風流陣裏的急先鋒,此時怕是對號入座了,正心虛着呢。

我讨好道:“義父,你別怪趙拓了,是我讓他帶我去的。”

趙拓的腦袋似乎動了一下,朝我這邊掃了一眼。

聞人非低頭看了我一眼。“我方才那句話是對你說的。”

“咦?”

聞人非解釋道:“你一個女子,出現在營妓營,很容易被人誤會了身份。若遇上一些士兵将你當成營妓……”

他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但我和趙拓卻是聽明白了。

若是有士兵将我當成營妓要幹嘛幹嘛,我力氣上敵不過,就算真的被幹嘛幹嘛了,那士兵也是無知者無罪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冷了?”聞人非低聲問道。

“啊?”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好像有點。”

“這麽晚出來也不穿上貂裘。”聞人非皺眉搖頭,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籠進他的袖中。

我心說,穿着他的貂裘出來,那得多招搖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營地,趙拓垂手一拱,逃之夭夭。

此處有巡邏兵,聞人非也不好與我過分親近,便又松開了手,讓我心裏頭頓時空落落的。

回了營帳,聞人非便讓我穿上貂裘,又升起了火盆,如今冬意漸盛,晚上越發冷了。

“義父,你怎麽知道我去了……營妓營……”我有些心虛地問。

聞人非撥了一下火盆,火光跳了一下,映亮了他的側臉。“回來的時候見那麽晚了你不在營帳,我便問了巡邏兵。你和趙拓那麽大的目标,去的還是營妓營,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呵呵……”我幹笑兩聲,“義父,你不要生氣,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聞人非這才擡起頭來正眼看我。“我不是生氣,是擔心。你一個女子,在軍中本已不妥,更何況是那種地方。趙拓也太不知分寸了。”

若是以往我定然要對趙拓落井下石一番,但這一回全是我的主意,我總不好叫他背黑鍋,便幫他說情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我逼着他的,義父你別怪他,嗯……別告訴趙将軍。”

聞人非眼神微動。“第一回見你幫他說情。”

誰讓我心虛啊……這話卻不能說出口,我只有低下頭沉默不語,眼神閃爍。

可是聞人非似乎誤解了我的反應,把這當成了羞澀,于是微微詫異道:“你和趙拓,難道真的……”

我驚愕地擡頭看他。這種誤會是萬萬不能有的!“才、才不是!”

可是我的結巴讓他眼神更确定了三分,緩緩垂下眼睑,若有所思道:“若不論出身,你們青梅竹馬,倒也是良配……”

我猛地站起身來,大聲說:“不是!沒有!”

這回,輪到他錯愕了。

或許我的反應真的太大了。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好像他迫不及待想把我推給別人。

我又坐了回來,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膝蓋,食指無意識摳着身下的席子,賭氣着喃喃道:“你若真想趕我走,也不需要這麽千方百計。”

那邊傳來衣衫摩擦的聲音,腳步聲近到了跟前。

“怎麽又這麽說,我何曾想趕你走?”聞人非在我身前半膝蹲下。

我微擡起頭,目測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心裏頭有點苦澀。

“我心裏明白的。”我将目光移回自己的膝蓋,不想看他,怕亂了心神又說不出話。“之前,我逃離蜀都跑來找你,你便想将我送走。我知道你要說你是為了我的安全着想,可是我的心總是敏感的,是真心還是謊話,我能感覺到。後來,你答應了讓我留下,甚至讓我住在你身邊,我心裏是高興的,可是那一日,我問過了你問題,你便又開始疏遠我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

“是你多心了,這幾日軍務繁忙,所以我才沒能時常陪在你身邊。”聞人非溫聲解釋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有要你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我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敢那麽貪心。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不要離我那麽遠。”

這句話,說起來似乎有些矛盾,可是我真實這樣感覺着,當他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刻意地保持着這一尺三分的距離,但這一點距離,在我心裏卻将我們兩人遠遠隔開了。

“我總也猜不懂你心裏的想法,大約是我太笨了,不知道哪裏做錯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你說出來,我若能改,便改了,若實在改不了,我離開也便是了……”心口一陣鈍鈍的疼痛,口中一陣發苦,我勉強扯了扯嘴角,“我覺得這樣猜,很累。”

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尴尬的階層,比聞人非笨,所以猜不透他的心,比阿鬥聰明,但就因為這三分的聰明,讓我深切體會到了七分的苦澀。我寧願更加愚笨一些,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我陷進了自己的情緒裏,直到聽到頭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頃刻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唉,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我不敢閉上眼睛,讓自己放松沉醉其中,只怕迷失了自己,才發現又是一場短暫的夢。

“你累……我又何嘗輕松……”聞人非苦笑了一聲,說話的聲音極低,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近乎呢喃。“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咬咬下唇,鼓起勇氣問道:“為什麽這些天,你總是不願意像以前那樣靠近我?”

聞人非微僵了一下。

我立刻說道:“你別否認,我感覺得到!”

他嘆息着笑了一聲,無奈搖頭。“是我小瞧了你的敏感。”

“那,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我仰起頭,觸目所及是他微低着的下巴,和唇畔一抹帶着淡淡苦澀的笑意。

“那日你的問題提醒了我,你已不再是個孩子,如你這般年紀的少女,是該要避嫌了,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義父女之間。”聞人非神色嚴肅了許多,似乎說起的是大道理。

卻也是正理。

我茫然望着他,睫毛顫了顫,總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但我卻都不以為然。

他擡手輕輕撫摸我的發心。“有些舉止,你我之間是不應當有的。如趙拓,他喜歡你,你若也喜歡他,他日你們結為連理,便會有他來替我呵護照顧你。身為義父,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趙拓?

我愣了一下。想象着如果此番擁抱着我的是趙拓……

不。

我搖了搖頭,擡手環抱住聞人非勁瘦的腰身。“我只要你對我好。”

聞人非拉下我的手,溫聲道:“如今我說什麽,你怕是聽不進去,日後若對一個男子動了情,便是我想留你,你也是要離我而去的。”

他的眼睛真好看。

我癡癡望着他的雙眸,心裏只有這個想法。

像星空一樣浩瀚,仿佛将我的靈魂都吸進去了。

“別胡思亂想,我說過會護你疼你,便不會食言。”聞人非笑了笑,安置我睡下。

我抓着被子,将自己蜷縮成一團,然後鑽進被窩裏,與世隔絕。

疼我護我,決不食言。

可是我總覺得,自己要的,并不只是這些。

第二天一早醒來,聞人非一如既往早已離開。

過午後,玉娘送了外衣來。

我倒了杯溫水給她。

“我想過你身份定然特別,沒想到,你就是傳說中丞相的義女。”玉娘啜了口溫水,微笑道,“昨日丞相突然出現,也是吓了我一跳呢。”

“多虧了玉娘你反應機敏了。”我也與她熱絡了起來。她人真的很好,難怪趙拓喜歡她。

“那點小伎倆怎麽騙得過丞相,只是他那時在情緒上,只找個聽得過去的理由當臺階下了,也就是了。”玉娘倒是了解聞人非,“我見過丞相的次數不多,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又急又怒,想必他是很關心你。”

聽到這裏,我卻有點失落。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玉娘注意到了我的失落,“是不是丞相責罵你了?”

“沒有。”我勉強笑了笑,心中有個死結,我自己也解不開。

這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一個正是聞人非,另一個似乎是趙拓。

聞人非說:“明日你便率兩千輕騎往周邊縣城調今秋之糧作應急之需。”

趙拓似乎說了什麽,聞人非又道:“好,我便喚她出來。”

說罷門簾一動,他探身進來。

玉娘行了個禮,聞人非對她的出現并沒有表示詫異,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已說過要來。

聞人非把手中的事物放在矮桌上,對我說道:“趙拓在外面等着見你。”

估計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聞人非限制了趙拓跟我的見面。

我摸了摸懷裏的手帕,出了帳篷。趙拓早已等在一邊,因為怕說話聲被帳篷內的人聽到,他把我拉遠了幾步。

“昨天回去後,丞相沒有責罵你吧?”趙拓問道。

我扯扯嘴角強笑道:“沒有,我把所有錯都往你身上推。”

趙拓故作哀嘆:“難怪今天就要把我調走,小笑笑,不要太想我。”

我哼了一聲。

趙拓又問道:“昨天瘢痕有拓好嗎?”

我把手帕從懷裏掏了出來。“在這裏。”

今天早上我便仔細看過了,玉娘把拓印畫得極其仔細,細小的紋路也畫了出來,攤開來看,這便像是一朵蓮花。

其實應該也只是巧合,剛好胎記長這樣了,方便聯想而已,哪能那麽剛好就是一朵蓮花呢?

“有頭緒嗎?”趙拓問道。

我搖了搖頭。“只是個胎記而已。聽老軍醫的話,說不定還要從這胎記的産生查起。”

“可是軍醫也說了,這種病例他也未曾見過,說不定還要找更高明的大夫。高明的大夫……還是宮裏的禦醫強上許多。可惜如今蜀國皇宮你是不能回去了,魏國那邊說不定司馬父子出行也帶着禦醫,不過那邊更不可能了。”趙拓說完自己都打了個哈哈。

正說着,便有士兵來催促趙拓。

“我恐怕要離開幾日了,這段時間你還是跟在聞人非身邊安全些,昨天晚上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把你帶去營妓營是我考慮不周到了。”趙拓有些抱歉道。

我擺了擺手笑道:“又不是我獨自一人去,你也陪着我,總不會讓我出事的。”

趙拓一愣,随即緩緩笑開,點頭道:“那是自然。”

那笑容,不知為何讓我覺得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

我忽然想起昨夜裏聞人非說的話——他說趙拓喜歡我。

我看着趙拓遠去的背影,覺得……應該不可能吧……

将手帕塞會懷裏放好,我轉身回了營帳。

玉娘還沒走,此時正在給聞人非磨墨。

“……記得那時母親便常教我們唱着南陽小調,只是離鄉太久,許多詞都忘記了,只記得旋律。”玉娘輕輕哼了一段,又笑道,“也不知對不對。”

聞人非微笑道:“旋律是沒錯,詞我卻記得,你若想要,我一會兒抄給你。”

“那便感激不盡了。”玉娘眼睛一亮,笑意愈加真切。

聞人非這時才發現我進來了,轉頭向我看來。“趙拓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看看他,又看了看玉娘。

“剛剛玉娘唱得很好聽,聽說是叫南陽小調?原來玉娘和義父是同鄉?”

玉娘笑着說:“何止,其實我與丞相少時便見過幾回,隔着一小段路的距離而已,只是當時沒想到彼此今後的遭遇,更沒想到今日他鄉遇故知。”

“難怪我昨日看你覺得有些面善,聽你的談吐氣度,也和一般人不同,原來是徐先生千金。真沒想到徐先生一家竟會有此遭遇,想必是遭人陷害。”聞人非嘆息道。

玉娘笑盈盈,倒似看開了。“時也命也,那些年頭戰亂四起,民不聊生,我們徐家落難,與其說是遭人陷害,不如說是亂世犬難以避免的劫數。如今父兄都已過世,我幸得趙将軍關照,在軍中能得一席之地,憑本事養活自己,已是滿足了。”

聞人非微微點頭,目錄贊賞。“寵辱不驚,到底是徐家家教。”

我默默看了他們片刻,覺得自己是插不上話了,便走到一邊盤腿坐下。想了想,決定掏出手帕來研究一會兒。

可能是昨天真的被撞傷了心口,這會兒擡起手,才覺得一波接一波的酸痛湧了上來。

手顫了顫,終究沒有力氣再擡起來。

如果趙拓在這裏便好了,欺負他一下,和他鬥鬥嘴,也許心口的疼痛便會好了。

我垂着眼,想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玉娘起身說告辭。

“啊?”我擡起頭,眼睛掃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對上她的眼睛,“要走了嗎?這麽快?”

“不快,都一個時辰了。”玉娘微笑道。

原來一個時辰了啊……

“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玉娘眉心微蹙,有些擔憂。

我摸了摸臉頰,好似有些冰涼。“沒事的,只是在想問題。”

玉娘半信半疑。聞人非聽了她的話,也擡眼向我看來,“是不是昨晚着涼了?”眉頭一皺,“真不該讓你跟着趙拓。”

我低聲呢喃道:“才不關他的事。”

玉娘意味深長地笑道:“趙拓那臭小子,若知道你這麽維護他,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我有些倦了,要先睡了。”我手有些顫抖地脫下貂裘,鑽進被窩。被窩很冷,我又蜷縮了起來,把自己埋進被窩深處。

這樣的姿勢讓我覺得有安全感,就像回到了娘胎裏,四周是安靜的,我被緊緊的環抱着,溫柔又結實地擁抱着。

但是片刻後,這方小天地又坍塌了。

一絲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

聞人非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怎麽了,要是真的不舒服,找軍醫過來看看。”

我沒有回答。

一只帶着淡淡體溫的手覆上我的額頭,片刻後又抽走。“沒有發燒,正常。”聞人非下了判斷,“是不是趙拓同你說了什麽話,讓你不開心了?”

我沒有回答。

我一直在想着方才的畫面,揮之不去。

很久以前就想過的一個可能性,突然之間跳到了我面前,它不再那麽遙遠渺茫,它變得觸手可及,随時可能發生。

“怎麽了?在鬧什麽別扭?”被子被掀開,我被迫暴露在外面的世界裏。

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麽去面對。

“我要睡了,你別吵我。”我開口,聲音卻有些沙啞。

聞人非略微一驚。“怎麽聲音啞了?”說着右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将我扳正了姿勢,仰躺着,正對上他的眼睛。

“玉娘說得沒錯,你的臉色真的很蒼白。”聞人非嘆了口氣,“到底怎麽了,不能和我說說嗎?”

玉娘……如果她沒說,你也不會注意到了……

“沒事的。”我調整着呼吸,“只是趙拓走了,我有些難過。”

聞人非眼神一動,随即微抿了下薄唇,“這樣……”

好像又等了許久,他才又說:“笑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趙拓?”

我迷茫地望着他。“什麽叫很喜歡?”

聞人非眼神漸漸柔和,“很喜歡,就是想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開心喜悅,和他分開的時候,會悲傷不舍,就像你現在這般。”

我怔怔地問:“是不是……會想和他依偎擁抱,不想看到他對別的女孩子和顏悅色,只想他完全只屬于我一個人?”

聞人非笑了。“趙拓平日裏雖玩世不恭,看似對每個女子都很好,但我卻看得清楚,他心中對那些女子并無牽挂,不過是客套虛禮,只有對着你時,才不是那副面貌。”

“義父你看得清楚嗎?你看得清楚趙拓嗎?”我問他。

“我識人無數,看到的總是比你多。”他笑。

可我心中凄楚。

“那義父你為何看不清楚我呢?”我捂着眼睛,緊緊咬着下唇,眼淚從指縫間滑落。

“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義父你啊!”

想和你依偎、擁抱,不想看到你對別的女人和顏悅色。

想完完全全地獨占你。

和你在一起時,會開心喜悅,想到要分開,會悲傷不舍。

想到一生一世,會很甜蜜。

想到你将離我而去,會痛不欲生。

就像現在的我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