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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賈赦幹脆地拍大腿道。
邢氏擡眼打量他,疑惑道:“你就不好奇原因?”
“你說的我都贊同,至于原因,我知道些,你也不容易。”賈赦說罷,微笑着拉住邢氏的手。“別太累着了,我們夫妻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邢氏笑了笑:“我就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疲乏了,随意說了句牢騷,也有一半認真地意思在裏頭。現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心裏踏實,以後也就知道該怎麽做了。放心吧,有你的支持,我以後也不會覺得累了。”
賈赦微笑的打量邢氏,微微揚起眉角:“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番話。”以前邢氏對他,還是有點冷情的。那就是一種淡淡的冷漠,叫人說不出的距離感。最近邢氏對他的态度變化很大,看來他還需要再接再勵,趁着勢頭好,徹底拿下自己的小媳婦,叫她妥妥的粘着自己過小日子。
賈赦心中油然升起一種淡淡的優越感。甭提他多高興了,走路都輕飄飄的,不管辦事還是說話,嘴角總是微微地上揚。
……
邢氏等了兩日,終于等到賈母叫她去商量管家權的事兒了。
邢氏剛被賈母吩咐坐下,就聽見賈母發話。
“我看你如今越來越糊塗了,連個決定都做不好,這家可不能讓你再管了。”賈母意外的這般直白的開口。
邢氏聽賈母這口氣,料到王夫人與薛姨媽肯定沒少在賈母跟前費口舌。
賈母等了會兒,語氣發沖地問邢氏:“你沒聽見我說話?”
“媳婦聽見了,媳婦在想母親是說哪件事的決定沒做好。媳婦管家,大小事兒都要決策,一時間還真捋不清哪一件事做錯了,哪一件惹母親生氣了。”邢氏不卑不亢道。
賈母皺眉,不悅道:“你跟我裝糊塗?還能有哪件事,就是你送寶玉去書院的事兒!若非你挑唆老大、老二,他們兄弟會同意把寶玉送進那魔窟受苦?我早說了,這孩子聰慧,留在家中教導最合适。你瞧瞧你,辦的這叫什麽事兒。看看這孩子而今都瘦脫相了,精神大不如從前,糊塗瘋癫的很。”
王夫人聞此言,合适宜的拿出帕子抹起眼淚。
邢氏笑道:“母親,我送寶玉去好地方讀書,是一心一意為他的将來好。我若有害他的意思,何至于把他送到那麽好的地方去?再說青山書院怎麽能算魔窟,那豈非在青山書院住過的太傅大人也成魔了不成?別說寶玉如今十多歲了,有多少七八歲便被父母千裏迢迢送進去的,哪個不是學得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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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齒!”賈母瞥一眼邢氏,嘴唇微微發抖。
“母親,道理講出來誰都沒話說,便是真的有道理。媳婦兒若是強詞奪理,你們大可以都來反駁我。我是覺得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誤解,讓母親誤會我了。媳婦對寶玉念書這事兒,從來都是一百個支持。倒是寶玉這孩子,自小嬌慣大的,估計是一時受不了苦。本來沒什麽的,孩子麽,稍微管教些時日,收一收性兒就會好了。”邢氏頓了頓,看眼坐在賈母身邊的王夫人,繼續道,“可偏有人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想了歪法子把他弄了回來。這會子他正是自覺最委屈不服管的時候,這一回家可好,一下子全爆發了。再者說,寶玉精神不好也不單是書院的事兒,他可是聽說林丫頭沒回來,才魔怔了。若我說,要是薛家的哥兒沒把寶玉領回來,他也不會魔怔了。”
賈母蹙眉,眯眼狠狠地盯着邢氏。鳳丫頭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卻那般讨她喜歡。只可惜這孩子命不好,幹了壞事。如今這邢氏嘴巴厲害的比得過十個鳳丫頭,但說出來的幹出來的事兒,竟沒一件叫她滿意的,句句話幾乎把她逼得死死的。
賈母不喜邢氏的反駁,拍桌子,氣得不行。“你也別跟我講那些道理,我這老婆子歲數大了,不懂那些什麽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就這麽個寶貝孫兒,他受苦就是不行。總歸送他去書院這事兒,你的決定就是個錯的。我看這個家你也別管了,勞煩你弟妹操心吧。”
“母親可否容媳婦問一句,您心裏是不是對媳婦兒很不滿意?”邢氏直白的問道。
賈母詫異的瞪大眼看她:“你什麽意思?”
邢氏無奈地笑了笑,搖頭。她什麽意思還不明顯?可分家這話要是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是她這個小輩大逆不道了。
賈母眯起眼,厲害的問邢氏:“管家權你交不交?”
“交!”邢氏幹脆道。當即招來王善保家的和林之孝家的,将家中一應事物以及賬本都交接給王夫人。
賈母送算舒口氣,稍稍覺得自己壓了大兒媳一頭。
一切完畢之後,邢氏笑着對王夫人道:“以後這家便麻煩弟妹操心了。你雖是我弟妹,但照年紀來說,我還稍稍小你些。你本來就精神不好,管家多費工夫,你我都心裏清楚。所以我想着,以後大房這邊就不勞煩妹妹操心,不管是月錢或是吃食用度,我們花自個兒的就行。”
這是要兩房分管?王夫人聽這話腦子懵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着邢氏。她還真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
賈母也詫異了,又瞪起了眼睛:“你要花自己的錢?”
“老爺如今也當了官,有俸祿,我嫁妝裏也有來錢的路子。我管過家,曉得家裏如今已經有些艱難了,再不省着些,早晚入不敷出。”邢氏道。
賈母轉而看向王夫人。家裏錢不夠花這事兒,她怎麽不知道?
王夫人忙向賈母解釋這只是因為這兩年的莊子收成不好,吃老本是暫時的情況,早晚會好的。
賈母眯起眼睛。
王夫人微微勾起嘴角,只當邢氏說那話是玩把戲。她還真就想看看大房自己拿錢度日的苦難樣子。王夫人想立刻應下,但奈何賈母在。于是,王夫人故作為難的表情跟賈母道:“您看,嫂子既然願意自己管自己的,那我這……”
“閉嘴!”賈母突然瞪眼王夫人,吩咐她把賬本之類的東西全留下,打發了她先走。賈母單獨留下了邢氏,叫她詳細說了說近年來榮府的財政情況。
原來問題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賈母捧着賬本,嘆氣,又嘆氣。數一數這賬目,榮府大概已經吃了十幾年的老本了,老祖宗給後代攢的那點好東西眼看就要被他們這些子孫敗沒了。
“出這種事兒,怎麽不早說!”賈母嘆道。
邢氏笑了笑:“晚輩們報喜不報憂是常例。誰不想老祖宗您下半輩子高高興興的,兒孫繞膝,沒有愁事兒。”
“孝敬也要看怎麽孝敬!”賈母拍拍賬本,厲害道,“難道要一直蒙騙我到死不成,回頭在九泉之下叫賈家的老祖宗可勁兒的罵我。”
邢氏抿嘴,“以前榮府富貴時,來錢的路數數不清,銀子如流水進的。可如今家裏頭卻只能靠着那些祖産薄田做收入,平日鋪排的用度卻比往年更甚,當真是入不敷出。”
“大媳婦,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賈母丢下手裏的賬本,她是以銀錢的事兒為借口留下邢氏,但主要目的卻并不在這上頭。榮府的財政問題,她多少懷疑過,如今真的證實了,也還在接受的範圍內,以後省着點花就是。但邢氏先前對王夫人說的那些話,可叫她真真的心驚。
邢氏看出賈母猜出她的意思了,選擇低頭沉默不語。
賈母眯眼打量邢氏,冷哼道:“你難道想分家?”
邢氏擡眼給賈母一個肯定的眼神兒,然後繼續垂目低頭。
賈母自以為堪破了邢氏的小心思,拍桌大怒:“絕不行!”
“媳婦做事兒裏外不讨好,倒不如別給母親添麻煩了,分了,幹淨些。”邢氏商量道。
賈母又重重的拍桌。“絕不行!除非我這老婆子死了,否則他們兄弟絕不能分開。你說這話,可問過老大的意思?”
邢氏點頭:“不怕母親知道,媳婦兒和老爺早猜出您心疼寶玉,必會對我發火。老爺是贊同我的,送寶玉去青山書院真的沒什麽錯,我們都是出于為他的前途着想。”
賈母緊縮眉頭,也知道自己先前情緒激動了,沒有客觀的考慮寶玉這件事。別說現在大房有出息,兩房不能分。就是沒出息,也是不能分的。賈赦是襲爵的,将來這敕造的府邸是要留給他住的,到時候二兒子一家搬哪兒去?
得虧她是侯爺小姐出身,活了這麽大歲數,見識過一些後宅的手段。邢氏這一招財政分開,可謂是釜底抽薪。兩房的財政一旦各自獨立,都不用她發話,自然會漸漸地各自分開了。
賈母想不敬佩她這個大兒媳都不行,當真是手段高的厲害。
賈母閉眼緩了緩情緒,舒口氣。再開眼時,瞧邢氏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她拾起先前被她丢掉的賬本,和善的拉起邢氏的手,将賬本慢慢地遞到她手裏。
“我年紀大了,老糊塗了,腦子時而清楚時而迷糊,你是我兒媳婦,也別見怪。這個家,還得你來當。我瞧你是個厲害的,也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家好。”賈母做出了極大地讓步,目光誠摯的看着邢氏道,“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對你極為有利,但我想讓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母親客氣了,您請說。”邢氏道。
“以後家裏的事兒全由你做主,你可以安安穩穩的做你的大房太太,我絕不摻和!但你得跟我保證,絕不能和二房分家。”賈母果斷道。
邢氏當即搖頭:“媳婦保證不了,自古兩房兄弟就沒有一輩子活在一起的道理。若是這樣,子子孫孫延續下去,縱是榮國府再大,也裝不下。”
賈母聽此話,禁不止為二房夫妻捏一把汗。“好,至少我老婆子還活着的時候,你不能提分家。”賈母心裏盤算着:就在她活着的這段日子,好好扶植起二房,将來分家了,二房也沒什麽好怕,腰杆子硬。
邢氏想了想,擁有絕對管家權的誘惑對她來說實在太大。既然以後再不會有人阻攔她管家,而且她和假設也不必舍棄榮府那份本屬于大房的那份祖産。她跟錢又沒有仇。再說賈母是名門閨秀,說一不二,話應該是作準的。邢氏腦子轉得快,眨眼的功夫,立馬應下了賈母的話。
賈母見邢氏答應的這麽快,倒有些後悔了。然而話一說出口,便收不回。再者說,她不想在自己活着的日子裏看着兩房兒子分崩離析。
“寶玉的事兒……”賈母遲疑,看眼邢氏。
邢氏也看着賈母,正好試一試賈母的承諾的真僞。“媳婦兒覺得等他病好了,還是該去書院讀書,母親您覺得?”
“我……”賈母想到自己之前的承諾,後半截話噎在嗓子眼,認命的嘆口氣道,“你們夫妻決定吧。只要是對寶玉好的,我不會反對。但切記,不能叫這孩子太受苦了。”賈母說這話的時候,心肝脾胃都揪扯般的疼。
“母親安心,青山書院可是全國條件最好的地方,必不會委屈了他。”邢氏淡淡的說道。
賈母點點頭,露出一臉疲乏之色,似乎剛打了一場仗似得。
邢氏識趣兒的告辭了。她出院的時候,王夫人正巧帶着人走過來。
邢氏笑道:“母親乏了,歇着呢,你晚點再來吧。”
王夫人動了動眉尾,停住腳,轉身與邢氏一個方向,一同往院外走。
邢氏笑了笑,看眼王夫人,擡頭瞧遠方的路,沒說話。
王夫人笑出聲了,對邢氏道:“今兒個的事兒真對不住大嫂,我也沒想到母親她——”奪了你的管家權!王夫人後半句話在心裏說的,頓了頓,又說,“嫂子不會介意吧?”
邢氏淡淡的笑了,目光愉悅的看着王夫人:“你不介意就好。”王夫人愣住,停住腳步看邢氏。邢氏轉而又對她一笑,帶着人告辭了,迅速消失于王夫人的視野裏。
什麽叫她不介意就好?王夫人無奈地嗤笑一聲,她奪回管家權了,高興都來不及,有什麽介意的。王夫人甚至懷疑邢氏是不是精神有什麽問題,竟然胡說出那麽無厘頭的話。
王夫人高高興興的邁着輕快地步伐回屋,在貴妃榻找了個姿勢躺着。她眯着眼,半垂目,一只手不停的撚着手裏的佛珠,一顆接着一顆……
已有半天的功夫了,王夫人眯眼睡過去一會兒,再醒來,她忙叫金钏過來問話:“剛才可有什麽人來回話的?”
金钏仔細想了想,“除了周瑞家的沒有人來過,噢,對了,廚房的趙大娘派人過來問了問太太中午吃什麽,我回她了,還是老樣子。”
“就這些事兒?”王夫人追問。
金钏不解的點點頭,發懵的看着王夫人,不就這些事兒?
王夫人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招來王周瑞家的。吩咐她去查查那些管事婆子都去哪兒了,怎麽都不來找她報道。周瑞家的出去沒一會兒,氣呼呼的跑回來。
“太太,可不好了,那些婆子仍舊跑遠腿兒去大太太那邊回事兒。”
王夫人皺眉:“怎麽會這樣,反了他們了!”自己這才多久沒管家,她們竟一門心思的就知道去孝敬大太太?難道她們不知道得罪她後果很慘麽。
王夫人手攥着佛珠,在屋地中央徘徊了兩圈,最終人忍無可忍,她對周瑞家的發怒道:“把她們都給我召集過來!”今天她要殺雞敬猴!
衆管事婆子都腳不停歇的忙活各自的事兒。大太太給安排的活計,都是責任到人的,幹得多得到的就多,誰不想在大太太跟前博頭籌,好領豐厚的獎勵。這些婆子們可是賣一百二十分的力。這都正忙得功夫,忽見周瑞家的到處語氣蠻橫的叫人。
衆婆子們往日本就不滿她那副走狗樣,奈何當時二太太管家,她們不敢怎麽樣。如今不同了,周瑞家的擺出這副欠扁的模樣,衆婆子必然在态度上怠慢于她。
周瑞家的被氣急了,她做太太的陪房二十多年,何曾被這樣瞧不起過。又羞又惱的罵道:“二太太叫你們,你們敢不去?好,我這就去回了二太太,回頭吃了虧可別叫冤枉!”周瑞家的說罷,就走。
婆子們不敢惹事兒,仍懼于二太太以前管家時的淫威。說人家終歸是主子,雖然不知道二太太突然召集她們是什麽事兒,但既然主子叫去了,總該是要去的。
衆婆子勉強賠笑,跟着周瑞家的來到王夫人的住處。
“放肆,你們一個個好大的膽子!”王夫人突然瞪眼,放狠話。
衆婆子吓了一跳,你望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王夫人見這群人還揣着明白裝糊塗,更加氣了。真不知道邢氏給她們吃了什麽迷藥,如今管家權到自己身上了,這些下人竟然沒有半分尊敬她的意思。
“我問你們,你們今天都有誰去大太太房裏回事兒了?”王氏問。
婆子們心沉了,簡直不敢相信王夫人的勇氣。就算她再怎麽不跟大太太不對付,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問責。她們都是正經去大太太房裏回話的,這種事兒她也想挑刺兒報複?就因為這事兒她發瘋?
衆婆子各自在心中鄙夷王夫人,甚至笑話其辜負了王家千金的名聲。有幾個婆子站了出來,告知王夫人她們去過大太太那裏回話。
領頭的婆子道:“二太太,我們都是正經去大太太那兒回事兒的。”
“喲,你們還理直氣壯了!”王夫人愈加氣氛。
婆子們愈加不解:“請太太明示。”
“誰叫你們去她那兒回話的,不曉得府中如今管家的是我麽?”王夫人大聲問責道。
衆人婆子你看我我看你,驚訝萬分。什麽時候管家權落到王夫人身上了,怎麽沒人知會她們?
王夫人也不是傻子,見着這些婆子臉上的震驚猜出幾分。她驚訝道:“怎麽,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事兒該是她早早知會你們才是。”
王夫人心中冷笑,這個邢氏是有多留戀這管家權,死到臨頭竟還要掙紮。
衆婆子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知王夫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幾個今天給大太太回過話的婆子,心裏不大信。若是真是大太太失了管家權,今天何至于繼續安排她們後續的活計。
“大太太來了!”
衆婆子聞言,如臨救星,紛紛恭敬地給大太太讓開一條路。
邢氏笑着來到王夫人跟前。
衆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兩位太太。一位粉面含笑,端莊得體,氣質不凡;而另一位,顯然上了年紀,還氣的滿臉赤紅,跟個母老虎發威似得。二者誰高誰下,自不必說。
“我聽說她們都被你叫來了,料知你誤會了。”邢氏淡淡笑道。
王夫人以為邢氏要解釋為自己開脫,眼色不好的看着她。
邢氏轉而對衆婆子道:“你們都散了吧。”
王夫人當然不願意舍棄叫邢氏出醜的機會,她必要在這些婆子跟前證明自己的清白:“何必叫他們走,正好就趁她們都在,咱倆把事情掰扯清楚。”
邢氏笑着揚眉,對于王夫人此舉并不覺得意外。“弟妹确定?”
王夫人眯眼看她,目光肯定,心裏卻腹诽:這女人到了這步田地,竟然還笑得出來!
“管家權還在我這。”邢氏幹脆道。
王夫人嗤笑:“你說什麽?”
“管家權還在我這,你剛走,老祖宗便又還給我了。不信你可以問她。本來這事兒我怕傷了弟妹的面子,沒有親口和你說,以為老祖宗會叫人知會你的。倒沒料到她老人家沒告訴你。”邢氏道。
王夫人聽邢氏這話裏透露了兩個信息,一是管家權她得而複失;二是老太太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兒忘記告訴她,忽略了她,顯然她老人家沒那麽在乎二房。
王夫人尴尬之餘,突然想到眼皮子底下還有十幾個婆子見證她的尴尬。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王夫人恨得咬牙,羞愧的真想找個耗子洞鑽進去。
“都散了吧!”邢氏又吩咐那些婆子,婆子們故意看眼二太太,見她再沒有阻攔的意思,方退下。
……
幾個婆子出了院兒,便一起找了個僻靜好說話的地方嘲笑了一通。
“她也有今日。”
“得幸管家權沒再她手上,阿彌陀佛!”
“瞧她那副橫樣,真真是在咱們跟前被打了臉,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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